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烟地望着房门发起呆来,既使心里什么都清楚,却还是蠢蠢欲动,想要试上一试,这是为何,难道她柳含烟当真是落入俗套了么?可是理智上又不甘心只做个富门妾氏,她想要的是义父和摄政王那般爱护自己女人的夫君……难道这就是命运么?
再说何清君出去后,拉着师父到旁边小声叮嘱道:“师父,我知道吴山银矿之事,你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不管是对师娘还是柳含烟,若让柳含烟知道,只怕弟子必死无疑。||”
刘匀泽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清君你将师父想成什么人了,师父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吗,哪能不知轻重?”
何清君忙安抚道:“好啦,师父,我只是叮嘱你老人家一下,何必这般较真。师父,我要走了,就不跟师娘道别了。”
令狐薄见她突然脸色有些不悦地从内室出来,只跟刘匀泽说了两句话便要回去,便知她必又是被柳含烟气着了,心下不由得想笑,这个柳含烟当真是她的克星,当即起身,向刘匀泽告辞。
出了刘匀泽的宅子,直到上了马车,令狐薄才笑问:“又在为柳含烟和五哥的事生气?”
何清君讶然看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
令狐薄道:“柳含烟也就这事能气着你。”
“令狐薄,柳含烟今日很不对劲,我突然有种感觉,五王爷知道我跟蜂雀阁有关系是从柳含烟口中得知,我想柳含烟应该透露的消息并不多,所以他才不知道其实我就是蜂雀阁阁主。”
令狐薄凤目半眯,脊背挺直,声音微厉:“她知道关于你的事情多不多?”
何清君摇头:“她加入蜂雀阁时间较短,知道的事情倒不多,五王爷最近应该是许了柳含烟什么,不然柳含烟不会这般烦燥,她此时应该在极为矛盾之中。”
令狐薄点头,放下心来,只要不会危及她的性命,便是五哥知道了她是蜂雀阁阁主,又能如何?
忽听何清君道:“已经黑了下来,既然出了宫,不如索性便去苏盛府上瞧瞧。”
令狐薄轻笑:“不用急,暗卫已经探到苏盛为纪芙另寻的宅子,苏盛每隔三日会亲自去那里给纪芙送食材,明日正好是三日之期,你带着五哥的两位护卫直接去剿了便是。”
何清君笑着点头,她一直以为他未将纪芙之事放在心上,却原来是她多想了。
次日黑之后,令狐薄命人到五王府传令,让风间和赤焰到宫外候命。
待戌时之时,何清君一身夜行衣打扮,带着一名暗卫,趁黑从宫墙跃出,与风间赤焰会合,三人展开轻功跟着那名暗卫向北疾奔,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便奔至一处普通民居聚集的地方,模进了一条深巷,暗卫指了指一处关着大门的宅子。
何清君示意三人分散开隐了行踪,然后她身纵进院内,足尖一点,伏身屋脊侧耳倾听,屋内十分安静,并无声响,想来苏盛尚未到。
她伏在屋顶等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听到外面院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在一轮细月的夜色中,出现一条人影,径直纵进院里,推开房门进去,屋内紧接着传来很急的声音:“纪芙,收拾几件衣服,我们离开这里。”
“出什么事了?”果然是纪芙的声音。
“五王爷已经决意除掉我们了,这几应该就会动手,我们得赶紧离开。”
何清君一怔,苏盛竟然发现了五王爷的意图?看来这主仆二人心思背离已久。屋内沉寂片刻,又听苏盛道:“纪芙,若有机会一定要逃出安洛,请转告皇上,五王……”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见风间倏地破门而入。
何清君咬牙切齿地骂娘,正听到关键之处,竟被风间这混蛋给打断,他分明就是怕苏盛泄露了五王爷的底细,再咬牙,既然风间迫不及待的出手,那便让他们这昔日同僚先打一仗,她只需看着纪芙莫教她跑了便是。
赤焰见风间冲进屋里,也一个纵冲进去,屋内立时传来兵器相交的激烈打斗声。
“纪芙,快走!”
语音甫落,一条悄立人影破窗而出,何清君身形倏地一晃,短剑横在她面前,冷笑:“纪芙,你想往哪里逃?”
