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也不管他鄙视不鄙视,月兑下外袍直接罩在何清茹身上,冷冷地道:“你先回我屋里,不要乱跑。”转头旁边两位公公,声音微厉道:“有劳两位公公帮我看着她,别让她再跑出去丢人!”
何清茹闻言,低头垂目,美面通红,不敢作声。
那两位公公盯着何清茹,不客气地道:“请吧。”押着何清茹往何清君的房间走去。
何清君径直进了寝殿,见令狐薄正黑着脸倚在软榻上,听见她进来,抬眼睥睨她一眼,冷冷地道:“出去!”
何清君模模鼻子,转身往外走。
“啪”地一声脆响在身后地上响起,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更显得刺耳。她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茶盏,再看一眼软榻上那位黑着脸的王爷,只见他胸膛急剧起伏,怒不可遏。
何清君倒不敢惹他,此事本来就是她理亏,他盛怒之极也是情有可愿,不惹为妙。于是暗自吐下舌头,悄悄往外挪去。却听那位千岁大老爷带着怒气沉声道:“你就没什么话可说的?”
黄公公识趣地退出寝殿,并体贴地将房门掩上。
何清君看他,她本来就是进来说什么的,不是他劈头盖脸赶她出去吗?“千岁大老爷,你是打算让属下出去还是进来?”
令狐薄突然站起,怒道:“本王让你出去你就出去?既然这般听话,为何未经本王允许放你那个不知是妹妹还是仇人的女子进来?!你是不是疯了?”
何清君讪笑着转身,走到软榻旁边的桌旁站定,殷勤地为他倒杯茶水,将茶端到他面前,躬身举过头顶,恭敬敬茶:“千岁大老爷,请喝茶。”
令狐薄凤目如刀,凌厉划过她的脸,沉默半晌,哼了一声,接过茶杯,轻斟一口。何清君赶紧接过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然后朝他嫣然一笑道:“千岁大老爷既然喝了茶,是否可以让属下说话了?”
令狐薄凤目凝视她良久,突然伸臂将她扣入怀中,一起跌进软榻中,翻身将她压入软榻,覆身吻上她的唇,带着重重惩罚意味,狠狠噬咬她的嘴唇,一直到它红肿为止,然后舌头撬开她的牙齿,滑溜钻进她口腔内,勾缠追逐她的舌,扫过每一片角落,咬住她的丁香小舌狠狠吮吸。
何清君吃痛地“唔唔”轻呼,双手抵在他钢硬的胸膛上,用力推他,杏目瞪着他,她都敬茶了,他用得着这么狠么?
令狐薄微微离开她的唇,似乎轻叹了一声,然后重新伏头吻上,这一次他力道轻了不少,不断加深这个吻,仍觉不满足,薄唇移向她的眼,她的鼻,在她耳廓恋留半天,顺着颈项下滑,终于停在了她胸前……(此处省略n百字)
何清君觉察出他身体起了反应,小手推拒着,抬起有些迷离的水眸凝望他,樱唇微张,一丝难以自抑的申吟溢出,岂知她无意识地一声申吟刺激了令狐薄的神经,他突然咬了下牙,手指微微用力,扯断她的腰带,双手插进她胸前衣襟,往外一分,露出圆润的肩膀、蜜色胸膛和红色亵衣,他颈上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滑动两下,好看的凤目染着难以自制的**,灼灼盯着她,声音沙哑,好似被沙砺打磨过般道:“清君,我要你!”语毕,也不管何清君做何反应,已经伏头下去,为所欲为去了…。
虽然他极力隐忍,仍然无法抵挡心里和身体对她的渴望,他想要她,想得破了他二十六年来引以为豪的克制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得到她,将她狠狠揉进体内,永不分开!
