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歌这番正准备着,突然窗户外一声响,“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刺在了窗户上。
“谁?”夜倾歌猛的站起来,心中狐疑,要是有人莫羽怎么会不知道?
这响声不大不小,正好大家都听得到,春草也听到响声,马上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面色凝重,一字一句说道:“小姐,我在窗口捡到这个。”
春草手上拿的是一只短箭,短箭上还窜着一个纸条。
夜倾歌想要翻开红头巾,却被李嬷嬷拦住,“王妃,这红头巾不能掀起,要等王爷才能掀起。”
夜倾歌只能放下正要掀红头巾的手,循着刚刚春草声音的来源,道:“春草,把东西给我。”
“小姐,你要小心,这东西是一支短箭,箭上有一个纸条。”春草边把东西拿给夜倾歌边嘱咐道,担心夜倾歌会伤到手。
夜倾歌小心接过春草拿过来的东西,低着头,看到那支短箭,寻思到,这短箭很熟悉…这不就是在湘雨镇被人刺杀的那晚的那支,和这支一模一样,难道这又是蓝香雪派来的?
接着小心翼翼的躲过箭尖,拿出窜在箭上的纸条,看见纸条上写的内容,大惊…这明显不是蓝香雪写出来的…
“小姐,怎么样?写什么了?”春草担忧的声音传来。
夜倾歌敛下心中的疑惑,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不紧不慢道:“没事,我们继续。”说着就将短箭和纸条用手帕包了起来,拿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夜倾歌没有看见的是李嬷嬷的眼眸在她说没事的时候闪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春草拍了拍胸口,露出笑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而后上前去扶住夜倾歌,继续道:“小姐,您先坐下,等会迎亲队伍到了,再起来。”
夜倾歌会心一笑,这春草待她真是真心,就那么点小小的事情都能关注得到。顺着春草的动作坐下,不得不说的是,这古人结婚真是受罪,现在夜倾歌的脖子就感觉像要被压垮了。
…
锦王府的迎亲队伍终于到了夜将军府门外。
“停——”轲七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队伍。
“哥哥,终于到了吧。”轲五难得的正经说一句话。
坐在马驹上的岑焰绕过轲五的话,优雅的下了马,朝夜梵的方向走去,走到夜梵的面前停了下来,拱起双手,道:“岳父大人。”
岑焰的嘴角从来没有停止勾起,这个时候,他眼底都盛满了笑意,宛若天际闪烁着的星星。
“呵呵呵…”
夜梵当然也是止不住的笑意,一直笑个不停,自己的女儿要出嫁了,他这还是头一回嫁女儿,而且嫁的女婿还是人中之龙,这世上还有比女儿嫁个好人家更高兴的吗?而且女儿要嫁的那个人把她捧在了手心。
还未待夜梵说出口,站在夜梵后面的蓝香雪倒是开口了,“锦王爷愿意娶夜家的女儿,是我们夜家的福气。”
这句话怎么就感觉在说岑焰是被逼着娶夜倾歌的,蓝香雪这是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呢,还是真是不懂得看场合,即使要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出气,也不要在这种情况下来抹黑夜倾歌吧。
这蓝香雪这话一出,岑焰沉下眼眸,再次笑起的时候,眼底的那抹不悦已经收起,朝蓝香雪正色道:“夜夫人说笑了,是本王执意要倾儿嫁的,这婚事是倾儿同意方能继续。”
