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狼王的禁爱:替宠新妃 替宠新妃【025】

作者 : 点点雨

我看向那一地盘碗碎落的狼籍,我的一句话就惹得他如此的震怒吗?

我与清扬清清白白的,而且就算我与他之前有着什么,又关他图尔丹何事,我想着,已是气极,“请你出去。”我指着门口大声向他吼道。

“你是云齐儿,你一定是的,你的声音你的神情无一不象,所以你不可以与别的男人……”

他的话还未说完,我立即抢接过来说道:“我不是你的云齐儿,我是清云,而且,你的云齐儿在你舍弃她的那一刻她就已与你再无瓜葛了。”我吼得声嘶力竭,假如我的记忆恢复了,假如我真的就是云齐儿,我也不会再接受图尔丹自私的爱,他喜欢我便留,他不喜欢我便抛弃,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爱。

更何况此时我根本无法确定我就是云齐儿,那些时间上的错位还有待我去验证,看到这样多的人都猜测我是云齐儿,其实连我自己也在怀疑了我的身份了,所以有些事我也要与铁木尔在细细问询一番,倘若那错开的八个月可以有一个合适的说法,那么我真的就很有可能是云齐儿了,只是为什么我要去那雪山,为什么我被淹淹一息的抛在荒效野外,还有我的宝贝他到底被谁抱走了,他是生是死呢,我想着又是头痛了。

我神思的片刻,回神时我才发现图尔丹两手正抱紧了头,满脸的痛楚不堪,我的话让他很难过吗?

“是我对不起云齐儿,是我对不起云齐儿。”

他每一声的云齐儿说得我的心都是绞痛,那冰雪一样美丽无私的云齐儿啊,她让我为她而自豪而感伤,“为什么你要抛弃她?”这一句话我想要为着云齐儿而问他许久了,如今我终于说了出来。

“格格她救过我,我欠了她一命,那份债我无法不还。”图尔丹痛苦的说完,那眸中隐隐竟是泪光。

其其格救过他的命,所以他才要不顾一切的去救其其格吗?“那么你到底是爱着其其格还是云齐儿。”其实我早已猜出了答案,凭着现在他对其其格的不闻不问一切就已了然了,可是我还是想让他亲口告诉我这个事实。

“云齐儿在的时候我从不知道我有多爱她,可是当我看着云齐儿离开的那一刹那我的心绞痛的无以附加,从此,我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了别人,甚至连醒来的其其格我也无法再去见她,那时候我才发现云齐儿的一颦一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取代了其其格,是我自己傻以为我看着她就是看着其其格,其实一切都错了,错的离谱,可是从此任我寻遍草原寻遍大江南北,我再也找不到我的云齐儿,就连狐君也再无出现过。”他说的动容,或许这憋闷了许久的话在这一刻释放出来的时候他才轻松了吧。

“可是你却伤了她的心。”

“是的,是我伤了她的心,是我对不起她。”他说着竟是喃喃的向着门外走去,看来我的话有些让他难以承受了。

我没有叫回他,我一任他走出我的蒙古包,不管我是不是云齐儿,我都不喜欢做云齐儿的替身,我就是清云。既便我是,从前那个云齐儿也早已死了。

我望着那写满寂寞的背影心里在不住的叹息,究竟这世上图尔丹与云齐儿,到底是他错爱了她,还是她错爱了他。

爱是伟大的,爱也是自私的,爱容不得半点的瑕疵。

轻拭着眼角的一滴泪,其实我是感动的,为着爱而感动,虽然一切都错了,可是至少曾经爱过,曾经为着爱人而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这就是云齐儿,所以她感动了一个男人,也赢得了图尔丹的真爱。

这样,她的付出也值得了。

无论怎样,我都会祝福云齐儿与图尔丹,还有其其格,不管他们的未来如何,但我希望他们都是幸福的。

把视线重新又移回蒙古包,我才发现一应的侍女已经被刚刚我与图尔丹之间所发生的一切惊呆了,或许这是图尔丹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说着他对云齐儿的感觉吧。

“都收拾起来吧。”我叫着那几个犹自还在惊呆中的侍女。

两个人急忙蹲在地上迅速的将满地的饭菜与碎片逐一的收起来,肚子还饿着,本来赶过来是为着要劝图尔丹结束那场战争的,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到,却是又惹怒了他,此刻才想起正事还没有办,这不觉让我有些后悔了。

桌子重新又擦了干净,我向着一直无声无语的燕儿道:“我饿了。”

还是要吃饭,我不会因为图尔丹的气恨而委屈了自己。

“好,燕儿这就吩咐人再去备了。”

“随便吧,什么都好。”

我看着她走了出去,就支着手臂回想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明明是很丰盛的一顿晚餐,却因为彼此的激怒而作罢。

不消一刻燕儿就回来了,我看向她说道:“燕儿,铁木尔他在巴鲁刺吗?”来了两天,我还未见过铁木尔。

“今一早才回来。”

“我想见他一见。”

“行,那云姑娘什么时候有空闲的时间呢?”

