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日未见天日,林峰走出天牢还有些不适应,感觉阳光很是刺眼,皱眉的眯了眯眼。
“王爷……”林全已经备了马车,上来搀扶林峰,毕竟林峰被杖责,身上还带着伤。
林峰刚想上车却见许多百姓跑了过来,林峰依稀记得这些是那些边关士兵的亲人,有些惭愧的低头道:“诸位乡亲,本王无能,救不了边关的将士们,愧对你们……”
“不!王爷!”一个中年人叫道:“王爷为了我们,在朝堂上与岳老将军独斗群臣,还被皇上责打!是我们对不起王爷!”说完,又都纷纷跪了下来。
“不可啊……”林峰羞愧啊:“我愧对大家啊……大家如此让林峰,何以克当!情何以堪啊!”说完也跪了下来:“我承受不起……”
“王爷……”众人都哭了起来,百姓是最朴实的,你为了他们,他们就会记着。
如今林峰这件事早已传遍了天下,天桥说书的甚至都开始有人说:“诚孝朝堂斗群臣……”把林峰的声望推向了一个至高点,这倒是林峰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只有一人在远处观望着林峰:“大兄,你果然是天生的王者,有些事情生来就注定了,就算逃避也不会改变的!!家族的传承,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说完消失在人群中……
岳剑和沈云也在一边看着林峰居然给百姓下跪,心中波澜起伏,热血中有种名为感动的东西在沸腾,沈云道:“为国为民,人生在世,理当如此,大丈夫当问心无愧!”
岳剑点了点头:“父亲说的没错,诚孝王做咱们的师兄,是咱们的荣幸!”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不移的信念。
“嘶……”林峰趴在床上,黛玉在给他上药,却哭的厉害,眼泪是咸的,掉在伤口上疼的林峰只吸凉气,却不好说。传说中痛并快乐着大概就是这样吧……
晴雯在旁看了忙道:“姑娘,还是我来吧……”
黛玉转过身却是不肯,擦了擦眼泪又开始上药:“好好的又伤了,你若是有个好歹,不如让我也死了干净,何苦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零零的。”说着又哭了起来。
“这,,我这不是没事么,好妹妹你快别哭了,哭的我心都碎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可好?”林峰看黛玉哭心疼不已,忙讨好的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黛玉放下手帕脸上还带着泪痕:“若是再如此,我可不依的。”
“是……”林峰忙答应下了。
第二日是岳斐的葬礼,岳斐在京城没有宅子,便在林峰的王府内举办了隆重的丧礼,林峰以弟子礼与岳剑和沈云扶棺披麻戴孝,一直过了七七四十九日方请灵往大名去。
林峰送到城门外对岳剑和沈云抱拳道:“官职在身不便远送,两位师弟,他日相聚,咱们在把酒言欢!”
“师兄请!!”
看着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林峰叹了口气,他们两是直隶军中的人,必须回军营去,只是不知下次何时遇到,如今只有在朝中尽量帮他们了。
次日,林峰便无事,只带着林全和几个小厮,上街闲逛,走着走着不想抬头却见远处正是锦香院,林峰刚想转身离去,却听身后有人道“这不是王爷么?”
林峰看过去,只见贾琏与几个公子正说笑着走来,见了林峰忙行礼。
林峰笑道:“琏二哥这是往哪?”
贾琏笑道:“今日锦香院头牌赛貂蝉的出阁之日,我便与几位友人同来,凑个热闹。”
原来京城里每年都会举行花魁大赛,偏偏这锦香院的头牌赛貂蝉却是从十五岁起便连着三年得了这花魁,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从来都是只卖艺不卖身。只是今年已经十八了,锦香院无奈只得安排了出阁之日。这京城的纨绔弟子便都是纷纷往这边来了。
“哦?”林峰打趣道:“琏二哥不怕凤姐姐知道?”,林峰记得贾琏寻花问柳都是背着凤姐的。
果然,贾琏苦笑讨饶道:“还请王爷莫要提她。”
林峰笑着点了点头,对这赛貂蝉倒也好奇,便道:“小王倒也对此不熟,不知琏二哥带上小王同往如何?”
