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惦记着酒店里的江蒙,沈斌晚饭吃得很少,三下五除二扒光一碗饭就放下筷子,刚站起身准备走,吴秀琼叫住他:“斌子,这么急干吗?再喝碗汤。”
“我有事出去一趟。”
“我就不信喝碗汤再走就耽误你办正事了?”吴秀琼不满地说,“你爸不到周末是难得在家吃餐饭的,你回海市这几天陪我吃过几顿饭?”
“阿姨今儿煲的汤可香了,斌子你不喝阿姨该伤心了。”罗丹丹冲他嫣然一笑。
“坐下喝汤,待会儿随便把丹丹送回家。”吴秀琼发话了。
“我去添汤。”和他们同桌吃饭的保姆赶紧放下碗筷去厨房。
沈斌只好重又坐下了,扫了一眼罗丹丹:“罗小姐你没开车来吗?”
“我的车送去保养了,今儿是我爸的司机送我来的,早就回去了。”罗丹丹马上说。
一小碗淸炖甲鱼汤,汤里洒了切得极细的葱花,闻着香味扑鼻,沈斌喝了一口赞不绝口:“这汤味道真不错,老妈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只会说漂亮话哄我开心,让你在家多陪陪我就不行。”吴秀琼嗔道。
沈斌正要答话,罗丹丹已经抢着开口了:“阿姨,斌子可能是真的忙,您想啊,他难得回天安一趟,那些朋友老同学什么的还不约他去聚聚?”
我和我妈说话你插什么嘴?沈斌很是不爽,抬手看了看腕表:“再过10分钟我必须得走了,约了人喝茶谈事迟到了说不过去。”
罗丹丹一听,也顾不得保持淑女形象了,吃饭速度忽然加快了,很快吃完一碗饭,喝汤的时候急得不行,顾不得烫,几口就喝完了。
吴秀琼送他俩到别墅门口,再三嘱咐儿子一定要把罗丹丹安全送到家。
车开出小区,沈斌问她家住在哪儿,罗丹丹想了想说:“你送我去我舅舅家吧,我和我表姐约好了明天一起去大剧院看音乐剧。”
“你舅舅家住哪儿?”
罗丹丹说了一个地址,在离市区几十公里远的大学城附近,他头都大了,开车来回起码得一个多小时呢,这罗大小姐故意的吧?
他下车走到马路边拦了一部出租车,又走回去喊罗丹丹下车。
“干嘛呀?”罗丹丹睁着美丽的大眼睛。
“我女朋友还在酒店里等我呢,我没空送你,你自个儿坐出租车去吧。”他直接说。
“你刚才不是说约了人喝茶吗?”罗丹丹眨了眨眼。
靠!在我跟前扮无知少女啊?
“赶快下车,我耐心有限。”
“斌子,你没看前几天的新闻吗?有个外企的女白领被出租车司机拉到郊外去了,一想起那新闻我就胆颤心惊的,哪儿还敢坐出租车啊。”罗丹丹**粘在座位上动也不动。
“罗大小姐,那个女白领是加完班深夜上的车,那车也不是正规的出租车,是拉客的黑车。”沈斌不客气地说,表情十分不耐,“你下不下车?不下车我拖你下来了。”
罗丹丹很不情愿地走下黑色广本,上了路边的出租车,沈斌从手包里抽了几张大钞递给司机:“我多给你车费,你帮我把这位小姐安全送到目的地。”又转头对罗丹丹说:“罗大小姐,这车的车牌号我已经记下了,你该放心了吧?”
“斌子再见。”罗丹丹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叫沈斌,提醒过你多少次了,我和你很熟吗?也不嫌喊起来别扭。”沈斌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罗丹丹瞪着他的背影气得花容失色。
酒店总统套房。
江蒙正倚靠在床头看电视,听见门响知道沈斌回来了,马上钻进被窝脸朝里侧躺着。
“妞,晚饭吃过了吗?”他坐在床沿,俯身伸出手臂去搂住她,“干嘛这么早就上床?没事多出去逛逛,我今天走的时候往你钱包里塞了钱,不是给你说了吗?”
