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出过车祸?那梁妈知不知道爸爸和妈**事情?灌了一顿子的汤,也没喝个完全明白。不过有一点倒是更确定了,梁妈对爸爸那是没的说,爸爸对梁妈,看来也有很深的感情。
这汤庄佩佩是再也喝不下去了,梁妈是肯定不会再透露什么细节,看她的脸色就明白,再这么喂下去,庄佩佩也就该喝吐了。
倒是工人寻到厨房,看到庄佩佩和梁妈在一起才松了口气,“那个美国人醒了,吵着说孩子让咱们抱走了,这就要上楼和庄先生理论”
梁妈还没站稳,庄佩佩早就一溜烟跑了。
还没上楼就听见二楼的争执,彼得的声音都有些气急败坏,“艾丽莎到底在哪里?你再拦着我上楼我就报警”
周文正堵在三楼的楼梯处,“怀特先生,我们不可能绑架孩子的,一定是她睡醒了跑出去玩,我已经叫所有人去寻找她了。”她的声音最终也强硬起来,“我不会让你上楼的,你想报警,房间里就有电话”
庄佩佩喊出声,“彼得”她一路小跑踩上楼梯,才站稳脚尖,就被彼得拥在怀里。
“你跑去哪里了”一向好脾气的彼得是真的发火了,他语气里有少有的严厉责备,“我不是说过醒了就来找我的吗?”。
看着彼得眼里满是担忧,庄佩佩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我肚子饿了……”
彼得听了重重叹气,但是依旧很不满意地说,“从现在开始,不要乱跑听见了没有?一刻都不能离开我左右”
庄佩佩忙不迭点头。
彼得醒来一下找不到自己,面对陌生的庄家大宅必定有巨大的不安。
如今也就只有彼得提心吊胆地保护着自己,没想到在厨房待了这么久的,庄佩佩心里也过意不去。
彼得抱着庄佩佩,大声质问周文,“你们的庄先生到底还要不要见他的孙女?如果是这样的态度,我决定今晚就回美国”
周文依旧平和地说,“庄先生希望和你们共进晚餐,到时也会一一介绍家中亲戚,饭后会和你商讨庄小姐的领养细节。庄先生一般喜欢在晚饭后会客,金律师陪同你们回来折腾了一天,你的律师也在休息,连孩子都饿了,你认为现在带着情绪会面是好的决定吗?”。
周文一语双关,一是说明了这里是庄家,你要干什么都要按着庄家人的日程安排,二是顺便点出彼得好像是巴不得要和庄伟勋见面要寻点什么似的,连孩子饿了都不知道心疼。
彼得听了先是怔了怔,等明白过来之后气的身体都快要颤抖,“这难道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为什么你们怎么安排都有一堆的理由?”
周文不紧不慢刚要继续说话,走廊另一边只听见一扇门大声被摔上,庄慧文走了出来。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活了”庄慧文瞪着眼,一脸凶神恶煞恨不得要吃人似的,“周文,你搞不搞得定?唧唧歪歪讲什么呢吵死人了我儿子要考试要休息你知道的吧?闹成这样他压力大到时候出了问题你负责的了吗”
庄慧文的嗓门又尖又高,连周文都不得不后退了两步,眉间微微有些变化,“大小姐,我这就安排他们下楼……”
走廊里这一吵,终于把二楼尽头那扇紧闭着的门引开了。
庄佩佩下意识拉着彼得的衣角,把他向后拽了几步。
彼得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眼庄佩佩,再抬头,又看见刚才在天台上让约翰难堪的男人。只不过这一次,他扶着一个面露憔悴的女人。
那个女人一头大大的披肩卷发下,是一张苍白却明艳动人的面容。她穿着一身真丝面料的红色睡袍,虽是简单的一件衣服,却有着极为精致的裁剪,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形完美展现出来。哪怕是那样白的像纸一样的面色,在如此艳丽的衣色衬托下,也有着几分另类的妩媚。
庄佩佩现如今已经躲到彼得身后,只探出头冷冷望着走廊对面的那个女人。
她实在是怕自己忍不住,这就冲上去把她怎么样。
庄慧文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声音突然放轻,“怡月,吵醒你了?”
