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1都在玩火
张鹏飞在办公室里接见了延春州州长唐小林。最近半年，伴随着双林省国企改革的春风，以及江辽延计划的实施，延春招商大会之后，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延春各项事业都展现出了欣欣向荣的景像。唐小林这个州长虽然劳心劳神，但却充满了干劲儿。可是今天张鹏飞看到她，发现唐小林眼中充满了忧虑。
“你怎么没有陪客商，还有空来串门？”张鹏飞握着唐小林的手问道，这两天朝吹千月已经去延春考察了。
“有金书记陪着呢，我就过来了。”唐小林回答道。
“是不是碰到麻烦了？”张鹏飞请她坐下。
“哎，现在的延春给我一种恐惧感……”唐小林有气无力地说，双手捧着茶杯，看起来十分的劳累。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呢？上次我看到你时，你还很自信！”张鹏飞忧心地问道。
唐小林轻轻地用唇沾了沾茶杯，说：“真的很恐惧，甚至是恐慌!”
张鹏飞没应声，耐心地听她解释。
“张书记，对于延春……我父亲也有着特殊的感情，他对之前那次开发潮记忆犹新。我到延春任职之前，他特意给我讲了延春的历史，甚至还让秘书给我搜集了一堆材料。我想说的是，当年那次失败的开发潮，您也该清楚，现在的延春同当年很相似，旅店爆满，各处都在开工动土，一个个大坑，一个个拔地而起的高楼，然而……”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泡沫，有一天会像二十多年前一样，所有的繁华都会消失，留在延春的只剩下那些阑尾楼？”
唐小林低头不语，紧紧握着张鹏飞的手，手心都出了汗。
“其实，你的担心不无道理。看得出来，从唐老开始，你们对延春都有着特殊的感情，其实我也一样。不过现在的延春同二十多年前还是不一样，现在背景不同了，前景也不同，我们有着厚重的政策支持……”
“当年也有政策支持，可是后来呢？”唐小林逼问着张鹏飞的眼睛。
张鹏飞明白，如果解不开她心中的疑团，延春在未来的发展中，或许会因为唐小林的犹豫而出现重大问题。他握着唐小林的手捏了捏，说：“大姐，你过去没在地方上工作过，恕我直言，有些问题看得不是很透。现在到延春开发的客商同二十多年前相比，级别高了不是一个层次啊！”
唐小林激动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也要明白一件事，这些客商到延春，主要是看好两个方向，一个是延春的未来发展，另一个就是与朝鲜边境的合作，还有就是正在谈判的俄国港口项目。可以说后期投资，商人们都在看珲水是否能升格成为特别市。一但这个计划落空，与朝鲜、俄国的合作没有进展，那么投资商们将不在投资。我细心地计算过，从这个月开始，建设速度已经明显减慢，不如之前几个月，资金到位也晚。而且……还有一个更让人担心的问题，一但他们选择撤资，我们将毫无办法，先期投入……我们垫资了百分之七十，这些投资商没有任何损失！”
“我懂了，你说的这个情况是很严重。”张鹏飞抽出一支烟，却没有点燃，放在嘴中干吸了两口，说：“这些投资商虽然对延春给予厚望，但是也在观望，他们也担心眼前的一切**都是假像？”
“没错，我近来同投资商聊天，那些人都在问我，我们与朝鲜的合作还有哪些，延春的行政区划改革上级会不会批，在接下来的发展中，中央财政会给我们投入多少钱！还有，一但珲水升格为市以后，是否还要从外地移民……面对这种种的问题，我……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其实我不是不会回答，而是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不是真的！”唐小林十分痛苦，这位生长在政治家族的公主，此时此刻显得异常迷茫。
张鹏飞知道这一切都源于她没有在基层真正工作过，虽然也是从团中央一部升上来的，可是对地方工作缺少经验。唐总安排唐小林去延春锻炼，而不是让她直接上任省级部门，可见对这个女儿十分的了解。
“有些东西我可以帮你解答，但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张鹏飞盯着唐小林的眼睛，“作为一位干部，当你自己对政策、对未来发展计划都失去信心的时候，还指望着投资商、老百姓相信吗？”
“我……”唐小林神色黯淡地垂下头，无言以对。
张鹏飞语重心长地说：“换句话说，你对自己的不相信来源于对我的不相信，关于延春的所有未来发展计划，都是我在最近两年制订的，你不相信我吗？”
“不，不是……我是听说了二十多年前的那次大开发潮……”
“二者本质上有区别，”张鹏飞微微一笑，“你啊……学习不认真，研究资料不透彻！”