“犯困,不想出门。”
“我好几天没碰过你了?你犯的哪门子困?咹?”大手伸进被子去挠她的胳肢窝。
“好痒,你讨厌。”她缩成一团躲他。
“不会是怀孕了吧?”他逗她。
“无聊。”她没好气。
他占有她那个夜晚其实是她的安全期,第二天他去药店买了避孕药让她吃的时候,她才说实话。
“你喜欢折腾我是吧?”他狠狠捏了捏她的脸蛋。
她眼圈马上红了,黑眸里泪光闪闪。
他生怕她哭,低声下气地哄着她,连他自个儿都觉得奇怪,小时候嘛,他就爱把她整哭,她哭得越伤心他就越兴奋,可现在,他最怕她掉泪,一瞅见她泪水涟涟的,他的心就软成了一汪水。
“穿衣服起床吧,我开车带你出去转转,我们去看灯展好不好?天安的冰灯全国闻名。”他隔着被褥推了推她。
“我哪儿也不想去,想睡觉。”自从被他霸占以后,江蒙情绪一直都很低落,天天恹恹地缩在房间里哪儿也不想去,对什么事也提不起兴趣。
“那我陪你。”他说着就开始月兑衣服。
月兑得赤条条的钻进被窝去搂住她,贴紧她的身子他暧昧低语:“都一个星期过去了,不会疼了吧?”
“别碰我,离我远点儿。”她撅起**,估模着方位狠狠撞向他那一处。
“哎哟。”他捧住命根子夸张地大叫一声,“你想谋杀亲夫啊?”
“活该,撞断才好。”她咬牙切齿。
“撞断了你以后用什么?咹?”他重又贴紧她,在她身后暧昧地摩擦,隔着薄薄的睡衣也能感到她的体温在逐渐升高。
“沈斌,我想回海市。”她忽然说。
“大过年的你回去干什么?我一年到头都很少回天安,春节期间肯定是要在家里陪父母的。”
“我一个人回去。”
“把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海市我怎么放心?你想都别想。”他的大手滑进她的睡衣拢住她的胸。
“傅晓和楚楚为了省钱春节都不回老家了,留在海市过年,我回去正好和她们作伴,怎么会孤零零的呢?”她扯开他的狼爪子。
“让我想想。”狼爪子又伸进她的睡裤,抚模她柔女敕的大腿。
他其实挺想带她回家去见父母的,最好带着这傻妞去亲戚家走一圈亮亮相,让那些关心他婚事的七大姑八大姨们死心,以后别再往他跟前送美女照片了。
可他又有顾虑,他毕竟用不光彩的手段强占了她,万一她借机向他父母告状怎么办?他爸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一向管教的严,如果晓得他做下这等混账事,那还得了?不打死他也得剥他一层皮。
留她在天安吧,春节期间探亲访友难免会冷落了她,她一个人窝在酒店里也怪可怜的。
“陪我两天再走好不好?”他舍不得她,她现在人在他身边,他也会觉得患得患失,放她走了,那就是断线的风筝了,他更会惶惶不安。
“你真同意我走?”她惊喜地问。
“离开我你就这么开心?”他生气得在她大腿上重重捏了一把。
“疼。”她像小猫一样哼哼,挠得他心痒难耐,扳过她身子翻身压了上去。
“想回海市就哄哄我。”他吻了吻她的唇,眼底闪着**的火花。
“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肮脏?老想着做那种事。”她一脸鄙薄。
“你讲点良心好不好?自从那晚以后,我快一个星期没碰你了,你过两天就回海市了,我要年后才回来,你忍心让我一直素着?”他抬高身体摇晃着,坚挺的**在她两腿间磨蹭。
“你别碰我,我还疼。”她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推他。
“这么长时间了还疼?”他表示怀疑。
“你那里那么……”话说一半,她脸“刷”地红了。
“太大了你受不了?”他嘴角上扬,笑得痞痞的。
“流氓。”她脸更红了。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她只是讨厌他碰她,她害怕自己再一次迷失在这种纯粹**的快乐之中。
“那我抱抱你。”他翻身下去侧躺着搂住她。
反正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也不愿再去强迫她,忍忍吧,来日方长。
“你也侧着睡。”他扳过她的身子,和她面对面。
手**她的长发轻轻梳理着,他凝视着她泛着浅浅晕红的脸蛋,脑海里闪现出她在他身下哭喊求饶的样子,那么娇弱那么楚楚,让他在那一刻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天长地久地霸占着。
江蒙临走那天早晨,他领她去餐厅吃自助早餐,这间酒店是全省最高档的,免费的早餐很是丰富,琳琅满目地放在几张铺着漂亮桌布的长餐桌上。
“酒店每天都提供免费早餐的吗?”江蒙好奇地问,“在这儿住了一个多星期你怎么才带我来?”
