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上的火噼啪炸响,带着诡异的压迫的感。||中文||
二条缩了缩脖子,有种想要把自己舌头咬断的冲动,他怎么能现在提这事儿,这不是朝主子的刀口撞么。
老账未除,新账又添,他的人生实在太灰暗了。
不过,婚约的事他立场坚定,绝不动摇!
风千华眯着眼睛看着他,声音格外的瘆人:“婚约?”
端木筝笑的前俯后仰,撑在桌子上,指着二条道:“你……有胆子娶她?”
多日不见,他肉没长多少,胆子到是见肥了,竟然连这样的话也敢说出来,这不是活腻歪了么。
同情的看着他,端木筝继续大笑不止。
风瑞安与慕容秋画两两对视一眼,尤其是风瑞安历来知道风千华的脾气,看来这事,今要不说清楚,二条的小命休也。
“华儿……”慕容秋画见二条吓的差不多挤到地缝去了,不由开口解释道:“华儿,此事说来话长,等晚上我们娘俩仔细说说,你别为难布吉格了。”
布吉格的性格一直是扬跋扈,再加上他又是司马的儿子,母亲又是查马部落的公主,这样的身份即便放眼南疆,也没有几人有这样的尊崇,所以,一直都是他欺负别人,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畏手畏脚害怕谁的情况,不由让她惊讶不已。
不知道一直说布吉格无法管束无法无的好友,见到这样的宝贝儿子,会是什么反应。
风千华目光不收,紧紧盯着二条,但神情却是微微松了,点头道:“知道了!”
既然慕容秋画这么说,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渊源,但是,无论其中有什么故事,婚约的真假如何,让她和二条……
唇角忽然勾起抹平滑的弧度,不知道夏侯渊若是在此,会是什么表情。
既然他不在,但该做的事,还得替他做了。
“魅刹!”风千华挑眉,视线冷飕飕:“避开伤口。”
魅刹领命,果断像提小鸡一样,将二条提起来,三两步出了门。
“啊……主子,饶命啊。”二条叫的惊地泣鬼神:“别……别打脸。”
“也不行。”
风千华淡定的喝着茶,听着某人的叫声格外愉悦,魅刹下手有分寸,她要的就是要让他明白个道理,无论她是不是他的主子,不该肖想的事儿赶紧断了念头。
“我的!”屋外,二条呼抢地,哭的稀里哗啦的:“你这个死木头,和我抢主子不说,今还敢打我,你记住,以后小爷和你势不两立……啊!”
“势不两立!”
慕容秋画脸色僵硬,正要开口求情,这边二条揉着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她见他无事,出口的话也消了下去。
风千华摆手示意二条闭嘴,忽然一阵晕眩袭来,揉着额头道:“你们聊着,我歇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几一直觉得疲累,体力比之从前也有所下降,困乏的很。
二条一脸便秘的矗在门口,正打算装伤重不治晕倒在怀博取同情,却不料主角提前离场了。
夜间,风千华被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惊醒,她抬眸看去,慕容秋画正目光柔和的站在她的床头,风瑞安则坐在椅子上,两人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中文||
微微叹气,她的警惕感何时变的这么低,房中有人她直到此刻才察觉。
“爹,娘!”风千华撑着坐起来,慕容秋画立刻心疼的将枕头放在她后背上让她靠着,然后又变魔术似得,端着盘饭菜。
“你晚上没有吃东西,来……娘喂你。”
风千华看看她目光诚切,面容满是慈爱之情,她柔和失笑道:“我自己吃吧。”
她一笑,慕容秋画也觉察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她已经不是当年她离开时,那个梳着小辫和她哭闹的孩子,她已经长大,又与她之间有十年的空白,怎么会和以前一样,与自己撒娇让她喂饭。
眼中略有哀伤,慕容秋画将碗递给她。
风千华伸出的手微微一顿,改口道:“谢谢。”话落她却未再伸手接碗。
慕容秋画神情一怔,顿时明白她的意思,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喜悦,拿着勺子的手甚至都在微微颤抖。
“华儿,你脸色不好,多吃点。”慕容秋画声音轻柔,同十年前一样,细声软语的哄着她。
风千华始终含笑,微微点头。
风瑞安自从进门,目光便一直未离开她,灼热的可怕。
“华儿,布吉格的事……”她微微一顿,眸中微有无奈:“布吉格的母亲,与我是至交好友,当年,我们还是少女时,就曾经立约发誓,若将来我们嫁人,生的第一个孩子,若为同性便是姐妹兄弟,若是一男一女,就缔结良缘,续我们之间的情谊。”
“后来,娘去了大周,遇到你父亲,可后面……总之,若是这事你不同意,娘便回去与古美说,将婚约取消。”
风千华点点头,她本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她的婚事又怎么会凭父母之间的一个口头约定便定下。
慕容秋画一颗心终于放下来,自从见到华儿,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她在大周的一切,她也早有耳闻,这样的女儿自然是她的骄傲,却也给了她无形的压力,让她不知道如何去做一位母亲,弥补她曾缺失的母爱。
两人静静聊着,一侧,风瑞安依旧目光灼灼,几乎要将风千华溶了。
风千华无奈抚额,转头看着他,叹道:“爹!?”
