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丝见了急忙凑上前去,冲着阿飞的耳边嘀咕了些什么,但是过了半响,阿飞却啥反应都没有,好像睡死了过去似的.\\网
我见了心说不好,“赶快想想办法啊,可别让他变成植物人了!
杨伟似乎有些吃惊,但马上就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植物人就植物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也只不过是个罪犯而已。”
我见他这么说心中不由得一阵暗怒,虽然我们现在进入了幻境,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的人应该还是没变的,杨伟竟然这么对阿飞,就意味着在现实中他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想不到啊想不到,杨伟这家伙平日里表现的虽然小肚鸡肠了一些但总归还说得过去,但是骨子里竟然这么样的一个人。
“你会后悔的,”我盯着他的眼睛,冷冷的说道。
“呵呵,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后悔法。”杨伟说道,眼神却似乎有些躲闪,他脸上忽然闪现出一丝恼羞成怒的神色,“别说那些废话了,不想跟阿飞一起吃牢饭就给我一边待着。”
说完一摆手,“带走!”那些特警队员就把昏迷不醒的阿飞拖了出去。
杨伟冲那几个按着我的特警摆了摆手,我就被放开了,揉了揉手脚,我却有些“你不打算把我也一块抓了么?”
“呵呵,你又不是什么网上有名的通缉犯,我抓你干什么,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吧,以后少跟阿飞这种人一起参合,对你有好处的。”
说完杨伟转身除了诊所的大门,我被杨伟这顿语重心长的劝诫弄的哭笑不得。这家伙啊,让我怎么说好。
告别了格蕾丝。我漫无目的的走在沈阳的街头,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家酒吧的招牌——彩虹酒吧,我心中郁闷,干脆进去买醉。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无所事事的待在沈阳,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酒吧里,以前我很少来这种地方,不过这会却觉得蛮放松的,闲着没事我就回忆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对现实世界的记忆也逐渐变得完整了起来,唯一让我感到担心的还是阿飞。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醒没醒。又是否会对他现实中的身体造成伤害,这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坐在酒吧的高脚椅上,百无聊懒的喝着一杯啤酒,电视里的一条新闻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今天下午五点,一辆押运犯罪嫌疑人的车辆遭到武装歹徒伏击。车上负责押运的四名警员全部被杀,犯罪嫌疑人已经被劫走,目前警方正在加紧追捕之中,据现场目击证人吐露,伏击押运车的有三男一女,他们使用自动武器进行攻击,手段十分凶残,现场目击者用手机拍下了歹徒的照片,希望广大民众予以关注。如有线索请拨打报警电话*。”
在电视屏幕的左侧,果然显露出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照片中有两个人看起来有些眼熟,我看了一阵,心说这不是卡雷斯和葛洛特么,只不过相貌变了一点。不过依然能够看得出本来面目来,看来我们三个每个人认识的人都出现在了这个幻境之中,埃西亚成了心理医生,阿芙罗蒂丝成了杨伟的搭档,而葛洛特和卡雷斯显然应该是成了阿飞的同伙。
这么说阿飞被救走了,也不知道他能否醒过来,算了还是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自己的试炼吧。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只要在这个世界死掉就能结束幻境,但是我并不想这么仓促的结束,既然在幻境中无论逗留多长时间在现实中都仅仅只是一瞬间,为什么我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学一点专业技能呢,而且幻境结束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有可能影响最终的评价,我为什么不多花费一些时间弄一个完美的评价呢。
我一边想着,一边已经给我未来的生活规划好了一系列的计划,不过要进行这一系列的计划全都离不开钱,所以我首先要做的还是赚钱,不过在怎么赚钱这个问题上我倒是犯难了,虽然我懂得了不少的知识,不过到底用在哪里更加合适我却不太肯定,想来想去我最终还是打算重操旧业,继续写,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觉得写出来的作品一定能受欢迎,但是第二天发生的一件事情却让我省去了这些麻烦,因为没钱我便准备去取一点钱,结果一开启帐户发现账户里多了整整一千万人民币。
没错,就是一千万,查了一下转账记录,转账人姓名不详,但是转账时间却恰好就在阿飞被劫之后的三个小时之后,不用猜我也能想到这个人肯定是阿飞,这小子倒是挺够意思的嘛,也不知道他对自己处于幻境之中这件事情到底清楚与否。
那天晚上我最后一次去酒吧的时候,意外的遇到了梅若华,她换了一套行头,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妩媚,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喝的半醉了,看见我顿时醉眼迷离的冲我笑了笑。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杨伟呢?”
