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汀梅子,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发表作品300余篇(首),并多次获奖,著有诗文集《在风中歌唱》。
石磊他们正玩着,总机李美玲的爱人朱国强掂着一瓶**酒进来了,现在人们把不带内包装盒的酒称**酒,而我认为那时朱国强手中拿的酒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酒,酒瓶上光秃秃的,没有商标没有品名没有生产厂家,甚至连瓶盖都没有,瓶里的酒只有大半瓶,人们都知道那是朱国强在供销社打的零酒。据说朱国强已喝酒成瘾,一日三餐顿顿离不开酒,晚上没有点酒下肚,一宿就睡不着,有时酒瘾犯了,拿几毛钱买二两酒站在柜台边,就着几颗花生米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就,就那么地一仰脖就喝下去了,喝的吐血,下次照喝不误,而且一喝就醉,一醉就耍酒疯就闹事,为此李美玲真没和他少生气少闹离婚,无奈酒瘾难治酒性难改。
朱国强从外边回来路过办公室,听到大家的猜枚声,肚里的酒虫立时就被勾了出来,他到家里寻着半瓶酒,掂着就过来了,他扬扬手中的半瓶酒说:“花拳绣腿干猜有啥意思,要来就真刀真枪地干。”
史玉林笑着和他开玩笑:“你那点酒够谁喝?连你自个都管不够。”
朱国强一拍自己的大肚皮说:“不够,咱重去买,供销社的酒多哩。”他一眼发现了人们面前盛满水的杯子,他还以为那里面盛的真是酒,他一个饿虎扑食,抓起史玉林面前的杯子就喝,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他用手使劲揉着嘴说:“嗯呀妈,啥酒冰人。”
人们都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朱国强擦着嘴边的水说:“原来你们干的是水啊。”
小丁说:“你的酒不冰牙,拿过来让大家享用享用。”说着就猴上去夺。
朱国强一只手把酒瓶举得高高的:“咱们猜拳,输了,你们喝水,我喝酒。”
石磊笑着向众人使了个颜色,意思是别招惹他。
史玉林站起来挡住朱国强说:“强哥,别闹,上班时间不让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朱国强一抡胳膊:“上班喝酒又不耽误工作,再说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喝点酒怕啥?”
人们这才感觉朱国强说话有点不照号,估计在这之前他已喝过酒,说不定他手中的大半瓶酒就是他喝剩的,几个人连推带拉:“美玲叫你哩,快走,快走,回去迟了,她又要给你闹离婚哩。”
朱国强摇晃着身子说:“石磊老兄说,男子汉大丈夫,要不怕杀头不怕坐牢不怕离婚。”
坐在上方的石磊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我说过这话吗?现在郑重声明:此话作废。”
这时李美玲真在后边叫朱国强,几个人连哄带劝,好不容易才把朱国强推出门外,朱国强一边喝着酒一边拖拉着脚步向后边家属院走去,一会就从后边传过来高一声低一声的吵闹声。
小丁说:“两个人又吵上了。”
石磊扒拉一下小丁的耳朵:“就你耳朵长,你是属驴的啊?”属驴是笑骂人的。
小丁用双手在头顶比了一个兔子耳朵的动作:“耳朵长是兔子,我是属兔子的。”
乡团委的杨帆说:“美玲姐做得也有点过分,男人喝点酒有啥大不了的,动不动就闹离婚,我要是个男的,离就离,谁离了谁不能过啊。”
石磊说:“也难怪李美玲,老朱酒瘾也太大了,听说他在工厂里正上着班就喝开了,有一次还差点出事故,为这车间主任都不让他干了。”
办公室主任李红卫摇摇头说:“如果再不管,朱国强这人就废了。”
史玉林说:“书上讲酒瘾也是种病,就像吸毒一样,成瘾了再想戒就难了。”
石磊告诫大家:“以后咱们喝酒尽量回避他,省得引发事端,让人家两口子吵架闹不团结。”
众人说:“就是,就是,以后咱们再喝酒要躲着他点。”
石磊说:“不谈他了,咱们继续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