这一声呼喊,仿佛一颗发酵剂,风瑞安脑中立刻进行着噼里啪啦的化学反应,兴奋道:“没想到,我的女儿竟然这么有才华和魄力,不但文能中状元,武能上阵杀敌,丝毫不输男儿半分!”他说话,忽然又似想起什么,神情萎靡叹气道:“是我太疏忽了,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蹙着眉头,想到以前他因为慕容秋画的离开,心情不好,每次看到她便让她便会触景生情,所以,他便以各种缘由不回府,甚至常年驻守边城,任由她一个人在府中,现在想来,是他太过自私,错过了她的成长和关于她儿时的一切。
他这个父亲,做的太失败。
慕容秋画明白他的意思,目光同时也黯淡了下去:“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离开,华儿也不会独自一人留在府中,受那女人的气。”
“画儿,你也有不得已,怎么能怪你呢。”
风千华被他们说的直蹙眉,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若她没有聊错,慕容秋画的离开,绝非单纯因为徐氏的介入。
风瑞安着慕容秋画,眼露愧疚道:“当年是爹对不起你娘,华儿,你别怪你娘。”他微微一顿,觉得这事有必要让风千华知情,便解释道:“我与你娘认识的哪一,爹正从边关回京,忽然,远远的传来一阵歌声,那声音美妙似是仙曲一般,爹一时好奇便走了过去,就看到栈道下,一女子躺在马背上,红衣如火神采扬,就那么一眼,爹便爱上了她。”
当时的慕容秋画很美,与风千华的清冷不同,她像一团火一样,瞬间将他的心点燃,以燎原之势,吞噬着他,再也无法自拔。
“后来,爹与你娘认识,只知道她是异乡女子,无家可归,当时年轻也并未多想,就觉得两个人相爱,便是永恒……”他再次叹了口气,但声音却是对美好往事的眷恋回忆:“我们成亲的那,十里红毯,花瓣漫,爹在骑马上陪着你娘围着金都绕了三圈,恨不得下人都知道,我风瑞安成婚娶亲,可能就在那一,青穆候府的一位小姐,看到了我,自此以后她便处心积虑,在我出现的任何场合出现,手段用尽。”
“也不知她是如何劝说,连青穆侯都去请求皇上,让他的庶孙女嫁给我为妾,爹当时年少气盛,便当着众官的面拒绝了亲事,自此后青穆侯便恨了上爹。”
若是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当日一定不会那般的招摇,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风千华凝目看着,安慰的将眼眶泛红的慕容秋画的手握在手中。
风瑞安欣慰的看着他们母女,语气无奈:“有一日,皇太后寿辰,我在席间多饮了几杯,那一夜我毫无记忆,只知道早上醒来时,是在一间客栈的厢房内,徐芸香却躺在我身边。”
“之后的事你也猜得到,我不敢让你娘知道,便随意给徐氏安排了住宅,但却再未去过,后来徐氏有了你哥,而你娘也有了你,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你娘知道后,一怒之下便再也不理我,直到几年后,她彻底在王府消失,徐氏见他离开便带着儿女住到府里,后来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慕容秋画挽着他,泪水涟涟:“我其实是相信你的,你当年的解释,我都相信,我离开并非因为这事。”
风瑞安面容一怔,惊喜不已,他们之间一直避谈这个话题,今若非风千华在,他们可能会一直逃避下去。
“那一夜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我不敢断定什么,但是雪儿绝不是我的孩子,自那夜之后,我再未碰过她。”
慕容秋画点头,不疑有他:“当年我离开,是因为父王病重,朝中局势不明,我想待一切大定后,再来接你们,可是……一拖就是十年。”
