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已知凤无忧的下落,便不能坐视不理,所以,凤栖势在必行。
轩辕焱那头始终没个动静,只是冷冽骇然的气息,在一点点抽干房间的氧气。寒眸幽暗冷厉的看着奔雷,不但奔雷被看的心里发寒,就连楚流光心里都有敲打着小鼓。
“皇甫金诚带大队人马一路追进南郡,却没抓到他想要的人,为何?”质感的嗓音清冽而威然,楚流光正要张嘴,幽眸寒光的射了来,意思再明确不过,现在还没轮到她呢,闭嘴!
“因为有人故意将皇甫金诚引来南郡,好让凤无忧月兑身,那个人,就是你吧!”楚流光叹然,奔雷猛然抬头,浑身肃杀之气,轩辕焱却唇角勾扬,似笑非笑的,却吱字不提楚流光去凤栖为的是凤无忧。
“本王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傲视天下之势,威然霸气之势,谁敢说轩辕焱不是天生的上位者。此时,楚流光认为自己什么也不说,绝对好过张嘴。
奔雷也是横主,虽然心里发寒,但是身为鬼教的金牌鬼使,宫主身边的得力暗卫,那股骨子嚣张傲气还是有的,所以,横声道,“我是什么人,与你何干!”
轩辕焱眸光瞬敛,“再一遍!”
“哼,再说十遍也是,与你……”
“别!”楚流光惊呼,在轩辕焱眼神愈寒时,便警觉了起来,此时,整个人差不多扑压在轩辕焱身上,“他受伤了,哪经得起你的一掌!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好了!”奔雷的言语虽然挺有种,但是轩辕焱是什么人啊,哪会由得奔雷挑衅他的权威。
楚流光看了疾风一眼,疾风心赶紧扶起奔雷,小声说道,“我带你下去治伤!”
奔雷心知,若不是宫主及时挡住了南亲王,他怕是要躺着出去了。
没了碍眼的,轩辕焱脸色依旧难看,哼道,“难得光儿能投怀送抱!”这话听起来又酸又硬又冷,“人都走了,还不起来!”
这男人生气了。
“不要!”蛮横的娇憨,若是换在平日,轩辕焱指不定得疼成什么样,现在,休想唬弄他。不起来是吧,耍赖是吧,有力的手捏上她的小胳膊,一提一推,还好没一扔。
四目凝视,一个冷苦冰霜,一个小火苗跳了跳,最后自己灭了。往轩辕焱身边蹭了蹭,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狗,一双小手摆弄着轩辕焱坠在腰间的佩玉,这块玉还是她给挑的呢。
“我三岁时就认识凤无忧了,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无忧一直生活在楚家,在我心里,他跟哥哥,是亲人。他有难,我若不能不顾,便不是你认识的楚流光了。至于奔雷,他跟疾风一样,是我的四大护卫之一!”见轩辕焱剑眉微挑,楚流光接言道,“上次在神殿你见的那个叫十三,还有一个叫落日,现在应该跟凤无忧在一起。凤无忧离京时,我让落日跟奔雷随他一起,人多好有个照应。”
“他们可与楚家侍卫不同,楚虎楚贵联手未必胜过他们中任何一个!”心明眼毒的家伙,楚流光心里哼斥着,嘿嘿一笑,“那是当然,也不看爷是谁,爷的侍卫必须以一抵十!”
“就这些?”轩辕焱问道,楚流光眨眼,这些还不够。
轩辕焱目光深敛,灼灼的看着眼前的这张五观精致俏丽的小脸,无论怎么看,他都看不够,爱不够,他真想将人藏起来,她所有的好,所有的妙,独他一人看,一人享。
太过炙热的目光令楚流光的小心肝又开始加速跳动,沁水的眸子越发水润,女儿家的娇柔妩媚不经意流露,馨兰之香萦绕在轩辕焱的鼻息间,考验着他的意志,更是在考验着他的身体。
深吸了口气,强压下想要她的叫嚣,掌心包裹着她的手轻轻揉捏着,“飞舞宫的人也在找凤无忧!”
楚流光“啊”了声,水水的眸子,半张的樱口,像只被踩尾巴的萌兽。
“你怎么知道的?”楚流光问,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轩辕焱手中探子的能力,她怎么忘了,轩辕焱跟天刹盟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天刹盟一直在帮轩辕焱做事,那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天刹盟的消息网,她不得不承认,确实胜她的鹰眼一筹。
“南亲王府不养没用之人,侍卫差一点儿就抓住了!”轩辕焱轻语,楚流光心里却卷起三尺浪。
“差一点抓住飞舞宫的人?”楚流光问,轩辕焱点头。
“我到是想见见那位神秘的飞舞宫宫主了,不知与传言相差多少。”
“会的,凡事都有个机遇不是!”
