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三年,这是慕容清第一次这样近的面对她——身边的人!
爱屋及乌,当年只要是她喜欢的她看重的,便是那只叫雪球的猫,他也爱之如宝,何况是她视之如母的女乃娘!
当玉姑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跪在他的面前时,他几乎就要如三年前般的微笑相扶,然而笑意尚未到嘴角,胸口当年那被一箭穿心的地方就急剧的痛了起来,这股剧烈的疼痛瞬间将他还未来得及出现的笑意变成了比冰还冷的恨,他几乎咬碎了牙,一字一字的挤出来,“你-要-见-朕?”
这样比万年冰窖还要冷的语气,如何还有半点当年的温度,饶是玉姑的心里早就有准备,也禁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然而再怕她也不能退缩,咬着牙点头,“是,是奴婢要见皇上。”
“什么事?”慕容清的语气平稳了些,却依旧冰冷。
“清公子,”玉姑鼓起所有的勇气抬起头,眼里全是泪水,“我家公主在御花园里被冻伤,这会子昏迷不醒,太医院的人又不肯去瞧,再这样下去,我家公主会死的,”她“咚”的磕下头去,“老奴知道清公子对三年前的事不忿,可两国交战,这本来就……就……”
“两国交战,哈哈……哈哈哈……,”慕容清怒极反笑,玉姑的这番话分明就是把淬了毒的刀,在慕容清已疼到无法呼吸的心口上又一次狠狠扎下。他没料到她居然敢提起这件事,指着玉姑讥讽道,“你既知道是两国交战,便该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今日无论遭受什么也只该受着,你又为什么要来见朕?”
他的话字字如刀,堵得玉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隔了三年,眼前的人脸上尽是冷漠阴狠,哪里还有半点往日温润如清风的影子。
到底得有多恨,才会将他从那样一个眉眼温和的孩子,变成今日人人畏惧的阎王?
玉姑含着眼泪怔怔的看着慕容清许久,才“呜”的哭出声来,“清公子,您当年并未将身份告诉我家公主,后来的一切不过是阴差阳错。而那一箭射在公子身上,更是刺进我家公主的心上,自从那时起,我家公主便得了心口疼的毛病,每每发作都是痛不能忍,太医院的人只当公主是得了怪疾,唯有老奴知道,公主根本就是被伤了心,无药可治……”
“心……心口疼,”慕容清喃喃的重复着这几个字,边上何坤忙俯身到他耳边,低声回道,“皇上,赵国皇宫里的细作曾回禀过,江小主在三年前确实得了一怪症,动辄心口疼痛,赵国的太医想尽办法也治不得。”
慕容清身子僵直面色阴冷的坐着一动不动,何坤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无奈的回头看一眼玉姑,何坤暗自叹气,原来江小寒的怪疾,竟是这么个缘故。
这是不是说明,情之一劫,受伤的并不是他主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