何清君对他虽然一直抵触,心里毕竟有了他的影子,他对她这样那样的……她本该极力推拒的,可是,她竟想偶尔顺从一下心意……他额头滑下豆大的汗水,那剑拔弩张的身体,已经由不得她反抗了,索性闭上眼,顺其自然吧……
正觉他手指滑向腰下时,突然听他长叹一声,停止了一切动作,将她的衣服拉回胸前,拥她入怀,下巴抵在她肩窝,在她耳边低喃:“清君,还是等成亲吧……本王是没什么,但是婚前这般,对你总是不好的,尤其你与白逸扬和离下堂,若是婚前…。宫里人嘴杂,对你不好。”
何清君轻笑,抬臂勾住他颈项,他总是为她着想的,都这种情形了,他竟能生生忍住,连她都佩服他的克制力了。她知道他担心什么,她是下堂女,本就瓜田李下,易惹人非议,若是婚前与他那什么,一旦有孕,那么铺天盖地的唾弃声就会将她淹没,甚至连和离也会被人说成是不守妇道,才被夫家所休。
“千岁大老爷,清茹来此,并非属下本意,五姨娘两次提及,属下迫不得已。”她在他耳畔轻声解释着。
令狐薄轻叹一声:“本王知道,只是心里仍觉得气极,你送她到本王寝殿时,心里就没有一丝犹豫吗?本王真想剖开你的心瞧瞧,心中到底有没有本王?”
何清君一怔,轻轻从他怀里挣出,羞红了双颊,嗫嚅道:“若心里不是对你有几分情意,千岁大老爷认为,我会容许你这般为所欲为吗?”
令狐薄眸里泄出笑意,长臂再伸出,将她勾入怀中,若非认定她心里对他有几分情意,他也不敢这般为所欲为……
“本王就是知道你迫不得已,所以才手下留情,饶了何清茹的性命,否则,本王早一掌劈了她。”
何清君心中也明白他是手下留情,可是他要将何清茹送作官妓,比杀了她更难受吧?“千岁大老爷,你真要送她作官妓?五姨娘会恨死我的!”
令狐薄放开她,凤目眯起,冷冷地道:“本王一直不明白,你何必要与她们委与蛇行,要报仇,本王蘀你报便是!”
何清君一双杏目也跟着眯起,微微昂首:“家仇,自然得我亲手报,何况我极想知道,那把火倒底是不是我娘放的?还有无论我如何说服自己,总觉得清茹的身份有问题,我要亲自查出当年何家灭门的那把火是怎么回事。”
令狐薄无奈摇头,她还是未彻底放开心扉接纳他,关于何家和乐山的事情,她还是独自承受,不愿让他插手相助,几时她肯毫无芥蒂接受他一切的帮助,几时才说明她已经对他彻底敞开心扉了。
“依本王之意,自然是要将何清茹充作官妓,本王最是讨厌这种自以为是,觉得天下所有男人都是她裙下不二之臣似的女子。将本王当成什么了,不知羞耻的公狗还是种马?”
何清君听到最后一句,登时觉得一群乌鸦“嘎嘎”地从头顶飞过,他是堂堂摄政王啊,尊贵无比的摄政王啊,竟说出这种话来,公狗……种马?好粗俗!好吧,她知道他是个二十六岁的纯情童子身,但不必这般说吧?
“不过,既然清君想留下她,本王也只能成全。”他轻叹一声,眼底闪过无奈。
何清君闻言,起身向他一礼:“属下谢过千岁大老爷!”
令狐薄道:“那个何清茹,本王可以瞧在你的面子上忍她这一次,若再有下次,本王定将她一掌毙了!以后不要带她进宫了。”
何清君点头,经此一次,估计何清茹也不敢对他再生色心了。“千岁大老爷,属下打算明日便去慕月山庄。”
令狐薄“嗯”了一声道:“本王今日已经安排人手分赴各地,去除掉秘部名单上的人,务必能在一两日内除掉大半,不然待南浩志警觉,便不太好对付了。”微微一顿,又道:“清君,慕振雷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毕竟他身后还有慕月山庄,有个慕振雪,你须小心又小心。”
何清君笑道:“我省得。”说着起身道:“千岁大老爷,听说四公主身体大好了,明日早朝后应会来向你致谢,我想让何清茹见一见她再走。”
令狐薄睨她,扯一下嘴角,道:“本王知你打得什么主意,没有必要,这个何清茹空有美貌,脑中无物,就算你让她见了四公主,她也决计不会自惭形秽的,今夜直接将送出宫去,本王的养义宫绝不留女子过夜!”
