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傲雄走到了那些衣着华丽的强盗夫人妻子前。
虽然这些女人刚开始大多是被逼的,但也有得势而飞扬跋扈跟着丈夫一起分赃、虐待抢来的人。此时算账了,平时善待他人的女人,被奴隶们一个个保举的挑了出来,跟奴隶们在一起,等待着她们部落人赎回。
而那些平时,跟着强盗一起作恶的女人,再漂亮也狼狈地跪在一堆。哭得哭、求饶得求饶、搔首弄姿的、瘫软在地的;盈盈雀雀、声嘶力竭,百人百态好不热闹。
强盗干的是刀口舌忝血的活,很少纳妻,反正有的是女人,而且女人大多共用。作为妻子必定不是美貌过人,就是投其所好,并且只有地位较高的小头目才能拥有。所以四千的强盗,才只有二百多个夫人妻子。
“手腕刺字,卖为奴隶。”傲雄一声令下,不少女人顿时大哭了起来。
手腕刺字就一辈子洗不掉的罪罚,就算卖给首领,再得宠也是女奴。没有一个首领愿意冒着大忌,让一个犯了重罪的女人当小姐。
有三个姿色姣好的女人立即跪扑到傲雄身边,抱着他的腿哭求起来。虽是乞求,但用尽美色勾望着。还有一个居然手模起傲雄大腿来,还慢慢往上站起,秋波乱送,试图让傲雄看到她的容貌而动心。
傲雄一个冷哼,胳膊一举就推翻了已经模到他胸口的女人,二脚将抱着他大腿的二个女人踢得很远。
“这三个全部刺字额头,还有这乱模的女人……”傲雄俊脸无一丝温度,冷酷地下命:“她哪只手模的就砍哪只,拖下去!”
听到被拖下去的三个女人惊恐的尖叫,颜梦馨有些不忍。但又能做什么呢?只有垂头无声地站着,有点呆滞地看着脚前被阳光烤得开始冒烟的沙土。
傲雄见她这般失落的模样,脸上的寒冰化解,走过去温柔地搂着她肩膀:“我很残酷是吗?”。
她思量了一会才轻声道:“她们长得很美,如果额头刺上字,又断了手,不是很难卖钱了?”
其实在为这三个女人求情,傲雄怎么会不知道,叫一旁正在监督强盗行刑的毅翔过来。
“你来说,要饶了刚才三个女人吗?”。傲雄看着毅翔,黑眸直视着:“梦馨夫人说她们长得很美,破了相可惜了。只要你说饶了,我就将这三个女人送给你。”
毅翔略微思索后立即答道:“不饶,就因为她们很美,更加不能姑息。这种女人一有机会就会凭着美貌,不折手段往上爬,破了她们的相貌,反而是对其他部落的仁慈。”
只听到隐蔽的地方传来女人二声尖锐的惨叫声,在一片嘈杂声中如此的突兀。不一会,一个手下走了过来,将带来的东西扔在了所有跪着的女人们面前。
居然是一双雪白粉女敕的手,刚才这双手正在一个美貌的女人身上,还在傲雄身上柔软地抚模着。而现在沾着血迹的随意丢在地上,任凭太阳炙烤,不一会就会腐烂发臭。柔美的手染着鲜血,还沾上了地面上粗粝的沙土,显得如此的诡异和恐怖。
这些女人看惯了强盗杀人,反而安静了下来,不再有任何做戏。倒霉的是颜梦馨,哪见识过这些,接二连三的恐怖场面,吓得差点站都站不住了。
紧搂着瑟瑟发抖颜梦馨,傲雄知道已经足够了,再下去她会受不了。于是问:“要不先去休息一会?”