“哈哈,没错,只要机遇合适。既然飞舞宫的人在找凤无忧,你这儿就给我安生些,若还不放心,明日我便派人入乔妆入凤栖!”
这叫什么话,就是不让她去喽。楚流光瞪眼,轩辕焱也板下脸,就算她拿凤无忧当哥哥,可毕竟不是她嫡亲的哥哥,更何况,凤无忧的心思,他老早就一清二楚,他又怎会让自己的小女人主动送上门去。至于凤无忧为何会惹到那位摄政王,他一点儿也不好奇,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南亲王决定的事,偏偏有人就敢更改。
“我不许你去!”
“我要去!”
“乖,听话,凤无忧不是无能之辈!”
“可他孤身在凤栖,再有本事,也如蛟龙入泥潭!”
“多说无益!”“轩辕焱,你怎么就是说不通啊!”
“你就当我蛮横霸道,无理可讲好了,我意已决,不许去!”说完,狠狠的看了楚流光一眼,幽眸中似在隐忍怒气,自己的女人惦记着另一个男人,他能不恼不气吗。他既然说了会派人去凤栖,自然会给她一个交待,为何不信他,为何执意亲自前往。
不给楚流光反驳的机会,轩辕焱起身,“我还有军务要处理,自己早些歇着吧!”
气糊涂了吧,晚膳还没用,就让她歇着了。这下好了,也不用商议分房睡的事了。
等到晚膳时,府里总管来报,亲王爷出府了,叫小小姐不用等他,先行用膳吧。
这家伙,楚流光哼了声,不吃拉倒,反正一顿不吃也饿不着他。可是天大黑时,仍不见轩辕焱回来,若大的寝室,若大的软床,只有楚流光一人,竟然不得安寝了。耳边没有他的呼吸息,鼻间没有他身上的留兰香,手不禁模向身边的位置,空空的凉凉的。轻叹,人都有犯贱的时候,在身边时,你娇情着;不在身边了,你又想着,闹心着。
窗外微亮,身边的位置还是空的,那家伙一定成心故意的,竟然给她玩失踪,玩彻夜不归。不在更好,省了口舌之争了,楚流光命疾风准备马匹,奔雷不肯留下来养伤,执意跟随。昨夜疾风给他换了桑青子的独门秘药,一夜的功夫已经开始结疤,确认奔雷无大碍,三人催马扬鞭,离开了王府。
“主子,可是派人跟随!”夜狼恭身问道,那祖宗可是主子的命,若有闪失,不敢想主子会怎样。
轩辕焱牙关紧咬,目光深的令人畏缩,偏偏有人就是敢猛虎口中敲玉齿,骊龙颔下夺神珠,冷傲的身影转身而去,没走几步,“影,跟上去!”
不但夜狼嘎然止步,隐于暗处的影险些从暗处摔出来。
“若她少了一根头发,暗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能把影子从暗处吓出来,那是何等要命的指定,夜狼垂着头,对统领暗部的影挥了把同情泪,同时庆幸自己是夜部的,没摊上这差事。
“传信给无名,本王要知道关于皇甫傲天的所有事!”
“是!”夜狼领命,心叹,原本的一潭死水,却因为那位小祖宗的原因,被翻搅起来了。
再如何周密的安排,轩辕焱的心自从那抹身影离开视线后,便悬了起来。
话说,楚流光奔出云城百里后,心里开始不是滋味,看着池塘里成群结队嘻戏的野鸭,竟然能想到她跟轩辕焱身上,真是无语了。
“宫主,喝口水吧!”
接过疾风递来的水壶,楚流光灌了一大口,险些把自己呛到,她招呼不打就离开了,轩辕焱得气成什么样。
“有人!”奔雷低吼一声,不远处一队人马朝他们歇息之处奔来。刹那间,楚流光心里涌上喜色,待看清越行越近的车马,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了然。
“停车!”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皇甫金诚,这货不是早就离开云城了吗。
楚流光虽换了男装,但是那清丽精致的面容,皇甫金诚还记着呢。看那倒霉孩子,黑耀石般精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流光,恍惚间,楚流光竟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另一个人,轩辕焱。这俩人有的地方,尤其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真的很像。
“我当谁呢,原来是小王爷啊!”抬手不打笑脸,何况她此行是凤栖,与皇甫金诚还是不要过早交恶的好。
“你还记得本王!”见楚流光主动与自己打招呼,皇甫金诚笑眼微眯的,暗藏着几许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