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工会主席
坐在民政局的会议室里,张鹏飞听取着市总工会副主席,民政局局长石涛的工作汇报。市委委员,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总工会主席罗立政陪同在张鹏飞的身边。
石涛向张鹏飞汇报称今年下半年至春节前,普遍开展对困难职工、困难家庭、困难劳模、孤寡老人、农村五保护走访慰问的送温暖活动,紧紧依托温暖基金会,通过政府支持、工会投入、社会募集、互助互济等多种渠道筹措资金,探索项目制、社会化的运作方式,帮助困难职工家庭缓解在就业、医疗、子女上学等方面的工作生活压力,为困难职工、家庭送去各级党政及工会组织的关怀和祝福。
为进一步做好困难群众、职工生活安排等各项民政工作。此次活动的主要内容有:一是解决实际问题。变群众“上访”为民政干部“下访”,全面检查各项民政政策法规的具体落实情况和省厅批转的信访件办理情况,化解信访积案。看望慰问最困难的民政对象,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二是深入调查研究。问计于基层、问计于群众,把全市民政工作会议精神与本地、本处室的实际结合起来,进一步理清民政事业改革发展思路。三加强作风建设。虚心听取广大民政对象的意见建议,进一步增进密切联系群众、勤政爱民的思想作风和工作作风。
很明显,石涛是一位很会“做官”的干部,深得向领导汇报工作的精髓,先不说他是否可以做到嘴上说得这些,单是听到这些有板有眼的安排,还真给人一种兢兢业业的感觉。不过,张鹏飞注意到,就在石涛汇报时,一旁的罗立政一直在皱着眉头,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对于罗立政的底细,他是了解的,必竟几年以前,这也是江洲市的权利人物。
等石涛汇报完以后,张鹏飞微微一笑,点头道:“民政工作就是为人民解决实际困难的,我们不单要把联系群众挂在嘴上,还要付出于行动。”
任谁都听得出来,张鹏飞话中有敲打的含意,似乎在说石涛只是在玩嘴皮子功夫了。可石涛并没有显得失落,而是附合着说:“市长说得很对,虽然我们每年的工作计划都做得很充分,可是一但落实到基层、要真正达到我们预期还有一定的距离。这主要原因就是资金不到位,不能很好地完成我们的构想。”
张鹏飞微微一笑,无疑,石涛是位老官油子。民政工作本身就不好做,而且资金有限。石涛张嘴就把民政工作没有达到目的的根本原因归罪在缺钱上面,这让张鹏飞不能再说什么了。
张鹏飞望向总工会主席罗立政,笑道:“罗主席,我们工会最近都有什么活动?”
罗立政笑着望向石涛,说:“我要说的话全让石局长说完了,就不汇报了吧。”
张鹏飞一愣,随后释然,他终于明白,看来罗立政与石涛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刚才石涛的话的确有些多,有些内容应该让罗立政来汇报的,可是他却全都归功到了自己的身上。
张鹏飞面向罗立政,说:“总工会的难题也不少吧?”
还不等罗立政回答,一旁的石涛却插嘴道:“难题和民政系统一样,都是钱的问题。每年我们的送温暖活动都在资金有限的情况下,不得不向当地的企业化缘,或者向干部们摊派,有点怨声载道啊!”
张鹏飞微微颦眉,石涛不把罗立政放在眼里,表现得可是有些过火了。罗立政一脸的怒气,要不是陪在张鹏飞身边,相信他的表情会更加难看。只见他把手中的烟头狠狠按在烟灰缸里,仿佛按着的是石涛。
张鹏飞暗暗记在心里,也许这个罗立政可以收归己用。他在江洲只有一个可以信任的陈静,如果还想发展自己的人马,就要向那些曾经在江洲政坛的风云人物,现在却被边缘化的干部们伸伸手。这些人可都是受到那边的人打压过的。
接下来,他又象征性地徇问了一些问题,随后看了眼时间,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罗立政陪在张鹏飞身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了很久,终于说道:“市长,国庆期间,工会想组织一次‘慈善一家亲’针对退休职工的慰问活动。”
张鹏飞点头道:“这个想法不错,我们社会主义的建设,如果离开了当年那些吃苦耐劳的老工人,就不会有现在的成就。国庆了,我们不能忘记他们的贡献,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啊!最近中央不也提出要增加老职工的退休金问题嘛,我们地方上更要与中央保持一致!”
罗立政受到张鹏飞的鼓舞,兴奋道:“只是有点难题,我们……”
张鹏飞笑着挥手打断他的话,说:“没钱是吧?”
罗立政无奈地说:“我知道您手里现在有点资金,能否借给我们一百万?”
张鹏飞微微一笑:“借?我可没钱借你,再说了,我借给你了,你有钱还吗?呵呵……”
罗立政鼓起勇气,说:“市长,我知道您有钱,上次处理缅南难民时,你从省里和各大企业不是弄来不少钱吗?我只要一百万,不过分吧?”