何清君闻言囧了,摄政王千岁大老爷,请瞪大双眼瞧瞧他眼前这尊是男是女?养义宫不留女子过夜,那她是什么?
令狐薄知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你自是不同的,你既是本王的护卫,又是本王的女人,她们岂能与你相提并论?”
何清君模模额头,她是他的护卫,她没异议,至于他的女人嘛,她可不承认……她们不能与她相提并论?汗颜,千岁大老爷知不知道,在旁人眼里,是她没资格跟她们相提并论!不过摄政王既然这般说了,她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于是喜滋滋地转身往外走去,却听令狐薄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何清君,你师父此番进京,我们就将亲事订下罢。”
何清君愕然顿足,转身瞪他:“你很急吗?”
令狐薄似笑非笑地道:“适才你没觉出本王已经急得快等不及了吗?”
何清君顿时石化,杏眸不由得从他腰下扫过……千岁大老爷啊,你怎地越来越没个正形了?这种话也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么?红潮慢慢爬上俏脸,她模模热乎乎的脸腮,转身瞪他:“千岁大老爷不是说,这三年只需属下陪在你身边么?怎地又着急了起来?”
令狐薄凝视她,斯条慢理地道:“人总是有贪心的,从前以为你只要陪在本王身边,本王就安心,可是如今,本王想要得更多,既想要你的人,更想要你的心,全部的心!”
何清君转回身去,继续举步往外走,“你说过要容我些时日的,况且和离书的问题,尚未解决好。”
语毕,也未回头瞧他面上作何反应,径直开门出去。
寝殿外的黄公公见她红着脸出来,讶然看了她一眼,又偷偷往里面望望,似乎摄政王已经消气了。他本以为今夜她必会留在寝殿内……与摄政王功德圆满了,哪知……唉,在宫中,先恩宠,后封妃是很正常的事,摄政王既然喜欢,为何不出手将她舀下了再说。
何清君心情甚好地哼着小曲,回到房间,朝两位守门的公公恭敬拱手:“两位公公辛苦了。”
那两位公公忙即还礼,其中一人道:“何护卫折煞咱们了,既然何护卫回来了,咱们这便退下。”说着两人一齐退下台阶。
何清君忙道:“两位公公且慢,等一会儿,还得有劳公公将我那位妹妹送出宫去。”
两位公公相互看一眼,道:“何护卫有事尽管吩咐便是,无须客气。”不过目光却朝她房内瞟着,眼里充满不屑。
何清君进去,发现何清茹正拥着她的棉被蜷缩在床角处,不由得暗叹一声,她算受到教训了。不要怪她狠,不给她一剂狠药,只怕何清茹永远不会对令狐薄死心。
“大姐,大姐……我会不会被送去当……官妓?”何清茹一看见她,便颤抖着问道,她再也不敢去惹那个魔鬼了,他再俊美,权势再高,若动辄杀人,她也没命来享受,官妓,这两个字令人听着就吓破了胆。
何清君板着脸摇头,从柜里取了套自己的女式厚衣衫,递给她,“穿上吧,早跟你说过摄政王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你偏不信,凭白让我被摄政王罚了一顿。”她算是被令狐薄罚了一顿吧……
何清茹接过衣衫,爀忙穿上,颤道:“大姐……是清茹不够美吗?”
