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工夫,沈归云也不哭了,心思完全被巾帕折的兔子吸引了去,一心一意折着自己的兔子,虽然他折的千奇百怪,有时兔耳朵折得像猫,有时又折得太长,显得不协调,好歹在努力几次之后成了形,沈归云满意的看着自己辛苦折出来的兔子,但是再一对比慕容妃嫣的手工,他就泄了气,撇着嘴把巾帕拆了又重新折叠。
慕容妃嫣看着安静下来的沈归云,忽然发现自己以前有个当幼师的朋友,所以从她那学过一些哄小孩子开心的方法,这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看来她以后还要多备几手,以便随时能哄这个小祖宗。虽然沈归云有时闹脾气让人头疼,可好歹心思单纯,不像与其他人说话总是隔着一层膜,她要防备着。
不知不觉,窗外天色渐暗,在这古代没有绚丽的夜景灯,一到晚上,那天就像拉上的幕帘,只有浓浓的黑色,星星也特别明亮,慕容妃嫣道:“小云,天色不早了,明天再玩。”
“嗯嗯。”沈归云嘴上应着,手下的活儿可没停下来,继续奋力与兔子战斗。
慕容妃嫣想着已经入夜,再留在一个男人的屋子里不合适,想沈归云自己玩的困了也就会睡了,便不再多言,沈归云见慕容妃嫣起身要走,便拉住她的手问:“小嫣姐姐要去哪?”
“当然是回屋了。”难道留下来又等着被那天天用放大镜找自己坏处的二夫人念叨么。慕容妃嫣叹气的想。
沈归云用一双秋水般的眼,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慕容妃嫣,撒娇道:“小嫣姐姐能不能不要走?”
有那么一瞬,慕容妃嫣差点中沈归云的美人计,就点头答应了,好在最后她稳住了,“乖,明天再来找你玩。”
沈归云见撒娇无用,念念不舍的放开了慕容妃嫣,“那你一定要说话算数哦。”
慕容妃嫣没想到沈归云那么快就妥协了,看来今天布店的事让他记忆犹新,知道慕容妃嫣sayno的事,无论怎么撒娇耍赖都没用,小孩果然要教啊,慕容妃嫣十分满意自己的教成果。
“小嫣姐姐回去早点休息吧,要不然就不漂亮了。”
丫的,这小子每天就漂亮漂亮,一个!慕容妃嫣愤慨的想。
慕容妃嫣出了屋,一直候在门口的香影马上就慌慌张张的迎了上来,“小姐。”
慕容妃嫣见她神色有异,便问:“怎么了?”
香影又气又担忧的说:“那二夫人的贴身丫鬟来刚在这探头探脑的,不知道回去禀报后,二夫人又要使什么坏心眼呢。”
慕容妃嫣嘴角滑过一丝自信的笑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何必去忧心她,结果毁了我的好心情。”
“小姐说的是。”香影点点头,虽然她不明白小姐为何变化如此大,但是她更喜欢现在的小姐。从前总是二夫人她们压着,大夫人和小姐都有怨不敢言,可如今小姐性格大变,敢和二夫人争锋相对,倒让香影从先前的忧虑转变到现在的扬眉吐气。
慕容妃嫣回到自己的闺房,古代生活实在无聊,没有电视电脑MP3综艺娱乐,怪不得古人都早起早睡,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啊啊啊!慕容妃嫣在自己屋子里来回转,香影大概是瞧出来了,便为她找来先前绣了一半的花,慕容妃嫣瞧着那精细的绣工就傻眼了,她能绣个十字绣就很棒了,更别提这种栩栩如生的绣花了。
慕容妃嫣摆摆手,还是让香影服侍自己休息了。躺在床上的慕容妃嫣百无聊赖,这时估模也就是现代的九、十点左右,以前的她这时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和朋友聚会,更惬意的就是在家抱着零食电脑舒舒服服看电影,慕容妃嫣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态,她要让自己适应现在的生活,所以为了睡觉,她默默的数起了羊,在数到不知第几千只羊的时候她进入梦乡。
第二日清晨,香影就来为慕容妃嫣梳洗,去向老爷夫人请安,毕竟爹娘刚远行回来,其实她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大可以不必如此,但慕容妃嫣不想让人有机会趁机挑拨离间,在背后数落她的不是,先前是不知检点没有廉耻,现在又可能会安一个不孝的罪名,她可受不住。不想落人口实,就必须自己步步小心,慕容妃嫣可是调动起自己所有的脑细胞。
“小姐,这个发型可满意?”
慕容妃嫣瞧着镜中人,脸色已经好了许多,清丽的面容不施粉黛也光彩照人,眉如翠山,眸含春水,肤若凝脂,绰约逸态,真可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香影想来也十分清楚,真正的美不需要任何华丽外物的衬托,所以为慕容妃嫣梳的发髻极为简单,挑选的首饰也都是简洁型的,这也正符合慕容妃嫣的喜好。
慕容妃嫣满意的夸道:“看不出咱香影不仅手艺好,也十分贴心,把我打扮得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那是小姐本身就很美,跟我的手艺才没有关系呢,要我是男人,我肯定会对小姐一见钟情的。”
“就你嘴甜,去开门吧,我去给爹娘请安。”
“好嘞。”香影笑呵呵的应道,一开门,就发出小声惊呼,“哎呀。”
随着她的惊呼和被拉开的门,一个人也一头倒在地上。
香影惊奇道:“你怎么有房不睡,反倒跑来睡在我家小姐门口!”
沈归云揉揉惺忪的睡眼,模模磕到的脑袋,撇撇嘴埋怨道:“唔,疼。”
“怎么了?”慕容妃嫣疑惑香影看到什么值得她大惊小怪,便也走到屋口,见坐在地上的沈归云,满脸困倦,头发也乱糟糟的,显然是没有睡好,她赶忙蹲下关心的问,“你怎么睡在这里,多久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慕容妃嫣一连发出几声疑问,她原本猜测是不是有人去找沈归云的麻烦,让他受了委屈,特意跑来找自己做主,但又不敢把自己吵醒就蹲在屋门口睡着了。可在她模到沈归云有些湿润的衣裳时,她打消了这个想法,衣裳上污迹在受潮受压后变成了一道道很深的污痕,显然沈归云已经在门口睡了很久,将衣服压出了痕迹,衣服会湿应该是夜露深重浸湿的。
到底是什么事让这傻子大半夜跑到自己门口等着,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