“杨伟,他已经死了。”
“杨伟死了?”我吃了一惊。
梅若华点了点头,“就在劫车的第二天,他被人一枪远距离狙杀了,下手的很可能是那个郝名飞。”她递给我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杨伟脑袋上多了一个窟窿,面色铁青的躺在地上,看起来很是吓人。
即便是知道这里仅仅只是幻境,我还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悲凉感觉,想不到阿飞竟然把杨伟给杀了,好吧,看起来杨伟提前出局了。
我把照片递还给梅若华,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转身朝门外走去。
我并没有离开沈阳,但也没有再去想办法联络阿飞,有了这一千万,我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最初的几年里,我并没有到处走。而是一直待在沈阳,我在离格蕾丝的心理诊所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处房子。没事就找她聊天,虽然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埃西亚但是毕竟有埃西亚的影子,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能够和她发展一段感情。
可惜的是幻境中的她对我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追求不成我也没怎么在乎,我买了一处大房子,又买了一大堆的乐器,开始学起各种以前想学却没时间学的技艺来,第一年我学会了吉他,可以轻松的弹出加州旅馆这样的经典曲目了。第二年我开始学钢琴。第三年开始学古筝,因为我可以二十四小时的投入精力去练习,所以学起来非常迅速,这样过了五年的时间,等我三十岁的时候我已经精通四五种乐器了。
当然这五年里我自然也并不止学了乐器。我还学了很多其它的东西,比如我在沈阳的郊区找了一家国术武馆,跟着一个老头学了两年的拳术,除此之外,泰拳、散打、截拳道、跆拳道、拳击也都在我的涉猎之中,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样样通样样松,还是专攻一门格斗技比较实际一些,最终我选择了自由搏击,这种格斗术没有其它那些格斗术吹嘘的那么厉害。给人感觉靠谱一些。
三年下来我虽然比不上职业拳手的实力,但是空手对付三五个小混混还是不在话下了,不过学了几年我就发现徒手格斗再怎么厉害也是有所局限的,正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还是学习器械更加重要一些,因此后面的两年我又学了两年的击剑。
不过等格斗术和剑术都学完了。我却仍然没有满足,到了我三十岁的那一年,我做出了一项非常重要的决定,我要学习真正的战斗技能,为此我抛弃了国内已经熟悉的安逸生活,花钱去了非洲的一个特种兵训练营,参加真正的军事训练。
虽然我已经有过一些枪械的使用经验以及格斗技艺作为基础了,但是一旦真正接受训练我才发现那些真的不算什么。
特种军事训练持续了整整一年,训练无比的艰苦,几乎每一天都是一场艰难的考验,许多次我都几乎忍受不了这惨无人道的魔鬼式训练,想要干脆走人算了,每当我感到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幻境而已,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凭着这样的心念,我终于坚持了下来。
经过这一年的残酷训练我可谓是月兑胎换骨,不仅仅是**上的强大,更是精神上的淬炼。
结束训练之后我加入了一支名为地狱海盗团的雇佣兵团,开始了我血腥的雇佣兵生涯,非洲的荒漠、阿富汗的雪山、委内瑞拉的丛林,世界各大战场都留下我的足迹,因为知道只是幻境,因此我对开枪杀人什么的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即便是再血腥,再残酷的战斗和杀戮,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干掉了一些游戏中的怪物和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了,我的战斗风格过于无情和冷酷,每次战斗从来不留一个活口,以至于即便是在以残忍著称的雇佣兵之间也得到了一个‘清道夫阿托斯’的外号。
当然我之所以会获得显著的名声自然并不仅仅是因为我擅长杀人,更是因为我对任务的难度从来都不会挑剔,不管是刺杀政府要员还是运输生化武器,统统照单全收,只要复合我的喜好就算是挑战世界霸权我也无所畏惧,有挑战才有乐趣嘛,对我来说难度越是变态的任务,反而越有挑战性,反正不过是一场逼真的游戏而已。
也正是依靠着这种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够保持平常心的冷静心态,我在许多次险死还生的情况下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活了下来,并且也逐渐成为了地狱海盗团的核心成员之一。
不过清道夫阿托斯的佣兵生涯注定还是要结束的,虽然开始的时候觉得这种生活很刺激,但是没过两年我就厌倦了,当我三十三岁的时候,死在我手里的人已经达到四位数的时候,我心中便已经有了退意。
