烛火摇曳的房间中,早早的添了碳,暖意氤氲融融如春。
火苗微微跳跃着,在墙上拉长了两道对坐而望的影子。
一条高大,一条纤细。
此刻,那高大的男人正死死的板着脸,局促的眼眸四下里乱闪,该死不敢看对面的风千华。
咚咚——
剧烈的心跳声,从他的胸膛内跳月兑出来,在此刻静逸的房中,格外的清晰。
风千华似笑非笑,暖黄的烛光柔和淡雅,将夏侯渊隽刻的面容拢在其中,高挺的鼻梁,薄利的唇瓣,还有那深邃如一汪幽潭的眼眸,纵然此刻眼神略有窘迫,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威慑傲冷之姿,从没有这么细致的端详过他,现在这么一打量,觉得这个男人的外表,真是无可挑剔。
在风千华看来,她此刻的打量端详如往常一样的毫无特别之处,最多只是时间停留的过长,但在夏侯渊眼中,这视线,简直比那炉子里的火的还要炙热几分,让他像是被某只猫爪挠着心,躁动难安。
松了松了领口,某男喉结处,艰难的动了动。
“那个……”不知是热的,还是因为其它,总之夏侯渊面颊不可抑制的红了。
若是平常,他早将风千华揽在怀中,可今晚却是不同,因为,他的思维跳月兑了,想的远了,甚至想了些未成婚前不敢想的事。
他是男人,正常的男人!
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又离的这样近,有了默契两人即便不说话,都似有万语千言流转,气氛旖旎,画面宁逸,要是不想,那就是脑袋堵了。
风千华打量完毕,收回视线,随手给两人各斟了杯茶,挑眉道:“什么?”
似乎没看见夏侯渊的僵硬的表情,薄红的面色,她神情一片淡然,只是侧开脸后,唇角的笑,却有着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
欣赏这如鼓的心跳声,令她心也不由跟着节奏跳动,心情愉悦。
“那个……新年快乐。”憋了半天,某人终于回到当初的状态,说出的话不但言不由衷,还思维跳跃。
顾左右而言他,她很期待他能憋出句什么话来。
风千华支着面颊,眼角挑起的弧度,在这一室暖意中,不经意染上几分妩媚,语调微扬:“你刚刚说过了。”
看着此刻的风千华,凤眸清灵却又无意间添了丝柔美妩媚,一举一动都有着她特有的高华,是他从未见过的另外一面,喉间再次滚动,他故作淡定,啜着茶,视线更加飘忽不定。
自动跳过刚刚失败的搭讪。
夜很美,屋顶上雪花簌簌的声音,宛若一篇优美的华章,为两人奏响……
“天色不早了,我回去睡了。”既然不想说,那她只能回去了,懒懒起身,脸色微有倦意。
夏侯渊猛地伸出手,按在她的腿上,止住她起身的动作,急急开口道:“今夜不能回去。”
风千华好奇道:“为何?”
夏侯渊目光动了动,开口解释,言辞凿凿:“大周习俗,除夕夜需得守岁。”
风千华不动,凤眸灵动的看着他,仿佛要将他那一颗快要跳出来的心戳个洞:“当真?”
守岁?
这个借口比较好,可是秦王殿下也信这个!?
夏侯渊点头,还有点秦王的影子:“当然。”
两世为人,男人的心思她不敢说了如指掌,但这种浅显的想法和反应,她自然知道。
夏侯渊是男人,正常的男人,男女独处一室,气氛柔和暧昧,纵然是她……
“嗯。好吧!”风千华依旧站了起来,却是拿起本书,懒懒的靠在一侧的软榻上,悠悠的看了起来。
那意思很明显,今晚这除夕守岁,她就打算这么过了。
以拳抵唇,某男清咳一声,声音压低着分明有些窘:“我有东西送给你。”
风千华放下书本,勾唇兴味盎然道:“什么?”
此刻的两人,一个是狡猾淡然,一个是因为遐想太多而窘迫却极力维持淡定……
反差明显!