夜梵也同样是沉下了脸,但是这大喜的日子不便出什么不吉利的事情,而且看岑焰暂时已经不计较了,也就迎上前去,“请王爷稍等,歌儿一会便出来了。”其实在岑焰的队伍就到了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去通知竹院那里了,这会应该是快出来了。
夜梵这厢说着的话刚刚落下,就看见春草和夏碟两人扶着穿着一身红色嫁衣、头带红头巾的夜倾歌出来了,李嬷嬷走在前面带着路。
“小姐,前面是台阶,小心。”春草一路上都在提醒着夜倾歌要注意走的地方。
岑焰美眸眨都不眨的看着一路向自己走来的夜倾歌,这一刻,他感觉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倾儿,终是属于他的,也只能是属于他的。
夜倾歌一身大红袍穿,有些宽大,但在腰间处却略显得有些娇小,两只小脚裙角盖住,只看得见随着夜倾歌一步一步的走动导致的裙角飘动,两只洁白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了月复部的前方,似乎有些发抖…
“新娘到,新娘和家人告别。”这会李嬷嬷已经到了门口,夜倾歌也在春草和夏碟帮扶下稳稳的到达了门口。
听到李嬷嬷说的话,夜梵和夜倾逸踏步走上前,齐声叫道:“歌儿(妹妹)。”
隔着红头巾的夜倾歌虽然看不见夜梵和夜倾逸两人的面容,但是却能从他们的叫喊声里听出他们的不舍,心底一暖,有些感动,“爹,大哥,我在。”
“歌儿,到了锦王府有空就回家看看,爹和整个将军府都欢迎。”夜梵张了张嘴,似乎很多话要说,但终究只说出了这一句话,但是这句话不免有些不真实,没有几个女儿出嫁之后是想回娘家就回娘家的,何况夜倾歌嫁的还是皇家。
夜倾逸自然也是很多话要说,但他和夜梵一样,只说了一句,“妹妹,要是锦王府受了气,就告诉大哥,大哥不管怎么样,也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这夜梵和夜倾逸的话,都是怕夜倾歌出嫁过得不好,虽然这过得不好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岑焰对夜倾歌的好,几乎了解他们的人都看在了眼里,不然夜梵也不可能就这样答应了皇上的赐婚,但是一入皇门深似海,谁也不能保证岑焰会永远的对夜倾歌那么好。
夜倾歌自是感激的,这两人虽然不是她的亲爹和亲大哥,但是对待她却是真的很好了,大哥就不用说了,他可以跨过蓝香雪对自己的不满和厌恶,也可以不理夜倾城对自己的恨之入骨,但是他却继续对着她好,仿佛还更好了。
“爹,大哥,我会经常回来的。”夜倾歌的声调里也同样是带着不舍,要是这将军府还是什么值得她留念的话,那么只有夜梵、夜倾逸,还有那竹院了,其余的她都不在乎。
蓝香雪站在一旁动也不动,似乎是没有看见夜倾歌一般,因为这出嫁的不是夜倾城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且她这样做是想要让夜倾歌出丑。
不过,夜倾歌倒是很有礼貌,问道:“娘亲呢,还有三姐呢?”
“夫人…”夜梵走到蓝香雪的旁边小声叫了下蓝香雪。
蓝香雪眼底的阴霾暂时敛下,踏着慢步,走到了夜倾歌的面前,拿起手上的帕子,擦拭着额头,靠近夜倾歌的耳际,小声道:“女儿啊,你对你三姐做的事情,娘亲都知道了,你最好不要再回来,要不然…”
夜倾歌眼眸微微一愣,难道是蓝香雪知道了夜倾城**是自己搞的鬼?前天对还可以假意的讨好,但是今天她的行为很不正常,照蓝香雪的性子不可能当众和她不和,但是她今天却挑明了和自己说。如果她真的知道了,那究竟是谁告诉她的?或许…
夜倾歌虽然心底疑惑,但面上却保持不变,把蓝香雪的话过滤除去,娇声道:“女儿知道了,”继而叹了一口气,“看来三姐是舍不得妹妹,怕见这种场面的。”
蓝香雪听到这句话倒是再看了夜倾歌一眼,心里狐疑,难道那个人是骗我的?看夜倾歌的样子,不像…
“嫂子,哥哥都等不急了。”轲五看人很准,刚刚那所谓的夜夫人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关心夜倾歌的话,但是夜倾歌却能反应得那么快就化解了夜夫人的话,让夜夫人不再会话了。
