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书记,在想什么呢?想对象吧!”龚国梁坐在办公室前发呆,老高走进来开玩笑说。老高告诉他,刚才县委办黄秘书来电,让他下午4点到县委办去。
明天是星期天,国梁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下午5点,国梁搭上项书记的小车就往银山出发了。项书记的家还在银山,每星期六下午回银山,星期一上午返山阳。可能是由于司机在,项书记只字未提王秀英的事。山阳县城跟银山相距100多公里,当时的路况,需要两个钟头行程。刚才项书记在办公室时说,赶到银山董书记家里吃饭。国梁有点紧张,当时国梁说那我没买礼物呢。项书记说,别买了,有我呢。国梁想想有些感动,到银山很晚了,难道让董书记一家等着他们?
到了地委宿舍楼,项刚华就让司机回去了。在国梁忐忑不安中,项书记已按响了门铃。马上有人开门,一个中年妇女,看上去是个保姆。项刚华一进门就喊:“嫂子,我来蹭饭吃了,还带了个小伙计。”董书记一家正在看电视,都站起身来,董夫人说欢迎欢迎,我们等着你们一起吃饭呢。
国梁是出身于农家的乡干部,山阳又是小县城,连到城市居民家作客的机会都很少,别说到大干部家吃饭。彩电、字画、沙发、屏风、金鱼缸,古玩摆设……国梁看得有点眼花缭乱。董书记家客厅很大,一张大圆桌摆着,只占一小部分,由屏风隔着,后来国梁才知道,大圆桌只是一个桌面,放在小方桌上的。圆桌上摆了几盘冷菜,董昭打开一瓶四特酒,给项刚华倒了一杯,又给国梁倒,国梁慌忙站起来:董书记,我来倒。国梁从董昭手里抓过酒瓶,给董昭倒了一杯,又给董夫人倒,董夫人说,我们都不会喝酒的,给你自己倒上吧。国梁看到桌上有瓶可口可乐,给他们倒上。
董昭端起酒杯对项刚华和龚国梁说:“今天我很高兴地请两位来吃顿便饭,我还靠你们争光呢,小百货市场全国出名,我不是跟着沾光吗。”说着三人酒杯一碰一饮而尽。国梁连忙添上酒。董昭又说:“这位项书记应该是认识,这个小伙子是山阳县江湾区委副书记,我很欣赏他,工作上很有头脑。小龚,你也认识一下,这是我夫人,这是我外甥女王秀英,在银山二中教书,这是我儿子,在读高中。”国梁站起身来说:“我敬董书记一家,谢谢董书记对我的栽培,谢谢今天的热情款待!”项刚华说我赞助。六人共同干了一杯。董夫人说小龚快坐下吃菜。此时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已端桌上来。
空月复喝了两杯酒,国梁感觉有点晕乎乎,脸肯定红了。他看对面王秀英白晰的脸上也泛着红润,她没穿外套,红毛衣紧紧地勒在凹凸有致的身上,显出女性的妩媚,两道浓眉下,瞳仁亮晶晶的,盯人看时显得很生动。国梁暗想,不跟秀芳比,她的模样还算不错的。想到秀芳,又有些心猿意马。只听得董夫人在问他说:“小龚家里有几个人哪?”他忙答话说:“有个姐姐嫁到邻村去了,家里就剩爸妈两人。”
酒喝得差不离,项刚华扬起红红的脸对国梁说:“小龚,你后天早上跟我一起回去,明天在银山玩一天,难得来一趟,玩玩再回去。”董昭对外甥女说:“英英,你明天反正休息,就陪小龚去转转吧,如果有兴趣,可以上双鹿峰爬爬山。”见王秀英没接腔,董夫人催了一句“英英,怎么样啊?”王秀英说:“听舅舅安排啦。”项刚华马上说:“那好,让小龚明天上午在地委招待所等你。”
双鹿峰在银山市郊,公交车可达半山腰的双龙镇。王秀英在大学读书时和同学来过两次,因此熟识这里的山路。双龙镇下公交车后,有一条砂石公路继续往上延伸,王秀英带着龚国梁没走公路,而是沿着一条山路上山。走了一个多钟头,俩人登上一条长长的堤坝,一片湛蓝的水面出现在眼前。“啊,想不到,这么高的山上还有这么大的湖!”国梁情不自禁地喊道。王秀英告诉他这是双鹿水库。
看着眼前山清水秀的美好风景,这几天的恼闷心情似乎一扫而去,心境豁然开朗起来。俩人爬山热了,都只穿了一件衬衫,坐在堤坝上,习习山风吹过,十分惬意。秀英从布袋里掏出二只枕头面包、一壶水、四个苹果。刚才下车时国梁看秀英提只布袋好象有些份量就拿过来提着上山,没想到装了这一些。还真亏得秀英有经验,带了这些食物,不然到时肚子饿得下山都走不动。此时秀英叫了一声:“呀,忘了带茶杯了!”国梁说:“没关系,你喝吧,我下山时再喝。”秀英说“想喝就喝吧,在山上也没那么多讲究了。”两人边吃边聊,心情似乎都比较放松。秀英谈了一些学校的事,国梁谈了乡村里的事,当他谈到一些计划生育中的趣事,引得秀英咯咯地笑个不停。
从银山回来后一个月,项刚华打电话告诉国梁,王秀英对他印象很好,人也变开朗了。董书记很高兴,他希望趁热打铁,暑假里就把秀英调到山阳来。
国梁感到,需要尽快找秀芳谈一次。他跟程清通了电话,程清也认为应尽早与秀芳谈,并说可以让出房间给他们作为谈话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