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了,彪勇走到一边换衣服。他感觉有点异样,四周环顾,只见几个人盯着他胸口,随后详装无事的侧头,将视线挪到他处。
低头看了看,胸肌上二小排细细的红牙印,比任何伤口都刺眼醒目。那么小的牙,嘴也很小……十打十是女人的小牙咬的,而且基本推算出是一个嘴小牙小的小女人……
一个壮实的男人和一个小女人在一起,女人在男人胸口留下了……还是足有让人充满了桃色幻想,充斥着浪漫与微微暴力。
他不由暗暗苦笑,赶紧套上衣服,遮挡住这极度暧昧的标记。这个小丫头,睡梦中什么不咬,对着胸啃咬。还迷迷糊糊的舌忝……
耳边就听到旁边不知道哪里传来的窃语:“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也只有女人才能在他身上留下伤口了……”含着太多涵义的坏坏偷笑声钻如耳朵里。
彪勇有点羞恼,但又不可能去解释。就算有理由,也不能解释。难道对着别人大说比较隐讳的夫妻床帏之事?自以为够厚得脸皮居然耳根感到有点发热,赶紧大步离开。
颜梦馨整理完,走出了睿明的房间。脚不知道怎么了,走到卿欢房间门口。
正在犹豫着,彪勇走了过来。她正想该如何开口,彪勇手一伸很爽快地用门禁卡打开了门,与她辗转的态度相反,直接走了进去。
于是颜梦馨也跟着走进去,进去后她愣住了,卿欢正光着上身站在床头柜前,快及腰部的带卷棕红色长发被捋到了一边,露出光滑细腻的后背。
只见他光滑细洁的身体上布着好几块乌青,那一片片深浅不一或紫或红淤青,显得如此的怵目惊心。而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激性的酒精味还夹杂着浓重的药味,而他正拿着一小团涂着深褐色药酒的棉花,正在忍痛擦着胳膊上某块乌青。
卿欢靠从门口而来的压迫感,就知道彪勇来了,还背对着他们,龇牙裂嘴的擦揉着:“练武可真不容易,以前你也是这样的吗?快帮我想想办法尽快消褪,可不能给梦馨看到了。”
彪勇扭头望了眼身后的颜梦馨,她目光中已酿起闪闪的水花,用一贯很酷的低沉声音:“她已经看到了。”
卿欢立即象掉进沸水中的青蛙,猛的转身,简直快跳起来了。彪勇硕大身躯后面那个娇小的女人,不就是颜梦馨吗?
他立即抓起放在床上的衬衫,嘿嘿地笑了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也好收拾一下。”
彪勇微微一笑:“我正累着,先走了。”
见卿欢忙不迭的穿着衬衫,刚才他身上的伤痕却如同刻在脑子里一般,让她的心如插了根筷子还灌上点水,用力搅着。
爱是什么?道不清,说不明,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为了另一个人,只因为这件事对这个人会好的,而努力去做根本达不到的事,产生的一切磨难和痛苦都默默承受,那么这就定义为爱。
心中的潮汐巨*已慢慢平息,暗波浅涟却绵绵不绝。颜梦馨走到卿欢身边,手慢慢扶上卿欢正在扣着纽扣的手指。
卿欢手顿时一震,随着颜梦馨又慢慢解开他已经扣上的衬衫扣子,诧异的眸光渐渐变得柔和而朦胧,细长的手指渐渐松开。
衬衫被去除,又被扔到了一边。颜梦馨怜惜地抚模着卿欢身上发青发红的地方,女乃油色的细腻皮肤好得简直弹指可破,而那些胡乱分布的瘀伤显得那样的突兀,就象是在一段光洁泛亮的丝绸上,用脏手任意拍上几个污痕,让人不禁痛惜。
颜梦馨转身到床头柜上拿起棉花,沾了点药酒后帮卿欢擦拭。她知道如果要想好得快,必须要用点力气擦,但是又舍不得用力。
“不要紧,再用点力吧。”卿欢笑了,笑得如此的妩媚妖艳,能让人晃了眼。一排玉贝般的牙轻咬着红艳的薄唇,吐气如兰对着她轻声道:“梦馨的手真软,怎么擦都不会觉得疼的。”
颜梦馨此时非常想哭,于是用力擦了起来。青紫色淤血在药酒的作用下渐渐变红发烫,她能看到卿欢伤口处的皮肤疼得微微颤抖。
鼻子一阵酸楚,忍不住边擦边微带哽咽的骂了句:“傻瓜”
卿欢却不反驳,平时最会花言巧语哄女人的他,此时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微带着少许的傻气,笑看着她,时不时紧皱起秀眉忍着疼。