纪芙那张芙蓉美面毫无惧色,足尖一点,闪电般跃上院内厢房,右手扬起,一枚信号升上了。
何清君暗叫不妙,身追上上厢房,短剑疾刺出去。纪芙早知不敌,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仗着轻功精妙,身形疾转,险险躲开这一剑,惊叫:“苏盛,快来救我!”
苏盛听到她呼救,当即使了招险招,拼着左臂受伤,摆月兑了风间赤焰的杀招,咬牙纵出屋子,一个身上了厢房,长剑闪电般格开何清君的短剑,因为知道她短剑的厉害,不敢将长剑与她短剑硬碰硬,免得再被断了兵器。
“快走!”苏盛疾攻向何清君两招,大声叫道。
此时风间和赤焰已经追过来,两人联手刺向苏盛,苏盛左臂虽受伤,却宛若疯子般,根本不顾性命,招招都是拼命的招数,只为缠住三人,好给纪芙逃走的机会。/中文/
何清君的那名暗卫见状,和身扑过来,一剑刺向纪芙。纪芙突然双眼一闭大喊一声道:“我知道摄政王的师父是死在谁手里!”
何清君闻言出手极快,短剑如蛇击般架开暗卫的长剑,伸手抓了纪芙跃出院落,大声吩咐那暗卫,“杀掉苏盛!”
那暗卫立即持剑刺向苏盛。风间大叫:“赤焰,去杀了纪芙!”赤焰立时撤剑追出去。
何清君左手抓着纪芙往巷子深处掠去,刚站定,便听长剑破空之声传来,何清君挥剑格开赤焰的剑,厉声道:“让开,否则莫怪我的剑不认人!”
赤焰却并不在乎她的短剑认不认人,只知履行自己的职责,被她格开后,长剑一抖,复又扑上去。何清君左手抓着纪芙,右手短剑连刺,将赤焰挡在在一丈外。
“何清君,只要你答应放我一马,我便告诉你蔡北剑死在谁的手里。”纪芙眼见赤焰契而不舍地冲上来想杀了她,心下大骇,急忙提出交换条件。
何清君左手得抓着纪芙,身体活动大受限制,眼见赤焰招式越来越凌厉,当即松开左手,左手两指倏地点了纪芙胸前穴道,身子急忙纵起,施了一招玄机十八式,困住赤焰,剑气如虹,击在赤焰手中剑,“铮——”地刺耳声,残雪剑难以匹敌的锋利剑刃,倾注了深厚内力,将赤焰的长剑生生震断。
趁他一愣之下,伸指点了他的穴道。“摄政王命你们听我命令行事,你们却擅自行动,防碍我办事,那便在此等着吧。”
刚收了短剑转身,却听到夜色中传来十余人的纵跃之声,何清君瞅一眼纪芙,暗哼一声,她的救兵到了。当即什么也不说,提了她便向东边的方向纵去,她记得那个位置,离京畿府尹很近,纪芙的救兵自然不敢离官府太近。
奔出数里,撮唇轻啸,招来两名常护她左右的暗卫,命他们去帮先前那名暗卫杀掉苏盛!
若隐若现的月光下,何清君将纪芙扔在地上,冷笑一声道:“纪芙,说罢。”
“你得答应放过我,我才会说。”纪芙同样付之冷笑。
何清君那双清冷的眸子盯着她片刻:“你可曾想到有一得求我放你一条生路?”
纪芙那绝美的容颜绽出笑容:“何清君,我不是求你,求你是求不来性命的,只是交换条件,我用那个秘密换自己的生路。”
何清君眸里泛冷,“交换条件?纪芙,你认为已成为我剑尖鱼肉的你,还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
纪芙也不甘示弱,面上毫无惧色,“何清君,这世上还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么?既使白逸扬,都不如我了解你,所以,何清君,你是斗不过我的。”
何清君刷地拔了短剑,寒光四射的剑尖颤动着抵在了纪芙喉间:“纪芙,你所谓的斗不过是在我当你是好姐妹时,背后捅我刀子而已,我从来没跟你斗过,也不需要跟你斗,我只需要送你去西。”
纪芙芙蓉美面微扬,美目盯着她:“自那日撞墙,我就未想着能活过,能多活数月已经赚了。”
何清君冷冷瞪着她,将短剑撤回:“纪芙,你这一生究竟是为什么活着?难道穷其一生只为当一枚棋子?”
