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飞能稳住,吾艾肖贝却稳不住了,从那天之后,他又主动打了两个电话给张鹏飞,说是要碰碰头,研3究gk一下干部调整的事。张鹏飞都找各种理由推掉了,当然,他也确实没时间,这几天跑到老干局溜达去了。
这天,吾艾肖贝一大早上就赶了过来,张鹏飞无法再躲,只好坐下来和他谈“交易”。张鹏飞坐在那里无精打采的模样,静静地听着他诉说,时而端起茶杯抿一口,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见他也不吭声,吾艾肖贝也没动力说下去了。偷眼扫了下张鹏飞,心里想是不是自己逼得太紧了呢?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语气温柔地说:“张书记,我看应该抓点紧了,不能再等了!”
“嗯,你说得很对,这个……我再催催老马。”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吾艾肖贝喝口茶润了润喉咙,刚才说得太多,嘴巴都干了。
“说吧。”张鹏飞还是那不温不火的表情,似乎干部调整和他无关。
吾艾肖贝放下茶杯,说:“是这样的,那个……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伊力秘书长的工作状态就受了些影响,总感觉有人盯着他似的,他为此很是苦恼。我想是不是给他加加担子,再次证明一下他的清白?”
张鹏飞的表情紧张起来,神色严峻,问道:“加什么担子?你不说身边离不开他吗?”
“呵呵,我是这么想的,之前西北省政府也任命过两位省长助理,但是现在一位助理也没有,我觉得给他加一个省长助理的名头吧,您认为呢?”
“这个……”张鹏飞犹豫了一下,暗暗佩服吾艾肖贝的这招妙棋,把省政府秘书长任命为省长助理,并不为过,主要就看省长的意思了。通常来说,只要吾艾肖贝同意,张鹏飞就不好反对。
不过这个时间点赶得不好,张鹏飞要是同意,等于是又被吾艾肖贝扇了一巴掌,打在脸上,痛在心里。张鹏飞主张调查伊力巴巴非但没有任何的结果,还要开省委大会给人家正名,随后被调查的还要升职,这么搞下去,省委书记颜面扫地不说,今后他的工作也没法在下面执行了。省委书记被省长这样搞,谁还把你当回事?今后,他要么被吾艾肖贝架空,要么被他挤走。
张鹏飞低着头没出声,好像在思考。
看他不说话,吾艾肖贝说:“张书记,我提这个意见,除了想安慰一下伊力巴巴,主要还是从工作角度出发。伊力巴巴这几年的工作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在省政府的工作强度抵得上一位副省长了,所以……这样的干部应该大力培养,您说呢?”
“其它几位副省长也是这个意见吗?”张鹏飞淡淡地问道。
“他们不会反对的,我还没来得及提呢。您要是同意了,咱就上办公会研3究gk一下。”吾艾肖贝自信地说道。
张鹏飞微笑道:“我觉得还是先听听大家的意见嘛,我们也民主一些,你说呢?”
“嗯,这样也好,我同意。”吾艾肖贝心想张鹏飞这是在找台阶下,他不好直接同意,就想民主一些听听大家的意见。不过,在吾艾肖贝看来,他这么干更加丢人,如果会上所有人都表示同意,还要你这个书记干什么?
“还是省长慧眼识才啊,呵呵……”张鹏飞免强笑了笑。
吾艾肖贝说:“张书记,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咱会上研3究gk。”
“好好……”张鹏飞起身相送。
吾艾肖贝刚走到门口,阿布爱德江歪着脑袋出现了。
“哟,省长也在啊?”阿布爱德江满脸的好奇。
“嗯,我谈完了。”吾艾肖贝点点头,见他对自己没有半分的客气,心里有些不满。
阿布爱德江好像浑然不在意,直接走了进来,吾艾肖贝无奈,只好闪身到一旁。按道理应该阿布退后,先让省长出去才对。吾艾肖贝生气了,没和阿布爱德江说话,抬腿就走。
张鹏飞冷眼看着这两人的暗战,好中好笑不已,这个阿布爱德江,还真有点狂得没边了!西北的干部惹不起啊,一个比一个狂妄!