何清君抬眸睨她,还不死心?“不,清茹够美,你就当摄政王如外间所传,是个断袖就好了。”说完自己先恶寒了一下,她才刚刚被那个“断袖”抱着这样那样的……亲着。
“清茹记着,以后不管遇上的男人多俊美地位多高,那人便是皇帝老儿,也当自爱自重,莫要这般迫不及待的献身。”
何清茹低下头,嗫嚅道:“娘亲说过,世上男人皆爱美色,摄政王……是断袖才会如此吧。”似乎突然给自己找回了自信的理由,没错,摄政王是个断袖,所以才会不爱她的美色。
何清君突然无语了,这位六妹脑子里倒底是长得草还是长得豆腐花?她才刚刚免于沦为官妓的危险,甚至她还跟她说,她为她被摄政王罚了一顿,她竟然全部都不关心,只关心自己的美貌……懒得管她了,她爱如何便如何,只要她们母女在她能看到的地方呆着就行。
“摄政王有令,你现在必须出宫,我已经拜托两位公公送你回去,到家后,记得打赏两位公公。”
何清茹呆滞点头。
何清君见她的样子,叹口气,心疼地从抽屉里取出两锭银子,其实她就是个冤大头…。把两锭银子分别悄悄塞给那两名太监,客气地求着他们将她安全送回家。两位公公自然是千恩万谢,拍着胸脯保证。
终于送走了那位如花容月貌的六妹,她松了一口气,索性倒在床上,和衣而睡。
次日凌晨,她早早起来练功,然后沐浴梳洗,换了套便于行动的衣袍。将玉笛留在房内,带了套夜行衣,便去御马司领了马,也未去跟令狐薄禀报,直接便出宫,直奔百里外的慕月山庄。
待赶到慕月山庄所在的镇子,已过晌午。何清君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命小二给马喂草饮水,自己则要了点囟牛肉和两个馒头,两盘清菜,在房间吃完,小憩片刻,便闲逛着来到慕月山庄外,打算先模模地形,便于事后逃跑。
她转悠了一会儿,忽听一阵马蹄声响,两名王府侍卫打扮的青年男人骑着马出现在慕月山庄外面,后面还跟着一辆豪华马车……何清君眯眼,在那马车停下的时候闪进旁边的小胡同,那马车分明是五王爷令狐箫的马车!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其中一名王府侍卫跳下马,朝慕月山庄门口的门卫拱手道:“烦请小哥去跟慕庄主通报一下,就说五王爷来访。”
那门守闻言,惊慌往大门内跑去,片刻后,出来两人。
何清君微微探头看了眼,那两人,前一人便是令狐薄受伤那夜,她征了人家马车的那位中年文士,后一人便是她此次来的目的——慕振雷。这个慕振雷与那中年文士有几分相似,约有三十五六岁,长得极为斯文,体形似乎更瘦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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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两人一同迎出来,笑容满面地往马车走过去。此时马车车门打开,一身素色织锦的五王爷弯腰出来,车夫立即在马车边放上垫凳,让他踩着下来。五王爷依旧温润优雅,下了马车,临风而立,顿时衣袂飘飘,翩然若仙。
何清君感觉他似乎往胡同这里瞟了一眼,她赶紧缩回头来,轻抚一下胸口,幸亏没被他发现。
那中年文士笑着迎上来道:“草民拜见五王爷。”说着单膝脆地,慕振雷跟着单膝脆地拜见。
令狐箫温润的笑着,那如清泉般的声音响起:“慕庄主快快免礼,本王不过是个闲王,不必行此大礼。”
何清君闻言再轻轻探头,那中年文士果然是慕月山庄的庄主慕振雪。
慕振雪起身,恭敬将令狐箫迎进慕月山庄,慕振雷这才起来,四处看了下,跨进慕月山庄。
何清君看了慕振雷一眼,只觉得他似乎并不太喜欢令狐箫…。何清君缩回胡同,按道理说,像令狐箫这种温润有礼,让人如沐春风的男人应该是男女通吃的吧?都会让人情不自禁喜欢吧,为何慕振雷会不喜欢他呢?
等慕月山庄门口恢复了平静后,她从胡同里出来,盯着慕月山庄,盘算着她是不是该去探探五王爷来此做什么。算算时间,应该是她前脚刚出京城,五王爷后脚就出发了,是巧合么?
