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医院那份快乐就没了,自己就成贼了,就开始贼眉鼠眼起来了。
挂号的时候,人家问他:“你挂哪科?快说!”
范顺然支支吾吾起来,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窗口里面一张还算漂亮的脸拧巴着,没好气地再问:“你连自己哪儿不舒服都不知道呀?”
他红着脸,盯着桌上的一个墨水瓶,嘀咕道:“下边,下边,就是下边。”
那人的脸开始变红了,几乎吼了起来:“下边,下边是哪儿啊?是脚呀?还是腿呀?你到底说清楚啊!”
范顺然这才咬了咬牙,一副豁出的样子,说:“生殖器!”
话一出口引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目光怪怪的,有几个人还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范顺然的脸唰就变白了,接过从里面甩出来的单子,灰溜溜地跑了,像个无头苍蝇。左顾右盼,东一头西一尾,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了三楼的性病门诊室。
推开门,屋里很安静,三张办公桌一字排开,只有最东边的那张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冷着一张肉呼呼的脸。
还好,不是个女医生,范顺然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不自然,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不等说话,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男医生慢悠悠拿起了电话,懒散地应一声,脸上立马就有了笑意,像是对方就在跟前一样,夸张地打着哈哈,客套起来。嬉皮笑脸说了没几句话,就偏过头白了一眼范顺然,然后手捂着话筒,嘀嘀咕咕说起了悄悄话。
范顺然听得清清清楚,知道这是个吃里扒外的茬儿,一定是单位领导没有满足他的某些私欲,竟然就当着外人的面说起了医院的坏话,大意是这些医院也就是那么回事,跟游医黑店也差不到哪里去,就拿性病治疗来说吧,其实跟那些地下的游医治疗措施都差不多,费用还高得出奇云云。
聊了一会儿,热情愈发高涨,突然告诉对方等一会儿,然后用右手捂紧了话筒,问范顺然:“你有什么事?”
范顺然心里一阵不悦,暗自嘀咕道:明知故问啊不是?来医院找你还能有啥事?我吃饱了撑的慌啊,跑到这里来看你的脸色!
但他自己心里清楚,毕竟自己是病人嘛,有求于人家,并且一会儿还要人家亲手摆弄那团骚呼呼的玩意儿。脸上就堆出了讨好的笑容,十二分小心地望着那张不耐烦的脸,照实告诉他,是自己下边那玩意儿不行了。
“不行了?怎么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