庄尚明望向妻子的眼里也有许多不忍,他体贴地搀扶着陈怡月,“回去吧,再躺一会儿好不好?”
陈怡月笑着摇了摇头,声音虚弱,“没事的。”接着她和庄慧文抱歉地笑了笑,“大姐,你回来我都没出来,实在是过意不去。”
庄慧文急切地走过去,“说的这是什么话,身子要紧”她回头瞪了一眼周文,“还不赶快把哭丧的弄出去?”
陈怡月伸手拦住庄慧文的胳膊,“我躺了很久了,也要出来走走的,再说……”她望着庄尚明的眸子温柔如水,“尚明,让我过去看看吧……孩子总是无辜的,怎么能把她这样放着不管呢?”
庄尚明这一刻眼睛里表露的全是疼惜,他深深望着陈怡月,嘴唇动了动,像是在下很大的决心。
一旁的庄慧文转过身,朝着庄佩佩漫不经心地望了两眼,“算了怡月,有什么好看的,爸爸又不会饿死他们。”
“不。”陈怡月坚持着,已经迈出了脚步。
庄尚明上前继续揽着陈怡月的肩膀,“说好了的,看一眼就回去休息,好不好?”
刚才在天台上谈吐不凡把约翰逼到无可反击的庄尚明,如今却是小心翼翼护着爱妻,眼眸中只有无边无沿的柔情。
庄佩佩看着陈怡月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心中的怒火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再看到爸爸对着她那副万般体贴温柔的样子,恨的牙都快咬碎了。
她干脆一步从彼得身后冲出来,怒不可遏地盯着陈怡月那张脸。
那张脸,她恨不得亲手撕烂了它,而那个人,她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活活掐死
从小到大的欺压漠视,直到最终下狠手害死爸爸,派人将她绑架撕票,庆祝遗产到手时候那张阴险狡诈的脸,庄佩佩怎么忘得了?
怎么能一笑而过?怎么可能再次面对还能处之淡然?
仇人就在眼前,可庄佩佩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庄佩佩的心中现在像是被人撕裂了一样的剧烈生疼着,几乎都能感觉到胸口呼呼外流的鲜血,急怒攻心,喉咙里有一口气堵在那里,憋得快要让人窒息。
可陈怡月似乎完全看不出对面小孩深深的敌意,依旧面带微笑走过来。
彼得看着对面这个秀丽端庄的女人,觉得她笑起来没有敌意,仿佛还十分宠爱艾丽莎,声音也跟着轻缓下来,“你是……?”
“你好,我叫陈怡月。”她伸出手用英文自我介绍,“十分抱歉,我生了病,没办法一早出来迎接你们,可能让你觉得不礼貌了,我替爸爸向你道歉。”
陈怡月这个举动突然让彼得觉得她是这个豪华大宅中目前为止遇到的唯一一个诚恳和善的人,不由和她握手。
接着陈怡月有些吃力地蹲,庄尚明的手一刻不离地扶着她娇弱的肩膀。她细细端详庄佩佩的脸,眼里没有一丝波澜。片刻后她向庄佩佩笑着伸出手,“你叫什么呢?”
我叫什么你不知道吗?
心口不住在淌血,大片大片的回忆和仇恨,她狠狠咬住自己的下颚。
她快要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有自己脑中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庄佩佩,冷静庄佩佩,深呼吸庄佩佩,庄佩佩
她一遍遍地重复,一下下更用力咬紧嘴唇,直到嘴里尝出血腥味。
庄佩佩用力大口呼气吐气,她的胳膊用力挥起来,‘啪’的一声,她的小手打进陈怡月的掌心。
“我叫庄小梅”
你陈怡月可以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为什么我庄佩佩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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