想了想,觉得还是该去探探,当即纵身掠起,飞身上旁边的矮房上,足尖轻点,连纵数下,转到慕月山庄后侧,跃上高墙,提气再几个起纵,便跃入了慕月山庄的主院。虽然是白天,但只要躲过慕月山庄的护院,引不起任何注意,何况她的身法虽然比不了令狐薄,比不了苏盛和李宗禅,但好歹也跻得进一流水平,又有内功护体,就算遇上那些护院,趁他们不注意,晃身而过,易如反掌。
刚隐入花树下,便听到一阵嘈杂脚步声响,有轻盈的,有沉重的,应是慕振雪引着令狐箫进了主院。
“五王爷请进。”
何清君透过花树瞧见慕振雪恭敬地将令狐箫让进正厅,随后慕振雷也进了大厅。令狐箫随身的两名王府侍卫分别立在大厅门外。
何清君垂目,五王爷永远是这么的谨慎,那两尊门神站在那里,她也不敢往前靠近,只能这么远远地听听看。
好在大厅敞着门,令狐箫那一向清润的声音并不低,爽朗地笑着:“本王来慕月山庄叨扰,是为侧妃求一只瑶琴,不知慕庄主能否亲自为本王的侧妃选一把好琴?”
“王爷有命,草民莫敢不从。”慕振雪道:“其实王爷不必亲自来取,只需吩咐一声,草民必亲自送到王府。”然后又喊叹了一声,“五王爷与侧妃的感情令人羡慕不已啊。”
何清君心下却在想,五王爷虽然温文尔雅,看似对女人极好,却从未以真心相待过,竟在这个节骨眼上亲自来慕月山庄为容侧妃求琴,委实令人不解啊,难道真的是对容侧妃用情至深?为何她怎么都不信呢?上次她明明听到容侧妃被他惩罚的惨叫声,和他让容侧妃滚出去、一个月不许出现在他视线内的冷淡语气,怎么都不像对容侧妃用情至深的样子。
却听令狐箫道:“倒不至于令人羡慕,前些日子,本王心情不好,让侧妃受了些委屈,总得补偿她一下。”
慕振雪打着哈哈地笑着,“王爷真是有心。”
何清君不禁纳闷,五王爷为何向慕振雪解释这些?依常理的话,没必要跟卖琴的说这些吧,何况还是王府内的事!平常情况下,王爷们不是应该最忌讳王府的事情传出的吗?
又传出慕振雪的声音道:“山庄内倒是有把上乘瑶琴,琴质不比焦尾琴差,只是尚需调一下琴弦……可能要耽误些时候,只怕王爷今日不能及时赶回王府了。若是王爷不急,等明日草民亲自给王府送到王府,如何?”
他这话突然提醒了何清君,既然是来选琴的,为何不早点出发?
五王爷似乎考虑了一下,清润的声音道:“本王既已出府,就没必要再劳慕庄主跑一趟了,嗯……今夜怕是要在慕月山庄叨扰了。”
何清君愣了一下,素来矜贵的五王爷竟随随便便就在慕月山庄住下?那么今夜杀慕振雷时,他会不会从中作梗?他武功不弱,那两位王府侍卫,身手应该都不差,因为她认出其中一名侍卫似乎就是他的暗卫风间,若五王爷从中作梗,莫说她此次的刺杀行动必定失败,便是性命都堪忧……她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利用南家的秘部名单故意设下了陷井?可是千岁大老爷却相信五王爷绝不会从中捣鬼…。她模模怀中那枚扳指,实在不行,只能动用暗卫了。
那个慕振雪听到五王爷的话,应是受宠若惊,语气里尽是惊喜,道:“承蒙王爷不嫌山庄简陋,草民只觉…。蓬荜生辉,二弟,快去吩咐下去,为王爷收拾一间最好的房间,什么都用最好的。”
慕振雷的声音波澜不惊,淡淡地道:“我这就去办。”然后脚步声响,他便出了大厅,往后院而去。
却听令狐薄又道:“听闻慕庄主不但拉得一手好二胡,棋艺也已臻化境,不如夜里陪本王下几盘棋如何?”