夏侯渊起身,几步跨了过去,落坐她躺着的榻上,一黑一白的衣袍,顿时绞着在一起,他自袖袋中取出根发簪,拿在手中,递给她。
风千华接过发簪,眸光一亮,这是一只通体淡红近似透明的簪子,式样很简单,甚至都没有雕刻花纹,但却一瞬间吸引住她的目光。
细细端详,里面的纹路极其特别,似是一只沉睡的凤凰,两只微阖的眼睑都清晰可辨,栩栩如生。
她不爱女红首饰,也无心美丑雅俗的区分,只喜欢自己认可的。
她目光微亮,看向夏侯渊,这一路他们都在一起,并没有看他注意什么店铺首饰,但这只簪子的特别,显然是他精心准备,微微感动,她道:“怎么突然想送我东西?”
夏侯渊目光停留在被她随意扎着的马尾上,一根再普通不过的黑色丝带束着,目光微有向往:“无意看到,觉得适合你。”
他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但她却知道,这样一根特别的簪子,绝非无意间就能见到的,必定耗费了心思。
“谢谢!”风千华把玩着,俨然已是爱不释手。
夏侯渊忽然伸出手,按在她的手上,目光酌亮:“我为你戴上。”
他又多久没见她女子打扮,那样的风千华,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是能吸引万千的目光,那么的与众不同,身姿凌然。
一瞬间,风千华便明白他的意思,正好闲着也闲着,漫漫长夜,总需要点事情打发:“好!”
夏侯渊唇角一挑,却是径直起身走去衣柜边。
风千华挑眉看着,料想他必定还有下文。
果然,某人打开衣橱,顿时一件月白的凌衫百褶裙,层层叠叠勾在他修长的手臂上,裙角点点红梅,徐徐散开,一室清香四溢……
原来,他早就打算好了,连衣服都准备了。
好笑的看着他,风千华起身很自觉的接过裙子,搭在手上道:“秦王殿下稍等!”
夏侯渊满意点头,负手而立,姿态一本正经:“休得让本王久候。”
时不时,两人之间便有这种角色扮演,话语轻松,将气氛变的更加的惬意。
风千华转过身,拉过屏风走了进去,现在是冬日,里面里里外外好几层,包裹的严严实实还有屏风挡着,也没什么可避嫌,况且,她是现代人,吊带短裤小短裙的时代,这样的情况她根本不会在意。
然而,夏侯渊却坐立难安了,一张脸里里外外红了个透,无论他外表多么冷硬,手段多么强势,但那都是沙场面对敌人时的表现,眼下这样情况,还是自己心心念念想着的女子,他的心跟在锅里煮似的,煎熬。
咕咚咕咚喝着茶,却杯杯不解渴!
屏风内,风千华对着形状复杂的裙子发着楞,不知道哪边是衣袖,哪边是裙摆,观察了半天,却依旧是无从下手。
好不容易穿上,可那对襟开的长褂,一排排指甲大小的纹扣,还有莫名其妙穿出来的带子,终于彻底的将她难住。
一刻钟后……
夏侯渊和喝了第四杯茶,风千华依旧在研究衣服。
半刻钟后……
夏侯渊重新泡了一壶新茶,风千华依旧在研究衣服。
“夏侯渊。”终于,风千华为难的走了出来,拉着手中的小外套,蹙着眉头薄怒道:“这什么衣服。”
果然是男子的衣服省事,一根腰带简单轻便。
她内里一件竖领纯白的中衣,只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但玲珑的身线却若隐若现,夏侯渊脸大红:“什……什么?”
风千华叹了口气,牵着手中的衣带:“不会。”
夏侯渊顿时莞尔,一向强悍万事在心,沉然淡定的风千华,也有此刻这样无奈的时候,他勾着俯身看着她胸前,抬手便为她系扣子。
风千华昂着头,避免他抬头时两人撞上,这样的姿势,身体不由朝前挺着,她没什么,但某些人却不淡定了。
夏侯渊低着头,她清雅的呼吸喷洒在他面颊上,虽然明显被束缚身体,但依旧曲线优美,此刻那份优美就在他的指尖下,某人面红心跳额头细汗飕飕冒,心早已经乱成一锅粥。
“你不会?”风千华低头看着他,某人正对着扣子发呆。
夏侯渊眸光一闪,他手忙脚乱光荣完成了任务。
风千华诧异:“这么复杂你竟然会。”
夏侯渊满意的看着风千华,抬手揭下她的面具,顿时眼中发着淡幽幽的绿光。
原本素雅的裙子,宛若一朵盛开的玉兰,清雅月兑俗亭亭而立,将她的身形衬得的更加玲珑有致,几日不见的面容,此刻微微漾着粉色,凤眸微挑,这样的风千华美的近乎于不真实,宛若仙子一般凌然落世。
“好美!”目光痴痴定在她的面容上,夏侯渊只觉得一颗心都在荡漾。
这样出色的女子,此生都将与他一起,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他何其有幸!