春草和夏碟听到,不由的“扑哧——”笑了起来。
李嬷嬷看了下场面,门外的鼓声、鞭炮声还源源不绝,这王爷娶亲又是头一回,花轿的周围人头蠢动,为了确保安全,还是赶紧回王府为妙,贵妃吩咐过,可能皇后、大皇子会来捣乱。
“吉时快到了,新娘子赶紧出发吧,春草、夏碟,快点扶王妃进花轿。”李嬷嬷忙吩咐春草和夏碟行动。
岑焰笑着走到夜倾歌的面前,停顿了一秒,眼底藏不住的温柔情意在里面,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道:“不要了,本王抱上去即可。”
说完,还不待众人反应,夜倾歌突然就一阵晕眩,原来岑焰已在声落的下一秒便抱起了夜倾歌,然后跨步的走向了花轿的方向,夜倾歌只得用手紧紧的挽住岑焰的双肩,似乎心跳渐渐的加快,要蹦出来一般,脸上的热感越发的强烈,夜倾歌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表达这一刻的心情,只是感觉很安全、很舒服、很幸福,似乎有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什么都不用怕。这番想着,头已经深深的埋入了岑焰宽厚有力的怀抱中,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妈妈一样,就是想要靠近…这一刻,周围只剩下了倒吸声,久久不散。
“在不放手,难道倾儿想要我一直抱到你回王府吗?”一声好听的调笑声从夜倾歌的头上传来。
岑焰清楚的感觉到怀里的人一滞,而后才放松了下来,接着吸了一口气。
“放我下来,我自己进去。”夜倾歌此刻真的想要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了,太丢人了,大庭广众下,就连此刻的声音都微微的带着颤抖的味道。
不过夜倾歌此刻的窘境,在岑焰看来却是如此的惹人喜爱,夜倾歌窘迫的声音,在岑焰听来却是夜倾歌娇羞的音调,使得他这会不由心神荡漾了起来,突然就不想放下怀中的佳人了。
“叫我焰,我就放你进花轿,不然我真的就一路抱着你去王府。”岑焰偷笑着说道,此刻他还想进一步得逞。
夜倾歌怎么也想不到岑焰这会会如此的不要脸,还威胁她叫他焰,但是此刻自己是占在下风的,她毫不怀疑岑焰现在抱着她进花轿的事情不要过明天就会被传得满城风雨,要是这岑焰还抱着她回锦王府,恐怕不用过明天了,明早上,贵妃那一堆的什么女人要遵循的三从四德,什么女戒的就出来了,她这两天可是被这两样东西给弄怕了。
“焰,放我下来。”不得已的,万分不愿的,夜倾歌暂时只能认栽,不过她此刻咬牙切齿发出的声音实实在在的可都是表达着不满的意味。
夜倾歌终于感觉到自己被春草和夏碟两人共同扶进了花轿,岑焰已经上马了,而刚刚寂静的场面再次热闹了起来。
鼓声、鞭炮声,百姓的呼喊声…陆续的响了起来,证明着即将要回王府的预兆。
李嬷嬷看场面差不多了,马上高喊道:“起轿…”
接着夜倾歌就感觉到一阵的摇晃,轿子左右摇摆着向前,这可真苦恼了她。在现代的时候怕坐车,在这古代,她怕坐轿,忍住胃里传来的种种想要呕吐的**,憋着一口气久久不敢放松,怕在下一秒就出丑了,头上近乎重量为三公斤的王冠此刻摇摇欲坠。
“小姐,小姐,这几颗甜枣是春草从屋里拿出来的,您先吃几颗,要不然得晚上你才能吃东西呢。”春草那救命的声音响起,至少在夜倾歌听来是救命的,忙伸出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将红头巾掀起,拿到了甜枣,立马往嘴里塞,吃了两颗,终于觉得好受一些了。
原本春草是担心夜倾歌今天会饿的就拿了七八颗甜枣而已,没有想到这却误打误撞的止住了夜倾歌晕轿的不适。
这会夜倾歌舒服多了,倒是问起了春草一些事情,“春草,你刚刚说我晚上才能吃东西?”