贾琏哪有不答应的,忙迎着林峰进了锦香院,这锦香院倒是好不气派,里面端的富丽堂皇,温香暖玉,珠光璀璨,不愧是京城又名的销金窟。众人刚一进去,早有姑娘迎了上来。
“哎呦,这不是琏二爷么,可有几日没来了,真是想死奴家了。”
林峰在一边,贾琏也不敢当众**,只笑道:“少浑说,你是想着我的银子吧,头前带路。”
贾琏跟着那女子迎着林峰从中间的楼梯上了二楼,人来人往煞是热闹,众人只是到了边上一桌的位子上。
林峰打量了周围一番,见中间二楼的位置是空的,便奇道:“为何不去中间?反到这边来。”
贾琏脸色一红:“那中间都是预定的,原不知王爷也会来,实在委屈王爷了。”
林峰恍然,看来中间那些位子的人比贾琏身份高多了。林峰却也不计较,跟着贾琏到了里面坐下,说起话来。
不到半个时辰,不少富商巨贾、朝中大臣名流名士,也都进来了,看来这烟花之地果然是古代最大的娱乐之一。礼部侍郎赵大人、詹事府詹事王大人,兵部郎中裴大人。这几人似乎都是在这里常见的,互相问候着。林峰在边上角落倒是看到一清二楚,他们却没能留意这边。
林峰一边喝着酒,一边问贾琏在场那些商贾和名士。
“左边那位是京城巨大布庄,彩云庄的老板,朱富,右边那位是德聚斋的吴老板……”
正说着,只听周围发出叫声:“出来了,出来了!!”
“赛貂蝉!赛貂蝉!赛貂蝉!”
“连续三年的花魁啊……”
林峰抬头望去,却见,一群女子簇拥着一个身穿红衣,脸戴面纱的女子挑帘而出。
“这就是赛貂蝉?”林峰疑惑的问贾琏:“可是容貌看不到啊。”
贾琏笑道:“王爷,赛貂蝉一直都是蒙着脸的,只有在花魁赛的时候大家才能有幸一睹芳容。”
林峰心中暗赞:距离产生美,这锦香院倒是好手段,懂得朦胧的去吸引更多的人。
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走上了台:“诸位……今日是咋们赛貂蝉姑娘的出阁之日,老规矩,哪位客官出的银子多,便是我们赛貂蝉姑娘的东床佳婿……”
一个书生叫道:“既然如此,怎么说也得将面巾去了,让我们一瞧庐山真面目,也好让我们放心啊,万一你们来个金蝉月兑壳怎么办?”
“是啊……”
“有道理……”
众人纷纷附和起哄。
老鸨显然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一情况,笑道:“这位相公说的有理,咋们就请赛貂蝉取下面巾。”
赛貂蝉听到老鸨的话,举起右手,将面前的面巾缓缓撩开,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却见:肌若白玉凝脂,粉意盎然,略施浅紫薄蓝眼影,透出一股清澈的艳丽。双耳缀着一对白碧玺粉蓝锦绣耳坠,短小却华丽。那纤纤玉手上带着个翡翠金艺镯,乍一眼看去,增色不少。柳叶细腰由一条迷离绸缎织锦流云长宽雯月腰带轻轻一束,绣着蓝紫彩蝶,栩栩如生。如芙蓉绽放般微笑,双眸似水,露出凝灵仙气,雅致万分。
即便是林峰,也是看的呆了一瞬,方道:“果然绝色。”
在场的人也纷纷赞叹起来,贾琏身旁一桌的一个人问道:“你们说,听说这赛貂蝉还是处子之身,不知是真是假?”
“是啊,这京城有多少达官显贵……小小一个锦香院……”
身旁的一个青年人道:“那还有假?听说这锦香院是忠顺王爷的产业,谁敢动这锦香院啊。”
“原来如此……我就说,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久经风流仗,是不是处子一眼便看的出来,若不是,哪能瞒的过他们?”
“诸位,闲话咋们也不多少了,现在便开始起价……五千两……”
“八千两……”
“一万两……”
“一万五千两……”
“两万两……”
“三万两……”
不一会便有人叫道了五万两,林峰抿了口酒笑问贾琏:“琏二哥怎的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