我笑,“燕儿真是懂礼貌,我闲的发慌,随时都有时间,倒是王爷他似乎太忙了。”他还在忙着那宝藏之事吧。

我记得清扬说过,得了宝藏他只要那宝藏里的医书,其实清扬是为着我的。

“云姑娘儿就先用膳吧,燕儿先去向王爷禀告一下,说不定王爷他一听说是你要见他,也就有时间了。”

这小妮子是在调侃我呢,“少糊说,快去吧。”

这一餐饭因着图尔丹的缘故,我已吃的索然无味了,只匆匆几口我便撂下了碗筷。

品着茶,默默的等待燕儿的回禀。

闻着那清淡的茶香,醇醇的薰人欲醉,这是第四泡茶了吧,说起泡茶,第一泡是必要倒掉的,而第二泡又太浓,第三泡香醇,第四泡却每每给我一种淡雅的感觉,此时的茶品起来才自有一股遗世独立的味道。

“你们说,为什么这蒙古包里的布局却与其它的蒙古包自不相同呢?”到了此刻我才想起来要问这个问题。

一个侍女乍听了我的话面上有些变色,只支吾着不肯说话。

“你只管说,没关系的。”

侍女惶恐的看向我,低声道:“云姑娘,恕奴婢无礼了,这蒙古包早先一直是先王妃云齐儿的住处,后来她搬往了落轩阁,这里就住进了其其格,但是格格她自从醒来后就离开了这里而再也没有来过了。”

“什么?这里是从前云齐儿居住过的地方?”我看着那隔开的一间间小屋,的确有种中原房屋布局的味道。

“是的,云姑娘。还有云姑娘身上的衣袍也是先王妃的衣服,只是她还未来得及穿过,就……”侍女说着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懂了,图尔丹让我住在云齐儿从前的住处,还让我穿着她从前的衣裳,他一心就把我当成云齐儿了。

“那处落轩阁距离这里远吗?”

“不远,云姑娘明日自可前往一看,只是……”

“只是什么?”听着她只说了一半就顿住了,难道那落轩阁还不许人随意的进出吗?

“奴婢不知当不当讲?”

“说吧,别总是这样吞吞吐吐的。”

“大汗早已下令,没他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去落轩阁。”

“哦,原来如此。”被侍女如此一说,我对那落轩阁似乎更感兴趣了。今晚要赶着画答应给其其格的穴位图,待明天有时间了我一定要前去看一看,好久没有见过大周的房屋了,那里,我倒真是有些好奇了。

换了一盏茶叶,再细细的品着,让满口都是生津,燕儿去了很久了,怎么还是没有消息呢?看来今天晚上与铁木尔的约见要作罢了。

还是画穴位图吧,其实时间是最可宝贵的,而我身上所压的担子也太重了,那担子总是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执了笔,展开一张淡白的萱纸,我仔细的画了一个人形,再一处一处的细细点上人的穴道,并在旁边一一的注解,虽知道其其格是为着巴图,我还是画了。

就是这样不忍,不忍她伤心难过。

真想问着她与巴图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我能问吗?她说了,我与她就只有尴尬,或许连见面也是难了。

女人的爱最是痴傻,女人一旦爱了,那便再也不会退缩。

穴位图画好了,待明天找一个时间再去看了其其格的病,再将此图交给她,至于巴图身上的穴她却是解不了的,我只是要安慰她罢了。还是不喜欢巴图,我不会因着其其格的缘故而改变对巴图的看法,巴图与拉拉的父亲都是一样的包藏祸心之人,这样的人由不得人不防。

悄悄的落笔,看着夜色,天色更晚了,该是休息的时候了,可是我却了无睡意,那茶喝得太多了,也让自己更加的精神了。

饮了青叶草的汁液,通体舒畅了,随意的翻起小柜子里的一本书仔细的看着。

却在此时,燕儿回来了,“云姑娘,二王爷到了。”

我一惊,怎么就亲自来了吗?悄然回头,那门口正卓然而立的清朗男子不是铁木尔又是谁……

放下了手中的书,我笑着迎向他,“王爷,怎么就亲自来了呢?”

