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镇的夜色渐渐降临。
阿发阿桓巧云三人各自房中画符,阿桓巧云十分仔细,阿发却是个闲不住的,只画了几张就觉得枯燥无趣了,一边叹气一边东张西望,过了一会,凑到巧云面前,嘻嘻笑着道:“小师妹,你帮我画几张吧,明儿个我给你买个绣花荷包。”
“那可不行。”巧云道:“师父的眼睛那么亮,准能瞧出来。”
阿发笑道:“放心吧,一共三百张多呢,他怎么会一张一张地看?”
阿桓却道:“大师兄,难道巧云不替你画符你就不给她买荷包了?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把盘缠都让你保管着,哎,一路上想买点把玩的物事都不行!”
阿发无奈地皱起了眉头,“快别说了,师父虽然让我拿着钱,却三天两头的检查,我手里哪有闲钱?这买荷包的钱,还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呢……”
他三人在屋内说话,和茅无极却只隔着一道墙板,茅无极平心精气地修炼,耳聪目明,早已听得清清楚楚,此时禁不住出言道:“练功不准偷懒!今晚你们都不要睡了,画完金刚符,再画一百张盘陀符!”
三人互视一眼,狼狈地吐了吐舌头。
经这么一扰,茅无极已经没了修炼的心情,想起黑水镇盘根错节的诡异事件,心中更是一阵烦乱,他收功下床,缓步走出房间,想要去街上散散心去。
还没下楼,便看到掌柜的已经在安排着伙计们上门板,原来客栈已经准备打烊了。茅无极叹了口气,准备回房。
这时客栈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个赶夜路的客人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来的是三个人男子,均是用竹编斗笠遮住了面目,从服饰上看应该不是湘西一带的居民,倒像是在外走马经商的马帮。云贵之地自古便有马帮,常年漂泊在外贩卖茶叶、盐巴、药材等物,身穿着粗布麻衣,骑着矮脚马成群结队地行走在山野中,有时候也会到湘西地界来。
可是看着他们却似乎并没有赶着马队,而且只有三人,未免也太不成规模了,茅无极本不在意,但当他们三人都摘下斗笠露出面容的时候,心中竟蓦地一凛。
“这三人……好重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