“哎,我这点钱啊,都被你们惦记上了!”张鹏飞一阵苦笑,随后又无奈地说:“罗主任,我不是不借,是不能借,这笔钱我有用处。”
“那……哎,算了吧,”罗立政摇摇头,心想风头又被石涛的民政局抢了去,他们民政局可是比自己富多了!
瞧着罗立政灰心的模样,张鹏飞心念一动,说:“你也不要灰心,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明天……就明天吧,你来我办公室,我们好好谈谈……”
罗立政愣住了,兴奋得有些失常,随后为自己的失态感到脸红,不好意思地说:“那就谢谢市长了,明天我一定到你面前汇报工作!”
张鹏飞点点头,钻进了小车之中。望着张鹏飞的小车消失在前方,罗立政的心狂跳不已。
身后的石涛走近,笑道:“老罗,和市长谈什么了?”他从来没以领导的口吻和罗立政说过话。
“没什么!”罗立政没好气地说,甩了下袖子,也走向了自己的车边。
石涛望着他冷笑,心说都要退了的人了,还牛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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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闭着眼睛回思着,今天所看到的情景,罗立政与石涛的种种表现还在眼前徘徊着。他突然睁开眼睛,问道:“蓬勃,石局长和罗主任是怎么回事?”
前面的郑蓬勃回过头,淡淡地回答:“当年罗主任在常务副市长的任上时,石局长是政府副秘书长,因为一次工作失误,被发配到了民政局。”
张鹏飞恍然大悟,却没想到郑蓬勃又补上一句:“石局长是石市长的本家堂弟。”
“石磊的弟弟?”
“是的。”
“怪不得!”张鹏飞若有所思地说。
这时,怀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张鹏飞按下接听,只听里面笑道:“张哥,下班了吧?”
“哦,是小伊啊,我已经下班了,你有事?”张鹏飞没想到是伊凡。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你出来吃饭,有时间没?”伊凡咯咯笑着,又补充道:“今天是彤彤的生日。”
张鹏飞本想拒绝的,可是又一想,便说:“那这样吧,等我回家接了爱人,一起过去。”
“啊……”伊凡有些吃惊,“你爱人也来啦!”好像不知道这一切似的。
“嗯,她也来了。你把地址发过来,我一会儿就过去。”
“好吧,我知道。”伊凡挂上电话,坐在桌前有些失神。早就知道他的爱人来了,可是没想到他今天会带她一起来,看来他还是对自己有些防背。上次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热切了呢?
伊凡轻微一笑,反正时间还久,只要让他了解自己的性格,他就会把自己当成朋友的。
张鹏飞把电话打给了陈雅,让她不要在家里吃饭,收拾一下,下楼等自己,带着她去见伊凡。陈雅却是把伊凡这个人忘记了,当张鹏飞提及彤彤时,她才哦了一声,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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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郑蓬勃下了车,彭翔驾车向张鹏飞家中驶去。
清清丽丽的陈雅,穿着一身纺纱白裙站在小区口,在黄昏中分外耀眼,那孤傲的气质、如玉般的肌肤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张鹏飞坐在车里,瞧着行人纷纷望向陈雅,那一刻有些嫉妒。
陈雅钻进车中,张鹏飞望见她的耳朵上别着耳机,好奇地问道:“老婆,在听音乐?”
陈雅摇了摇头,望了一眼前面的彭翔,直接把耳机塞进了张鹏飞的耳朵里。张鹏飞仔细一听,先是锅碗瓢盆的声音,随后是两个女人轻声说话,是那么的熟悉。他吃了一惊,望向陈雅:“你在……”
“这样是为了你的安全。”陈雅淡淡地回答。
张鹏飞心里一阵温暖,伸手模了一下她光滑的小脸。陈雅扭头躲开,微怒地瞪了一眼。
“香溪听海”是江洲市的高档别墅园,伊凡就住在这里,可见其身价不凡。当张鹏飞拉着陈雅来到伊凡家门口时,彤彤先是兴奋地扑了出来,可是小丫头四处瞧了瞧,一脸的失望。拉着张鹏飞的手问:“叔叔,涵哥哥怎么没有来呀?”
张鹏飞模着她的头说:“涵哥哥在京城,没有来江洲。”
“哦,”彤彤答应一声,十分的失望。
“呵呵,张哥,嫂子,你们快进来!”门口响起伊凡那动听的嗓音,她穿着一身居家长裙站在那里,头发高高地盘起,美丽大方。
张鹏飞把手中的蛋糕送上去,笑道:“来得匆忙,也没有买什么。”
“张哥客气了,彤彤,快谢谢叔叔!”伊凡把两人让进客厅。室内装修得很华丽却不辉煌,看得出主人是极有品味的,与那些暴发户不同。
彤彤抱着张鹏飞的脸亲了一口,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叔叔,你如果把涵哥哥带来,我就更高兴了。”
张鹏飞哭笑不得,真是没想到自己那个儿子如此招人惦记。
说是为彤彤庆祝生日,可是彤彤吃完生日蛋糕就被保姆带进房中睡觉了,客厅里只剩下三个大人在聊天。三人坐在宽大的景观阳台上望着不远处的大海,随意地聊着。
伊凡笑道:“张哥,现在嫂子来江洲了,你不寂寞了吧?”