他仔细的审视着我,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依稀记得那一夜在哈答斤,似乎是我的一句话让他怆然离开了,“云儿,你的气色好多了。”

我一笑,“那要谢谢王爷每日里差人采了青叶草给我,可是我清云答应王爷的事情还是没有办妥,这倒是让清云汗颜了。”

“不妨,还有几日,我想云儿出面一定可以解决的。”

“是啊,也没有几天了,我要加紧了。”

“云儿,你找我有事吗?”铁木尔看着我殷切的说道。

“快坐吧,瞧,都说了这么些话,还让你站着。”我指着我对面的椅子请他坐下。

“今儿才一回来就听说你来了,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有时间过来。”

“呵呵,我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想与王爷闲话家常罢了。”又泡了一壶新茶,斟了两杯茶,我看着两旁的侍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声声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再消失,让蒙古包重新又归于了沉寂。

“王爷,你告诉我,当年云齐儿离开的时候可是有了身孕。”我想着我的宝贝,如果时间对上了一切皆有可能。

铁木尔的神色立刻就有些恍惚了,他呷了一口茶,缓缓的说道:“这事除了我与燕儿,还有当初探出她喜脉的白仓,整个巴鲁刺再无人知晓了,难道云儿也知道吗?”

我一惊,果然是真的,“那么,她离开时应该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吧?”依着云齐儿失踪的时间,再加上清扬发现的那一刻,前前后后就只差了八个月左右,如果云齐儿离开的时候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那么从时间上算起,我的确非常有可能就是云齐儿了。

“是的,不瞒云儿,云齐儿离开的时候正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难道云儿是见过云齐儿吗?”铁木尔似乎有些忘形的抓住我的手。

我摇摇头,一只手拼命的绞着衣角,从这时间算起,我似乎真的与云齐儿有着某种关联了,难道我真的就是她吗?我还是无法证实,还有许多的疑问要去一一的解开。

“我想图尔丹知道云齐儿有了身孕却依旧义无反顾的离开,他一定很伤心吧。”

“不,他还不知道。我一直想对他说,可是后来我发现自云齐儿走后,大哥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是深爱着她的,只是他醒悟的太过迟了。人已去,物是人非,从此一切都只是心痛了,云齐儿的离开已经让他如此痛心,倘若再告诉他云齐儿有了他的骨肉之事,我只怕他会更加的自责了。”

“那么难道你们没有去找过云齐儿吗?”看着铁木尔,我知道他也深深的暗恋着云齐儿,我不信他没有去寻找过云齐儿。

“找过,可是狐君一向都是独来独往的,他的轻功又是无人可及,而且自从云齐儿与他一起在草原上消失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铁木尔,你说你有没有去过前几天我去过的那座山山顶上的雪山?”

“去过,只要能去的地方都去找过了,可是哪里也没有云齐儿踪迹,我甚至连大周朝也去了多少回,可是没有用,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的神情我的声音,真的与云齐儿很相象吗?”既然要问,索性就一次问个清楚。

“是的。”

轻晃着手中的茶杯盖,那一切的条理似乎越来越清晰了,“从时间上算起或许我真的就是云齐儿。”

我不瞒他,是因为我想借助他的力量让我知道我是谁,恢复我的记忆,那么就有了找到我的宝贝的可能性,我不能让一个孩子在没有亲人的照顾下,生活在无边的阴影中。

那个狐君,他是唯一能够解开这迷团的一个人,可是就连铁木尔也无法发现那雪山之上的秘密,那么我呢,我又有那个能力吗?

铁木尔有些激动的握住我的手,“我早就猜到是如此了,可是却一直没有证据,云儿,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你恢复你的记忆,让你成为草原上最快乐的女人。”他说着动容,仿佛我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一般。

悄悄的想要抽回,却在这时,门帘子被人急切的甩起,夏夜的风暖暖的吹进来,好是袭人啊。

“云齐儿,你一定就是云齐儿。”

我晕然,图尔丹他怎么又回来了呢?他不是气恨着离开了吗?怎么,还没有一夜,就又回来了啊。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他似乎是听到了我与铁木尔之间的谈话了。

“你一定就是云齐儿的,铁木尔,你放开她。”图尔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铁木尔紧握着的我的手。