风瑞安激动不已,他愧疚了十几年,这件事犹如一块巨石,一直压在他的心头,如今骤然一松拨云见日,才知道慕容求画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如今他们一家三口相聚,毫无隔阂,这是他盼了整整十年的时光。
风千华微蹙着眉,原来风千雪不是他的孩子,她忽然很佩服徐氏,竟然淡然的住在王府像无事人一般,这心理素质绝非常人可比。
“华儿,是爹娘对不起你!”慕容秋画猛然搂着风千华,哽咽的轻泣着。
风千华实在不想多谈这事儿,既然都过去,再提起实在没什么意义。
她清咳一声,正欲说话,忽然耳尖微动,面色骤变。
几乎同一时刻,屋外响起刀剑交锋的翁鸣声。
脚步凌乱,剑风肆虐,即便在房间中也能感受到外面的激烈杀气,风千华心头一紧,迅速冲了出去,房门推开的一刻一枚暗器扑面而来,她翻身急转暗器擦面而过,一缕鬓发飘飘扬扬的落了下来……
“华儿?”
跟在后方的风瑞安和慕容秋画惊呼一声,紧张地将她由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风千华淡淡摇头:“没事。”
话落,凤眸含煞看向一方小院,数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剑,正和侍卫们激烈的缠斗着,两方下手皆毫不留情,带着你死我亡的狠辣生死相搏!
剑光在夜空中闪烁乍现,风千华二话不说,欺身而上!
与此同时,夏侯紫,端木筝,二条,魅刹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什么都顾不得瞬间加入了战局,顿时院落里刀光剑影,血腥味弥漫。
解决这拨刺客,他们一路上马朝南而去,直到亮时分落脚在一个小镇上,众人坐在一处,慕容秋画拉着风千华,神色认真:“华儿,你和爹娘一起去南疆吧。”
刚刚一番激烈的运动,风千华觉得疲累不已,微阖着眼眸语气不容商量:“我要回去帮他。”
今晚的局面,让慕容秋画余悸未消,大周如今局势混乱,无论夏侯渊多大的本事,可也不能总护在她左右,若是她出了事……
不敢再想,慕容秋画劝解道:“娘答应你,一回到南疆,我便派兵来协助他好不好。”
风千华不想多谈这个话题,她不会丢下夏侯渊一人独自面对,况且,皇帝不会想到她会反其道而行之,调头回去。
夏侯紫,端木筝,一个个看着她,担忧不已,只有她自己不知道,此刻她的脸色有多惨白。
第二日一早,风千华便要告别风瑞安,重新回去金都,慕容秋画拉着她不放心的叮嘱着,二条蹲在端木筝的阵营中,显然打定了主意要和风千华一起回去,却在这时,一匹快马,自官道上奔而来。
来人剑眉星目,黑袍在风中鼓动,夏侯紫远远瞧见,顿时一喜,喊道:“鲁忱,你怎么来了。”
鲁忱满身风尘,匆忙与众人打过招呼,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风千华:“姑娘,这是爷让我交给你的。”
风千华急忙接过信,细细的看着,良久之后,她忽然抬眸看向鲁忱:“好,你带话给他,告诉他自己保重,我等他!”
鲁忱郑重领命,一刻不耽误的上马,朝金都而去,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夏侯紫好奇的凑上来,挠着头道:“王叔写了什么?”
风千华看着信,凝视许久,她缓缓转眸,却是看向慕容秋画与风瑞安,正欲说话,忽然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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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马情况呢,这是神马情况呢~!
剧透:明儿,渊子隆重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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