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德殿内,徐妃暗暗沉吟着,选秀?该如何选才好?
三年内,皇上身边无一人肚皮争气,倘若她能率先怀上龙种,皇后之位岂不非她莫属?
可是——
一个念头浮上她的心头,难道是皇上担心他不能生育?毕竟这三年来,她也见过别人上了他的床,却无一人能怀上龙种。
那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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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堂之上,喜公公宣读了圣旨,皇上与徐氏暖心是结发夫妻,特加封为皇贵妃,另下旨采选,凡民间女子年十三岁以上、十九岁以下,妇人年三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无夫者,愿入宫备使令,各给钞为道里费,送赴京师,少女以备六宫之选,而妇人则充六尚。
祁振在做肃王时,南征北战,身边虽有女子侍寝,却并未纳妃,如今已登上皇位,后宫的确太清冷,采选秀女,本来也是朝廷旧例,百官也并未提出异议。
立在朝堂之上的苏玉沉终于松了口气,这是不是代表皇上已经相信了妹妹的离世,故此不再纠缠。
也是,既然身为天子,富有天下,又怎会对一人念念不忘。想至此,苏玉沉心头又堵了起来,帝王一念,就可以把他妹妹一家弄成那个样子!
正在沉思之际,突然听得朝堂之上,祁振冷冷的声音传来:“黄河水患历年不断,如今再度决口,流民无数,不可不治。朕命工部侍郎敏政为主管,寒实为提督军务,指挥调度,沿河各省巡抚一下官员全力配合,监察御史苏玉沉全程监管,水患不绝,不得返京。”
敏政、寒实纷纷出列,跪拜领旨。
苏玉沉先是惊愕一下,有心辞职,可是治理黄河水患,确实关系民生,以往偷工减料、克扣救济粮款,百弊滋生,倘若此时他放手不管,岂不是因私忘公?
苏玉沉还是拜了下去,朗声开口道:“皇上,臣听说父母在,不远游,请体谅臣父一片忠心,恕他无罪,臣也好放心前去治灾。”
祁振眉头微微皱紧,淡淡的答了一句:“爱卿放心,朕不会亏待了苏氏,爱卿速速领旨上任去吧。”
苏玉沉还想说什么,却接到寒实警告的目光,此事干系众多,倘若他一时口快说出,不知多少人因告密要受到株连,所以他还是接下了圣旨,默默的回到朝列之中。
宝座之上,祁振罕有的露出了一丝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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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窗,一丛碧竹遮住了阳光,坐在床榻边的玉柔,坐在桌案,神色幽然。
“添喜,帮我要笔墨来。”
眼看着墨沿着笔尖缓缓滴下,在绢纸上落下一个圆圆的墨点。
她的眉头轻轻的簇起,不知不觉出了神,她的凌云——
外面大门无声无息的开了,几匹黑马拉着一辆马车直奔到门内,大门再次紧紧关上。
德公公、福公公恭敬的跪迎在地,马车车帘掀起,从中闪出一道精干颀长的身影,天然的气势,令日光为之失色。
“参见皇——”
“免了!”祁振一抖玄色衣袖,径直朝后院奔去,寒实等人都留在前院,警惕的保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