唐小林惭愧地低下头，耳面发烧，不好意思地说：“张书记，请……请您指教。”
张鹏飞耐心地说：“首先，二十多年前的那次开发潮，无论是当地政府还是中央高层，都没有完全准备好，错误地顾计了未来的形式，因为看到了当年特区建设的成功，就批复了珲水的开发。可是当年的珲水与特区不同，而且也没有懂经济的干部过来，在他们看来开发就是大搞建设，大投入，没有人才，没有产业支柱，更没有人力资源的支持。”
张鹏飞喝了口茶，接着说道：“而现在，情况与之前完全不同，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做好了充足的计划，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你没在地方工作过，不懂得现在的城市一但发展起来，往往就是一夜之间的事，一夜之间高楼遍地起，这不是神话，这是事实，现在延春发展的速度让你产生了恐惧，而不是你的不自信！”
“另外，你对中央不信任，你担心上级反对延春行政区划的改革，一但改革意见不被采纳，眼前的一切都会消失？”
唐小林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张书记，听您这样一说，我好像明白了。”
“你啊……是被唐总吓怕了！我想你下来之前，唐总担心你在延春过于激进，就拿二十多年前那件事鞭策你，我没想到……怎么起了反作用！你现在是不进反退，畏首畏尾，这太危险了！”张鹏飞大声批评着，全国上下敢这么和唐小林说话的，一共也没有几个人。
唐小林的脸涨得通红，不安地说：“我……看来我没有基层的工作经验。”
“你啊……再这么下去，我都跟着丢人！”张鹏飞气得笑了。
“行了，给我点面子吧。”唐小林摆摆手，“我知道错了，肯定改！”
“不但要改，而且还要把延春的发展搞好！”
“鹏飞，谢谢你。”唐小林微微一笑，“我知道怎么做了！”
张鹏飞满意地点点头，说：“延春是双林省的窗户，你要把这扇窗户搞亮了，我就把你调到省委！”
唐小林苦笑道：“我现在是模着石头过河，升官不敢想，主要不犯错！”
张鹏飞摇摇头，说：“不对，不对，你不能这么想，想干事肯定就会犯点小错，要不然你就什么也别干了！”
唐小林的脸又红了，说：“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加大宣传力度！”
“嗯，这个是正事！”
唐小林起身道：“您忙，我这就回去。”
“小林姐，让兄弟请你吃顿饭？”
“算了吧，等我成功了，你再给我庆功！”
“好，一言为定！”张鹏飞起身握着唐小林的手，希望经过自己的敲打，她能够真正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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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林走后，秘书长张建涛进来汇报近几日省委的工作进展。顺便提到姚秀灵，张建涛就微笑道：“张书记，您的眼光还真不错，秀灵同志进步很快，将来大有希望啊！”
张鹏飞满意地说：“人人都以为我重用姚秀灵与胡省长有关，其实如果她没有才，我能选她吗？”
“是啊，官场中的传言……太不可信了！”
“有一句话叫无风不起浪，还有一句话说谣言止于智者。古人的思想看似矛盾，但实际上一点也不矛盾！”
“张书记说的好啊，真是高！”张建涛竖起大拇指说：“省长上京好几天了，事情也应该办得差不多了，可是还没回来啊！”
张鹏飞知道他话中有话，笑道：“你知道省长在哪里，对吧？”
张建涛狡猾地笑了笑，说：“这个可能要问高美菊喽！”
“他们这几天一直在一起？”
“差不多吧。”
张鹏飞沉思道：“看来需要找个机会，我替他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喽！”
张建涛犹豫道：“那会不会让秀灵同志心里有想法？”
“不会的，她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那就好。”
“建涛，最近几天关于我的传言不少吧？”张鹏飞闲聊道。
“是不少，”张建涛笑了笑，“传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这是省政府的……圈套。”
“省政府？”
“嗯，总之……舆论对您可不利。在秀灵同志的安排下，省委狠狠地打击了一下谣言，但是政府那边……哼，我看有人巴不得谣言越来越严重呢！”
张鹏飞无所谓地点点头，说：“不管他，这件事早晚会查清楚的！”
张建涛忧心道：“张书记，您别怪我多嘴，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现在全省上下谁不知道您处处忍让，可是您的忍让没有得到他们的理解，反而还变本加厉，这严重影响了双林省的官场气氛，以及各项事业的发展！我觉得……适时也该打打老虎吧？”