张鹏飞笑着点头,然后说:“最近生意怎么样?”
“就是瞎忙啊,一天到晚都没时间陪彤彤。”伊凡长叹一声,“单亲妈妈啊,不好当!我真羡慕你们三口人,多幸福的日子啊……”
听到伊凡说到你们幸福,陈雅的脸上就笑了,拉起了张鹏飞的手。张鹏飞望向伊凡,说:“有好的,就找一个吧,你不需要老公,彤彤也需要爸爸呀!”
伊凡脸上含着笑,点头道:“我也想过,可是不太好找,你也知道我不是普通女人,要找男人……有些难,大部分都是冲着钱来的。”
“是啊,感情的事情,急不得,慢慢来吧。”
陈雅也望向伊凡,说:“你很漂亮的。”那意思就是在说,你这么漂亮,一定会有男人爱你。陈雅讲话,向来简单。
伊凡就笑,摆手道:“我可没有嫂子漂亮,嫂子可是越来越漂亮了,真是不明白,你什么美容也不做,皮肤却这么好!”
陈雅略微有些羞涩,轻轻靠在了张鹏飞身边,望着眼前的这对碧人,伊凡眼中除了羡慕,还有点无奈。至于为什么无奈,想必只有她自己清楚。其实说心里话,她是很想和他们成为真正的朋友,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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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蓬勃中途下车以后,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走向了相反的路,与老情人相会。家中的中年女人已经等了他好久,郑蓬勃一进门,火热的身体就缠了上来,两片丰厚的唇疯狂地吻在他的脸上。
女人的身体像棉花一样软在他的身上,更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郑蓬勃几乎是把她**的身体抱进卧室的。刚刚倒在床上,女人就迫不及待地月兑去了他的衣服,像一头母老虎一样骑在他的身上耸动着腰肢。
劳累了一天的郑蓬勃倒在下面享受着,双手捏着她的**,身体早就不由自主了。好不容易得到满足的女人倒在一旁,湿露露的身体紧贴着郑蓬勃,拍着他的胸口,兴奋地说:“蓬勃好棒,每次都让姐姐好舒服!”
郑蓬勃叹息一声,扭回身与她拥在一起,吻着她的胸口说:“萍姐,我们今天去了老干局,民政局,总工会。”
“他见到了罗立政?”萍姐机警地从床上爬起来,**的胸垂下贴在郑蓬勃的脸上。
郑蓬勃伸手握住,张嘴吸了几口,然后才说:“不但见了面,瞧那意思,两人谈得不错。”
“哦……”女人皱着眉头,压在他的身上不动了,“知道说了什么吗?”
郑蓬勃回答道:“到是没说什么重要的话。”
“你注意点罗立政这个人,他心一直没死!”
“我明白,”郑蓬勃点点头,起身道:“我先回家了。”
“不嘛,再陪姐一会儿好不会?就半个小时,抱我半个小时,怎么样?”萍姐不满地缠着他。
郑蓬勃只好点头道:“只能是半个小时,”说完,他又躺在了床上。
郑蓬勃刚躺下,女人又压了下来,从上至下,吻着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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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张鹏飞与罗立政相谈甚欢,罗立政深深被张鹏飞的口才所折服。只是谈了这么久,还没有聊到正题上,罗立政便说道:“市长,我昨天所说的那件事,您看?”
张鹏飞笑道:“原则上我支持,工会有自主权,我更不能干涉你们的活动了,呵呵……”
罗立政皱着眉头道:“原则上支持可不够,您还要具体支持。说白了,您可要帮我想想钱的办法!”
张鹏飞抬手压了压,说:“这个好处理,你们每年不是都和文联、作协、美协的艺术家吗组织一些活动吗?那为什么不联合这些艺术家搞一次义卖书画的活动呢?”
罗立政摇头道:“我们本地的书画家不是很有名,因此他们的书画作品市场不是很好。”
张鹏飞笑道:“你可以联合市政府,以政府的名义邀请江洲市当地的企业家嘛,就以慈善拍卖为名进行宣传,你看怎么样?”
罗立政心中一喜,明白张鹏飞的意思了,笑道:“这是个好办法,我想这些富豪肯定会卖给我们市政府一个面子的!市长,您真是思路开扩,我啊……真是老了!”
张鹏飞在桌上敲着手指,细心地观察着罗立政的表情变化,什么也没说。而外间的郑蓬勃正在发着短信:
“市长与罗立政相谈甚欢。”
接到这条短信的女人皱起了眉头,心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