“是啊,得晚上王爷给您掀了红盖头才能吃呢。”春草清脆的声音传来。
什么?夜倾歌心底狂叫,这是什么状况?头上被重重的王冠压着,不过三更就起了床,早上没吃,中午不能吃,晚上还得要岑焰给我掀去了红盖头才能吃,就不怕我饿死了。
不管夜倾歌心底怎么哀叫,但是这王朝的制度就是这样,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大婚的日子,新娘都是不能在红盖头被掀开之前吃东西的。
夜倾歌在轿子里暗叫,这轿子外可是热闹了,百姓的评头论足不说,就单单岑焰身旁的轲五就停不住嘴了。
“哥哥,这夜倾歌真的那么好?”
轲五首先见到夜倾歌只觉得夜倾歌和一般的小家碧玉一样,连大家闺秀都称不上;和夜倾歌‘交手’后,只觉得这夜倾歌还算是聪明;这次再见到她,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意识到了自己崇拜的哥哥已经陷入其中了,这会他倒是重视起来了。
轲七听到这句话嗤之以鼻,心里冷哼一声,暗道:岂止好,她的性命简直就是超过了王爷他自己的生命,这表示了什么,表示了她对王爷那重要性,可不是一般啊。
轲七和夜倾歌也算是相处了挺久,一路走来,岑焰对夜倾歌的感情,他从一开始的不赞同,到后来稍许的反对,到最后,他压根就阻止不了,也大致了解了夜倾歌这个人,这会他早就接受了夜倾歌了,或许有这样一个王爷喜欢,又可以帮得了王爷的女人,只有夜倾歌一人而已吧。
“轲五,叫嫂子。”岑焰认真的看着轲五道,眼眸里可是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意味。
轲五一怔,哥哥从来就没有那么严肃过,至少对自己没有,看来自己这会是触到哥哥的极限了,面上随即笑了起来,聪明的他,小心翼翼的再次问了一次,“哥哥,嫂子真的那么好?”
岑焰嘴角高高的浮起笑意,双眸睨向前面的花轿,眸子里不尽的温柔,是一种能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的温柔。
“也许倾儿不是最漂亮的,也许倾儿不是最聪明,也许倾儿不是最可爱的,也许倾儿也不是最善解人意的…”无数个也许后,岑焰突然就转了语调,“但是,倾儿在我的眼里就是最珍贵的,就是最让我想要的,就是最让我舍不得放弃的,就是最让我无法自拔的爱上她,她就是让我最心疼,最想以生命来保护的那个人。我的一生,有她有我,没她无我!”
轲五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不懂得什么是爱,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更加深沉的感觉到岑焰对夜倾歌的那股爱意,那是一种深入骨髓、连呼吸都是一起的爱意,待岑焰说道最后一句‘有她有我,没她无我’的时候,他彻底的在心底投降了,心里却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能像哥哥一样爱上一个人,即使爱了,也不能像他那样的深深刻在心底,只是,后来的事情谁能保证得了呢。
“所以,轲五,不要再试探我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月护法,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岑焰心里明镜似地,怎么可能不了解轲氏兄弟和月心的那种兄妹似的情感,先是轲七,现在轲七已经放弃了,现在又是轲五,他不希望以后伤害到夜倾歌,也不希望任何人堆夜倾歌持有不赞同的态度。
岑焰微微带着警告和担忧的情绪,轲五自然听得出,本来他就是为了月心来一探究竟的,但此刻他听完岑焰的话,心里完全就被说服了,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哥哥。”