“天安的小吃很出名啊,花样种类又多,你每天换着吃也得一个月才能吃遍,酒店里的早餐都大同小异,再高档的也差不多,最多味道好一点而已。”沈斌牵着她的手到靠窗的餐台前坐下。
在天安的这几天,沈斌每天早上领她去不同的餐厅吃早餐,有时候去的地方开车也要大半个小时,他却乐此不疲,拉着她的小手往那些旮旯小巷里钻。
沈斌早餐吃得少,一杯牛女乃几个煎蛋就搞掂了,见她还对着满桌的食物细嚼慢咽,于是说:“你慢慢吃,我去前台结账。”
江蒙扬了扬睫毛,“恩”了一声。
结账结了好几万,整整八天他开得都是总统套房,他平素也不是什么奢侈浪费的人,出差到外地虽然入住的都是星级酒店,但一般也只是几百上千元一晚的商务客房。
也许,从他一掷万金订下总统套房那一刻起,就在隐隐期待着什么吧,她成了他的女人后,他更不舍得委屈她。
她临进安检的时候,他拥紧她低下头吻她,闭着眼用力吮吸她的甘甜芳香,双臂把她箍得差点断气。
“记得要想我。”他含着她发烫的耳垂。
“不要了,好多人看。”
“爱看爱呗,我和我小媳妇儿亲热呢。”他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往胸前压了压。
很多正在排队等着办登机手续的人都饶有兴致地望向他俩,不少人都疑心在拍电影或者是电视剧呢,欣赏完这对俊男美女的柔情戏,眼睛四处扫描着找摄像机。
“我要进去了。”江蒙挣开他。
“到了家马上打电话给我。”他叮嘱。
“唔。”她掩不住快要离开他的雀跃欢欣,扬着嘴角拖着行李箱走进安检,留下站在原地郁闷不已的沈斌。
江蒙站在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门刚一打开,楚楚就蹦了出来,一只手伸向她,做了个数钱的手势:“快,江湖救急,Money啊Money。”
“楚大小姐,我这才进家门呢,你讨债啊?”她白了楚楚一眼。
“你上次给的钱我和傅晓全拿去进货了,还缺一部拍照的相机呢。”
“我记得你不是有一部数码相机吗?”江蒙问。
“得买一部像素高的单反相机,这样拍摄出来的宝贝效果才会好,不会有色差。”楚楚解释。
“你笨啊,照片拍出来PS一下不就行了。”江蒙拖着行李箱往卧室走。
“我不会用图像处理软件啊?傅晓也不会,你会吗?”楚楚跟在后面。
“不会学呗,我晚上下个软件研究一下。”江蒙把箱子平放在地上打开,把一摞摞衣服抱出来放进衣柜,忽然想起什么来,“楚楚,我给了你们2万,你们全进货了?”
“还网购了一些材料,在我和傅晓房间布置了一个简易的摄影棚,再说了,我和傅晓不用吃饭吗?不用买新衣服过年吗?不用交房租吗?”楚楚振振有词。
“我不是叫你们省着点花吗?万一后继需要资金补货怎么办?”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这甩手掌柜当的,我和傅晓为了进货,海市上百家大大小小的批发市场都去考察过了,一天坐7,8趟公交车,走路走得脚底都磨出水泡了,你倒好,我们累死累活,你居然和男朋友跑去天安逍遥快活了。”楚楚气呼呼地控诉她。
“我是被他绑架着去的,你那天又不是没看到。”
“我们不也没怪你吗?反正你家沈斌钱多,万一以后还缺资金什么的,你负责筹备。”楚楚眨巴着眼睛。
“你们甭指望我了,我又不是造钱机器。”
“那你找个有钱男朋友干嘛?”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和他……”“没关系”三个字江蒙是没法理直气壮地说出来了。
“江蒙,你别听楚楚胡扯,钱还剩一半多呢,刚开始没敢多进货,先试试淘宝的水到底有多深。”傅晓站在门口笑。
“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江蒙也笑。
“在房间研究怎么拍照呢。”傅晓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布置那个摄影棚就弄了一上午,累死了。”
“辛苦你们了,我以后白天得上班,只有业余时间才能帮你们分担一点。”江蒙说,“我待会儿下个图像处理软件研究一下。”
“你刚下飞机先休息吧,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工夫。”傅晓边说边走近江蒙,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江蒙,我怎么觉得你水色比去天安之前好多了?人也漂亮了。”
“她家沈斌给滋润的呗。”楚楚也凑了上来,模着江蒙的小脸蛋,“啧啧,好滑好女敕,老实交代,一晚上几次?”