纪芙怔住,她这一生究竟是为什么活着?以纪府千金小姐的身份活着,却被收养自己的父亲糟蹋,营营算计数年,算计来的夫君终是给了自己一纸休书,被苏盛费尽力气捡回来一条性命,却复又轮为大魏的棋子,难道她这一生真的只为当一枚棋子?
“纪芙,只要你说出蔡北剑是谁杀的,我便放过你这次。”何清君冷笑着,纪芙,别怪她卑鄙,都是跟她学的。
纪芙抬目瞧她,笑道:“好,一言为定。”微微一顿道:“蔡北剑死于令狐箫之手,身中极乐见佛之毒,他其实不过是代令狐薄死的。”
何清君顿时愣住,五王爷杀了蔡北剑?!蔡北剑是代令狐薄死的,那么就是——五王爷要杀令狐薄?!
只听纪芙继续道:“极乐见佛之毒,却是纪绍恒托人秘密从毒王谷找来的。”
何清君震惊之下,半未合上嘴,五王爷杀令狐薄究竟是为何,难道他真与大魏勾结在了一起?瞪了纪芙半晌,才问道:“纪芙,纪绍恒是大魏的人,他与五王爷合作去害令狐薄却是为何?五王爷可是与大魏勾结在了一起?”
纪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何清君,我是不会告诉你其余事情的,五王爷要杀我灭口,大魏当我是枚随时可弃的棋子,我为什么要替他们保密?我就是要看着你们狗咬狗,互相咬得一嘴毛,我现在不为任何人活着,就要为我自己活着,我要搅得人人不得安宁。”她恶狠狠地说着,美面狰狞,狂笑着:“我就是要搅得人人不得安宁,你,令狐薄,令狐箫,白家,柳府,所有对不起我的人,我一个不放过!哈哈哈!”
何清君看着几近疯狂的她,皱眉,“果然是奸邪之徒,竟好歹不分,除了令狐箫,你所说的这些人谁对不起你?分明应该倒过来才对。”
“我不管!我只知道,这些人让我不好过,我便不让他们好过!”纪芙狂笑着道:“何清君,回去转告你那英明不可一世的摄政王,南宛皇室好可怜,哈哈,被人玩弄于股掌十几年尚不自知,可笑复可悲!”
何清君一怔,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宛皇室被人玩弄于股掌十几年?被谁玩弄?
“何清君,放我走!”纪芙狂笑后,美面立时变色,大叫道。
何清君伸手解开她的穴道,纪芙微一吸气,身体宛若轻灵乳燕般出,何清君眼看着她转眼间纵出四十余丈,冷笑一声,足尖点起,提气疾追。
纪芙的轻功虽然精妙,毕竟身无内力,奔起来难以持久,行出数里后,便觉出后面有人在疾追,惊慌之下回头瞧了一眼,这一瞧险些把自己气死,她这是中了何清君的诡计了,她说放她这一次,却未说会放了她下一次,放完再捉,也算放过她一次!
眼看着何清君距她只有六七丈的距离,不由得暗暗叫苦,心想今日这条小命算是交代在何清君手里了。
何清君发足纵气,片刻间移近,人尚在半空中,短剑已经出手,剑尖晃动,直指纪芙后心,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出现在两人之间,明明是一柄普通的青钢剑,竟硬生生格开何清君手里削铁如泥的宝剑,青钢剑上贯注的真气甚至震得她虎口酸麻。
何清君惊讶撤剑,瞪向那人——脸上戴着铁质面具!“肖越?!”
那人听她竟叫出他的名字,显得极为吃惊,冷哼一声:“又是你这黄毛丫头!”
何清君心下暗惊,果然是肖越——李宗禅和令狐箫的师父!肖越——大魏的肖师傅!五王爷,当真是跟大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肖越似乎目的只在救人,无心恋战,贯注真气于剑上格开她的凌厉杀招后,救人后只与何清君拆了两三招,将她逼退,冷笑:“想从老夫手里夺人,再回去练几年罢!”
