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阮玉茗还未回玉茗轩,听那两个丫头说是到皇上的寝宫住了,今儿个就不回来了。看样子,阮玉茗的手段不一般啊,除了她那显赫的家世,肯定还在皇上的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不然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怎么还荣宠不衰!
夜倾歌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她向听云、听雨问的阮太妃的情况。
这阮太妃倒是和阮玉茗有着截然的不同。
阮太妃这人在先皇在世时,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恩宠,她只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她自己的宫里,不是先皇传唤,她压根就不会出她现在还住着的‘染晴轩’,这样的人本不不适应后宫的争斗,但是她现在却存活了下来,还被封为太妃,而且宫里的妃子还敬她三分,宫女、太监们都赞她是个善良的人。
在这宫里能够做到这样的一个人,还能是善良的吗?
岑焰今晚在‘三居阁’一直睡不着,就想着到皇宫找夜倾歌,他一定要亲眼看到她好,他才放心。
深秋的夜晚,皓月当空,炎国皇宫内一快速的黑影掠过,最终朝了玉茗轩那去。
“谁?”夜倾歌一声当喝,她的耳朵向来很是灵敏,所以即使她没有武功,但还是能够听到一些声音。
岑焰见夜倾歌住处近了,也没有特意隐藏,不然夜倾歌就是再灵敏也不会发觉他的。
“倾儿,是我。”岑焰应道,突然从窗户外飞身进了。
夜倾歌立刻从床上起身,幸好现在天气较凉,夜倾歌就着着衣服而睡的。看到是岑焰,松了一口气,惊讶道:“你怎么进来了?”这皇宫戒备也太差了吧,这么一个人就这样进来了。其实是夜倾歌还从未见过岑焰的武功,所以认为是这皇宫的戒备太差了。估计即使皇宫里再加上一辈数量的人,岑焰也可以相当无事的进来。
岑焰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夜倾歌的脸,并没有看见有什么痕迹,当下轻舒了一口气,幸好没事。接着从袖子里掏出本来要叫轲七给的‘玉露膏’,凤眸里溢出淡笑,道:“我听轲七报说你今天被那兰心给打了一巴掌,所以现在给你送了这个。”说着,就把‘玉露膏’拿到夜倾歌的手中。
‘嘶——’夜倾歌一声申吟,被岑焰碰到了今天被兰心抓痛的那只手。
岑焰耳朵听到,马上把夜倾歌的手轻拿起来,皓月从窗外照出亮光,岑焰看到夜倾歌的手上有一道明显的青淤,当下眼神暗了下来,睨向夜倾歌的眼底,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夜倾歌顿了顿,回道:“这皇宫远比想象的更要阴暗,我这一进来就得罪了伺候阮玉茗多年的贴身宫女,想必你也知道是谁了,就是那个兰心。她本来在下午想来嘲讽我,我本着好心想要放过她,但是她情急之下竟然抓住了我的手,所以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了。”
岑焰再次听到兰心对夜倾歌的‘罪行’,心想,这回就更不能放过那个兰心了,眼底划过一丝狠厉,挑了挑眉,拿过夜倾歌手里的‘玉露膏’,再拉过夜倾歌的那只手,将‘玉露膏’倒了点在掌心,轻轻的朝那淤青的地方揉去,道:“这‘玉露膏’可以止血化淤,见效很好,估计明天着淤青就没有了。”
夜倾歌被岑焰抓住的那只手感到微微有点发烫,一直传到了脸上,不着痕迹的撇了眼正在为她上药的岑焰,随即闪开眼眸,咬了咬牙,道:“你不是专门给我送这个的吧?”
岑焰看差不多了,就放下了夜倾歌的手,心里想着难得夜倾歌没有挣扎,那么快看弄好了。
“这皇宫里呢,不管是谁都有些或大或小的势力在后头,现在你正处在人人都嫉妒的台阶上,如果你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粉身碎骨。依我看,这次阮玉茗可能要把你当成靶子,以后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肯定是第一时间被她推出来的人。”岑焰在诩国皇宫生活了那么久,看过了那么多的冤枉事和冤枉人,现在夜倾歌刚到皇宫,马上就被人视为了眼中钉,这以后的时日怕是更难过了。
“这个我也知道,所以我今天只是出去看了下玉茗轩的地形,还没有出过玉茗轩。”夜倾歌点点头,现在自己被推在了风尖浪口上,再不小心的话,可能迟早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到时候,别说是拿到雪莲花了,可能把自己的命都会丢在这了。
“恩,两天后我就会进皇宫,到时候我们再来商讨对策,务必尽快取到雪莲花。”岑焰点点头,只要夜倾歌有危机的意识就好,她不是个冲动的人,相信她会处理好。
“恩,我会见机行事,这里危险,你先回去吧。”夜倾歌理解,但是这皇宫是个危险的地方,岑焰私闯皇宫,还是小心为妙。
岑焰见外面天色也是不早了,夜倾歌的眼圈都黑色的了,看来她今天是真的累了,道:“你要记得这‘玉露膏’要多使用几次,你的脸上我看不到什么,如果你觉得有异样,一定要记住滴药水。”
夜倾歌只点点头,没有说话。
岑焰咻的就飞身出了房间,留下站在房间还在深思的夜倾歌。
这阮玉茗到底要把自己当做什么?吃好、喝好、住好,哪个宫女有这待遇?况且自己刚刚进宫就让自己当她的贴身宫女,但是却不让自己去侍奉她,确实是怪异得很。
突然想到楚依惠单纯可掬的样子,似乎和阮玉茗一点也不像。阮玉茗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是为什么她的女儿却…这里面的谜团,这阮玉茗也对楚依惠太好了吧?但是阮玉茗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性命赌上吧,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