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跳支舞如何?”
赵琼花拿了杯饮料,坐在沙发上欣赏着舞池中脚步轻盈的男男女女,脑中还在思索着关于这次竞标的问题,标书前两天已经递交上去,或许还有其他值得做的事情来能为艾尔特加分?虽然和凌天地二位小姐撂了狠话,可是她心中还是没底,对她这个连王达南写的标书都看不懂的菜鸟,实在没有多余的自信可以泛滥。
她自觉已经找了一个便于思考的最为黑暗的角落,没想到却没有隐藏住不算庞大的身躯,总有眼尖的人能发现她的存在,难道她长得一副‘我是舞林高手’的脸蛋?
“很抱歉,我不会跳舞。”赵琼花很诚挚地又拒绝一个上前邀请的男人,她说的是完全的大实话。本来身为她礼仪老师的陈林远还信心满满地要改造她这一副快要生锈的骨架,可是事实证明,理想的丰满并不能填满现实的骨感。
谁晓得这个女人的骨头已经浇上了钢筋混凝土,试问,能把国际交谊舞跳成像踩高跷,除了兔子舞没有一种舞蹈学得会,有哪一位老师有信心将这份伟大的事业进行下去。
所以,即使身心强壮如陈林远同志,也不得不再发飙之前草草停止这一项不可能的任务。
被拒绝的男子显然不信,可是碍于赵琼花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还是很识相地走了。思绪已经被打断,赵琼花这时才认真看向热闹的中心,很快地她就明白为什么躲清净还会被人挖出来。只见不远处,凌家的二位小姐正纠集着一群人,朝她这指指点点。
为了平复心情,她选择视而不见,视线再一转,白芷兰那一身耀眼的装束映入眼帘,她正和一个男子说着什么,男子不时地点头,很快他转过头来,赵琼花一看,有点面熟,魏鑫奇。
令她头疼的是,魏鑫奇目光将她锁定,直线走了过来。不出所料,他嬉皮笑脸的又是来邀请她跳舞的,果然这群人不看她出糗不罢休。
直到此时她才后悔今天来参加这生日晚宴,如果因为她的原因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影响到艾尔特,那她可是万死难持其咎了。
“感谢您的邀请,可是我真的不会跳。”虽说是个二世祖,可是赵琼花还是客客气气的回绝,谁叫他老子威武。
魏鑫奇可不像其他人那么好打发,他本来就是个惹祸精,平时谁也没瞧在眼里,哪里弄个女人拒绝。要不是应白姐姐的请求,这样的女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不跳的话,这次的代理权你们公司连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小公子办事向来干净利落,一下直击心脏,让赵琼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赵琼花咬了咬牙,这死小孩欺人太甚,更可恨的是自己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她掰开牙齿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好吧,既然小公子如此诚意的邀请,那我也不是那么不识抬举的人,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一会你的脚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怪我。”
魏鑫奇显然没有听到后半截话,他朝白芷兰眨了眨眼睛,表示顺利完成任务。白芷兰朝他颔首,可能是刚才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个小孩愉快地吹了个口哨,完全不管被他甩在身后的舞伴。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等他们到达舞池的时候,原本跳的欢快的人一个个上了岸,或饮酒或聊天,注意力多多少少全部放在舞池中间。
整场人,除了陈林远陈助理,都饶有兴趣地等着音乐声响起。
“哇嗷你踩到我了。”
赵琼花都感觉还没进入状态,魏鑫奇便跳脚了,偏偏赵琼花一副我没听见的神情,脑中想着陈林远教导时要求记下的动作。一心回忆所学的内容,用起来就很是刻板,宛如一个机器人拉着身材单薄,看起来还没发育的小孩,重复着一个又一个动作。
赵琼花面无表情,完全投入,而魏鑫奇大呼小叫却又被拉得死死不能挣月兑,本来可令人发笑的场景看起来又有些诡异,看热闹的人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表情僵硬在脸上,这就造成了场中除了音乐声和魏鑫奇的哀嚎声,静得出奇。
魏鑫奇又再一次被高跟鞋踩到脚板,痛呼一声,骂了几句脏话,将赵琼花依旧无动于衷,他忍无可忍,用力甩开一只手。得到自由的手往怀里一拽,一道青色的身影被甩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赵琼花的肩上。
赵琼花眼疾手快,一把掐住拿东西具有攻击性的头颅。事情发生只在一瞬之间,很快发现不寻常的人群中发出了几声尖叫:“蛇呀——”