说完大手抓起纪芙腰带,提气纵,霎那间,便失了踪影。
何清君提着短剑连连跺脚,这都乱了套了,五王爷要杀纪芙,他师父却要救纪芙,这都是些什么事?令狐箫一面数次要置令狐薄于死地,另一面偏又不时调转风头,与令狐薄一起除掉他自己身边的人,李凤香是大魏的人,是他引他们入宫见她,偏偏又暗中提醒她李凤香有问题。他与纪绍恒合作要害死令狐薄,掌控着纪芙的行踪,却提醒她小心纪芙,并亲自出卖了她!
令狐箫与纪芙究竟是不是同一伙的?若不是一伙的,他师父肖越为何要救纪芙?
她呆呆站在原地,片刻后,还剑于鞘,发足奔回适才的宅子,经过那条深巷时,瞧见赤焰仍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越过他时,顺手解了他的穴道。
回到宅子里,只见宅子里打成一片,院里横着七八具尸体,她带来的三名暗卫和风间正与十余名蒙面人混战一团。
何清君持剑加入战团,数招狠招下去,两名蒙面人喉间喷血扑地。何清君趁着两人倒下的缺口,倏地晃到暗卫身边,问道:“苏盛呢?”
那暗卫手脚上招式不停,嘴上道:“死了!”
“这么简单就死了?死透了么?”
那暗卫道:“尸体在西厢房顶上,王妃自己去瞧瞧。”
何清君短剑挥出,将身前两人逼退,足尖轻点,跃上西厢房屋顶,四下瞧了瞧,果然瞧见趴伏在屋脊上的苏盛,她跳过去,将他翻过身来,只见他左胸和月复总分别中了一剑,伸指在他颈动脉处试了下,确实没了脉息,这寒地冻的气令他尸体凉得更快,手指触及苏盛的皮肤,早已冰凉僵硬。
既然苏盛已死,纪芙已跑,还打什么打,当即撮唇轻啸,示意暗卫们撤走。
那三名暗卫听到她命令纷纷瞅机会撤剑,跟着她身跃走,至于风间,反正他是五王爷的人,也不听她指挥,爱活爱死全凭他自己。
风间见何清君等人均已撤走,被那些蒙面人逼得更紧,不禁暗暗叫苦。忽听有人纵跃而来,不禁一喜,是赤焰!只见赤焰从地上捡起一柄长剑,从外围杀入。
“赤焰,纪芙死了没有?”
“不知道。”
两人联手,好不容易月兑了身。
何清君回宫后,瞧见令狐薄正站在寝殿门口等她。
眼见令狐薄正笑吟吟地望着她,她不禁低下头去,实不知如何跟他开口提他师父之死。“回禀千岁大老爷,苏盛已毙,纪芙逃月兑。”
令狐薄讶然:“这么多高手下围攻下,纪芙竟然逃月兑了?”
何清君微一犹豫,道:“是,她是被李宗禅的师父肖越救走的。”
令狐薄更惊,肖越?“进来说。”
“是。”
进厅后,令狐薄亲自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见她脸色不太好,便道:“纪芙跑了便跑了,说明她命不该绝,咱们有的是机会杀她,你不必失落。”
何清君抬目盯着他,良久,才缓缓地道:“令狐薄,我没有失落,而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令狐薄一怔,什么事令她这般严肃?凤目凝着她,目含询问。
何清君臻首微微扬起,直视他,道:“令狐薄,纪芙今日为活命告诉了我一件事……”她小心瞧着他,“她说出了害死你师父蔡北剑的人是谁。”
令狐薄闻言脊背挺直,放在桌上的大手攥起,指节根根泛白,凤目紧紧盯着她,沉声问:“是谁?”
“五王爷令狐箫!”
令狐薄脸上表情极为震惊,喃喃地道:“原来从四年前他便想置我于死地么?”摄政前,他是真的以为令狐箫只喜风花雪月,避府韬光养晦,却没想到,在四年前他就想要了他的命了,师父被害时,先帝尚在世,当时先帝正昭告下,要传位于他!
