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几个衙役听了也的吓得跪了下来,他们老爷是谁?顺天府尹,这可是常常能够面圣的人,可能认错皇上么?
林峰和黛玉在主位上坐下,扫了郭德士一眼道:“郭爱卿,你这顺天府府尹干的不错啊……这外头薛家和花家的两个家丁,把这鸣冤鼓都快敲破,看热闹的百姓都快那大门挤破了,你还在后衙喝茶呢,可真沉得住气啊……”
“微臣不敢……微臣……微臣只是……只是……”郭德士惊魂未定,一时哪里想得出借口,急的满头大汗……
“只是什么?”林峰淡淡的看着他:“你也甭跟朕说这些虚的,你不就是怕得罪那一边都不好么?就你这点花花肠子,朕还能看不出来……”
“这……”郭德士见林峰没有龙颜大怒,便请罪道:“微臣该死……皇上英明……”
“你又不是泥鳅,还想全身一点水珠子都不沾的?既然不想当这个官,不如回家种地去,这不是有人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么?”林峰冷笑道:“不如你也回老家去种田算了!”
“微臣该死,皇上赎罪,微臣知错了……”郭德士忙磕头道,他也是数十年寒窗一步步从一个翰林坐到这正四品的顺天府尹,若是罢官可不是衣锦还乡,少不得颜面扫地,家族蒙羞,一辈子抬不起头。
“朕也不为难你,从今往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只要你秉公办案,不管抓的是谁,判的是谁,有朕给你撑腰!”说道这,林峰起身走到跪着的郭德士面前蹲来:“这天下,是朕的,不管他的皇亲国戚还是王公大臣你得一样判!”
“微臣遵旨!!谢皇上开恩!!”有了这句话,郭德士顿觉胆气十足,“微臣这就去问案,请皇上准微臣怠慢!”
“慢着……”
“皇上有何训示……”郭德士忙回过身来跪倒。
“今儿这个案子,你就旁听吧……”林峰指了指身穿官服的黛玉:“这个案子有人审了……”
郭德士疑惑的打量了黛玉一眼,这位青年俊杰长得好俊,只是未曾见到过啊,不知是哪家公子,圣眷如此之隆?却也不敢多说,,“遵旨……”
“这顺天府的人都死哪去了!?”花无良一脸骄横的站在大堂门口,环视着大堂,只看到几个衙役便觉无趣,回过头看向薛蛙:“你小子等着,也不知哪来的土包子,敢冲撞你家花爷爷!有你好受的!!”
“哼!大言不惭,我还会怕你不成!?”薛蛙到底有些心虚,毕竟新来京城不久,心里没什么底,不过一想到已经打发下人去通知大哥薛蟠了便也定下心来,不甘示弱。我有国舅爷撑腰,这后头是谁?皇后!我还怕谁?
正吵闹间只见两个衙役从后堂抬了一把椅子出来,放在了公堂边上,甚至比公堂上的座位高了许多,看来是极为尊贵的人才能做的。
花无良看了一喜,对着薛蛙傲然道:“看到没有,顺天府尹看到我也得恭恭敬敬的请我上座!你还想跟我斗,哼!!不自量力”
“踏踏……”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数十个衙役手持杖棍从两边小跑着进了大堂,整齐的站于大堂两旁,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升堂了……升堂了……”外头看热闹的百姓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闹哄哄的声音也都静了许多,都齐刷刷的看向公堂,只是他们却没注意,最里面的衙役穿着跟普通衙役有很大区别,穿的是禁卫军服,不过,在京城倒也并不少见。
花无良冷笑的看了薛蛙一眼,举步便要往堂上新设的座位而去,便被两根杖棍一交叉无情的拦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看着那两个面无表情的衙役,花无良恼怒不已。
“还未升堂!闲杂人等,不得进堂!!”衙役冷冷的喝了一句。
“哈哈哈……”薛蛙看到花无良吃瘪顿时大笑起来“真是丢人啊……笑死我了……”
“你……哼!你给我等着!一会有你哭的时候!!”花无良说完怒气冲冲的看着堂上,他想等郭德士升堂,好好问问他的怎么管教手下的!
这时,后衙走出四道人影,为首两人身穿六品官府,走在前面,后面一人穿着禁卫服装,却是一脸奴才相,最后一人反而穿着四品顺天府正堂的官府,正是郭德士。
“这两个什么人?”
“好像没见过……不是顺天府的啊……”
“才六品居然敢走在顺天府尹前面,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看错了么?”
那两个正六品官府的自然的黛玉和林峰了,黛玉居然跟林峰说要审案,虽然胡闹,林峰却拗不过,只好从了,幸而两人本来就是穿着官府出宫的,倒也不用换衣服,不然还真麻烦,郭德士穿过的黛玉肯定不要穿,又没新的。
两人在公堂坐下,黛玉坐在审案的大椅上,林峰则坐到了新设在旁边的椅子上,小顺子和那郭德士则一左一右的站着。
擦了擦额头的汗郭德士心里只嘀咕:“这得多吓人啊,皇上旁听,掌宫?监在旁伺候当师爷,四个三品御前侍卫当衙役站班,虽然不知道审案的那个年轻公子是什么人,但是就这阵势,胆儿小的就能被活活吓死!”
