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陪陪我,好吗?
“你睡着的时候,有一个电话找你,我帮你接了。”周冶明一边把桌上的手机递给她一边说:“抱歉,我看着显示的是‘余管家’,怕是你家里有什么事情。”
“那你和他怎么说的?”许华筝问着,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幸亏周冶明不知道余管家是林少威的管家,否则,事情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
“我说我是你的朋友,你去送车子到车行去修了,没有带手机。”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总不能说,你现在在我旁边睡觉吧。”
车子去修,余管家那边也打好招呼了……许华筝看着周冶明,仿佛又回到多年前那个和他在一个教室里上课的时光,他没有变,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她,只是,现在的他比那时更成熟,更有风度,也更会处事。而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他只有尊重,却并不爱他。
房间里的空气有些尴尬,许华筝低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牛女乃,好像生怕喝完了之后没有事情可做。
周冶明起身拉开窗帘,如血的晚霞映红了整扇窗。
“怎么样?感觉自己能不能出去走走?”他站在霞光中,竟有那么一点点俊朗:“总闷在房间里,空气也不好。”
许华筝点点头:“出去走走也好?我们去哪?”她不好意思的模模肚子:“我有点儿饿了。”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周冶明见她同意不禁眼前一亮:“去一个朋友的生日party!”
“party啊?”许华筝犯难了,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算了吧,你自己去吧。”
“这有什么?楼下整条街都是专卖店!”周冶明知道她在顾忌什么:“昨天我出去散步的时候经过EP的橱窗,看见一件白色的裙装很适合你呢。”
他不等她再分辩,将她从床上拖起来,往浴室里面推:“快去洗澡,时间不早了,我们不要迟到!”
许华筝拗不过,只得顺他的安排,不管怎样,车子明天才能修好,她与其在房间里干巴巴的窝一个晚上,还真不如和周冶明去参加那个party——想来,自从她成为林少威的契约情人,就好久没有自己的时间了。
林少威?这会他大概又被几个女人围在中间,谈笑风生呢吧。
她摇摇头,笑自己胡思乱想。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清瘦的面颊上竟然有了一丝血色,想必是许久没有像今天这般安睡过,虽然如周冶明所说只睡了小半天的时间,但是身体休息的确实不错。
半小时后,许华筝洗梳完毕从浴室里出来时,她刚才睡的那张床已经被整理好了,一件白色的裙装安静的摆在上面,像是一支欲放的百合,让她哭笑不得的是,裙装的旁边居然还摆着一支玫瑰,旁边是一纸便笺。
“华筝,你洗澡的时候,我去EP把这件裙装给你买回来了,你穿上试一试吧,应该是你的尺码。我在楼下等你。”她看着上面的字,心里不禁内疚起来,周冶明如此用心,让她甚至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乘电梯下楼的时候,许华筝出神的看着铮亮的不锈钢电梯内壁上映出的自己的身影,周冶明选的这套衣服简约大方,与她的与生俱来的学术气质十分相配。
想起林少威之前给她挑的几套礼服,都是走风情熟女的路线,虽然能最大程度的表现出许华筝的韵味,但从身上这套裙装所衬托出的,才是她最留恋和思念的,因为穿上这件衣服的许华筝,才是脑科专家许华筝。而她,好像离这样的许华筝越来越远。
周冶明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他,在她早晨等林少威下楼的位置。
他见她走出电梯,很绅士的迎上前去:“怎么样,喜欢么?”他是指衣服:“华筝,这件裙装很适合你。”
许华筝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是你的眼光好!”
“华筝,”他有些忘情的去拉她的手,好不隐晦的说:“你便是我眼光好的最有力证明。”
不知为什么,许华筝竟有些害怕,她像是担心偷情被捉到的小媳妇一样,紧张的甩开他的手,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林少威不在,这才稍稍放心。
可是,林少威的声音却像是魔咒一样反反复复的在她耳边一遍遍回响:“许华筝,记住你的身份!记住你的身份!”
她怔怔的,脚步有了迟疑。
“我们走吧,”他像是在央求她一样:“就这一次,陪陪我,好吗?”
车子缓缓驶入大宅的庭院,许华筝坐在后座上看着如此气派的大门不禁赞叹宅子主人的富有。
大宅没有围墙,四周由修剪得整齐的绿植围绕,庭院中假山、喷泉、亭廊俱全,也同样种满了花木,同样修剪得精巧别致,让许华筝想起了剪刀手爱德华的巧夺天工。
看许华筝对这院子出神,周冶明给她解释道:“这宅子的主人叫沈豪,是我的一位合作伙伴兼朋友,早年在英国留学,痴迷于欧式建筑风格。所以平时除了生意就最喜欢装点他的这个院子,请人侍弄这些花草。”
她点点头,她看得出花匠的用心和勤劳,也看得出宅子的主人是多么的醉心于这种奢侈的生活。
当他们终于到达宅子前的时候,那称得上豪华的别墅更让许华筝瞠目,她坐在位置上没有动,然后有些迟疑的问周冶明:“我不进去了,好么?”
“怎么?”他站在车门边,不明白的看着她。
“我好像不属于这个圈子……”她又看了看眼前的这栋豪宅,壮观得像一座城堡。
周冶明帮她拉开车门:“你是高级技术人才,他们都是浑身铜臭的奸商,在你面前应该他们汗颜才对。别多想了,人都来了,哪有不下车的道理?”
她被他的这句话逗笑了,一边优雅的下了车子,一边小声对他嘟囔:“里面的人是你的朋友,你说他们都是浑身铜臭的奸商,那你呢?”
“我是奸商中的佼佼者。”他虽是玩笑,言语中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
以为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周先生,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