手臂一伸,夏侯渊动情的将她揽在怀中,下颌抵在她的头顶,话语轻柔却是沉然坚定:“我爱你。”
含着爱意的话,在头顶响起,风千华眸光一柔,唇角溢出幸福的笑意,他是冷硬如冰,坚似磐石的秦王,是执掌大周百万兵马横扫千军的战神,是人人敬畏崇拜的神祗,他习惯了冷漠,习惯了远离温情以疏离示人,让他说出这三个字,可能比任何事都要难上千百倍。
可是此刻,他却毫不犹豫的说出来,这样的动情。
心中感动,风千华环着他的腰,声音闷闷的从他胸口传出来:“嗯。”
两条长长的身影重叠,在烛火中跳动,某人粗重的呼吸,一声一声宛若惊雷。
腰间的手微松,风千华脸从他的胸口露出来,她还没来及说话,一张放大的俊脸便压了下来!
铺天盖地的吻,带着难以抑制的悸动和霸道,充斥着她,腰间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仿佛要将她嵌入体内。
舌尖在她口中滑动,带着迷离的翻动,细数着每一处,珍爱挚罢不能。
大手不自觉的在她纤腰处移动,仿佛寻索着什么,却又漫无目的游走着,渴望却又彷徨。
腰间异常炙热的手,隔着衣料依旧能清晰感觉得到,熨烫着她每一处的肌肤,毛孔不由自觉舒展着,周身仿佛随着那一撮火苗,腾的一下将两人燃烧,将房间内的温度推向了另一个高点。
漫长的吻,终于在房中烛火噼啪一次跳动后,微微一顿,房内归于一片黑暗之中,目不能及触觉却是异常的灵敏,夏侯渊眸光幽黯,染上情yu后的双眸,越发明亮。
轻轻吐出口气,他艰难的将怀中的娇躯推开一些,声音暗哑干渴:“我……”
风千华蹙眉,幽暗的眸光薄怒:“说完。”
夏侯渊根本不知道说什么,纵然有思考的能力,也不想打破这份宁静,唇角动了动,他又重新将她揽入怀中。
风千华却没这么好说话,这都到这地步了,水到渠成的事当然要继续下去,她虽没经验,但不代表她就会扭捏,手臂一动,她忽然揪着夏侯渊的衣领,冷不丁的一拉一扯,猛然一个甩手大背,将夏侯渊扔了出去,方向不偏不倚,正好是几步之遥的床榻。
夏侯渊冷不丁被她一丢,但依旧轻盈的落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眼前一个纤细的身影,已经准确无误的扑了过来。
“不说?那就继续。”风千华压着他,目光灼灼的瞪着:“谁告诉你,事情可以到一半打住!”
夏侯渊:“……”
一双纤手落在他的胸膛上,风千华强势的声音传来:“月兑!”
夏侯渊一张脸爆红,他纵然想过无数次和她一起,可也没有细致到此刻的份上,眼下真要发生,堂堂大周秦王,竟然手足无措。
没有早期教育,不屑看黄书的王爷,终于吃了人生的第一亏!
眼睛适应了黑暗,风千华清晰的看到,身下人的表情有多么的纠结,脸红的跟颗番茄一样。
终于,再见到羞涩的秦王。
感觉不错!
撕啦!
一身清脆的布料撕裂声传来,顿时某男幽亮没有一丝赘肉的胸膛暴露在外面。
风千华暗自点头,挑衅道:“秦王爷心生退却?”
