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早已吓得抖成一团,马如龙回头道:“这里的尸体都运到义庄去,明天把那一百大洋的治安费送来,少一块,我让你三年不得消停!”
掌柜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将这瘟神送出客栈,回来看到凌乱不堪的大堂,心中酸楚,竟掩面哭了出来。拉牛牛
阿桓正在懊恼,见掌柜痛哭流涕,更加心烦意乱,气道:“哼,你还有脸哭?如果不是把马如龙引来,哪能弄成这样?”
“呜呜……”掌柜含糊不清地道:“我哪知道会是这样?冤枉了道长,还诓去我一百块大洋,呜呜……以后这生意是没法做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巧云心肠软,叹了口气道:“掌柜你也别太伤心了,钱没了还能再挣。等我师父出来,我求他给你设个道场驱一驱邪污之气,生意照样红火。”
掌柜眼中掠过几丝忧色,颤声道:“道长……道长这一去,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三人同时一惊。阿发一把揪住掌柜的脖领,怒道:“你敢咒我师父!小心我砸了你这破店!”
掌柜的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阿发抬巴掌就要打,阿桓却是个细心人,忙拦住他,劝道:“你且听他把话说明白。”
掌柜的长叹一声,“这镇子里和马如龙闹过别扭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当场被打那是轻的,如果被他拉进了局里,那是……那是人间地狱啊!老虎凳、大夹棍、涮盐水的皮鞭子、带锯齿的小片刀……,照死里往人身上招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掌柜的说着,竟浑身打了个冷战。
三人一想师父此去凶多吉少,都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马如龙一行人回到局子里时,雄鸡已经叫足了第三遍,东边变色已经渐渐泛白了。
“先关起来,让他背两袋土包。”马如龙忙了一夜,也实在困了,随口对手下吩咐了一声,就钻到一旁的门房呼呼大睡起来。
可是他刚睡着,保安队的小李就跑过来一个劲的敲门,马如龙满眼困意,喝道:“吵个鸟,没见老子在睡觉吗?”
小李一脸尴尬,说道:“头儿,您不是让我们给那老道压两袋子黄土吗?”
“是啊!你别告诉老子这点事儿也办不好!”
小李嘿嘿干笑,又道“我照您吩咐的办了,可是邪了门了,那土袋子一到那老道身上就破了洞,我们换了四五袋了都是一样。不知道是咋回事……”
马如龙登时睡意全无,翻身而起,想了想道:“走,瞧瞧去。”
背土包是牢房常使的私刑,两百来斤重一袋的黄土压在犯人身上,不累死也够呛。马如龙一来便吩咐先给茅无极背上两袋土,却不为杀人,只先压压他的威风。
没想到土袋子一着这老道的身子就破开,这可是从没有遇到过的事情,马如龙心中也是十分奇怪。
这保安队的牢房里不知有过冤鬼怨魂,刚进去一阵阴森之气便扑面而来。马如龙打了个哆嗦,松油火把闪烁不定,成了牢房里唯一的光源。
几个牢头见他来了,忙谄笑着过来迎接,马如龙正眼都不瞧他们,哼道:“老子成天在外面帮你们抓人,吃不好睡不好的,你们这帮狗腿子干坐着就能吃犯人孝敬,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这不是托您的福吗?”为首的牢头忙笑道:“这牢头看守可是个肥缺,逢年过节,我们都不敢忘了这份恩情,您尽管放心,孝敬您的银绷子可是一个都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