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不负所望,出招狠绝,即使将自己陷入险地也玩命的只攻不守,很快两人便被阿四成功的擒下。
手起剑落,几声惨绝、愤怒的吼叫响彻云霄。
卓四一身灰衣,染的一片血红,他拖着长剑,双眼腥红的从雨中走来,他忍着伤痛,将嫙儿抱进破庙,微弱的脉搏,让他灰沉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男人犹豫了片刻摇摇头,“反正都是要死的”
“可惜,你没机会看见了!”她将袖中的匕首直挺挺的插入男人肋下三寸的地方,虽不会马上死,却硬生生的疼着,直到血流尽为止。
三日后,他们在预期之内赶到了陵西,看到石碑上‘陵西城’三个字时,她一路上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两天,不过嫙儿受了伤,恐怕受不了颠簸。”每次卓四跟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总是在想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他,两人的约定还有半年的期限。
男人紧闭双眼,一副等死的模样,她毫不留情的刺下,只是离心脏偏了三分,入肉三分,她轻转匕首,只听男人痛苦的闷哼。
卓四很聪明,将尸体扔进了院中的枯井,并盖了厚厚的一层沙土,即使有人注意到井,也不会发现里面的尸体,更何况一场雨已将血迹冲洗干净。
“他诅咒我,所以我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我不希望在你的嘴里听到同样的话,只要你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我会给你一个痛快。”她笑眼微眯,轻抚男人吓的惨白的脸庞。zVXC。
“小姐,已经到了,为何不进去,王爷可能是有客人在,不过他要是看到你来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她突然有些不明白了,为何阿四总在和她重复这句话。
“先找个地方落脚吧,嫙儿的伤要紧。”她犹豫了片刻,自从风萧凌走后,他们已有半年没见过了,不知冒然去找他好不好,所以只能以嫙儿的伤为理由。
“阿四,找个地方把这几人埋了吧,屋里那两个也交给你了”她将银票收好,转身对卓四说道。
“小姐,我们来陵西有半月了,难怪你准备一直逃避下去吗?毕竟你还欠王爷一个承诺。”晚上睡觉时,嫙儿躺在床上突然说了一句。出陵衣伤。
“说吧,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至少死后你还是个男人,如果在不说,下一刀,很可能就是你的好兄弟了。”她作势将手中的匕首抵在男人的裆下。
“你杀了我吧,做我们这行的,死,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小姐,我们直接去王府吗?”卓四在马车外问道。
“小姐,稍等”她站在西陵王府的朱门外,而阿四熟路的和侍卫打着招呼。
即使去见风萧凌,她也依然是红衣束发一身男装打扮。
“阿四,我会去,只是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去,到了陵西,其实你可以先回王府的”
黑沉的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蒙蒙细雨也渐渐停了下来,门外的血腥味已被雨水冲洗干净,如果不是还在昏迷中的嫙儿和门外横陈的几具尸体,谁会相信就在不久前这里发生的一切,她起身轻拭额角的汗渍,一脸的憔悴,嫙儿的命保住了,只是她的左手……
“还有救”阿四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早啊”她推开门,看着如同一堆烂泥般横躺在地的两人,两人眼中的恨意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她伸手抽掉其中一人口中的破布。
“小姐,如果王爷知道你来了陵西一定会很高兴的。”卓四几乎每次吃饭时都会说这句话。
靠近一座院落,她听见有琴声传出,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不想进去了。
她哼笑,一脚踩上男人的脚踝,满意的听着他痛苦的哀嚎。
如果嫙儿知道她走到王府,却在风萧凌的门前止步非嘲笑她不可。
可事实证明,她刚刚的感觉没有错,她和阿四刚走进小院,就见他怀里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坐在藤椅上听着小曲。
如果想要杀她的人没有等到回复,一定会再派别人来,她不能留下蛛丝马迹。
当她抽出匕首的那一刻,鲜红的血从男子的身侧缓缓流淌而出。