夏侯渊眸光一暗,顿时一腔男儿激情被她挑起,纵使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但也得反扑回来。
猛然翻身,将风千华压在身下,夏侯渊火热唇瓣再次落了下来。
这次的吻比方才还要火热,刚刚费了大劲的扣子,此刻却成了他的屏障,手心用力,一股内力泄出,做的比风千华还要彻底,直接将衣服震成了花瓣,飘飘洒洒落了一地。
没了束缚的玲珑身姿,清晰的映入夏侯渊眼帘,鹰眸顿时红了,体内的火汹涌狂奔,差一点要将他吞噬殆尽。
身上一凉,风千华眼中有着一丝羞赧,无论她多么大方不拘小节,但这样一丝不挂的,还是有些不适应。
紧拥着彼此,两人激烈的相吻,无论明日会怎样,但求此刻,他们真的在一起。
什么繁文缛节,什么洞房花烛,因为爱了,纵然万劫不复,那又如何!
从来,她在意的便会顾忌,不在意的哪怕是天朝纲领,律法条例那也不过是空口白谈!
以前,她活着只为活着,只为他们姐弟安稳,能做人上人,现在她依旧如此,但不同的是,她所牵挂的,所为的却多了一人,珍惜着,体会着,享受着,他们每一次在一起的时光……
暖意融融的软帐,剧烈的晃动着,一女子的声音传来:“不是那里。”
气氛凝滞,过了小片刻,女子怒:“错了!”
“我来!”
“不行!”
又是小片刻,终于传来男子一声舒坦的叹息声,以及女子压抑的闷哼声。
“疼?”
“不疼!”
床晃动的声音断断续续,伴随两人渐入佳境的喘息声。
屋外,新年的礼炮炸响,送春纳福迎财神,家家户户开着门,欢快的笑声远远传来,一片新年的喜气。
屋内,床榻艰难的恢复了安静。
眨眼功夫,女子刚刚舒出口气,缓过神来,却是震惊的拔高声音道:“你……”
声音没落在长吻中,男子低低的舒叹声再次响起,床这次有规律的动着,奏响着和谐乐曲。
女子低吟的间隙,不忘狠狠揪了揪床榻,羞涩没经验的男人,有着一发不收拾,势不可挡的趋势。
屋外,礼炮声渐渐消失,再一次归于宁静,家家户户重新关上门,一家人坐在火炉前继续守岁聊天,和谐安宁。
屋内。
依旧在继续,战况激烈!
西方一线明亮缓缓升起,将小小的院落,拢在一片耀眼的瑰丽中。
室内,霁月懒懒的伸了个腰,靠在门上欣赏着院内厚厚的积雪,他忽然玩兴大发,兴奋的拿起铲子,开始堆起了雪人。
鲁忱从厨房伸出头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扔了锅铲,兴冲冲的喊道:“雾影,出来!”
随即雾影抽着嘴角,加入两人方阵,三个人一个接一个的,垒着不同造型的雪人。
“爷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晚。”鲁忱一边滚着巨大的雪球,视线鬼鬼祟祟的朝夏侯渊的窗户上瞄着。
雾影搓着手,摇头道:“爷昨晚睡的迟!”
鲁忱蹙眉,却听霁月笑道:“鲁忱,你那是雪人?我看是头猪吧。”
鲁忱挠着头,真是越看越像猪。
“大华呢。”这时,端木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目光在院子四处搜索了遍,确定没有风千华的身影,她又鄙夷的看着几人。
霁月挑眉,专心手中的动作:“不知道。”这一声顿时提醒了几人,风千华昨晚没有和回自己房中,那么岂不是……
几人手中的动作一顿。
唰!
整齐划一的动作,四人同时转过头,目光火辣辣的盯着夏侯渊的房间。
端木筝掰着手指头,蹙着眉,她一个晚上没回来,难道和夏侯渊守岁?
这会子估计是累坏了,端木筝不疑有他,极单纯的点头。
霁月笑的高深莫测,一个小小的雪球,在手中的把玩着,目光晶亮一片了然之色。
孤男寡女,**,没把房子烧了,已经是他们最好的新年礼物了。
鲁忱和雾影对视,双双激动不已,有情况,有情况!
王爷,威武!