恍然一惊,我与铁木尔刷的一下就分开了,可是随即我即恢复了神色。看来我与铁木尔之间的谈话,他只听到了后半部分,而前面的关于孩子的事情他并没有听到,那么为什么在巴鲁刺他会收养那么多的孩子呢,刚想问,却被他的怒气所打消了。或许这事情我还是不要问的为妙。

“在还未证明我是云齐儿之前,我只是清云,请你尊重我,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私事。”如果我真的是云齐儿,那么我最恨的人就莫过是图尔丹了。

图尔丹却不理我,他径直转向铁木尔,“铁木尔,请你离开,只要云儿她有一半的希望是云齐儿,你就不该来招惹她,云齐儿她永远都是我图尔丹的女人。”他说的坦然,说的毫无愧疚一般。

可是我听着却是那般的刺耳,“云齐儿她走了,她就再也不是你的女人了。”我告诉图尔丹,我在宣告着一个事实。他自己犯下的错,无论是为着哪般都是他的错,至少他还可以在云齐儿离开之时有些不舍有些怜惜有些安慰着她的才是,可是没有,他只是一任云齐儿的怆然离开。

“铁木尔,请你离开。”他霸道的展现着他的权势,他是大汗,他是铁木尔的哥哥。

“图尔丹,在云儿的身份尚未弄清楚之前,我与你都是公平竟争的,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了,我不会再把她让给你,否则就又是将云儿推向了一个无底的深渊。”铁木尔却也不势弱了。

我头大,两个兄弟是因为我而争吵了,这样的场面我不想看到。

“图尔丹,你似乎该去看你的其其格了,她染了风寒,还发着高烧,你关心的该是你的女人才是,而我不过是这草原上的一个匆匆过客罢了。”我拒绝他,他的霸道让我不喜,他从前的一切都是让我生厌。

“其其格,她果真病了?”

“是的,而且烧热不断。”

“我已经很久未见着她了。”

“她很憔悴,她需要安慰,可是是你负了云齐儿,而后又负了她。”

鸡飞蛋打,想起其其格似乎是深爱着巴图,那么图尔丹他不止是失去了云齐儿,他也失去了其其格的爱。

“好,我走,可是铁木尔他也不能留在这里。”图尔丹说着话的时候,那神情就象一个赌气的孩子一般。

他好是无赖啊。

“行,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让他离开。”

“你说,只要是你的条件,别说一件,十件我也答应。”图尔丹气势万千,他身上仿佛有一种让人感动的张力,随时牵引着你努力去追寻。

“我要你取消了几日之后与哈答斤之间的那一场战争。”我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想让他听得清楚,我却是没有把握他会答应,因为我还不是他的云齐儿,我只是清云。

图尔丹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只要班布尔善也同意了,那么这场战争我将不会继续。”

“好,一言为定。”我伸出手掌要与他相击,图尔丹会意的轻拍着我的手,眼里都是欣喜,还有无尽的希望。

看着他爽朗的一笑,我却迷惘了,那笑容仿佛一株未开的罂栗,那枝叶的苍翠也可以让人的心生碧。

“这一两天我就起程去哈答斤。”还有一些心结未解,解了,在这草原上,我就再也了无牵挂了,我将重新回到雪山脚下,我要拼着力去找回我的宝贝,如果当年清扬是在那雪山脚下发现的我,那们狐君他一定就在那座雪山之上。

“可是,你要让燕儿随着你一起去。”铁木尔不放心的说道。

“我会的,还要有劳王爷一直为我提供青叶草。”如果没了青叶草,我的生命随时都有离开这人世间的可能。这些我不想告诉图尔丹与铁木尔,有一个清扬为我担心已经够了,就不要再连累无辜的人等了。

“云儿放心,我每天都会让手下将青叶草交给燕儿,然后燕儿再送到你的手里的。”其实他无需保证我也放心他所作的一切,从来这草原上,虽然只有短短的几日,但人与人之间的接触早已告诉了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我会珍惜每一个人对我的好,可是我也要去防备每一个人对我的算计,那个拉拉与她的父亲还会是我重新踏入哈答斤的绊脚石,可是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做着我想要做的一切。

看着兄弟两个一齐迈出了我的蒙古包,我才松了一口气,夜太深了,他们也想让我好好的休息吧。

那门帘子未落之前,我恍惚看到蒙古包外的点点星光,那星星是那样的耀眼闪亮,仿佛一颗指路的明星,永远指向着一处光明大道。

睡吧,睡醒了,我要去落轩阁,我想知道云齐儿的一切,更想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谁……