张鹏飞沉着地说：“你说得对！可是啊……我平生最反对相互斗争，我本以为……呵呵……”他摇摇头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
“张书记，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我明白您的好意，但凡事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啊！”
张鹏飞看向张建涛，说：“这里没有外人，你说说……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要么不动，要动就来点狠的！”
“狠的？”
“不伤筋动骨，他们就还得得瑟！”
张鹏飞沉思道：“我不是一个犹豫的人，但是面对他们……一直做不了决定。再等等，等李钰彤案子结束的吧，要不然我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呢！”
“呵呵……”张建涛见张鹏飞没有反感自己的话，知道领导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心月复。
张建涛走后，张鹏飞拿起电话打给政法委书记崔明亮，叫他马上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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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察厅的会议室内，专案组的同志正在召开会议。厅长陈喜听着黄维忠的汇报，说：“无论是张书记还是林秘书长，这两位领导都表示案件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同志们再努努力，想办法翘开徐东河的嘴，另外在李钰彤身上再想想办法，她在领导家服务，应该会配合我们调查的。”
黄维忠说：“陈厅长，您放心，我已经有了一定的线索，我想很快就会结案了。”
“嗯，不要再拖了，时间太久，对领导会产生不良的影响，我们的责任就大了！”
参加会议的李副主任看向黄维忠，笑道：“黄处长，什么线索啊这么保密，连我都不知道啊！”
黄维忠说：“李副主任，不是我保密啊，是在会前刚刚接到线人的汇报，呵呵……”瞧那意思没有半点要说的意思。
陈喜看了眼黄维忠，说：“你真的有把握？”
黄维忠自信地说：“厅长，请相信我，等我有了证据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好吧。”陈喜点点头，也不想再问下去了，这个案子其实很棘手，他巴不得下面有人出头呢！
陈喜看向李副主任，说：“散会吧，老李你留一下。”
众人都散去，陈喜看向李副主任，说：“老李，你说的情况领导很重视，同时也让我代为转达他的谢意。”
李副主任摆摆手，说：“这也是巧合吧！”
“是啊，如果这其中真的有关联，这个案子或许还有更大的麻烦。当然，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办。”
“在专案组里我只有耳朵和眼睛，厅长，您放心吧。”
“是啊，我相信你。”李副主任微微一笑，“刚才黄维忠说发现了线索，你注意点。”
“其实我知道。”
“哦？”孙喜来了兴趣。
李副主任说：“黄维忠处处防着我，却没想到我也有自己的人，他现在的调查进展瞒不了我！”
“哟，老李……真让我刮目相看啊！”
李副主任说的不是假话，他怎么说也是监察室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在监察厅工作多年，对厅里每位干部的个性都十分的了解。更在监察室主任病重后，实际上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主任。黄维忠想要瞒着他查案，可有些难度。在监察厅混了这么久，李副主任要是连个耳目都没有，那可就白混了！
李副主任说：“黄维忠派人监视王云杉主任呢，甚至混进了常委院！”
“什么……他这么大的胆子？”陈喜十分的惊讶，“我的天啊，这小子给我玩火啊！”
李副主任笑道：“厅长，黄维忠相信替李钰彤说话的就是王云杉！”
“那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像，不过她肯定不会收李钰彤的钱，她们好的像亲姐妹！”
陈喜说：“如果是王云杉，那徐东河为什么不开口？”
“这个我也想不通。”
陈喜挥挥手，说：“你先回去吧。”
