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了好长时间，范顺然手足无措地杵在一侧，根本没心思听他们究竟说了些啥。等到陆局长把话筒从耳根处挪开，咔嚓一声放到了机座上，他的脑袋瞬间大了起来，大得像座摇摇欲坠的山了。
“老范，老范，你发傻呆呢？是没睡醒啊？还是累了？”陆局长玩笑着问道。
范顺然打一个激灵，嘴角极力扯出一丝笑意，应道：“没……没呢……不累……不累，陆局长。”
陆局长笑着说：“其实，我不该称呼你老范的，你年龄比我都要小呢，大概要小好几岁吧？”
这时候范顺然的思绪一下子就飞到了局长夫人那儿，那女人跟自己*的时候，曾经玩笑着说过，她足足比范顺然大了五岁，是典型的姐弟恋，要他以后称呼他姐姐呢……
想到这些，范顺然就更加局促不安起来，胸口跟着怦怦乱跳，结结巴巴地说：“其实……其实……也小不了几岁，要不……要不您就……就称呼我小范吧。”
“称呼小范就更不合适了，又不是小伙子了。我这人对陌生环境接受能力差，都调过来这么久了，又整天忙着应付上头的工作，反倒把自己局里的弟兄们给冷落了，这不，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哦，我名字叫范顺然，范仲淹的范，肖克的肖，仁义的人。”
陆局长笑了笑：“名字我记下了，但整天在一个锅里模勺子，一家人似的，直呼其名又觉得不合适，很生分。”说到这儿，陆局长话锋一转，说，“对了，我老婆很高兴啊，早上临出门时，还特地要我当面谢谢你呢。”
听到局长提及到他的老婆，范顺然顿时觉得胸闷气短起来，嘴里讷讷着：“没啥，没啥，有啥好谢的呢……”
“这次你可帮了大忙了，至少是为家里那个老女人解了燃眉之急，要不然非把她给憋疯了不可。”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应该的……应该的……”范顺然低眉垂眼，表情不自然起来。
“听你嫂子说，你电脑技术很棒的，短短几分钟就把故障给排除了，不简单呢！”陆局长亲昵地夸赞说。
“本来就是小毛病，没啥的，没啥的。”
“你嫂子还说，你不但技术好，人也好，说看上去老实本分的，儒雅得很。她可轻易不随意当着我的面夸耀一个男人，并且还是欣赏的口吻。”说完哈哈笑了两声。
“我哪有那么好，是嫂子过奖了，过奖了。”范顺然的脸通红起来，内心异常慌乱，极力强迫自己淡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