当晨曦来临的时候,我已牵着马停在了落轩阁前。

那暗红的围墙内,我看到了红砖绿瓦、雕梁画栋的落轩阁,或许是因为长年在蝙蝠谷里长住,那与世隔绝的生活让我看着这里让竟让我有了家的感觉。

走到大门前,才发现门关得严严的,推了推竟是纹丝不动,是门里落了闩吧。

回转身将马交到了燕儿的手中,“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不待她回答,我已轻轻一掠,人已飘然而落在了围墙之上,落轩阁里的一切此时已尽收眼底,一座七八米宽的小池塘里妖娆的莲怒放着,澄碧的荷叶铺展在水面上象是一个又一个的人生故事,那细细的脉络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粉红的芍药花开在小桥的一侧,石桌石椅悄摆在这静寂的院落里,所有的门皆掩着,我四处轻扫,唯见那西面墙角处有一座家庙,那庙里盈盈有轻烟送出,除此外这落轩阁里再无一丝人气了。

轻轻一跃,我已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对这落轩阁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有些好奇,这里曾经是云齐儿住过的地方,这是她的家,如果我真的就是云齐儿,那么我真想让自己在这里寻回我曾经的回忆,轻嗅着淡雅的花香,徜徉在一片绿意之中,这里绝对是这巴鲁刺的草原上一处避世的桃园。

可是除了满目的美丽风景我再无任何的思绪轻扰,总是不由自主的渴望,而后是无尽的失落,这里的一草一木并没有让我记起我的任何过去,我失望了。

轻抬着脚步,一处一处的逡巡,我体验着美景,更是在体验云齐儿曾经的过往,美人何在?心亦凄然。

“小姐,请问你是何人?”一个苍老的女声在家庙的门前向我传来。

我抬首,只见一位一身素服的老妇人手持着佛珠正站在那门前看着我的方向,刹那间心里电石火光一闪,她是谁?她一定就是云齐儿的娘亲吧。

急急的走过去,我站在她的面前,我还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只能尊敬的唤她一声老夫人,“清云见过老夫人。”我说着欠身福了一福。

她轻轻的拉着我起来,仔细的模着我的脸道:“一个恍惚,还以为是我的云齐儿回来了。看施主的面相,与我极为有缘,不如就去那石桌前一叙吧。”她说着就指向了那荷塘前的石桌子,她引我过去,悄悄落座,这样的盛夏,这里却是一片沁凉。

“姑娘是哪里人啊?”

“云儿是蝙蝠医谷里的人。”

“那么姑娘是如何来到这落轩阁呢?”老夫人的手里那一串佛珠依旧在不停的移动,看着她清朗的面容,那眉宇间的气质果真就与其其格有着五分的神似,据说其其格与云齐儿是极为相像的,看来这老夫人绝对就是云齐儿的娘亲了。

我拉过她的手,从她的手心里传递着的是一份亲情与思念,“清云只是碰巧路过这里,所以就来拜访一下老夫人。”

“这落轩阁除了每日里送斋饭给我的侍女,就再也无人前来了。”老夫人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也不知老身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我的云齐儿了。”

“一定会的。”我安慰着她,或许是云齐儿突然的离去让她承受不住吧,此刻再提起云齐儿,她的面上不禁老泪纵横。

她的轻泪让我的心不自觉的一颤,白发人不见黑发人,这多少都是为这落轩阁里凭添了一份愁苦吧,即使风景再美,即使物是,但是人却已非了。

“老夫人还有其其格啊,她与云齐儿的样貌是不差一二的,老夫人自可与她以母女相称的。”依稀记得其其格面上的轻愁,她也是少了人世间的亲情吧。如果两个人因着云齐儿而走到了一起,那么对于彼此或许也是一份抚慰了。

“其其格,其其格是谁?”

“她是云齐儿舍身相救的女人啊。”我奇怪这些难道老夫人都不知道吗?

“什么,你说云齐儿是为了救其其格而离开的?”她抓着我手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些。

我看着她惊讶不已的神色,我有些糊涂了,这一些黎安与铁木尔都没有告诉她吗?他们难道是要刻意的向她隐瞒吗?可是却被我一不小心的全部都说了出来,此时我不知道是要回答是或者否了。

“那个其其格,她到底是谁?”

说出的话再也收不回来了,我只好向她说道:“一个与云齐儿相貌极尽相似的女人?”