“阿布书记,找我有事吗?”
阿布爱德江没理张鹏飞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张书记,省长过来有事吧?”
张鹏飞没理他的不礼貌,点头道:“省长找我谈谈伊力巴巴的事情。”
“他又怎么了?”
“省长的意思,想提伊力巴巴为省长助理。”
“哦……”阿布爱德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微笑道:“省长……有意思啊!”
张鹏飞不明白他说的“有意思”是什么意思,问道:“阿布书记,你的想法呢?”
“这事……我还真不好发表看法,呵呵……他们是几十年的兄弟了,在一起是有感情的。再说省长助理这个职务……”
张鹏飞知道了他的意思,笑道:“那就会上听听大家的意见吧!”
阿布爱德江听出了张鹏飞的无奈,点头道:“听听大家的意见也好,民主集中制嘛!”
张鹏飞问道:“阿布书记,你来有什么事?”
“哦,我是想打听一下,干部调整……到哪一阶段了,还没定下来吗?”
“老马最近有点忙,大盘子还在调整。”
“是这样啊!”阿布爱德江笑了一下,说:“张书记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啊?”
“呵呵,我能有什么想法,大家商量着办嘛!”
阿布爱德江突然压低了身子,左右看了看,小声说:“张书记,我不得不提醒您,伊力巴巴要是再兼任省长助理,那么省委今后的工作可是要被动啊!”
“我又何偿不明白这个道理!”张鹏飞有些怨气地说,“可是,我们有更好的办法吗?”
他用了“我们”这个词,好像他和阿布爱德江是同个阵营里面的。阿布爱德江听到他现在如此重视自己,心中得意,微笑着说:“也不是没有办法,那个……古丽饭店……”
张鹏飞摆摆手,说:“这事我听说了一些,是有些风言风语,但男女关系这事算不得准啊!”
“也是……”阿布见张鹏飞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轻举妄动,便起身道:“我也没别的事了!就是……您觉得温岭的余问天如何?”
“呵呵,是个不错的干部!”
“我也是这样想的!”阿布看着张鹏飞的眼睛说道。
“阿布书记,我心中有数。”
“呵呵……”阿布爱德江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不再多话,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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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岭市某公园,刚刚散步完的柳大民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家中走去。晚饭后到公园散步,是柳大民退休后养成的习惯,几乎从来没有停止过。夜色下只亮着路灯,天上没有月亮。柳大民边走边叹息着,一想到没有将伊力巴巴扳倒,他心里就有些气愤。
他拐进了自家的小胡同,这里的灯光很黯淡,阴风吹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里一阵发虚。他加快了脚步,可就在这时,一条麻袋挂着风声从身后套在了他的头上,随后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并且被推倒在地,接着他就是一声痛叫。
四位大汉手拿木棍照着他的身体一顿猛打,没几下柳大民就疼昏了过去,几人又朝着他的头打了几下,然后又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抢走了,不紧不慢地离开事发现场,不远处停了一辆车。四人上车后扬长而去,就好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兰木木并没有到现场,而是在哈木远程摇控了这件事。又过了一个小时,他才接到温岭方面的消息,柳大民在回家路上被抢劫,被打成重伤,初步判断为脑死亡,已经成为了植物人,或许永远不能张口说话了!
苏兰木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赶紧来到伊力巴巴这里汇报。伊力巴巴并没有睡,一直在等着他的消息。听他讲完,脸上露出了狰狞地笑容,叹息道:“柳大民哪,这是你自找的!我想给你一条活路,可是你非要走死路!”
“老板,他还没有死……”
“做得漂亮!”伊力巴巴拍了拍苏兰木木的肩膀,说:“虽然我不知道这半个月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仍然相信你!你所能做的都帮我了,这些年老哥谢谢你!”伊力巴巴说着掏出一张银行卡,交在他手里说:“去吧,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今后我不想再麻烦你了!”
“大哥!”苏兰木木的眼睛湿润了,要不是伊力巴巴,他就是一个街头的混混,这些年他得到了很多好处。
“兄弟,我不想再让你过提心掉胆的生活了,温岭的一切都结束了,让我们都重新开始吧!”