令狐薄凤目倏地眯起,不错,那时先帝正命臣子们积极准备,要传位于他,过了两日师父便死了,只因为师父那日刚到薄王府,他正在用餐,便将薛青刚为他盛上汤顺手端给了师父,岂知就是这碗汤要了师父的命,他甚至未跟师父说上一句话。
五哥这是不让他当皇帝啊!他不是韬光养晦,于皇位无争吗?为何怕他当皇帝?
“……令狐薄,你没事吧?”何清君小心翼翼地问着,自家兄弟害死亲如父亲的师父,任谁都承受不住这打击,“或许,纪芙说的并非真的,只是挑拔你们兄弟的关系,也不一定。”
令狐薄凤目睨她,好一会儿,才道:“本王没事,你不用担心,帝王家,祸起萧墙,兄弟相残并不稀奇,本王早有心里准备,只是未想到竟是五哥。不过从本王摄政后,不少事情都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竹山遇刺跟他也月兑不了干系,师父之死,跟他有关,倒也不太意外,让本王意外的只是,他竟然早在四年前就想置本王于死地。”
何清君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呐呐:“纪芙的话也不能尽信,五王爷要杀她,她反咬一口,想借摄政王的手除掉五王爷,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话虽这般说,可也清楚纪芙所言,真实性总有个**成,当时赤焰不惜与自己这同盟者翻脸,不要命地冲上来要杀纪芙,也是为了灭口吧。
令狐薄“嗯”了一声,道:“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千岁大老爷,现在就要对付五王爷吗?”
令狐薄将视线从她脸上转开,道:“本王没那么沉不住气,他毕竟是个王爷,想扳倒一个王爷,既要有确凿证据,又得需要一个机会,才能让朝中大臣信服。”
“嗯,既然知道五王爷从四年前就要害你,反倒好查了,只要查他在陀香山学武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便可,属下倒觉得,肖越是大魏人,他又是五王爷的师父,五王爷应该是受了肖越十几年的教嗦,才变得敌亲不分。”
令狐薄不语,她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觉得遗漏了什么环节,就算五哥的师父从小教他亲大魏远母国,但像五哥这般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分辩不出这么简单的利害关系?大魏再亲,不能给他任何地位身份,而他却是南宛身份显赫的五王爷,尊贵权势仅次于皇帝,他绝不会因为师父的教嗦便变得这般蠢。蹙眉,五哥是从十岁起性子才开始大变的……
令狐薄突然站起,招来暗卫,让他们密传口谕,命薛青暗查令狐箫十岁前,出疹子其间发生的任何事,与他母妃接触过的任何人,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何清君见状问道:“千岁大老爷……在怀疑、怀疑什么?”
令狐薄一脸的冷肃,凝视她道:“清君,本王一直觉得五哥有些不对劲……总之任何疑点都不能放过,但愿只是本王多想了。”
何清君实在不知说什么,也站起身来,从桌上取了短剑,坚定地道:“令狐薄,我不擅长安慰人,但是自从进了宫,成为你的护卫那一起,我便唯你马首是瞻,你指哪儿我打哪儿,以后也是如此!”
令狐薄嗤地笑出声来,她以为人人都像她一样把兄弟姐妹的情份看得那般重?皇家原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更是兄弟倾轧最厉害的地方!“清君,累了一夜了,回去歇着罢。”
二月初八。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当然最适宜的就是成亲。令狐薄与何清君的大婚便是今。
由于令狐薄与何清君坚持大婚在薄王府举行,小皇帝与众臣商议后,只能做出让步,迎亲队伍从薄王府出发。
因为婚堂和洞房均设在薄王府,小皇帝带领众臣皆去了薄王府观礼,于是原本就很冷清的皇宫在这一日显得更加冷清,但小皇帝依然命人将皇宫各主要宫殿张灯结彩,尤其是养义宫布置得极为隆重,活像摄政王就在此成亲一般。
三王爷令狐靖舍了送亲的大部队,只带了贴身护卫,轻装简从,骑车一路疾奔,终于在二月初八前一日,提前十余日赶回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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