这是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浑身上下都是青绿的颜色,此时它被掐在七寸不得动弹,豆大的眼珠紧紧地盯着和它对视的赵琼花。
谁也没想到魏鑫奇会突然拿出一条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毒,众人很有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步,更显出场中过的赵琼花孤立无援。
陈林远皱起剑眉,魏鑫奇的名声听过,很不好,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无所顾忌,连载他**的寿宴上都能整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拨开人群,一眼便见到魏鑫奇那一张幸灾乐祸的脸心一阵不悦直冒上来。
“赵总,不要放手。”陈林远环顾四周,想找一件称手的工具将那条小蛇弄走。赵琼花见他找了个木棍过来,和一个橙色的袋子,面上难得出现了紧张的神色。她暗笑一声,还总算有他陈助理不擅长的事了。
赵琼花也不再考验陈林远的小小心脏,另一只手掐住蛇头,只要她小小的一用力,这条小蛇就魂归西里了。
“喂你干什么?”想看到赵琼花被吓得花容失色,痛哭流涕,颜面尽失的场景没有上演,魏鑫奇的脸色一变,貌似他的小蛇正面临着生命危险。
“别动我的小青”开玩笑,这可是他在各大蛇厂转悠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花了十万块才买到青绿得如此通透的变异品种,平时除了拿出来炫耀加吓人以外,他都是当宝贝一样疼着的,哪里像现在这样,被这个死女人两只手指掐的直要晕过去。
赵琼花看了看手里的蛇,还真是和以往在山上看到的不一样,据魏鑫奇的反应来看,这东西应该很贵,她永远搞不懂花大价钱买这种不能吃的东西回来干啥?
不过刚才跳舞的时候已经出了一口气,再跟这小东西过不去就显得很没风度,她大方地将小蛇往魏鑫奇怀里一抛,周围又响起了一阵唏嘘声。
魏鑫奇小心地接过,发现小蛇已经精神萎靡,不知道是被掐的还是被吓的,魏鑫奇紧张地往外跑,直嚷嚷着让人找兽医。
“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白芷兰轻蔑的笑,凌氏姐妹不屑的哼哼,还有周围的人飘忽不定的眼神。赵琼花只觉得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得罪了魏氏当家最疼爱的小儿子,这或许是一件很严重的事,虽然她认为自己没有错。
果然对她来说要达到一个面面都俱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程度,还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我想,还不算太糟。”陈林远将手中的物什放在一旁,毫不在意地说到。魏氏能成为如今这样的规模,绝对做不出放纵幼子欺人还不理会的事情。
至少在他陈林远的面前不会
像是印证陈林远的预测,魏正华快步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哈哈,真是抱歉,小孩子不懂事,让赵总受惊了。”
“哪里没有的事,魏总客气了。”给了台阶就顺着下,赵琼花心中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场中的气氛因为魏正华的出现而缓和,大家都说说笑笑地找他敬酒,魏正华也不推月兑,一杯杯往肚子里倒。
而从漩涡中心逃月兑的赵琼花陆陆续续有人上前搭话,一时间,大厅内热闹非凡。
“来来,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敬赵总一杯。”魏正华端了个酒杯过来,服务生伶俐地将一杯酒递给赵琼花。
“魏总这话可是不对了,我身为晚辈,应该是我经您才对。”赵琼花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完全忘了葡萄酒是用来品的。魏正华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赵总年纪轻轻,酒量还真是不错。”
国人酒桌上论英雄,不是你不愿喝就能逃得掉的,那么还是干干脆脆以免浪费口舌。赵琼花陪着笑,那一杯酒带来的热度随着食道往下,在胃中渐渐发烧。
“赵总觉得这酒如何?”
“口味干净,入口滑柔,后味留香,难得的好酒。”赵琼花喝了这些天的酒,看了这么些天的酒广告,顺口也能来这么一两句,“没猜错的话,这是贵公司的主推产品‘红妆美人’?”
“哈哈哈。你这女女圭女圭真是不错。”他转头献宝似地让跟在身后的人瞧瞧,突然赵琼花见到那一双细长的小眼睛黑白珠子一转,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你们艾尔特的标书我看了,确实不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