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无极迟疑了一阵,道了一声:“走!”也跟了上去,巧云紧跟在师父身后,阿发则是乐不可支,屁颠屁颠地跑到了最前方。拉牛牛
三人进到了那雕花木门里,忽然眼前一阵通透大亮,俨如白昼,晃得三人睁不开眼。待那白光消失后,眼前却出现了几人一路而来路经的地宫寝房的景致。在三人记忆里,这个地宫内最大的寝房十分破败,满屋狼藉,家具不是缺胳膊就是少了腿,像是被什么人给刻意破坏过一样,此时此刻则像是被还原了一般,一切整齐有序。
房间内虽说不似王府正室内的雍容华贵,倒也布置得十分雅致,古色古香的红木桌椅上纤尘不染,墙壁上悬挂用作装饰的水墨纸扇与横放在床边的精致古琴,足以见得屋主人对生活的品味。
先前三人见到的倩丽少女此刻穿着一身艳红古服,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一面打磨得圆润光滑的大铜镜前绾弄着青丝,柔软飘逸的长发垂直泻下,整齐而均匀地铺散了一地,将少女小巧白皙的玉足给遮了个严严实实。从铜镜里看去,少女轻咬秀唇,泪流满面,全然没有闺房的享受与放松感。
一个眉头紧蹙的俊美男子正在屋子中央的方桌自斟自饮,面目忧愁,却是举杯消愁愁更愁。一时间,整个房间内的气氛显得压抑而悲伤。
少女和男子对茅无极师徒的突然造访似乎并无察觉,将三人当成了空气,巧云这时认出了独斟自饮的男子,讶然道:“师父,他不就是……不就是咱们在花室里看到的那个死人么……”
茅无极颔首道:“没错,他就是襄王。”
阿发这时凑到了少女的梳妆台前,迟疑了一下,旋即模着后脑勺傻笑道:“这位姐姐,你长得很像仙女呢,不知道让我们三人进来是有什么事啊?”
少女轻拭了一下泪水,却并不理会阿发,转头看了一下醉意熏熏的襄王,幽幽道:“王爷,酒多伤身,别再喝了……”
阿发十分尴尬,心想自己堂堂一玉树临风的帅气小生,没理由让你这样视若无睹吧?接着他又是在少女面前扮鬼脸,又是做手势,却丝毫也不能将少女的目光从襄王身上移开。
茅无极轻咳了一声,示意让阿发别再胡闹,随即说道:“别瞎费气力了,我们现在在她的记忆之中,一切都是幻象,他们根本看不见我们的。”
阿发一怔:“师父,你的意思是说,是说……我们回到了四百年前的明朝?!!”
茅无极点了点头表示首肯:“这下你开窍得还挺快。”
巧云看到阿发望着少女犹自不舍,噗哧一笑道:“你啊你啊,看到人家漂亮女孩子就丢了魂啦!”
阿发一阵傻笑,走了回来:“师妹别瞎说,在我心里,你才是最漂亮的呢。”
巧云回道:“油嘴滑舌,你和二师哥在一起就是一对活宝呢!”本是当个揶揄的笑话来消遣,但一提到阿桓,巧云的神色立马又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