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帘子后的毓意微愣,林家?阳锦城内的林家以往在杨府的时候,她没少跟外面的贵家子女来往,而其中当属林家的人最为傲慢。
林家家族势力在各豪门里排行第三,更甚者在这代子女中出了一个皇妃,一个王妃和两个大将军,所以容华满地愈发地不可一世起来。应该说林家的闲事绝对不要管,否则沾得满身腥味,吃力不讨好。
心念及此,毓意不由皱眉,想要劝启珍另择路避开外面的祸事。毕竟有人发话,言辞里透着威吓。不管出于哪种原因,她们出门在外,实在不宜招惹闲事。
于是毓意偏过头,欲要跟启珍商量,却只见启珍一双美目里全是愤怒的火花,更夹杂着少许的恨意。心念闪动间,她越发不解,刚才初听到外面动静时,启珍有的只是同情和怜悯,怎么一听到林家的名号便出现如此神色?
“启珍?”毓意不解,轻轻地问出声。语气里的困惑,终于把启珍从滔天的怒意里清醒过来。
启珍看毓意迷茫的样子,微微敛起情绪,待稍稳定后扬手抬起帘子,冷冰冰地直言:“林家的闲事,我管定了”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外面的人面色大变,就连坐在启珍旁边的毓意也从迷糊中回神。她睁大眼睛,无法理解启珍此举的意思,难道她不明白林家势力的错综复杂吗?即使她是公主,强出头的事还是少惹为妙
启珍扫回视线,只冲毓意点点头,便不再理会她的诧异,而是直接吩咐外面的侍卫:“去把地上的女子给我带走来”
毓意心里的谜团蹭蹭地大起来,疑惑的声音压低三分:“启珍,你知道在做什么吗?”。
“一个林家罢了,难道还想在大街上做些越轨的事”启珍沉下脸色,玫瑰红色的唇抿紧,一双眸子激起的锋芒毕露。
感受到启珍身上散发的强烈煞气,毓意无奈地叹息,她虽然想要劝阻启珍但有些无力。清楚启珍认定的事情很少会有改变,不过她同样了解,启珍的做法应是有她的道理。只不过如今当头,最好别太显眼。
“哼哪里来的人?你们居然敢掺和林家的事?”外面的嘈杂声顿起,启珍的人出手去救女子,当然引起林府人的不满。
可最先开口的人却没有发出半点响动,只在旁边冷眼看着。他倒是要仔细瞧瞧,究竟是哪家人活得不耐烦了,竟插手他家的事。说来可恨要不是这个女人不从于他,还跳出马车,他至于那么丢人地站在人群里任由别人打量。真是活腻歪的小蹄子,让他带回去,看他怎么整治?由于站在人群里太扎眼,他不好再开口,冷眼吩咐身后的人去处理。
人堆里自然有认识男子的人,于是都在此时小声地嚷嚷开了。
“啧啧作孽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糟了林家的毒手?”一个看热闹的,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率先开了口。
“呦,瞧着模样长得。要是没有那伤口,肯定是个娇滴滴的美人。”三四十岁的臃肿妇人,充斥着嫉妒的眼神直勾勾朝依旧趴在地上的美人身上肆无忌惮的戳去。口吻里的酸意,不难听出她心底的真实想法。
杵在她身后的年轻少年,闻此话不由多了些厌恶,张嘴驳斥道:“人家即使有伤,也比某些人好看。世风日下,林家未免太大胆了。”
“年轻人少说几句,林家可不是好惹的。”老者不赞同地摇摇头。
潮水般的议论声纷杂般涌来,吵得毓意有些头疼。但方便她在这些声音里找到自己能用的东西,原来外面躲着没在说话的人居然是林府的三爷。
林府三爷,吃喝嫖赌全沾,尤为。若是哪家姑娘让他看上眼,基本是难以逃出他的手掌心。他手里摧残过的少女,不计其数。然而由于他是林府老太爷的最小儿子,加之与心爱女人所生,因此包庇不已。
阳锦城里的人,唯恐避之不及,见了他的面全是绕道走。生怕一个不小心,倒霉祸事上身。
从前的风传里,毓意没少听林府三爷的事情。对于这个人,她的脑海里能直接反应出来的全是坏印象。当即收敛起怪异的情绪,对旁边脸色泛黑的启珍开口:“启珍,你要想清楚。既然管了这件闲事,就要问清楚原因。不然到时候回宫,不好交代。”
“恩”启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浓郁的不满毫不掩饰。她见外面迟迟没有把人带回来,随即扬高声音:“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带回来。”
外面的人接二连三听到马车里传出的年轻女声,怀疑的神思更甚。莫不是外乡人初来阳锦,不知林府的底细,所以贸贸然地出手?可听着嗓音,明显稚女敕,两者联系在一起总琢磨出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林三爷同样蹙紧了眉头,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他原本只想着把人带回去教训,没想到马车里的小丫头那么不识好歹。他手下的人都出言警告了,竟还敢从他身边带走人。如此的话,他不用客气了
如果别人了解林三爷此时的反应,肯定要用不屑的目光凌迟了他。假如连林三爷也心存好心,不愿意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那么天底下就没有藏坏心的人了。
十足的讽刺,成了人林三爷最好的借口。
“三爷,她?”底下人见真敢有人大胆地上来抢人,心里不免生了迟疑。要知道在阳锦城里,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要与林府过不去
“你们要是给我丢了面子,以后就不用在我面前出现了。”林三爷面无表情,仿佛下的命令很是普通。
可跟过林三爷的人都明白,这句话下的是死命令、如果他们没有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等待他们的将是末日。林三爷,同样视人命如草芥。
于是两手人交手在了一起,誓要拼出个伤残。毓意和启珍觉得,时间再耽搁下去会对满是伤痕的女子来说,情况必然不妙。她们既然决定救人,便不能救一个不能存活的人。
启珍对毓意颔首,不耐地掏出块牌子对轿子里的盛春说:“下去告诉他们,我是皇宫里的人”
她要看看,到底是皇宫里的人大,还是所谓的林府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