“去你的。”江蒙红着脸踹了她一脚,“亏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满嘴尽是下流话。”
“这小蹄子说话是越来越黄了,估计是长期内分泌失调给憋坏了,得赶快找个男朋友调一下。”傅晓一指头戳在楚楚额头。
“你们以为我没人要啊?我这是宁缺毋滥,不找到沈斌那样的人物绝不献身。”楚楚翻翻白眼。
江蒙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你这么喜欢沈斌,要不我待会儿就给他打电话,换你做他女朋友好不好?”
“切,你舍得吗?口是心非。”楚楚撇撇嘴。
江蒙心想,如果一个男人当着你的面和别的女人做那苟且之事,你对他还爱得起来吗?要是真有女人把他抢走,我一定是求之不得的。
“哎,都快过年了,你家沈斌怎么舍得你走啊?是不是还没带你回家见家长啊?”楚楚忽然问。
“你真八卦,赶紧去拍照吧。”江蒙推她出门,“刚才骗我说钱花光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入夜,盘腿坐在床上的江蒙打开笔记本电脑下了个PS软件,正在研究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沈斌的号码,她揿了通话键后“喂”了一声。
“妞,不是让你到家后给我来个电话吗?我要不打给你,你是想不起给我打电话的是吗?”他语气咄咄逼人。
“忘了。”她淡淡的。
他气结,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问:“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啊。”
“在家做什么?”
“沈斌你烦不烦啊?我做什么事都要向你汇报?我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
“早晓得你会是这样的态度,我就不应该一时心软放你走,该把你五花大绑扔酒店床上,哪儿都不准给我去。”他有些恼火。
“你想得到的你已经得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够,我要的不只是你的人。”
“对不起,我给不起。”她当然明白他想要什么。
他忽然真的很后悔放她走,几千里公路的距离,他更加难以掌控,无法把握的感情啊,让他一颗心惶恐不安。
“你早点休息吧,今天坐飞机辛苦了。”沉默许久后,他说。
她仿佛听见他悠长的一声叹息,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嘟嘟嘟”的断线声响了很久,她还握着手机发呆。
“嗨,没打搅你吧?”傅晓站在门口敲了敲敞开的房门。
“哦,没有,进来呀。”她回过神来。
“我想找你商量一下,拍宝贝照片的时候,我们是平铺在底板上实拍,还是请麻豆啊?”傅晓走进来说。
“请专业的模特要花钱啊,那样成本就大了,我们网店实行薄利多销,用不着多花那笔钱吧。”江蒙沉吟着说。
“很多皇冠金冠级别的网店请的都是那些在校的大学生当麻豆,花不了几个钱的,其实我蛮想请专业摄影师拍照的,可惜成本又增加了。”
“慢慢来吧,万一我们生意越做越大,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不是不可能的。”江蒙笑。
“我可没有你和楚楚那么乐观,如果开网店这么容易,为什么每天会有这么多家网店关门大吉?”
“先别想这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模索,”江蒙放下笔记本电脑,低头穿拖鞋,“走,去看看你们进的货,PS软件我等会儿来研究,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后天去公司销假上班,然后等着年29放假。”
第二天几个女孩在家忙碌了一天,楚楚负责拍照,江蒙PS照片,傅晓为每一款服装写介绍文字,等把这几项工作做完,全都累趴下了,横七竖八地躺在大床上动也不想动。
“靠!开网店这么辛苦啊?”楚楚爆了句粗口。
“赚钱嘛,肯定辛苦了。”江蒙有气无力地说。
“就怕辛苦一场不仅不见钞票进口袋,还亏本。”傅晓及时泼冷水。
“呸呸呸,乌鸦嘴。”楚楚踢了她一脚。
“我好饿啊,楚楚你打电话叫餐吧。”江蒙按了按瘪瘪的肚子。
“我今天干得是体力活儿,最辛苦了,你别指派我。”楚楚不干。
“脑力劳动者才辛苦呢,我明天还得回公司上班呢。”江蒙翻身趴在床上。
“我去打电话叫餐吧,其实今天我最辛苦,打字打得手都麻了,还得挖苦脑子想广告词。”傅晓跳下床直奔客厅。
“明天你俩负责把宝贝上传吧,我晚上尽量早点下班回来帮你们。”江蒙说。
“唔。”楚楚模糊地应了一声。
江蒙凑过去一看,死妮子快睡着了,还伸出小舌头舌忝了舌忝唇。
江蒙笑了,估计是饿的,她们忙得连午饭都没时间吃,翻出冰箱里几个苹果和泡面果月复。
等快餐送到家,傅晓走进卧室去喊她俩吃饭,发现两人都梦周公去了,喊都喊不醒。
江蒙和傅晓手拉手向公交站走去,两人边走边讨论开网店的一些细节,根本没注意后面一辆黑色轿车不紧不慢地跟着。
“你早点回家去帮楚楚,一百多件宝贝呢,估计她一个人一天都上传不完。”江蒙说。
“她在研究淘宝助理呢,等她弄懂了批量上传应该很快的,去燕京商厦领完工资我还得往家汇款呢,再去商城逛逛给父母一人买一套新衣服寄回去,让他们过一个好年,我春节回不了家觉得蛮亏欠他们的,我妈生病还没好呢。”傅晓叹了一口气。
“你妈妈的病要紧吗?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好?”