他们想的极正确,王爷确实威武。
此刻,风千华抱着被角,睡的极其踏实,难为她一夜没睡,运动过度,直至方才某人才大发善心勒马停下,她全身像是被碾压过一样,就连手指都酸疼不已。
比她早年练拳击散打时,还要折磨人。
对比风千华的疲累,某人却是一副精神熠熠,斗志昂扬的状态!
他支着面颊,视线黏在风千华熟睡的面容上,长长的睫毛如羽翼一般,遮盖在粉色红晕的面颊上,唇瓣轻抿透着晶莹的色泽,此刻的她美的仿佛一副画,让他舍不得眨一次眼错开一刻。
以前,希望每天早上醒来之时,能第一眼看到她,搂着她,如今心愿终于实现,他此刻的心情,没有任何词语能够形容,当所有的情绪都归于平静,那便是一种升华,灵魂契合后的升华,他甘愿为此付出一切!
房外,端木筝纠结着,要不要去喊风千华,正要迈步,忽然耳边一股疾风呼啸而来,她侧身一避伸手接住飞过来的不明物体。
一个圆滚滚的雪球。
罪魁祸首正挑着眉,朝她笑的不怀好意。
端木筝的思路立刻被打断。
瞪着眼,昨晚烟花的事,捉弄她还没完,现在新账旧账一起算,端木筝一个漂亮的回球,滚圆的雪球顿时以抛物线的姿势,砸向霁月。
“欠收拾的狐狸,今天爷非把你狐狸尾巴剪下来当新年礼物。”
霁月的速度,那比得上端木筝,她若出手他只有招架的份,偏偏某人记吃不记打,一再撩拨她。
砰!
雪花在他鼻尖绽开,漂亮的鼻子顿时红了一片,霁月气愤,抓起一个雪球就扔了回去。
端木筝纵身一跃,一个回旋踢,将球踢走,她身形转动勾起一个巨大的雪人,劈头盖脸砸向霁月。
而脚下那只球,却像长了眼睛一样,正中倒霉催的鲁忱撅起的上。
本能的,他回击回去。
顿时,院子里雪球漫天飞舞,一声声愉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直到中午,当四个人爬回去睡了一个回笼觉,又重新坐在火炉边烤火时,夏侯渊的房门,终于在数个期待的目光中,千呼万唤的打开了。
风千华神情的抑郁的走了出来,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开口便问:“有什么吃的?”
鲁忱一个激灵站起来,自告奋勇:“有,饺子。”
但是,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某个神情亢奋的王爷,准备亲自下厨为风千华提供一流服务。
端木筝傻乎乎的伸过脑袋,不解道:“大华,你守岁守到现在?”
她自小跟随父亲习武杀敌,根本没有人教过她这些,后来在山寨中又与一群男人一起,整日打打杀杀,脑子完全没有男女之事的概念,所以,此刻唯有她的目光最单纯。
风千华嘴角抽了抽,闭着眼睛不准备回答她的话,这个问题,早晚有天会有人告诉她的。
果然,有人现在就按捺不住了,抖着眉毛解释道:“你别吵她,定是昨晚累了。”
瞧这话说的多技术,但凡聪明的人一点就得通透。
偏偏端木筝不是:“累了?你们偷偷干什么了,为什么不喊我。”
难道像上次两人喝醉酒抱在一起睡觉?
霁月很想一巴掌拍死她,咬牙切齿似笑非笑:“下次你想玩,我陪你。”
这个女人,果然和外表看上去一样呆!
端木筝似懂非懂,却还是很聪明的拒绝霁月:“滚!”
要真是抱着睡觉,她怎么也不能和狐狸。
砰!
鲁忱受不住这两人彪悍的对话,终于一从凳子上掉了下来。
小片刻,夏侯渊端着盘饺子回来,风千华终于闻香有了点力气,瞪了他一样,手懒懒的还未抬起,这边某人已经极其殷勤的将饺子沾了醋放在她盘子里。
风千华无语,闷头补充体力。
日子过的极快,转眼除夕已去上元临近,几个人再磨蹭也不得不出发回金都。
皇帝的手谕圣旨,已经下了三份,一份比一份急。
这一天,鲁忱急匆匆从外面回来,手中拿着一份从金都传来的密折,神色凝重。
夏侯渊打开,匆匆浏览一遍,又递给风千华。
风千华眼眸一扫,顿时眸光变的冷澈,当初左相给的那个令牌,竟然就是大周历代相传,皇帝暗卫的令牌。
这意味着什么!