黛玉也是一时胡闹,上了堂坐好后,看着下面乌压压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却是有点慌了,眼巴巴的只好转过头看着林峰,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峰只得道:“升堂!!”
小顺子忙唱道,“上……”说道这忙回过神来,这说顺了,差点月兑口而出就喊上朝了,忙改口:“升堂……”
“上升堂??”堂下众人包括外头看热闹的百姓,全都疑惑了,这上圣堂是啥玩意?没听说啊……
郭德士忙再次喊道:“升堂!!”
威武---威武----
一阵喝唱后,场面又寂静了,黛玉又转过头来了,她虽然是博古通今的,但是这上堂却也是头一回,哪里知道里头的程序规矩。
林峰见下面无数双眼睛看着呢,只得不动声色,悄悄对黛玉道:“拍惊堂木,让他们带人犯……”
“哦……”黛玉忙在桌上找了找,拿起惊堂木狠狠的拍下。
“啪~~~~~”惊堂木有些大,黛玉的手又是纤细光滑,这重重的一下就滑了一下甩了出去,只见那惊堂木在桌上一弹摔到了桌下还打了好几个滚,……
满堂寂静……
林峰愣住了……衙役们愣住了……看热闹的百姓也愣住了,连薛蛙和花无良也同样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地上翻了好几个身的惊堂木……
这案子还没开审就把惊堂木甩丢出来了,这还是头一回见,也没听说是什么令人发指,丧尽天良人神共愤的大案啊,不用这样吧……
黛玉委屈的收回手放到桌下捂着,林峰这才回过神来,忙悄悄着在桌子的遮挡下,拿着看了看,“弄疼了吧……都说别玩这个……”
“没事儿……”黛玉一听怕林峰不然那个她接着审了,忙故作轻松,倔强着悄悄回了句。
郭德士虽然不知道黛玉的身份,却是见了忙上前拿回惊堂木恭敬的放回桌上。
“不错……有前途……”林峰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小顺子见了狠狠的看着郭德士,这老小子莫非想抢咱家的饭碗?!
黛玉这回学乖了,拍了一下惊堂木,轻声道:“带人犯!!”
带人犯……
带人犯……
有道是东边日出西边雨,此时的永州府却是却是阴云密布……
踏踏踏……踏踏踏……
一行身穿黑色劲装的十数人,纵马而过,其中一人催马上前少许,对着领头那人道:“大人……这里虽是官道却是两府交界,方圆数里皆无人烟,这天也是怪了,好端端的就阴沉沉的起来……”
为首那人皱了皱眉,脸色刚毅,正是锦衣府都指挥使赵骥,“趁还未下雨,咱们加快行程,尽量早些赶到徐州府……”
“是……”身后众锦衣府之人忙应下,却见人群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催马上来对着赵骥问道:“师傅,江湖传闻那一枝梅共有四人,个个轻功了得,劫富济贫,夜盗千家,不知是不是真的?”
赵骥听说,对着那少年一点头,显然对这个唯一的弟子也是十分喜爱,教育道:“劫富济贫也罢,盗亦有道也罢,记住,咱们是官,他们是贼!”说着后抽了下马鞭:“若不是皇上旨意,咱们这回定要抓了他们归案!”
“师傅说的是……”少年点了点头,在他的心里,从小收养自己,又教自己武功的师傅,才是正义,想了想又不解的问道,“那皇上令我们找他们,却又不抓他们做什么?抓了他们不是更干脆么?”
“皇上的心思……咱们哪里看得透……皇命就是皇命,有时候,知道的少反倒更好……”赵骥对于林峰的命令从来都是不问缘由,只有执行,这才是真正的锦衣府,传说中皇帝的臂膀!
“哦……”少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皇上命我们去徐州,可是皇上怎么知道那一枝梅会去徐州府呢?”
“呵呵……”面对自己的弟子,赵骥也难得的露出了笑脸:“一枝梅从两年期出道,除了金银珠宝,真正偷窃的珍宝只有六件……白玉珊瑚,翡翠如来,八宝金塔,如意折扇,困龙砚,虎云玉佩……而这六件珍宝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雕刻大家---许长林的八件得意之作之一!”
“原来如此……”少年也是一点即透,“那么说来徐州府的七彩如意也是八件之一……可是不是还有一件么?万一那一枝梅去找另一件,咱们不是扑空了么?”
赵骥点了点头,这个弟子果然聪慧,不枉自己一番栽培的心血:“放心便是,那第八件琥珀观音在大内宝库里,知道的没几个人,即便知道了,除了皇上也没人拿的出来……”
说着,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渐渐越来越大,不仅打湿了衣衫,就连视线也被额头淌下的雨水阻挡的模糊不少。
“师傅!!”少年指了指远处:“那里有座破庙!!”
“哦?”赵骥凝神望去,果然有一座庙宇,只是有些破败,怕是里头也没人了,“咱们过去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赶路!”
“是……”
寺庙很破旧,外头的围墙到处都是龟裂的裂缝,少年抹掉眼上的雨水,抬头望去、、
轰隆~~~~~~
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借着电光,少年依稀看到上面的牌匾,不禁轻声念道,“兰若寺……”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听到少年念出的这句话,赵骥的脸色却是变得铁青望着头上的牌匾,身子也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