轲五不会再次试探,也会去阻止月心的一系列对你的感情,轲五心底默念。
在旁边的轲七难得的弯起了嘴角的一些弧度,稍稍有点笑意,不过,怎么看都看不出他是在笑,面瘫久了,确实看不出来。
迎亲队伍缓缓的朝着锦王府走去,街道两旁的百姓越来越多,呼喊声音似乎越发的多了起来。
金黄色的阳光照射到这对迎亲的队伍,满目的红色刹那间变成了一道耀人眼球的光芒。
半个时辰后,夜倾歌已在轿中差点要睡着了,然后她就听到李嬷嬷那磨人的叫喊声,“落轿…”
夜倾歌感觉轿子一晃,而后便停了下来。
轿旁的春草和夏碟正要掀开轿门,却不料岑焰已经下马站在了轿门口,正当夜倾歌狐疑怎么还没有掀开轿帘的时候,岑焰的两只修长洁白的手握住了夜倾歌的背,不用猜,夜倾歌就知道是岑焰了,不然谁那么大胆,心底再次暗叫着今天是不是黄历没有看清楚,她要看黄历上是不是写着,今天不宜出门,更不宜出嫁。
待岑焰从轿子里把夜倾歌抱出来,场面又是一阵倒吸,这王爷对这夜小姐的情谊可真不是一般啊,上轿抱着,下轿还抱着。
焰此时却觉得后悔了,一直自以为是的忍耐度,在夜倾歌的面前却毫无用处,因为一碰到夜倾歌,他那该死的忍耐度就被打破了,恨不得马上就想要拥有她,所以此时他抱着夜倾歌的力度是比刚刚的更重了,直至夜倾歌不适动了动身子,他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释放力道。
幸好在这里不用跨什么火盆,也不用请什么道士道士来驱邪,不然夜倾歌肯定会郁闷得跳脚了,现在的她,肚子饿着,脖子酸着,身子又有些麻木,她心里发誓,再也不结婚了,只是,‘再’这个字,岑焰也不会让她有机会的。
夜倾歌此刻只觉得在岑焰抱着她走过无数次弯道,过了好几道门口,终于来到了所谓的大厅,似乎很多人,因为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也是,这岑焰是什么人,他不单单是王爷,而且还颇受皇上的重视,还是太子人选的热门人选,自然一大把的人来巴结着他。
“锦王爷,恭喜,恭喜。”似乎一大臣见到岑焰抱着夜倾歌的一刹那先愣了下,随即就马上说出了道喜的话。
继而后面又是一推的‘恭喜’之声。
“皇弟,恭喜你得到美娇娘啊。”岑鑫双手持着两个杯子,闻到味道,应该是上好的酒,一边说着就把左手上的杯子示意岑焰接过。
岑焰小心且缓慢的放下了夜倾歌,待夜倾歌站直,让春草和夏碟两人扶住,这才接过岑鑫拿过来的杯子,笑着一饮而尽。
“谢谢皇兄前来为皇弟祝贺。”
两人都可以的敛下了周身的气质,但是终究是没有办法忽略两人暗暗斗劲的那股子气势。
大厅内的都是朝中的官员,而且来的几乎都是岑焰的亲信,但是也不会上来好死不死的撞到他们中间。
夜倾歌低着头靠看着岑焰的鞋子,慢慢的走到他旁边,自动的抓住岑焰的手,岑焰心中一喜,眼眸立马氲满了温柔。
“焰,要说我们两个成亲,还真是要谢谢皇兄呢。”
听不说喜怒的话语,但是这句话确确实实的是在维护着岑焰,岑焰只直直的盯着夜倾歌,仿佛要透过那道纱布做的红头巾看清楚里面夜倾歌的脸色。
似乎岑鑫是被酒呛到,只听得他咳了两声,而后才回道:“皇弟,弟媳还真是个惹人注意的聪明人。”说完这句话,他就走开了。
而岑焰却紧紧的握住了夜倾歌的手,为了刚刚岑鑫的那句‘惹人注意’的四个字暗暗用力,倾儿只能是他的。
“喂,弄痛我了。”夜倾歌反手一抓,娇媚声从红盖头下呼吁而出。
岑焰却环手抱住了夜倾歌的腰身,温热的呼吸慢慢的靠近夜倾歌的耳际,从嘴唇里缓缓的吐出自己刚刚想的那句话,“倾儿,你,只能是我的,还有,叫我焰。”
宣誓着自己的主动权的岑焰,无疑是霸道的,带着磁性魅力的语调确实能让任何一位女子为之神魂颠倒,不过夜倾歌不是这里的女子,她是受了十几年现代教育的天才,只见得她看着岑焰的脚就是一使劲踩了下去,模模糊糊的透着红盖头,转头看着岑焰,一字一句道:“我、是、我、自、己、的,你、才、是、我、的。”