李副主任也不多话，起身离开了大会议室。他来到楼下才发现，黄维忠正在召开专案组的小型会议，叫上的全是他的人。李副主任旁若无人地推门走进去，在众人的惊讶中找个座位坐下，端着茶杯说：“大家继续啊，呵呵……开会怎么能不叫上我呢！”
黄维忠无奈，不好把这个跟屁虫赶走，只好继续布置任务。
“同志们，这件案子影响太大，为了调查的进展考虑，我建议从明天开始搬到独立的办公间，将所有的通信设备上交，免得走漏了风声！”黄维忠含沙射影地看向李副主任。
李副主任笑了笑，说：“黄处长的提议很好，我十分的技持！我看别等到明天了，现在就把通信设备都交出来，今天晚上也别回家了，大家就住在招待所，这样就不会出问题了！”
李副主任说着，掏出了两部电话，然后给爱人打电话通报了一声，就把两部手机全关了，笑眯眯地看向黄维忠。
黄维忠没想到这小子反将自己一军，便也不甘势弱，说：“那从现在起，我们就正式进驻专案组，没有我的允许，大家不许随意乱走，一但出现意外，就要担全部的责任！”说完掏出了手机。
下面的人一瞧，也都乖乖地通知了家里人，并上交了手机。
黄维忠接着说道：“下面我们兵分两路，一路人提审徐东河，一路人提审李钰彤。李副主任，您和我一起去看看徐东河？这个人不好对付，还需要您亲自出马啊！”
李副主任心中明白，黄维忠是想把自己绑在他身边，点头道：“没问题！”
黄维忠满意地笑笑，感觉自己就要扬名立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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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健放下胡常峰的电话，把心思都放在了黄维忠的身上。黄维忠早在会议前就通知了他，这个上交电话的决定也是他想到的。现在，林子健隐隐有些后悔，联系不上黄维忠，让他心里没底。
刚才在电话里，胡常峰表达了不满，他的公事已经全部办好了，虽然在京城与高美菊生活在一起很美，但也不能总这样下去。他在等着李钰彤的案子有结果才能回来，好几天过去了进展不大，难免着急。
林子健抓了抓头皮，心里有些郁闷。心想领导就是领导，向来不考虑下面人的难处。他正捉模着如何发泄心中的郁闷时，桌中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瞧，脸上容光焕发。
“林秘书长，我是徐东河的爱人……小乔啊！”
“哦，小乔同志，你好，有什么事吗？”
“上次……我们见过的，您看您现在方便吗？我想去看看您。”小乔声音很娇小。
“这个……”林子健迟疑道：“我现在要开个会啊，这个……”
“林秘书长，那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我有事情和您谈……”小乔的声音听起来很急。
“呃……”林子健似乎很为难地想了想，这才说道：“要不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在酒店开个房间，我们好好的谈一谈，你也知道老徐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
“那……好吧，那我晚上把地址发给您。”
“好好，记住了……一定要保密。”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办。”小乔挂上电话，望着桌前鼓鼓的小黑包，只要能把老徐捞出来，以后还是好日子，现在花点钱也值得！
林子健兴奋地搓着双手，心想看来有戏啊！徐东河的爱人小乔比他小了差不多二十岁。声音娇女敕，人更娇女敕，那皮肤叫一个白，胸前的小乳更是弹性十足，走起路来晃晃的……
林子健吞咽着口水，强忍着那种冲动，心里憋得像什么似的。一想到晚间能把小乔按在床上，他就精神头十足。都说女人搞多了伤身，可是他反而觉得搞得女人越多，身体越好。古人不是有采阴补阳一说嘛，林子健兴奋得像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
林子健忍不了了，拿起电话打给马处长，想先找个老情人发泄一下，否则太难受了！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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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子弟彭长宜，原以为会当一辈子教师，不曾想父亲的一句话改变了他的命运，更不曾想，他后来居然当上权倾一方的地级市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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