“嗯!”苏兰木木把银行卡收好,看向古丽苏合说:“嫂子,恐怕没机会再见了!”
“兄弟,我永远都是你嫂子!”古丽苏合上前抱了他一下。
苏兰木木站起来向两人鞠了一躬,扭头便走。
“真是条汉子啊!”伊力巴巴动情地说。
古丽苏合捏着他的肩膀说:“你就真的相信他?他可是足足消失了半个月啊!”
“我想他不会说慌的,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温岭的事真的结束了吗?”
“柳大民已经成了半个死人,余问天就是想闹能怎么样?连张鹏飞都奈我不得,别人谁敢?”伊力巴巴放声大笑,捏着古丽苏合的手说:“我最近太累了!”
“我给你放点热水,好好泡个澡?”古丽苏合靠在他的背上问道。
“嗯,我们一起泡吧。”
“色鬼!”古丽苏合痴痴笑着,吻了吻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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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民出事的消息,温岭市委书记余问天第一时间告诉了阿布爱德江。阿布爱德江惊讶得从床上跳到了地上,问道:“你确实人没看错?”
余问天苦笑道:“老书记,我就在医院呢,确实是柳大民!”
“公安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现场没有目击证人。不过柳大民身上的钱包和手表全被抢了……”
“哼,欲盖弥彰啊!老余,你真的相信这是强盗所为?”
余问天无奈地说:“老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没有证据!”
“查,一定要查到证据!这个伊力巴巴……胆子太大了!”
“谁说不是呢!”
“有消息急时告诉我!”阿布爱德江放下电话,不停地在屋子里来回走着。
热西库利亚从床上爬下来,给他披了件衣服,说:“怎么了?”
“柳大民出事了!”
“伊力巴巴干的?”
“除了他还有谁?”阿布爱德江冷笑道:“这小子真是越来越狂了,这种事也敢干,他真是不要命了!”
热西库利亚说:“没有证据,别人拿他没有办法啊!”
“嗯,他到也不傻,弄成了抢劫似的!”阿布爱德江若有所思地说:“他们如果把张鹏飞劳劳压制住……那对我可不利啊,不行……我要给张鹏飞打个电话!”
张鹏飞接到阿布爱德江的电话时,他已经接到了消息,但是还装作一无所知似的,非常惊讶。
“阿布书记,这事您怎么看?”张鹏飞的声音好像都在颤抖。
“张书记,还用说吗?”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在西北抢劫案时有发生啊……”张鹏飞急躁地喊道。
“余问天已经在查了,您放心,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好好……温岭那边你多多关注。”
“太可笑了,明天的办公会议……”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吧,头疼啊!”张鹏飞心力交瘁地说道。
“哎,还真有人胆大妄为!”阿布爱德江挂上了电话。
热西库利亚拉着阿布爱德江上床猫进被子里,说:“你告诉张鹏飞有什么用?”
“明天的办公会议要讨论伊力巴巴当省长助理的事,我要给他提个醒。”
“你给他提醒也没有用啊,现在省长势头正猛,谁能反对?”
“希望张鹏飞有更好的办法吧!我总觉得他还有底牌!”
“行了,别管那些了,我都困了。”
“你啊……就知道睡觉,也不想想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阿布爱德江烦躁地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张鹏飞更没有心情睡觉,他没有想到伊力巴巴下手这么狠。他站在窗前打了个喷嚏,李钰彤赶紧上前给他披上外套,心疼地说:“天气冷了,可别感冒!”
张鹏飞点点头,突然问道:“你和冰冰的美容院开业了吧?”
“嗯,早就开业了……”李钰彤有些失望,他对自己也太不关心了。
张鹏飞也有些不好意思,说:“我最近太忙,也没问你的事,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李钰彤摆手道:“我知道你忙!”
“以后还想不想开饭店了?”
“啊……”李钰彤满脸惊讶,他怎么会问这样事?
“你要想……或许有机会!”张鹏飞拍了拍她的小脸。
“什么机会?”