夏侯渊将其捏在手中,微微一用力,厚厚的折子顿时化为粉末,落了一地。
翌日,几人收拾行装,打马扬鞭朝金都赶了回去。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对此次回去后,皇帝的态度表示忧色。
十日后,金都城门遥遥在目,本欲离开的霁月,却一改作风踏足金都,随着几人缓缓走了进去。
城门处,与想象中一样,人头攒动呼声震天,百姓如潮水般汹涌沸腾,兴奋的看着远远走来的一行人,他们的战神秦王,他们头顶的一片天,这次不但打了个胜仗,将澜月赶回了老家,免去了战争的灾苦和颠沛流离,更让澜月太子亲手送上了五城以做赔礼。
兵不血刃!
王爷千岁——
端木大人——
百姓激动着,兴奋着,呼喊着夏侯渊的封号以及此一战名扬天下的监军端木箫的名字,投去的目光中满满的虔诚崇拜,一声声的呐喊响彻天地!
然而这如潮浪般迭起的欢呼,却让方方进城的风千华面色渐冷。
炸耳的喧嚣中,阵阵训练有素的步伐传来,紧跟着有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微微转头,正正对上夏侯渊凝重的目光,这样的声音对于久经沙场的他再明白不过。
——换防!
身后的城门处原本守城的士兵被调走,换上了严密有序的正规军。
一道道警惕的视线落在背后,霁月皱着眉正要说点什么,夏侯渊已经淡淡的摇了摇头,静静扫过一排排沸腾的百姓身前拦着的羽卫,他们举着明晃晃的尖锐长矛,将所有人隔离在外,看似规整秩序,实则如何却是有待商榷了。
由皇帝直接调遣无事从不出现的皇家最高守卫。
羽卫……
在夏侯渊看来,如此的严阵以待,皇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定然是与澜秋绝相赠五城,以及他失踪那几日有关。
那几天沧州两军对垒,剑拔弩张,虽没有直接开战,但澜月大军驻扎城外虎视眈眈手段残暴,城外的百姓不可避免有所死伤,这些在皇上眼中,定是因他无辜失踪导致调度不力所致。
澜秋意的死也在其中,无论他是不是俘虏,但作为他国的皇子,是一枚极好的筹码,必然要押解回京由皇上亲自发落,但是他却无声无息的被人毒杀在大周军营,他这个主将之责,不可推卸。
虽然,明知道这是澜秋绝的计谋,纵使最后五城依旧拿到手中,但却徒添了让他生疑之处,澜秋意已死,单凭一个宇文拓便轻松换回五城,两军对垒他竟然让澜秋绝大摇大摆的离开,有心人自当会联想到他与澜秋绝合谋,演了这场戏。
怠职失策通敌叛国甚至谋逆,还有什么?!
这次做出的动作这么大,看来,他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只等他回朝?
唇角讽刺一勾,忍了这么多年,他果然是等不及了。
想到那块令牌,夏侯渊眸光越加的冷澈。
此时的他并未想到,这些不过是其一,而皇帝今日此举真正的目的,却是风千华!
夏侯渊转过脸,在满街喧嚣中看向身侧女子的面庞,素净绝美中可见淡然凌厉,平静的幽深眼眸下是无所畏惧的风骨。
扬唇一笑,风千华回视他,传递着无声的安慰,同生共死!
唇角缓缓的漾起,鹰眸中氤氲着说不清的光芒,同生共死,简简单单四个字需要怎样的信念,这就是他的女人,他夏侯渊的女人!
一声声百姓崇敬的欢呼中,一双双羽卫幽暗难测隐含复杂的视线中,少许同情惋惜宛若的目光中,两人缓慢却坚定的,向着那座象征着无上权柄的皇宫……
一步一步,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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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王爱妃,表激动哈~后面会更加的精彩,有大惊喜等着。
不过在惊喜前,两个人的要经历一段小小的波折,不是虐!
所有不想看肉的娃子,果然没看到,哈哈哈哈~潇湘禁的很彻底,我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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