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项毅苦苦一笑,身子无力的瘫倒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他更是哭笑不得,“爷爷,我可是您唯一的孙子,您今天竟然会为了一个外人要跟我断绝子孙关系,爷爷,我知道,我一辈子都比不上您死去的长孙,可是如果我死了,您以为他就可以回来了。”
权老面无表情的继续坐在椅子上,看着棋盘中已经凌乱的棋子,“棋局已乱,这场赌局作废。”
权项毅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指着毫不在意的冷傲天,破口大骂:“都是你,如果没有你,娴儿还是我的娴儿,爷爷不会不承认我这个孙子,都是你,冷傲天,我要和你同归于尽,我要让你死在我前头,哈哈哈。”他扯下上衣,一排排精密的定时炸弹赫然醒目在两人眼前。
权老抓住椅子,身子阵阵颤抖,“立刻停下。”
“到了这地步了,爷爷,我回不去了,就跟当年哥哥明知是死也要救下我的命一样回不去了,用我的命换了他的命,你从此恨我入骨,可是也回不去了,他死了,他永永远远的离开了你,而今天,我也回不去了,我爱她,就如你爱你的长孙一样,我得不到她,我生不如死。”权项毅仰头大笑,眼角处滑落而下一滴冰冷的液体,他的手重重的按下绿色键,所有的一切声响立刻静止,唯独那一声启动指示音飘荡而来,三人毫无表情!
冷傲天双手抓住疯狂到准备直接炸毁这一切的权项毅,将他按倒在地,慌乱的检查着他身上数之不尽的红绿蓝细线。
权项毅更是放声大笑,“别找了,你不可能解的了这颗炸弹的,这点我爷爷很清楚,这是出自他的军营,他很清楚这东西一旦启动,除非引爆,不然是不可能会停止的。您说,对不对,爷爷。”
权老闭上双眼,无话可说的继续捏住棋子,“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家谈。”
“我不想跟你谈,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冷傲天,想活下去?可以,把庄娴儿还给我,我一切既往不咎。”
冷傲天推开权项毅的身子,冷傲的站起身,“不可能,而且炸弹在你身上,你的死跟我毫无关系。我不想跟你疯,权老,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我不会让你走,你也走不了了,哈哈。”权项毅掏出钥匙,打开窗户抛向窗外,“门已经锁了,打不开了,要想走可以,这里才四楼,跳下去或许还能苟活下去。”
“够了,让他走,这是我们的家事,不需要外人参与。”权老站起身,走到权项毅的身侧,仔细的盯着他胸口上的炸弹,“好孙子,不愧是我的好孙子,知道不留退路。”
“爷爷,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伤害您,可是我也从来也没有爱过您,在我懂事的那一刻起,您威严,您霸道,您说一不二,您就是我的天,我要无时无刻不唯您的命是从,可是您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没有呵护过我,您和爸爸一样一天到晚只知道军事,只知道如何扩大势力,所以我自己玩,我自己建立自己的组织,你们演习用的假枪假弹,我帮您一忙,让他们真枪实弹的打一场。你们反恐毫不留情,我替您放走犯人,反反复复的战斗,反反复复的死伤,让您得到更多的勋章,让您得到更多的荣誉。”
“啪!”权老重重的将笑颜如花的权项毅给打倒在地,冷漠的俯视而下,“真该死。”
“是啊,您现在才知道也不迟啊,我就是该死。”权项毅狞笑两声,抓住冷傲天的手,“不过我死也要拉上他。”
“住手。”权老紧紧的抱住发狂的权项毅,紧紧的扣住他的脑袋,“项毅啊,我说的不是你该死,是我该死,我没有好好管教好你,是爷爷的错,你不要迁怒于他人,爷爷从来没有把你大哥的死怪在你身上,这么多年我不怎么理会你,是因为我怕你也会步他的后尘,我要你月兑离军区,我要让你做一个平凡人,不用时时提防,不用处处担心。”
权项毅推开权老,伸出一手指着他满头的白发,冷冷一笑,“别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才清楚,自始至终你都是看不起我,从来就不认同我的能力,好,我成全你,我这就从你的世界里完完全全的消失。”
冷傲天一把抱住欲从阳台纵身跳下的权项毅,将他重重的摔倒在地,抓住他的衣衫,怒斥:“你别再这里怨天尤人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想的、猜的。”
“你这个外人给我滚开,你再靠近我,我就直接引爆这个炸弹,到时候咱们一起死,你们两个给我滚,我谁都不想看到,滚啊。”权项毅站在阳台上,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引爆器,绝望的俯视而下,双眼迷糊的瞪着楼下一个个好奇抬头相望的人群,他痴傻的站上横栏,眼角处盈盈泛光,“她说过会嫁给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我相信了,在今天来的路上,我还在想着如果没有遇到你,她会继续在警界里呼风唤雨,而我会陪同她一起到老,她做警察,我就做她的线民,她不做警察,那就陪同我做少女乃女乃,可惜,迟了,晚了,回不去了!”
“不要。”冷傲天冲上前,却只能抓住他的长袖,撕碎的衣角,他如同羽毛一般坠落在地,冰冷的地面上,鲜红的血液从他后脑勺中慢慢的溢出,月光的折射下,格外的触目惊心!
权老从拐棍里掏出手枪,直接将紧锁的房门一枪打碎,他双腿发软的跌跌撞撞走下楼,他的手触碰到他渐渐失去气息的身子,老泪纵横的抱住他的双手,“快叫救护车,快啊。”
十分钟后,救护车急速赶到,而此时的权项毅早已是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无尽的昏迷中,初步鉴定,就算救活了,百分之八十的机会会成为植物人。
辰悦幸灾乐祸的关掉电视,剥下一瓣橘子,“他权项毅这就叫活该,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了。呵呵,报应。”
谢子林轻轻的摇晃两下还在喋喋不休的辰悦,剥下橘子塞进她的嘴里,“少说一句。”
辰悦轻咳两声,吐出嘴里的橘皮,“不好意思,不过我的意思是,至少他最后还是良心发现没有引爆身上的炸弹,不然不知道又会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