“王爷谬赞了,草民的棋艺在江湖中还舀得出手,但若跟王爷比起来,实在是登不得大雅之堂。”慕振雪声音里带着自豪谦逊着。
何清君闻言,心却是跟着微松,若五王爷拉着慕振雪下棋便容易多了。
“慕庄主过谦了,本王虽然不问世事,却并不是孤陋寡闻之人,慕庄主的棋艺是否登得大雅之堂,今夜一试便知。”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草民夜里就只好献丑了。”
两人又客套了一会儿,慕振雪便陪着他去库房看琴去了。
何清君又等了一会儿,才悄悄退出主院,足尖几个借力,便纵出了慕月山庄。
她回到客栈,蒙头大睡,静等夜暮降临。
大约两个时辰后,她自然转醒,换上夜行衣,从客栈后窗跳出,然后蒙上面巾。辨明方向,朝慕月山庄跃去。
趁着夜色,更容易进了慕月山庄。主院宴厅觥筹交错,歌舞助兴,宴席极在进行。
何清君皱眉,她特意选在戌时中来慕月山庄,就是怕他们宴席不散,谁知果然还是没散!她只好伏身屋顶,屏息静等。又过了约模半个时辰,随着五王爷的一声“散席罢”,宴席才散了。
慕振雪忙在前引路,引他去书房对弈,令狐箫的两名侍卫和慕月山庄的一队护院紧紧跟着,唯恐令狐箫有个闪失。慕振雷似乎哼了一声,抬脚往后院而去。
何清君将呼吸之声压得极细,借着被云彩遮得忽明忽暗的月光,隔着一段距离跟着慕振雷。行至一处偏院,慕振雷似乎觉察出什么,停下脚步,警惕地四下瞧了瞧,未发现异常才开门进去。
待他一直进了屋,吩咐下人下去后,何清君才悄悄跃进去,身体贴在窗边,以手指沾口水晕开一个小洞,凑过去瞧,只见那个慕振雷双手攥拳按在桌上,深吸着气,似乎极为烦燥。
何清君微觉奇怪,五王爷来,这个慕振雷非但无任何荣幸,反而烦燥无比,却是为何?管他呢,不管五王爷今夜打得什么主意,反正今夜慕振雷必死无疑!
当下轻轻拔剑,屋内传来一声警惕的声音:“谁?”
何清君不理他,直接破窗而入,剑尖直指慕振雷左胸,慕振雷见机甚快,身子迅速后仰,手掌在桌上一撑,翻身拔了墙上挂着的长剑,倏地横剑挡住何清君的剑。
何清君反手挽个剑花,使一招玄机七式,剑随意动,剑式后招又变幻出无数招式,令他顿觉眼花缭乱,不知眼前是剑还是剑影,只得将长剑舞成一团,护住周身要害。
趁他微微眼晕之时,何清君突地跃起,短剑倏地插进他舞成的剑墙,“铮——”地一声刺耳兵器相碰的声音,她短剑一挑,慕振雷只觉虎口一麻,长剑险些月兑手。
瞧身形明明是个女子,偏生内力远在他之上,剑法精妙,毫无破绽,只不过三十余招,他便觉得左支右绌,难以支撑,当下顾不得颜面和单打独斗的江湖规矩,大声叫道:“来人!有刺客!”
可是他忘记了,今日山庄有贵客,值夜的精干护院都去保护五王爷去了,另一队护院巡逻整个山庄,根本听不见他的叫喊声,倒是有两名下人闻声赶来,却不敢靠前,大声道:“奴才去叫人!”便跑出去大喊大叫“有刺客!”
何清君冷哼一声,使一招玄机十八式,玄机十八式的后招变幻里更是处处隐着九宫八卦的玄机,这是她进京第二次用此招,第一次是在五王府为摆月兑五王府的暗卫时,使过此招,今日是第二次。玄机十八式使出,若龙吟虎啸般,击杀而出,登时将慕振雷困在剑阵中,跟着闪电般使出玄机九式,痛下杀手!短剑倏地从他眼前划过,一条红线横贯他的颈项。
慕振雷目瞪口呆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何清君同情地道:“我和你是同样的人,只不过各为其主而已!”
慕振雷仍然不解,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大眼笔直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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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肉渣,回头忙完这一阵,会传到群里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