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情缘 第三章(3)

作者 : 郝一博

[第2章第一部]

第11节第三章(3)

刘燕出门后,欧阳一鸣心里兀自麻酥酥地想了阵,起身去了卫生间,出来时,往他住的病房门口瞥了眼,忽然看到姜玉其和朱海涛站在门口,正和病房里的人说什么,慌忙走了过去,抬手拍了下姜玉其的肩膀,问:“你们俩什么时候来的?”两人同时转头看着欧阳一鸣笑了。姜玉其转过身说:“刚到,这不还在问你吗。”走过一步问:“不是说你在什么地方看书吗?”欧阳一鸣说:“这里的领导给我找了个地方看书,里面呢。”朱海涛说:“你这家伙到了哪里都挺招人喜欢的。你要是不出来,我们俩还要问一阵呢。”姜玉其就说:“还愣着干吗?带我们去啊。”欧阳一鸣小声说:“那地是人家给我学习用的,在那瞎吹不好。走,咱到花园那边的走廊坐,空气也新鲜。”姜玉其点了下头说:“我还真闻不惯这病房的味。”

三人出了病区,向不远处供病人休息的小花圃走去。

庭榭里捡一处坐下,姜玉其说:“没你在学校,真他妈的无聊!你倒挺暇意,每天在这里和一帮兵妹妹打诨逗俏。”欧阳一鸣笑着推了他一把说:“谁和她们打诨逗俏了?在这住着也老想你们,想赶紧回学校。”朱海涛说:“是想徐慧了吧?回学校也有美女陪着你。”姜玉其说:“海涛说的不错,徐慧肯定也挺想你。”

欧阳一鸣心里反感他们开徐慧的玩笑,但也不好挂在脸上。他也知道,再说下去,他们可能还会说出什么他不愿意听的话来,于是岔开话题说:“你们到现在才来,是不是晚上想请我吃饭啊?”姜玉其瞪眼看着他说:“搞没搞错?!不是我们请你,是来让你请我们的。”欧阳一鸣笑了说:“想我请你们就再过几天吧,这里的纪律比学校严。”姜玉其问:“对病人也这么严?”欧阳一鸣说:“人家这是对病人负责。”姜玉其点头说:“这倒也是。那等会我也只好和海涛两人小斟几杯了。”欧阳一鸣说:“我就知道你们俩晚上要去喝酒。”朱海涛说:“我对酒也不感兴趣,可老姜喜好,我也不得不陪对不对?”姜玉其笑道:“在你们的眼里,我都成酒癖子了。”欧阳一鸣说:“你自己感觉还不是啊?”姜玉其就笑。

欧阳一鸣和朱海涛对望着笑了几声,忽地想到徐慧所说的朱海涛的眼睛,着意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心里嘀咕:“徐慧怎么就会说他的眼睛可怕呢?”

朱海涛一米七二的身高,微胖,圆圆白净的脸上戴着副金丝眼镜。二八分头,眼睛不大但有神,鼻梁挺拔,嘴唇单薄,口型小小圆圆的。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斯文,身上有一股大城市出来的特有味道。虽算不上英俊潇洒,但也有几许知识男孩子的那种文气。

欧阳一鸣暗想,吴莹莹生性活泼,爱说爱笑,与朱海涛这样一位比较斯文的男人正好互补,论相貌两人也是很般配的。他不明白徐慧怎么会说有感觉朱海涛会害了吴莹莹,就感到难以理解徐慧的想法。就想这可能是一个人的意识问题。又感觉徐慧的思想有些好笑。

姜玉其说:“这酒也不知是谁发明的,女乃女乃的,粘了就能上瘾,两天不喝就急得慌。”突忽笑了声,看了看朱海涛转回头对欧阳一鸣说:“这就跟朱海涛和女人做那事似的,上瘾啊!”朱海涛唰地脸红,睨看了欧阳一鸣一眼,冲着姜玉其说:“你这破嘴真够烂的,和谁做那事似的?谁做了?”