张鹏飞不再说话,掏出电话打给省纪委书记田小英。伊力巴巴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田小英上次在会上就说过:
暂时没有证据,但并不代表永远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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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苏兰木木开着车向自己家中驶去,心里未能平静。他不经意地看了眼后视镜,发现有两辆车很奇怪,好像在跟着他,但是他又不能确定。苏兰木木多了个心眼,拐了个弯驶向闹市区,结果那两辆车还是在后面紧紧跟着。他暗叫一声不好,难道是……
他不敢去猜测,只是加快了速度,可是他的速度越快,后面跟得越紧,好像觉察到他要跑似的。苏兰木木知道家里不能回了,握着方向盘的手出汗了。后面的车紧追不舍,他更是慌不择路,他知道不好了,手伸到车座下面掏出了一把手枪放在腰间。
苏兰木木回头扫了一眼,他多了个心眼,前面正好有岔路口,他觉得公安局应该是安全的,不如往那个方向开。后面的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公安局附近动手吧?
“伊力巴巴,我……老子这次不死,一定要你的命!”苏兰木木愤怒地骂道,看来他是想杀人灭口了。他真没想到伊力巴巴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兄弟,结果能干出这种事!
苏兰木木在路上拼命地开着车,就在公安局的这条路上转着圈,可是他突然发现不妙,后面只剩下一辆车了,就当他发呆的时候,另一辆车不知道怎么竟然从前方现出了,直接朝他撞来,速度其快。
苏兰木木不想被撞死,无奈之下猛打方向盘,拐进了左侧的一条小路,后面两辆车同时追了进来。苏兰木木对这一片交通不熟,进到小路后一直在寻找岔路,可是他没有想到前方出现了一道高墙,原来这是条死胡同!这时他才想起,这道高墙应该就是西北省戒毒所的大院!他后悔不已,看来后面的人早有打算,故意把他逼进这里。
他四处看了看,漆黑一片,月黑风高正适合杀人!离着墙越来越近了,他无奈只好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掏出手机等待着。后面的车很快就追了上来,从两辆车中跳下来六个人,缓缓向他的车子走来。
苏兰木木心想坐在车里只能等死,还不如出去和他们拼了,即使被打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这样还能留下一些证据,一定要让公安查到伊力巴巴!苏兰木木想好就下了车,举着手枪喊道:“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哈哈……兄弟,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何苦呢?”为首一人笑道:“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兄弟也是接入钱财,替人消灾啊!”
“是谁让你们来的?”苏兰木木一听对方也是道上的,心更虚了,他明白规矩,这些人是不会让自己活命的。
“兄弟,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别问了,问了我们也不说,其实你自己也能猜到吧?我劝你配合一下,兄弟给你留个全尸,保证给你个痛快!你说……你有一把枪,我们有六把枪,你就是打死我们一个人又能如何?”
苏兰木木心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可是……自己就这么入栽吗?他又握了握手枪,喊道:“兄弟,商量商量,我这……”他掏出怀中的银行卡:“这有一张卡,给兄弟喝酒,各位老大放兄弟一把,怎么样?”
“哈哈……我说你真蠢,你真以为那张卡里有钱?实话告诉你吧,那张卡里的钱还不如兄弟们玩女人呢!”
“**的!”苏兰木木气得大骂:“我必须死吗?”
“对,兄弟,我给你个面子……自己解决吧,怎么样?”
“砰……”苏兰木木对着天开了一枪,冷笑道:“那我就和你们玩命了,我就是死……也要拉一个陪葬的!”
“操,弟兄们,给我上……”对方生气了,掏枪扑来。
突然,后方亮起了两道光,就听有人喊道:“什么人,举起手来,不许动!”
“老大,有条子!”
“妈的,风紧扯乎!”为首一人高喊一声,回头猛地开了几枪,然后大家钻进了车里,车头都没有掉直接向后倒去。
“站住……”警察在喊着,但是却无法拦住后退的轿车。
苏兰木木站在地上发抖,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等两辆车逃出去之后,警察扑到了苏兰木木跟前:“举起手来!”
“不要开枪,我……有人要杀我!”苏兰木木把枪扔在地上,人也倒在了地上,刚才着实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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