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定时把范顺然唤醒，看看床上已经没了老婆黄晓妮的身影，心里越发堵得慌，嘀咕道：看来早就飞了，人飞了，心也飞了……
洗漱完毕，又草草吃了点剩饭，夹起公文包就出了门。
往日里，一般情况下，第一个走进办公室的必定是他范顺然，可今天有些反常，刚刚拐过走廊，他就看见办公室的门已经大开了。
立在门口，范顺然揣测着探进头来，看见方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什么。
“老范，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我有话问你。”方主任招呼道。
范顺然一怔，觉得有些纳闷，方主任明明头都没抬一下，怎么就知道自己已经站在门口了呢？难道他有特异功能不成？
其实方主任的办公室跟局综合办公室就在同一个大房间内，只是用木板隔开了一个套间而已。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里面却别有洞天——合成的吊顶，素雅的壁纸，铺原木地板，再配上高档的办公桌、沙发、茶几，在房间东北角的角落里还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盖、枕头齐全，让人觉得温馨、舒适，有些居家的感觉。但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产生暧昧的想法。
范顺然进了屋，杵在硕大的办公桌前，盯着方主任额前垂下的一绺头发，等待着他下达指令。
方主任抬起头来，逼视着范顺然，生冷地问道：“老范，早报上那篇‘牛岭镇’的稿子是咋回事？”说完把铺展在桌面上的一张报纸推了过来。
范顺然这才意识到一定是自己应报社之约，撰写的那篇关于生态农业的稿子惹了是非，忙问：“那篇稿子怎么了？有啥不合适的地方吗？”
“你自己看！”方主任用手指敲了敲报纸。
范顺然低头看时，在二版头条的位置上，赫然印着“土壤改良不如养牛养羊”这样一行黑体大字的标题。
“谁让你用这样的标题了？还有里面的内容，全翻了个儿。这下倒好，正好跟局里确立的土地改良试点项目唱了反调，把我们的整体工作思路都全盘否定了，你让陆局长怎么开展工作？怎么跟市领导，跟上级主管部门汇报呢？”方主任瞪着眼睛，连声喝问。
范顺然一脸难堪，期期艾艾着解释道：“是谁把标题改了呢？当时明明用的是‘牛岭镇里万牛攒动’，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土壤改良不如养牛养羊’了呢？”
“还有，是谁让你把我的名字也署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