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交瘁的许华筝回到林少威家的时候,已是凌晨。
在警局简单的做完笔录,她便心急的要回去。
“小姐,我们建议您先去医院验验伤!”在路上遇到的那个警察提醒她。
“不了,谢谢。”许华筝对他报以感激的一笑:“家里有人还在等着我,我要赶快回去,不然他会担心的。”
“那……我开车送你回去吧。”年轻的警官好心的说。
于是,狼狈不堪的许华筝在警车的护送下,安全的回到林少威的家,她的手里,一直拎着Cass的比萨,尽管已经冷却。
警车停到院门口,许华筝下了车。
送她回来的警察左右打量着眼前的这栋豪华住所:“啧啧,”他摇摇头:“小姐,您这么有钱,大半夜的,干嘛不要司机载您出门呢?”
许华筝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应他的话,只是把肩膀上披着的他的警服月兑下来,递还给他:“谢谢您,警察先生。”她感激的说:“救我一命,还送我回来。”
那警官毕竟年轻,看到美丽成熟如邻家姐姐般的许华筝如此客气,反而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许华筝目送着警车离开,这才拎着比萨走进院子,她抬头看向二楼林少威的房间,见灯还亮着,知道他没睡,不知为什么竟然紧张起来。
她一边穿过庭院,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林少威要的食物她只买回来一样,还回来这么晚,她不准备把路遇劫匪的事情告诉他,以免他担心。
走到房子门前,许华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脸上绽开笑容,然后去开门,却不想门在里面被反锁上了。
“余管家,余管家……”许华筝轻轻的敲着门。
过了好几分钟,门内也没有人应。
她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余管家,我是许华筝。”她又敲门,这一次,她听到了门内的响动,有脚步声缓缓的走近,拨开门锁。
“抱歉,余管家,这么晚还把你吵醒给我开门……”许华筝连连道着歉,却在看清开门人之后,愣住了:“少威……怎么是你?”
林少威站在门前冷目如刀的看着她。
“少威……”她怔了一下,随即努力扯动嘴角对他微笑:“Cass的比萨我买回来了,按你的要求:洋葱切碎,芝士加倍。John的肉卷……”她话音未落,林少威从她手中硬生生的夺过比萨盒子,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甩到地上。
“你是去意大利买的比萨了吗?”他冷冷的问。
许华筝呆住了,虽然她早就想到自己这么晚才把他要的比萨买回来,他一定会不高兴。可是,经历这几个小时间的惊心动魄,她身心憔悴的回到他的家,是多么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笑容,哪怕说一句:“辛苦了!”也好。
可是,他不但一点都没有着急她为什么耽搁这么久,一点都没有担心路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反而张口第一句便是冷言相讥,恶语相加……
她一直抱有着一丝希望,他尽管恨她,可心里对她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关心,那么一点点爱意的残留,毕竟曾经的美好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的。可是,眼前的此情此景却残忍的向她证实一件事:他对她,只有恨意。
“不是的……”她努力向他解释:“路上有些不顺利,发生了一点儿事情……”
“发生了一点事情?”他用鼻子一哼,“遇到了年轻英俊的警官,便想一夜风流?”他恶狠狠的盯着她,她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安和焦虑,这样的神态这让他相信,她是多么的心虚。
“我没有……”许华筝有些着急了,她慌忙伸手去拉林少威的衣袖:“少威,你误会了。”
“误会了吗?”他厌恶的甩开她的纠缠:“我刚才在窗子内看得清清楚楚,有警车送你回来,你披着那警察的衣服,你们还在院门前依依惜别!”不等许华筝再解释,他伸出强壮的手臂,一把扼住她的喉咙:“你,好大的胆子!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许华筝,你是我的永久情人,是我的奴仆!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即使我结婚了,你也只能心甘情愿的坐我的情人!”
许华筝被他扼得无法呼吸,她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以前,他对自己只有宠溺和疼惜,从不会用如此粗暴的行为来伤害她,她两手紧紧握住他强有力的手腕,试图让他松开手。
“难受吗?”林少威厌恶的松开手,许华筝一口气喘不均匀,顿时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瘫倒在地。
他把她的虚弱看在眼里,却全然不去在意,仍自顾自的说道:“我看你不但不难受,反而在勾搭年轻小警官时舒坦的很。”
“不是的少威,你听我说……”许华筝一边捂着胸口剧烈的咳着,一边试图把林少威从偏激的想法中引导出来:“我在送Cass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幸亏……”
“幸亏年轻英俊的警官英雄救美?”林少威居然笑了起来:“许华筝啊许华筝,”他摇着头:“三年没见,你编故事的本事一点都没见长!”
三年前,每次她编排点儿小谎话戏弄他,他总是不动声色的配合她,然后在她以为成功的最后关头揭穿她。
她有时候会撅嘴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他便笑她:“因为你笨啊,编出这么拙劣的故事来,还想骗过我吗?”
三年后,她事无不对他言,他却不再相信她。
“许华筝!”他弯腰凑向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不好好给我做饭,已是大错;不按我的吩咐把饭快点买回来,错加一等;身为我的情人,却和别的男人纠缠不休,错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