姜玉其看见朱海涛给自己使眼色,明白朱海涛不愿意在欧阳一鸣面前说起他的那些事,于是哈哈笑了两声说:“比喻,懂不懂比喻?你小学就学过了比喻,到现在还不懂啥是比喻啊。”欧阳一鸣就嘿嘿地笑。朱海涛推了他一把说:“去你的,你怎么不拿你自己做比喻啊?”姜玉其笑道:“那好,就拿我自己做比喻。”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正路过的一个年轻护士说:“就和我跟她做那事似的,两天不做就急得慌。”

欧阳一鸣听得惊得心跳,小声怨道:“你嘴里说也就罢了,手还指着人家,被人家看到了还不骂你?”姜玉其伸了下舌头,不好意思说:“一激动失态了。”朱海涛说:“他巴不得被女人骂呢。”姜玉其瞪眼看着他说:“闭上你的臭嘴,你才巴不得被女人骂!”欧阳一鸣和朱海涛就笑。

朱海涛笑后看着那远去的护士背影,似无意地说:“真能弄个小女兵玩玩也挺暇意。”话毕感觉失言,转头看了眼欧阳一鸣“嘿嘿”笑了两声。姜玉其也就笑。欧阳一鸣瞥了朱海涛眼,就想起徐慧的话,但没言语。姜玉其说:“那你也和欧阳一鸣生场大病,不就有机会和这些兵妹妹接触了?”朱海涛就嘿嘿地笑。

欧阳一鸣感觉这个话题很无聊,说:“玉其,你也少喝点酒,你现在都没喝就就这样,那要是喝了酒还不更失态?”姜玉其说:“错误,我是越喝越清醒。”

朱海涛呵呵笑了起来,说:“欧阳,我和你说个事。”姜玉其说:“你准没好屁放。”朱海涛没理他,继续说:“上学期,有次他喝多了,在马路上掏出那家伙就对着树尿。当时我都快给吓死了,身边走着人呢。你说,要是有女人骂他可怎么办?再严重点,人家要是把你当成流氓给弄到派出所去,你说该怎么办?哎呦,当时啊,我也只能拼命给他挡着了,可那他嘴里还一个劲地说真舒服呢。”

欧阳一鸣忍不住哈哈大笑,说:“有这事啊。”姜玉其红着脸瞪眼看朱海涛,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这家伙就会败坏我。”朱海涛轻摇了摇说:“有必要败坏你吗?你当时要是清醒,就不会在那尿了。嘁!还说越喝越清醒呢!”

欧阳一鸣收住笑,道:“我信海涛的,咱们俩一个宿舍我还不知道啊,我就看过你几次都喝得烂醉如泥。玉其,你以后可真要少喝点。”转头又对朱海涛说:“不过,玉其好就好在喝多了不胡说。”姜玉其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那是我心里清楚着呢。”欧阳一鸣捶了他一下说:“得了吧你,还没刚说一句你的好,你就得意了。”姜玉其笑笑,又摇摇头说:“也是,以后喝酒是要控制了。海涛,往后咱俩喝酒就半斤,多了不喝。你不要老是劝我,你说你这不是害我吗?”朱海涛笑道:“你这家伙,也不知我什么时候劝你多喝酒了,哪次不是你腆着脸要喝啊?”欧阳一鸣说:“以后他要喝也不能给他喝,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学生。”

姜玉其来自苏北盐城下辖小县城的农村,一米七零上下的个头,长方脸,双眼有神,耳大嘴阔,性情豪爽,能说会道,喜开玩笑。他的父亲在乡政府里做文秘工作,母亲在村里务农。兄妹四个他居老二。农村里,家里有个拿工资的公家人也是挺令人羡慕的,他的家境也要比同村的人家好上许多。

据姜玉其说,他的父亲嗜酒,但喝不了很多,稍稍多些就胡言乱语。也正是父亲这一毛病影响了他的仕途,不然以他父亲的工作能力,至少也会在县里某一份职务,他们全家也就会随父亲进城吃上商品粮。为此,他在和欧阳一鸣的许多次闲谈中抱怨过父亲,可他却偏偏继承了父亲嗜酒的特性,有了酒瘾就免不了经常溜出校园去一些小饭馆里,弄上两盘廉价的菜,喝上几杯廉价的酒。姜玉其与他父亲不同的是,他喝多了后多是睡觉,很少胡言乱语的。

朱海涛皱眉说:“其实那次姜玉其在树边撒尿,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你们听说过没有,严打的时候有个小青年因为喝多了,在马路边尿了一泡尿,恰好被联防巡逻的看到,后被定罪为‘现行流氓罪’送到了新疆劳改。”

