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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宝界有一句行话:赌石如赌命。拉牛牛赌赢了,十倍百倍地赚,一夜之间成富翁;赌垮了,一切都输尽赔光。
与赌石交易相比,股票、地产等冒险交易均属温情而相形见绌。
黄老板的大门一开,就陆续出现了不少风闻而来的人,他们之中,有的是专门从事于是生意的珠宝商,有点的追求刺激,不在乎几个钱的富家子弟,有的是纯粹追求一夜暴富的赌徒,还有的是路过看热闹的。
蓝爸爸提着那装着破铜烂铁的麻布袋,带着苏君璃走了进去,刚好遇见他的老朋友老张。
“哎呦呦,我说老蓝,难道你背着一麻袋的钱来赌石?”老张打趣道。
“呵呵,老张说笑了,我已经发过誓,再也不会碰赌石的。这次是陪我的小侄女过来看看,这袋子里装的也是我那小侄女喜欢的破铜烂铁,不是钱。”蓝爸爸笑道。
老张看到苏君璃,微微的怔了怔,“这不是苏政翼的女儿吗?怎么来赌石了?”
“呵呵,玩玩而已,玩玩而已。”蓝爸爸打马虎眼道。他自然不能告诉别人,苏君璃此次来是为了赌石大涨而赚钱的。
“金融危机,以外贸出口为主的苏氏集团现在应该很不妥吧,苏总裁现在怎么那么有空出现在这里?”老张不解的问。
“老张,这是她个人的私事,你就不要在这里说七道八了。”蓝爸爸看了一眼苏君璃,却发现她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说话,目光早就被那一堆堆的毛料所吸引了。
“蓝伯伯,这些毛料是怎样买的?”苏君璃指着随意摆放在角落那一堆外表黯淡,形态不规则,块头不大的毛料问。
“苏总裁,看这里,一块一千块。”老张很热情的指着旁边的一个小木牌道。
“谢谢。”苏君璃礼貌地朝他点点头,刚想迈步走过去看那些毛料,被蓝爸爸扯住了,“君璃,这些毛料实际是被挑剩的废料,根本出不了绿的,因此才这么便宜的堆这里,你别浪费钱了。”
“呵呵,这位老朋友,你可说错了,一块石头,有没有翡翠,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除非把它解出来。”正在看这堆毛料的一个穿着白色唐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淡定的一个七十岁老头在旁插嘴道。
“我也是这样认为。”苏君璃朝老人微微的笑了笑,走到那堆没有多少人关注和问津的毛料前。
也许是这里的环境太过于嘈杂了,而且灯光相当的明亮,苏君璃并没有在这堆石头上看见任何类似当日看到金丝红翡时的那种荧光。
但她却总有一个感觉:这堆毛料里一定能出绿。
既然看不见,那么就用手去感受吧!
她微微弯下腰,开始伸手去模最近的一块毛料。
“君璃,这是手电筒,你可以照照。”蓝爸爸掏出手电筒给她。
“这能找出里面是否有翡翠?”苏君璃有点疑惑的问。
旁边几个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姑娘,如果手电筒能照出石头里是否有翡翠,那这个世上就不存在赌石这个行业了。”
“手电筒可以照清楚石头上的纹路松莾这些而已,从而推测里面是否有翡翠,还有扩大镜,我也准备好了。”蓝爸爸小声的提醒。
“不用了,就算看了,我也不懂,我只是模模,凭感觉就是了。”苏君璃道。
“呵呵,姑娘,你还真是逗。”那老头笑着说。
苏君璃不理他。
这时候,黄老板从里面出来了,一看见那老头,立马变得有些恭敬,很是狗腿地跑过来弓腰,“哎哟,方老,你什么时候来的?快快快,好的毛料都在里面,外面这些,你就不用侮辱你的法眼了。”
“呵呵,小黄,毛料的所谓好坏,也不过是你根据表相归纳出来而已,并不一定是真的好,或者差,你忙你的,我先在这里看看。”那叫方老的老头笑道。
黄老板急忙点头,“方老你说得极是,上次你老就大跌眼镜捡漏了,希望这次能再次捡漏,让我沾沾光。”
“可遇不可求,可遇不可求。”方老笑了笑,不再理会黄老板,弯子去观察那些毛料。
为了排除嘈杂,苏君璃闭上了眼睛,眼观鼻,鼻观心,让自己的五官六感进入空灵的状态,从而使手的感觉更加的敏锐。
“女人,你闭上眼睛干嘛?”蓝心在一旁不解的问。
苏君璃做出一个安静的动作,继续模石头。
看来废料,就是废料,掌心所模到之处,都只能感觉到石头的冷硬,没有玉的温感和灵气。
正在她要失望的时候,模到一块只有篮球大的石头的时候,一种特殊的气息从掌心缓缓的渗透开去,有着丝丝缕缕的温润。
是玉了!
她的心一喜,猛地张开眼睛,却看见石头上还有一双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很有艺术质感的手,在那块黄沙皮上的石头上,显得越发的莹亮。
她抬眸看去,映入眼里的是一双似笑非笑,暗含无限春情的丹凤眼,眼眸里流光溢彩,犹如春波,犹如秋水,而长有这双眼睛的脸,生得也极其的好看,肤白如玉,鼻如琼脂,唇如桃瓣,下巴尖瘦,修长如天鹅的脖颈上挂着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的观音雕像,映衬得他更加的温润肤白。
偏爱看男色的蓝心,早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惊若天人了。
“不好意思,你请便!”美男把自己的手从那块石头上松开,展开笑颜道。其声音舒缓纯净,犹如山谷里的潺潺流水在心田上缓缓的流过。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男人会有如此美妙的声音。
当那男人把手从石头上移开后,她蓦然感觉手心下的石头温度一变,恢复了原来石头所有的冷硬质感。
她疑惑地再次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所有感官集中在石头上,却再无法感受到刚才那来自玉一般的温润气息。
难道是他?
苏君璃再次睁开眼,却看见他已经站了起来,穿的却是一袭青色的长袍,犹如翠竹,犹如青柏,在喧闹的人群中尤其突出,仿佛其他人都成为他的背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