可惜雇佣兵这种职业并不是想退出就退出的,三年的佣兵生涯让我结仇无数,要想安心度日不把这些首尾搞定了可不行,于是我又花了两年的时间把我所有能找到的仇人都杀了个遍,直到觉得再也没有能够打扰我后半生的敌人了。这才正式退出了雇佣兵界。
经过五年的佣兵生涯我对战斗和杀戮已经彻底厌倦了,于是我用这些年赚到的钱在澳大利亚买下了一栋濒临海边的别墅。住了几个月的时间,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对这种安逸的生活有些腻歪了,于是接着我便开始了环球旅行,携带着我这些年攒下的巨款,在各个不同的国家流连往返,每到一地我便尽情取乐,尽情享受金钱所带来的快感,美食、美酒、美女、歌舞艺术,所有能带给我新鲜刺激享受的我都要尝试一遍。
三十八岁的时候我已经走遍了十几个国家,和上百个世界各地的美女发生过或长或短的罗曼史。这个时候我决定远离人烟。专门找那种险峻无人去过的地方进行探险,因为需要到各处去走我的各种外语也突飞猛进,这样又过了五年的时间,我不仅走遍世界各地增长了阅历,还学会了十几门语言。当然其中有一半只是略知一二,精通的不过英、法、日、德、意、西、韩等几种,另外我还学会了驾驶飞机、直升机、游艇等多种交通工具,再加上我在佣兵期间学会的那些技艺,可以说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就没有我不会开的。
四十三岁的时候我终于折腾不动了,虽然身体还很强壮精神上却已经厌倦了这种追求刺激的生活了,于是我回到了位于澳大利亚海边的那栋别墅,开始安享晚年,没事驾驶着游艇出海钓鱼。或是进入内陆的森林打猎,除此之外,由于我这十几年来所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其中不乏许多精彩而又刺激的故事,我便将这些内容全都记录在了一本旅行笔记上,整理成书。这本笔记后来被发表,又给我赚了几百万的收入。
这种安逸的生活一直到了六十岁,我并没有结婚,因为在这个世界的一切对我来说始终是带着一种虚幻的感觉,让我没办法真心实意的投入到一段感情之中去。
但是越到晚年,我就对我这种做法是否正确感到怀疑起来。
最要命的是,经过这三十年来的经历,那些关于另一个世界的经历的记忆似乎有些模糊了,以至于有的时候我半夜醒来,忽然觉得那些记忆是如此的虚幻,仿佛不过是我偶然间做过的一个美梦,又或者是我幻想出来的故事,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吓出一身冷汗。
我开始变得担心起来,担心这个世界并不是所谓的幻境,而是切切实实的现实世界,那样的话等我死去的时候,我将不会在那座笼罩在迷雾之中的石塔中醒过来,而是就此长眠,又或者下地狱。
没错,就是下地狱,因为如果真的有天堂和地狱的话,无论是以东方版本的标准还是西方版本的标准,以我这辈子的所作所为都百分之百会下地狱。
随着我一日日的老去这种担心越来越强烈,每当我老了一岁,那些对‘现实世界’的记忆就越发模糊,而我的那种担心也就越加的严重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开始做善事,大搞慈善事业,我把当佣兵和写自传赚来的钱大把大把的捐出去,或者干脆自己亲自上阵,拯救那些山区儿童和非洲难民,而我越是这么做反而越是让我觉得这种怀疑是正确的。
这样到了我七十岁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彻底的把我之前坚持的心念给否定了,我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自己确实就是生活在现实世界中的,那些什么时空旅行啊,异世界的冒险啊什么的全都是我臆想出来的情节,或许是我在构思的时候偶然间得来的灵感,根本就不是真的存在的。
而对自己死了之后会下地狱这一点也更加肯定了,虽然这些年我帮了不少人,但是和我当初干过的事情比起来可真的不算什么,我有时开始懊恼,懊恼自己当初怎么会冒出那样的念头来,竟然觉得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幻境,怎么可能是幻境呢,我所经历的不全都切切实实的发生了么,我所度过的岁月,现在全都刻在我的脸上啦。
有的时候我望着镜子中那张老迈的面孔和满头银发,却又会忍不住怀着侥幸的心理想到,或许真的只是幻境呢,或许等我死了之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是二十多岁的自己,还可以继续开开心心的进行旅行和冒险,享受生活和爱情的乐趣。
这种种念头让我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变得神神叨叨的,终于,怀着绝望而又期待的心理,我终于还是迎来了我的死亡,在我七十六岁的一个夜里,当我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我终于忍受不了这种不明所以的等待,我取出了当佣兵时的那把佩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到底是幻境还是现实,就让这一枪来决定吧。
砰的一声枪响,当我扣动扳机的瞬间,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