姜玉其惊得浑身哆嗦了下,睁大眼睛看他问:“真有这事啊,一泡尿,而且是喝多了撒的一泡尿就给送新疆了?”朱海涛说:“这可是真事。我骗你干吗。”欧阳一鸣说:“严打那会肯定是很严的,不然怎么说是严打。”朱海涛说:“关键是他那泡尿尿得不是地方,更不是时候。你那天要是被巡逻的给发现了,现在也在新疆和那个人在一起了,说不准还住在了一个屋里,现正商讨着怎样才能尿得更高呢。”说完笑。

姜玉其没笑,抬手拍了下脑门说:“俺的娘,现在俺可是真后怕了。得了,今晚不喝了,往后也不喝了,戒酒!”朱海涛笑说:“只怕你没那决心,你一喝酒别人也拦不住你。”欧阳一鸣说:“喝也可以,只是别喝那么多就是了。”姜玉其说:“放心,以后一定控制住。决心问题,对,就是决心问题!女乃女乃的,酒不喝死不了,总比去新疆那么个地方强。”欧阳一鸣和朱海涛就哈哈地笑。

姜玉其凝着眉头想了想,摇了下头说:“我是越想越邪乎,不就是一泡尿啊!”朱海涛说:“嘁,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呢。”姜玉其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朱海涛说:“不瞒你,我有个中学同学不是在体院上学吗?他哥哥是公安局的,这些事我都是从他的嘴里听说的,他看过内参。还有很多你们想不到的呢。”稍顿了下,显得有些兴奋,说:“哎,有件事更稀奇,你们绝对想不到。”

姜玉其和欧阳一鸣就直瞪着他。

朱海涛说:“这事发生在广东,确实是真事。有天一个小偷去偷东西进了一户人家,你猜怎么着。恰好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正与一条狗做那事。”姜玉其“啊”了声,说:“不会吧?会有这样的事?”朱海涛说:“听我说完。这小偷进了她的房子这女人都不知道。你说这小偷是不是混蛋。你是去偷东西的,管人家这闲事干吗?咳咳,他还就能去报告派出所。结果派出所的人去了这女人家,果然看见一条大公狗,这狗的那家伙还伸出来在那硬着呢,审这女人自然是不承认,派出所的人说,只要你说实话就没事,这女人还真信了,招了。你们能不能想像到怎么处理的那个女人?”姜玉其问:“怎么处理?这又不是,又不是通奸,还、还能怎么的?”朱海涛说:“那条狗让派出所给判了死刑。那个女人被以‘流氓罪’给法院判处了死刑,立即执行。”

欧阳一鸣和姜玉其同时“啊”地叫了声,愣了。

少顷,姜玉其说:“你这纯粹是瞎编的,这也太邪乎了。比那撒泡尿还邪乎!”朱海涛说:“这事千真万确。广州那边是贴了布告的,我敢说,你现在到了广东,只要一打听,肯定有人知道。”姜玉其想了想说:“我还是不相信,这狗怎么能和人干那事。”朱海涛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狗是经过训练的。”欧阳一鸣问:“这女人的家里就没有别人啊,她丈夫就不在家?她家人就没有知道的?”朱海涛说:“这女人的丈夫是海员,一年半载的来一趟。她也不和家人住在一起,也没要孩子,海员的待遇很高的,他们住在海员公寓。整天一个人,你说这女人能不寂寞吗。”

欧阳一鸣听到海员二字,霎间想起在电影院遇到的白雪,心腾地狂跳起来。

姜玉其兀自低头想了想,自语道:“不可思议。”抬起头问:“那个小偷怎么处理了?”朱海涛说:“小偷也没好,派出所问他去人家干吗的,小偷起初不说是偷东西,说是走错了门。派出所一吓唬,小偷就承认去偷东西的,但强调啥也没偷。没偷也不行,盗窃未遂,后来这小偷给判了三年。也该,你说你管这些闲事干吗!”

姜玉其转头看到欧阳一鸣泛红的脸,以为是他听了这样的事脸红,就笑说:“又不是你与狗干那事,你害什么羞?”

欧阳一鸣定定神说:“我就是感觉不可思议。”猛然醒悟姜玉其的这句话,抬手指他道:“你才和狗干那事!”

姜玉其和朱海涛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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