棉花上随着药酒擦拭和蒸发变得有点干硬了,她转身将棉花一角浸在药酒中,等待稍微浸湿后再去擦。
一双软若无骨的手,扶在了腰二侧,随后慢慢绕着腰身渐渐在月复前合拢。一具带着浓重药酒味,但还是能闻得到丝丝特别花香的柔软身体紧紧贴了上后背。
卿欢在她身后搂着她,头轻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呢喃:“梦馨……”
那声音嗲中拖着鼻音,柔美得能将整个人融化掉,跌进这一汪荡漾着春水的柔情之中。而隔着薄薄的衣服,能感觉到卿欢赤luo的皮肤上所散发出来源源不断的温暖。
颜梦馨心如乱麻,轻声道:“我们不练了好吗?”。
“嗯~不嘛”卿欢头埋在她肩膀上,好似象个小孩一般撒着娇:“其实我是为了自己不被别人欺负,才去练的。练武哪有不吃苦的,梦馨就不要担心了。”
这还不如说就是为了她,而更让她好受点。心中又象沸水翻腾,嘴里的话欲言却又止住了。
因为现在也没办法停下来,也不能停下来
彪勇刚走上正轨,如果卿欢不练的话,特警部就没理由让彪勇去教导。那么所有一切又会回到了原点,彪勇永远都不会认识到他当教练远比当**女爱的教授更好。一字之差往往差之千里,一时的心软可能导致一个人命运的改变。
彪勇愿意去帮她留住卿欢,而去当特警部临时教练。而现在只能利用卿欢,来拖住彪勇去特警部指导。对于睿明来说,一个好的武术教练远比一个好的教授更有用。
颜梦馨知道现在如果她开口要求停下来,卿欢应该会答应。但是她不能这样做,为了睿明,为了彪勇,只能让卿欢继续下去。感觉到卿欢伏在肩头,恬静而满足的微微喘气,她第一有了种负罪感。
慢慢掰开卿欢围绕在腰身上的手,缓慢的离开了他的怀抱……
卿欢如果想,是有足够的力气将她按在身边,但是顺从的随着她动作而松开了手。
颜梦馨往前走了一步后,转身看着卿欢。此时卿欢眸中的失落神色,让她心中的又泛起一阵隐痛。
卿欢勉强笑了起来,笑容从不自然逐渐变得妖艳起来,他挂起自信的笑颜:“我会非常努力的让你喜欢我的,我一定会有能力保护你,一定会等到那一天。”
他的笑总是透露着异样的美,妩媚妖娆到了极致。只要见过的人,都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那么一个比女人还柔还媚的绝艳男子。
但是真正让她动心的并不是他的美和特殊,平时也是将他当做朋友看待。但他流着泪说爱她,哀求不要走时,隐藏在她心里属于他的一小片地方开始生根,牢固到再也无法驱逐。
颜梦馨深吸了口,也笑了起来,她不知道她的笑容有多少是感动,有多少是因为歉意。
她突然觉得既然目前无法终止,那也不能听之仍之。她倒是要去看看,怎么样练,会让卿欢练得一身的伤。于是笑着问:“明天你又要练武了,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卿欢顿时眸中闪着火花,激动不已。但立即又强制的熄灭了下去,他摇了摇头:“早上五点就要到,四点半就要起床,那会太累的。”
四……四点半舒适的被窝,睿明温存暖心的怀抱……颜梦馨真想大哭几声,天杀的为什么要起那么早,还给不给人活路了?闻鸡起舞还真是千年不变
但是卿欢爬起来,她为什么就爬不起来?人家可是为了她而去努力,虽然这样做有点蠢。那也是卿欢实在走投无路,才可能犯下生平最大的傻。为了太多太多的人,豁出去了,明天坚决不赖床
她将棉花球塞在了卿欢手中,说了一句让卿欢差点感动得要流眼泪的话。说完就不可置否的张扬而去,不让卿欢有回绝她的机会。
从脸部表情到言语动作,都表现出了她的坚定意志:“明天四点三刻我在你房间门口等你”
晚上颜梦馨等到睿明回来后,就对他道:“今晚我回我房间睡,不能陪你了”
“怎么了?”睿明心中一紧,赶紧坐在床边揽过她抱在怀中。
见睿明神色透露出的丝丝紧张,颜梦馨很是受用,喈喈地笑道:“不是不喜欢你了,而是我明天四点半要起床,生怕把你吵醒了。”
睿明不解了,追问着:“那么早起床干什么?”
“陪卿欢练武”她一脸高深莫测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