她靠在傲雄的臂膀里,目光略微呆滞地投向最旁边的一批未成年孩子。从刚呱呱坠地到十四五岁已经开始发育的,大约三百多人。
她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随后努力撑起身体站稳了。
傲雄顿时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想知道这些孩子的去向。于是命道:“先叫孩子的父母将五岁以下以及女孩挑出来抱走。”
于是一些手下对着挑出的奴隶女奴大声喊着,让他们去认领。一下只剩下五六十个五岁以上的男孩子,以及十几个无人认领的孩童还扔在原地。
“我陪你去休息一下,昨晚你也没怎么好睡。”傲雄扶着还想逗留的颜梦馨离开,扭头对着毅翔嘱咐道:“交给你了。”
只听到身后的毅翔在下命:“现在确认这些孩子身份。”于是颜梦馨放心的离开了。
来到帐篷里,傲雄让她躺在身边。累了倦了,也只能依从。刚闭上眼,就听到帐篷外承忠来禀告,说是任鹏杀了个老爷,现在老爷的二个兄弟正在闹嚷着要杀了任鹏报仇,需要定夺。
一听是和任鹏有关,她也不再想睡了,于是傲雄让人撩开帐篷口的挡布,盘腿坐好让这二个人以及任鹏过来说事情的经过。
颜梦馨坐在帐篷的一个角落里,看着傲雄坐在帐篷中央,而承忠坐在傲雄的左边。
二个老爷和任鹏走了进来,刚盘腿坐下,二人大声地斥责刚才他们和已死的一个老爷无意中看到管藏财宝仓库的任鹏在偷藏财宝,上前阻止时,任鹏恼羞成怒将这个老爷打死了。
任鹏会偷财宝吗?想到以前毅翔拿着一口袋的财宝要给任鹏,任鹏都没有接受。颜梦馨肯定是不信的。
承忠开口让任鹏辩解。任鹏盘腿着,轻声说道:“承忠老爷叫我看着一个仓库,说过不是首领就不能拿任何箱子。有三个老爷过来就打开箱子看,见是一箱子珠宝,就动手要搬走。”
“胡说!”二人顿时喊了起来。
承忠一瞪眼,严厉地喝叱道:“懂规矩吗?等别人将话说完了,你们再辩。”
二个人顿时哑了口,确实按照规矩,一方说完了才轮到另一方说。
任鹏继续低着头,象犯了错误般怯生生道:“我不敢让他们走,他们就动手打我,还拔出刀来。我没办法,只能动手。原本想把他们打跑就行,没想到一拳头下去就把人给打死了。”
任鹏刚说完,其中一个老爷就叫嚣起来:“明明是他偷财宝,我们阻止,他现在却反咬一口,请首领定夺。”
而另一个根本不把这个混成个长工,有力气没胆量的奴隶放在眼里,面露轻蔑:“我们都跟着首领到处出生入死,首领怎么会相信你这个长工而不信我。你就赔命吧!”
长工无端打死老爷是重罪,但如果真的是三个人抢搬财宝,那么任鹏不但没有罪,而且因为保护首领的财产有功。
承忠明白傲雄一项看重任鹏,于是帮着辩解道:“确实是我让任鹏看着一个仓库,所以他在那里。”
其中一人立即急着反驳道:“承忠老爷就算让他看仓库,但不表明他没偷拿财宝呀!”而另一个人咬定看到任鹏打开箱子拿财宝,所以他们才上前阻止。
对方是二个老爷,而任鹏却是一个人,傲雄心中有点清楚事情了,但也无奈,他必须秉公办理。于是试探性的发问:“任鹏,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吗?”。
任鹏摇了摇头,头低得更低了,偌大个身材声音却细若游丝:“没有。”
二个老爷立即叫嚷着要任鹏赔命,颜梦馨也开始为任鹏担忧起来。
傲雄叹了口气,对承忠使了个眼色。承忠立即明白了暗示,立即道:“任鹏是我的手下,他看仓库是我的指派。我愿意为他担保,请轻判。”
空气一下凝重了,其中一人脸板得铁青,咬着牙施加着压力:“承忠老爷是不是打算不信任我们,而保这个奴才?”
而另一个人带着冷嘲讥讽着:“就算承忠老爷担保,也只是一个人。最多让这个奴才一个好死罢了!请首领判决吧。”
见傲雄不语中,二个老爷就知道首领在想办法,但是偷窃战利品是重罪,会削去地位没收财产,沦为奴隶。如果判罚从重,立即处决了都有可能。所以任鹏不能留,一定要死。于是又嚷着要首领定夺做主。任鹏额头上的汗开始往外冒,他也明白这次可能连首领也保不住他了。
“行了!”承忠眼睛又是一瞪,大声吼道:“你们那么吵闹,让首领怎么定夺?哪个首领不是先确认罪名再判罚的。”
二个老爷又一次无声,毕竟首领的权威在,如果他们再叫嚣,指不定首领一个恼怒,先杀了任鹏再判他们一个藐视处罚。反正现在一切都不利于任鹏,这个奴才死是早晚的事,不怕首领再拖了十几二十分钟。
颜梦馨悄悄爬到承忠身边,轻声问:“你担保还不行吗?”。
承忠侧头压低了嗓子低语:“必须有二个地位相等的老爷做担保才行。至少能保住一条命,贬做奴隶。”
她想了想又低声道:“首领不行吗?或者去叫毅翔过来。”
“不行,判罚者不能做担保。”承忠窃窃耳语着:“毅翔也不行,他不是毅翔的人,硬做担保反而留下话柄。”
东也不是西也不是,到底要怎么样才行?她迷惑起来:“那不是所有人都没办法担保了?”
承忠也很无奈和头疼:“担保需要二个人,老爷跟老爷之间可以出于朋友关系担保,但是任鹏是长工,能担保的只有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