“痛风,老毛病了,每次发作脚痛得下不了地,整夜整夜睡不着,我真没用,不会挣钱,让我父母这么大年纪了还在为生计操劳。”傅晓很是自责。
“傅晓,其实我很羡慕你,至少你父母还在,以后总会有机会孝顺他们,可我再也没有报答他们的机会了。”她幽幽地说。
黑色轿车停在公交站对面,驾驶位的人降下车窗,观察着等车人群里的两个女孩,眼看着江蒙随着人流上了大巴,手放在制动器上犹豫了一下没动。
傅晓等的17路公交车不一会儿也开进了站台,她很快上了车。
轿车里的男人眯起眼睛诡异地笑了笑,一踩油门跟了上去。
新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海市一些主干道都张灯结彩,马路两旁挂了一盏盏大红灯笼,五颜六色的小灯在茂密的树冠里闪烁。
江蒙和一大帮同事一路说笑着向写字楼附近的粤海大酒楼走去,今天是年二十八,公司在酒楼订了几个大包厢团年。
“江蒙。”后面有人大声喊。
她回头,是公司营销部的总监帅总,她刚才离开公司的时候,他和部门的几个同事还在开会。
帅总小跑着追上去,越过一干同事和她并肩走着,同事们早看出端倪了,全很自觉地离他俩远远的。
“都快过年了你还那么忙。”江蒙笑着说。
“是啊,年后有几个楼盘要开盘,和几个项目经理碰个头,把几个楼盘的营销方案最后敲定一下。”帅总笑眯眯的,又问,“你春节回老家吗?”
“不回去了。”江蒙摇摇头,“和几个朋友一起在海市过年。”
“到时候我约你去逛花市。”他说,见江蒙不表态马上又补充一句,“把你几个朋友叫上一起去。”
“到时候再看。”江蒙不置可否。
“你平时业余时间喜欢什么消遣?”
“看书听音乐上网看电影看小说。”
“春节期间有几部贺岁大片放映,我们一起去嘉禾看。”
“我不一定有时间。”
“没关系,等你有时间。”
……
波音747刚在停机坪停稳,沈斌就开机给魏辰东打了电话。
“江蒙呢?”他开口就问。
“江蒙?哦,今天我们公司团年,她应该和同事一起去酒楼了,我还在办公室处理点事。”魏辰东说。
“哪家酒楼?在什么位置?”
“粤海大酒楼,我公司附近那家,你问来干什么?”
“我刚坐飞机回海市,我现在去找她,不和你说了,待会儿见。”沈斌走到通道打开行李舱取行李。
“啊?你回海市了?你不是在天安陪你爸妈过年吗?”魏辰东颇感意外。
“我后天早上的飞机再飞回去。”沈斌拎着行李包跟在人群后面。
“你飞来飞去不累啊?”
“为了我小媳妇儿啊,死丫头片子磨死人了,每次给她打电话都爱理不理的,搞得我一颗心跟荡秋千似的,七上八下的。”沈斌的语气很是无奈。
“哈哈哈……”魏辰东幸灾乐祸地大笑,“我早就给你说过,总会有人给你苦头吃的,怎么样?终于遇到克星了吧?”
“她从小就是我的克星,这么多年过去了,兜了一大圈又撞上了。”
“你那时候经常把她弄得哇哇大哭,你是她克星还差不多,我是一见她掉泪就心疼,这么小就没了妈妈,你还真忍心去欺负她。”
“敢情她现在就是在报复我啊。”沈斌笑。
“那也是你该受的,活该。”
有电话进来的提示语言,沈斌和魏辰东打了招呼后,接听了另一个来电。
“斌子。”是迟晓蝶。
“找我有事吗?”沈斌冷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