同样是占有欲控制下的话,夜倾歌所发出的气势完全不会被岑焰的气势所压下去,一刚一柔,正好融合。
岑焰无声的看着自己被踩的脚,也不生气,只笑着再次拉住夜倾歌的手,似是得逞一般,‘呵呵’笑着保证道:“好,以后我就是你的了。”
夜倾歌此刻几乎想要暴走了,原来她中计了,岑焰这个月复黑、邪恶的家伙,一股气上来,正想再次踩岑焰的脚…
此刻却从门外传来一尖声尖气的高声,“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本来看着岑焰和夜倾歌俩个人‘互动’挺安静的大厅,这会倒是更安静了。
接着夜倾歌就听到似乎有好多人一同进大厅的声音…
旁边的岑焰扯着夜倾歌,夜倾歌自是意会,嘟着嘴,认命的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致高声的音调,一致的跪地步骤,简直和现代军队阅军仪式有得相比了。
“各位爱卿,起来吧,今日焰儿大喜,大家只当是家宴就好,切勿忌讳太多礼节。”
岑祀醇厚带着些许威严的声音,确实王者气势尽显。
不过岑祀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谁敢在皇上面前不注意礼节。‘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要忘记。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哈哈哈哈哈…”岑祀笑着一起挽着婀娜多姿、体态优雅萧贵妃的一齐走到上座那去,而后坐下。
岑祀今日一金黄色礼服加身,而萧贵妃今日以一身艳丽粉红色紧身束衣,两人看上去倒是般配得很。
萧齐儿萧贵妃乃是当朝的三朝元老萧太帅的独生女,据闻当初萧齐儿和岑祀两情相悦,不顾萧太帅的反对,萧齐儿便进了宫,直至现在岑祀照样对萧齐儿宠爱有佳,二十多年来从未变过,这也算是皇家一值得流传的事情了。因为在皇宫,有几个皇帝能做到‘不见旧人哭,但见新人哭’的场面,而萧齐儿就是打破了‘只见新热笑,谁闻旧人哭’的场面。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堂!”待岑祀和萧齐儿坐好,李嬷嬷那高调的声音从夜倾歌的前面响起。
李嬷嬷这时已经走到了萧贵妃的身旁了,整个大婚的过程几乎是她来定制着时间,她其实是萧贵妃早年的女乃妈,萧贵妃对她可真像对待生母那般,在宫里奴婢中,谁都是要给几分薄面的,甚至有些不受宠的妃子,也还是会给她几分面子。
李嬷嬷声音刚刚落下,春草和夏碟就上前扶住了夜倾歌,而岑焰则稍稍的离夜倾歌两步远的身旁。
而后就有一个嬷嬷装扮的人从旁边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红丝绸,中间有一道用红丝绸集结而成的牡丹花,表示着百年好合,夜倾歌和岑焰一人拿一头红绸缎。
待夜倾歌和岑焰两人各自齐齐站好,大厅内此刻只听得呼吸声。
“一拜天地…”
夜倾歌和岑焰两人同时转了个身,鞠躬九十度,而后缓缓弯起,复而转过身。
“二拜高堂…”
夜倾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随着岑焰的步调,再次九十度鞠躬,再起。
“夫妻对拜…”
夜倾歌顿了下脚,犹豫了一秒,而后紧随着春草和夏碟的动作向岑焰的方向转了九十度左右,岑焰则相反。
“倾儿,相信我。”一声安慰好听的声音,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感触。
不用听,就知道是岑焰。
夜倾歌心底一暖,闭上眼睛,缓慢的躬子,再缓慢起身,这一刻,她终于是岑焰的王妃了。
“礼毕,送入洞房…”
接着岑焰向夜倾歌靠近,春草让过位置,岑焰就扶上了夜倾歌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