老夫人的面目突然有些激动了,她颤抖着嗓音问道:“当真这巴鲁刺还有一个与云齐儿极尽相似的女人。”

我只好点头,“是的。”

“她在哪里?”

“其其格就在这巴鲁刺的草原上。”模着怀里的穴位图,如果不是因为太早了的缘故,一大早我就去把这穴位图送去给其其格了。

可是来到落轩阁我才发现,原来还有人起得比我还要早。

“其其格,她眉心可是有一朵梅花?”老夫人越是问越是激动,这倒是让我有些惶恐了。

其其格眉心的那一朵梅花曾经是云齐儿的最伤最痛啊,可是似乎她娘亲对这梅花却有着不一般的情愫在里面。我看着她,如果我是云齐儿,那么她就极有可能是我的娘亲啊。我不想骗她,我看着她的急切这让我也为她而焦急,“是的,她的眉心有一朵美丽的梅花。”

说完了,我看着她一下子就愣在了我面前,她看着那一池碧水中的荷花眼眨也不眨。

我心里却是又在奇怪了,从她的话中我早已知晓她并不知道其其格是谁,却又为何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眉心的梅花呢?

“孽债啊,孽债啊。”那手里的佛珠在她颤抖的手中一颗一颗的向下滑动,似乎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很激动。

为什么她要说是孽债呢?难道她与其其格也曾经有过瓜葛不成。

娘,真想叫一声娘啊,即使我不是云齐儿,这世上我再多一个娘亲也是一件好事啊。

张了张嘴,我还是没有叫出来,我只怕会吓着了她老人家,她似乎还沉浸在其其格的影子里。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我要走了,什么也无法证明,我的记忆依旧如一潭死水,在这里呆得欲久心里就更多一份压抑。

弯身福了一福,不想再打扰老人家的神思。

却不想,人才走了两步,她一下子冲过来紧紧抓住我的衣袖道:“清云姑娘,可否麻烦你带我去见一见其其格。”

我愣怔了,看她的样子,见其其格似乎是此刻她最重要的事情了,可是,倘若我真的带她去见了,假如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么图尔丹还有铁木尔又会如何呢?

他们瞒了这么久的事情,却不想被我的突然一到就说了出来,这些我不能不去思虑后果,他们的保密一定是有缘由的。

“我还有些事,改天好吗?”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是我不想带她一起去。

她祈求的看着我,手中依然紧抓着我的衣袖,仿佛怕我离开一样,“为什么不是今天?”

看着她的面容,我已知道今天的一切我已然无法逃避了,我不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但是我知道从前她一定有一个心结,这结已经在她的心里结了许久了,结越结越紧,也越是无法打开,而我今天的到来,似乎就带来了为她解结的希望一样。

走吧,就带了她去,就算有什么狂风暴雨又如何?该来的总也要来,我就把她当成是我的亲娘亲一样的对待,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会为她撑着,为她挡风为她遮雨。

拉开了门栓,轻推开了门,我扶着她向门外走去,而燕儿她正不停的踱着步,似乎也是极慌乱一样,看到我出来,她先是惊喜了一下,可是随后看到了云齐儿的娘,她却掩住了口,那神情里都是惊讶,“燕儿,把马给我。”我试着把她叫醒。

“老夫人怎么也出来了?”燕儿诧异的一问,似乎她的出来是极怪异的一件事情一样。

“我要带她去见其其格。”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就是想要看看燕儿听到这话的反应。

果然,她满脸的慌张,却依然不疾不缓的说道:“云姑娘,其其格染了风寒,我想待格格好些了再行带老夫人去也不迟,否则那风寒传染了一应众人,只怕不好吧。”

她不卑不亢的阻着我与老夫人去见其其格,这让我更加的确定老夫人与其其格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了,只是我还猜不出。

既然老夫人知道其其格的眉心有一朵梅花,那就证明老夫人也是见过其其格的。

“不怕,我与老夫人已服了一些药预防着,这样就不会染上风寒了。”轻描淡写的避过燕儿的说辞,我想我要走了。

扶着老夫人上了马,我随后一跃而坐在她的身后,轻轻一拉马的缰绳,再一轻拍,马已慢腾腾的在这草原上而行了。

不能快,我只怕吓到了老人家,索性就慢慢骑,一面欣赏这夏日里草原上的美景,一边悄悄的向着其其格的蒙古包而去。

可是迎面,却有一人骑着马飞速的向我与老夫人而来,那身形,让我想起了那一抹淡淡的草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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