“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重得自由的男人,张口便冲着她狂吼,蠕动的身体,冒火的双眼,无不在诉说他此时的愤怒。
“你现在的样子连堆烂泥都不如,你倒是说说看,你要怎么杀我?”她残忍的说道。
“我们花了一部分,剩下的都换成了银票,在我们老大的身上。”男人老老实实回答了他所知道的。
“不要,我说”
“公子,我们进去吧”在人前,阿四并没有透露她是女人,而是和嫙儿一样叫她‘公子’
“只要能活着就好”阿四在一旁安慰道。“嫙儿肩膀的伤口并不深,她只是痛昏了过去,我去拿药。”
她隔了半天才应了一声“嗯”,早晚都是要见的,毕竟人情和钱都没有还。
她笑的残忍邪佞,用男人的衣服将染血的匕首擦拭干净,缓步走向另一个眼露惊恐的男人。
一路上他们走的都是僻静的小路,卓四将马车驾的很稳,深怕嫙儿的伤口裂开。
风萧凌见到她的那一刻,并没有惊讶,好像早知道她会来一样,他慢条斯理的为怀里的女人将衣服系好。
她点头,跟在阿四的身后,她发现阿四对风萧凌的西陵王府似乎很熟悉,蜿蜒的小路、岔路他走的跟自己家一样,或许,这半月他早就回来不知多少次了,只是这么想着,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阿四,你也休息一会,我出去换件衣服。”她为阿四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肩上的伤口,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出去。
“好,今日我不杀你”得到了答案,她也没必要在浪费时间,满屋子的血腥味让她作呕。
“从这到陵西需要几天”她问。
她钻进马车,月兑掉一身染血的脏衣,换了一套艳红的男装,黑亮的秀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垂于脑后,她将染血的匕首擦拭干净,重新藏于袖中,她很庆幸这个习惯多年来一直未变。
他们找了一间客栈安顿下来,卓四请了大夫,嫙儿肩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她手上的伤…即使她和卓四什么都不说,嫙儿的心里也应该是清楚的,每次看到嫙儿偷偷的流泪,她的心就跟针扎似的疼,恨不得把那几个烂的只剩骨头渣滓的人从井里拉出来鞭尸。
“我只知道买你命的是个女人,但我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她给了我们老大二十万两,让我们好好招呼你,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肯说,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废人一枚,即使她不杀她,他也活不了。
“二十万,没想到我的命还挺值钱,你们收的钱呢?”她问道。
嘴角轻勾,嘲讽一笑,或许是因为从小就缺乏安全感,所以就连匕首都要比人多藏一把。
如果阿四回来过,那风萧凌一定也知道她到了陵西,只是以风萧凌的性格为何没去找她呢?是在等她来吗?
“阿四,你进去吧,我不放心嫙儿一个人在客栈,我改天在来。”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缩头缩尾的一天。
“我们只要四天内赶到就好,昨天你一夜没有休息,等出了谷城的地界,找个地方你也休息一会。”如果卓四出了什么问题,恐怕她和嫙儿也会在劫难逃。
“想死吗?好啊”她如青葱般的玉指缓缓划到男人的颈脉,手中的匕首轻划,男人的脖颈处瞬间浮现一道血痕。
阴沉的心因一句‘还有救’,瞬间燃起了希望,她扯开嫙儿的衣袖,腕骨的伤势,让她的心间猛然一痛,嫙儿的左手以后怕是要废了,被利剑刺穿,伤了筋骨,就算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无力回天。
上官沁出来时,阿四已经将嫙儿抱进了马车里。她走到昨日被她杀死的男人身边,翻了半天,终于在他衣服的暗格里翻出一沓银票,她粗略的看了一眼,大概十万两,是都城的钱庄,不过不止一家。
男人最后的一道防线终于被攻破,她嗤之以鼻,轻笑出声。
“看来我真是划错了地方,要不我把匕首插入你的心脏试试。”她一副商量的口吻问道。
“妖女,总有一天你的下场会比我更惨,我们杀不了你,其他的兄弟一定会帮我们报仇的。”男人咬牙愤恨的说道。
昨晚那两个活口被阿四挑断手筋脚筋扔进了柴房,估计两人的意志已被消磨殆尽,此时问话时机刚刚好!
“听人说,只要划破大动脉会死的很快,可我看你的血也不像会死的样子,是不是我划错了地方。”她疑惑的挤压着男人的伤口,直到男人痛苦的申吟出声,她才放开手。
“宝贝,下去吧,本王来客人了。”
而他怀里的女人似乎不甘心这样被赶走,狠狠的剜了她和阿四一眼。
她表情僵硬的望着他,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