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竹说的不错,请皇上三思,上官沁并非一般的妃嫔,她与皇兄毕竟是先皇赐婚。”风萧凌抿嘴说道,脸上再无笑意,他从未想过,这个该死的女人会选在这种时候给他丢难题。
“哈哈…”他仰头大笑,笑的冷寒彻骨。
抬手,速度之快如风如电,她还来不及反应,遮脸的长发便被一把扯开,伴随着抽气声、惊呼声,那斗大的‘贱’字赫然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鄙夷、轻蔑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她硬生生的将眼角的湿意忍了回去,她堂堂二十一世纪的强悍御姐,岂会连这一点点的羞辱都受不了,她将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逼着自己忽视所有人的眼光,让自己不可以软弱。
“看诸位大人的神情,似乎不喜欢皇上煞费苦心刻在本宫脸上的字。”说到‘煞费苦心’她咬的极重,而大殿之上她没有错过任何人的表情,此时此刻,她非常喜欢所有人脸上出现的错愕与惶恐,这便是满口仁义的谦谦君子,这便是他们日日朝拜的仁慈帝王,恐怕以后没人会把女儿往宫里送了吧!这样做她也算是积德了!
“臣恳请皇上准许贵妃娘娘离宫”上官明睿跪在大殿中央,低垂的头死死的贴在地上,这是一种最卑微的恳求,而他的痛苦被深深埋在眼底。
朝中几位大臣见上官明睿恳求,也跟着跪了下去。
“臣弟也恳请皇上放贵妃出宫”见风萧然不为所动,风萧凌也忍不住开口劝道。
“请皇上以社稷为重”景竹适时提醒道。
风萧然怒火中烧的来回踱步,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上官明睿,好像在下什么重要的决定。
“上官沁,朕说过,只要你安分守己,朕可以保你百年无虞,可你一次次挑战朕的底线,朕今日若是不杀你,实在是难维威信。”风萧然说的咬牙切齿,他怒极,她又何尝不是怒极了。
“皇上的威信何时要靠杀一个女人来维护了?”她今日敢在大殿之上说出这番话,自然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上官沁,你今日若是过得了‘天杖’,朕就放你一条生路,若是过不去,那就是你的命。”风萧然话语冰冷,背过身,不在多看她一眼。
她起身摘下头上的凤冠,脑中一直回荡着他刚刚说的话,‘那就是你的命…那就是你的命’。
曾几何时,他也说过同样的话,只是那时心太痛,痛的来不及反驳。
“臣妾的命,从今日起,无论生死,与皇上再无瓜葛。”她浅笑,月兑去身上绣着火凤的明黄吉服,露出一袭霞红的挽云裳,披散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肩后,没有一丝狼狈感,反而妖冶中透着随性,让人一时间忘了她脸上的伤痕。
她想起了出嫁那日,那天虽然冷,可她的心是暖的。今日,虽然生死难测,但她的心却鲜活的跳动着。
她笑对所有人,笑的桀骜,笑的明媚。
“此生再无相见之日,请君保重!”这话她是对着上官明睿说的,可也是说给身后的风萧然。
别人或许稀罕皇后的位子,但她上官沁可不稀罕,在她眼里无论多高的位置,也同样是摆一把别人坐旧的破烂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