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干什么?”冷傲天抱起昏倒在地的庄娴儿,重重的将辰悦推开,两眼怒视着花容失色的她,“我告诉你,这件事错不在她。”
“子林临死前告诉我都是她泄的密,如果不是她告诉警察,我们怎么会被那么多人围捕?都是她这个女人的错,我要杀了她为子林报仇。”辰悦拔出小刀,步步紧逼。
冷傲天抓住她的手,夺下她手中的匕首,将它丢弃到海里,“我告诉你是我让她通知警察的,而且子林的死不是警察造成的,是崔健袁,是子林为了救我才会中枪的,这一切是我的错,不关她的事。”
辰悦面无血色的咬破嘴唇,丝丝血迹从嘴角处慢慢呈现,她轻轻的点点头,“冷傲天,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被她给害死的。”
天色大亮,看似昨晚上发生的一切早已烟消云散,天,还是阳光普照,地,还是锦绣一派,那一座岛上的血腥味被隔绝在海风中,慢慢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微风轻轻的拂过地板,地上,纸屑慢慢的被卷入半空,随后安静的落下,起起伏伏,安安静静!
庄娴儿微微的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慢慢的变得清晰。
他低头不语的拿着剪子,一张一张的碎片从他的手指间滑落,没有心思,没有想法,只是觉得这样能静下心来。
“你醒了?先别动,吃药。”冷傲天放下剪子,倒上开水。
庄娴儿满怀歉意的不敢直视他的眼,傻傻的看着一地的纸屑,轻声叹息,“对不起。”
“我说过了,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太过于轻敌了,我忘记了崔健袁是远程狙击手,他只要静下心来瞄准猎物,便总是会一击即中,我太过于轻率了,是我害死了子林。”他双眼发红的低下头,似乎只要看着自己的脚尖便可以不承认这一切的事实。
庄娴儿放下杯子,抱住他颤抖的身子,“失去了他,辰悦比谁都难受。你应该去陪陪她。”
“我现在待在她身边,她只会更难受,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好。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处理好,你先休息,医生说了要卧床一周,乖,躺下。”冷傲天为她盖上被子,拿起剪子,精神恍惚的走出房间。
庄娴儿坐起身,看了看时间,下午了,昨晚上那场大战必定让整个警界都引起了重视,她不能就这么不以为然的躺着。
穿戴好一切,她轻轻的捂住小月复,“乖,宝贝,等妈妈完成了最后的汇报工作,就回来哪里都不去了。”
安静的荒郊野外中,一阵狗吠从村尾的狗舍犬吠而起,临近黄昏时,树林中寒风阵阵,无人踩踏而过的枯叶被烈日晒得更加枯黄,脚踩而过,嘶嘶一阵轻响!
齐队怒不可遏的丢下手里的文件,回过头冷冷的一笑,“庄娴儿,不错啊,想不到你还会借东风,够本事的。”
庄娴儿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面前,看着散落一地的文件,蹲子,一张一张的捡起,“我不知道齐队说这话的意思,我完完全全是按照上级给的指令行事,拖住冷傲天,让他跟崔健袁交易之时来个人赃并获。只是我也没想到,半路上会突然出现问题,两方人马率先大动干戈而起。”
“你会不知道?你禀报上级需要一批精良炸弹之时,我就起疑,什么情况下,你会需要那种东西,现在我清楚了,你准备来个让所有证据都石沉大海,只要没了那批毒品,没有了崔健袁的人马,一切都没了,这样一来最多只能罚冷傲天无许可进入海岛而已,况且现在岛都没了,我们警方有何证据逮捕他呢?”
庄娴儿依旧是面不改色,站直腰板,两眼直视前方,“我还是没听明白您的意思,我只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私自动用武器的,那批炸弹在我运输途中不知道怎么回事掉了,就此我也写了一份检查报告,上级已经通过了,正在全力跟踪查找,至于海岛是怎么炸的,我猜测是两方人马大动干戈之后一方为了同归于尽,擅自炸毁了。”
“你还真是撇的干干净净的啊,你真当我是傻子啊,明眼人一看就是你罔顾法纪,公私不分,擅自徇私。”齐队怒火直冒的坐在废弃的书桌上,微微的点点头,“只要你把真相说出来,我可以不追究你徇私的错。”
庄娴儿看了一眼他,漆黑的屋子里浓浓的漂浮着一股霉臭味,她轻咳一声,“这就是真相,我没有包庇谁,我的宗旨只是要让所有犯人都绳之于法。”
“好,你不肯交代是吧,那就别怪我了,马上停职,接受调查。”齐队再次丢下档案,料定她不敢再胡作妄为了。
庄娴儿淡淡一笑,丢下警徽,“老娘辞职不干了。”
“什么?”齐队哭笑不得的盯着桌子上的警徽,“够本事啊,行,辞职是吧,就算你辞职了,也要调查清楚这事情的原委后再行定夺。”
“懒得理你。”庄娴儿不屑一顾的转过准备回去。
齐队拔出手枪,朝着她的脚下扣下扳机,“啪!”
庄娴儿神色慌张的回过头,惊愕的看着他冷冷直视的双眼。
他放下手枪,“走,还是不走,随便你,只是我身为公务人员,我绝对不允许我派出的人做出违法犯纪的事,现在跟我回警署接受调查,如果证明你是清白的,我可以既往不咎让你继续卧底,相反是你真的徇私,我便会依从规矩办事,该处分处分,该惩罚惩罚。”
庄娴儿举起双手,微微点头,“随便你怎么调查,我就是清白的,反正岛已经没了,崔健袁也死了,你总不至于让冷傲天出来指证我吧,也行,指证我之后把自己也给拖下水,反正人家脑袋刚刚被驴踢了,像猪一样被注水了,或者是吃了三聚氰胺的女乃粉,傻了!”
齐队掏出手铐,紧紧的锁上她的双手,“随便你现在怎么狡辩,事实面前容不得你再说瞎话。”
“哟,这么巧啊,娴儿,这难道就是你的上级领导?”冷傲天靠在废旧的铁板门前,面带笑意的盯着两个争得面红耳赤的人,不带声响的走近,轻轻的触碰一下她双手上的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