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直起身子,重新登上銮舆,朝御书房而去。
“皇上——”徐妃低低唤了一句,祁振头都没回,他刚才所站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冷凝、霸道、**。
苏玉柔缓缓起身,回过头,心底越发沉重。
她任性不起,她怎么会因为他枕边的耳鬓厮磨,就忘了他是一只随时会吃人的老虎?
苏玉柔神情凄冷,淡淡的对添喜道:“回去吧——”
她没走两步,就听见后面的喊声,徐妃上前几步,泪眼朦胧,跪在她身后:“娘娘,昨日是臣妾冒犯了娘娘,要是娘娘有何怨气,尽管对臣妾发泄,还请娘娘放过臣父和其他大臣——”
苏玉柔淡淡的摇摇头,俯视地上跪倒的徐氏:“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肯救他们,皇上不肯,我又能奈何?”
她们哪里知道,她不过也是他案板上的一块鱼肉而已。
众女看着苏玉柔缓步离开,众女全都簇拥到徐妃身边,低泣的乱成一团。
徐妃则咀嚼着祁振刚刚的话语,任何人休想更改,他只对一个女人那么用心过,那是他酒醉后无意中吐出来的一个名字:“柔儿……”
直到之前不久,他下旨要娶苏将军的女儿,那个新寡了夫婿的苏玉柔为后时,她才知道,原来他那个心心念念不忘的柔儿,确有其人。
苏玉柔——苏柔儿——
她们是同一个人?
“徐妃姐姐,我们该怎么办?”
“徐妃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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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夜,街上的人已越来越少。
苏将军府外,一个男子风尘仆仆,他身材傲岸,腰下一柄长剑,头上戴着一个低檐帽子,遮住了他的脸,隐约可见欷歔的胡茬,他上前几步,用力的叩响门环。
许久、许久,才从里面传出一声苍老的回应:“是哪位啊?”
“请问苏老将军在吗?”
“哎,还在刑部大牢里呢。”
敲门的人愣了一下,捂着心口的新创,闷声道:“那苏公子呢?”
里面的人从门缝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门外的人,没认出来,又闷声的答道:“我家公子已经被皇上发配治理黄河去了,公子是哪位?”
贺凌云站在门外,压低了声音,又问道:“那你家小姐,她——还在吗?”
门里传来一声长叹:“小姐她……没了……您到底是谁?”
贺凌云呆呆的站在门口,心再度抽痛起来,他踉跄着步子,朝大街上走去,他在北冥山上,整整陪了她一夜,却始终不敢相信那冰冷的坟土下会埋藏着他的玉妹!
没想到他不过是昏迷了一个月,醒来竟然一切都变了!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前面的酒楼挂起大红幌子,醉人的酒香和幢幢的人影,在贺凌云眼前晃过,他步履踉跄的进了酒店,将长剑放在桌上,垂下头,闷声道:“拿酒来!”
“你们听说没有,皇上为了要娶那个女人,把一百多个大臣都打入刑部大牢了!”
“是啊,昨天宫门外哭声震天,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听说皇上明天就要封那个女人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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