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怎么会这样七日,魔鬼强强爱!”
林仲森气得一巴掌将报纸拍在大理石桌上,白底黑字的报纸上,那几个粗大的套红大字“飞机制造厂计划暂时告停,大总统为表歉意免税收”,气得七窍生烟。
林雪忆拿过报纸的手,都在发颤,她心底没由来地就升起了不好的预感,那就像天生的宿命似的,狠狠扯着她狂跳难抑的心。
“一定是轩辕轻悠托了姜家的关系!她还好意思骂我,她自己都不是什么干净货色,一只脚踏几只船。
我就知道,她早就爬上姜家三少的大床,不然怎么会有这等好事儿。不然这好好的通告,怎么说改就改了。”
林仲森急得在屋里团团转,“雪忆啊,不行啊!这事儿绝对不成,绝不能让事情这样发展下去,我怕这真是夜长梦多啊!”
到底是盗来的人家的祖传宝贝,稍有些风吹草动,波浪起伏,这贼心就得发虚。
林雪忆见不得林仲森现在动辙草木皆兵的模样,这一下子这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她身上。
“二叔,咱们必须稳住,不能自乱阵脚!”
林仲森一听,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做为半个当家人,在小辈面前这些慌乱急躁,着实不怎么上脸,又坐了回去。
“雪忆,你说得对。凭咱们锦笙织造坊这些年在大江南北积累下来的声誉地位,还会怕一个已经破落的家族。应天府、泸城是咱们的天下,江浙苏也有我们的基础。爷就不信,这从头做起的轩辕家难道还会超过咱们。”
“二叔,现今之计,咱们让包叔加紧赶制出咱们的凤凰锦样品,先去国民政府的专利局把这凤凰锦的专利给申请下来。事不迟疑,我这就去办!”
林雪忆也来不及换衣服,拿起包包就要走,心里盘算着在万不得矣时,向家的关系也必须动用上几分,尤其是向老爷子那里。
林仲森又叫住林雪忆,说,“雪忆,这事儿让二叔去办。你就快要订婚了,多陪陪向兰溪,把向家那条路子给铺好。咱俩双管齐下,定能事半功备。”
这叔侄俩到底是从当年东晁遇难后,一起走来的,心思之间,也十分默契,如此一说,林雪忆笑了,神色间也有几分放松,点了点头,出行的脚步便也轻松了几分。
轩辕轻悠,你等着瞧!
也许,只消她一推波助漾,根本不用林家动手或出面,轩辕轻悠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了。
谁叫她才是害向兰溪几乎失去双手的罪魁祸手呢!
……
话说轩辕家得了这天大的好消息,一扫往日忙碌的紧张气氛,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了一顿饭,还请了戏班子入宅庆祝,闹得挺晚才散场。
散场时,轩辕瑞德找到轻悠说,等几天就要收拾收拾去泸城看轩辕清华,叫轻悠准备准备。
言谈之间,似乎早料到轻悠和亚夫藕断丝连的暧昧关系。
轻悠立即畅畅快快地应下了,心下吐了吐舌头,就想得赶紧联系亚夫,把轩辕清华接走才是。
随即,便又想到姜恺之。
她能猜到,能让手腕高杆的大总统姜啸霖取消通告还赔礼道歉,这其中姜恺之一定出了大力气。
按礼节,她也应该出面表示谢意。
可是,她心里还膈应着,拉不下那个脸再去姜家找人。
姜家现在对她来说,成了龙潭虎穴。
琢磨来去,她决定干脆写封致谢信教人送去,再适当准备一些谢礼,走走形势,免得失了轩辕家的脸面。
可是想想似乎仍然有些欠儿。
她烦恼得直揉脑袋,抱着洋文小说在摇椅里颠啊颠,不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
睡着睡着,就感觉似乎有什么在自己脸上滑来滑去,突然含住了她的嘴,用力一咂,一根火辣的长舌探了进来,缠住她的小丁香,直入喉底。
她惊得睁开眼,坠入一片美丽的星河湖海,水波荡漾中,似掬了一簇簇火苗儿,烧得她心儿咚地跳漏一拍七日,魔鬼强强爱。
“亚夫……”
“小懒猪,困了也不上床,还想着凉不是!”
他一把抱起人,大步进了里屋,轻悠再看周围,之前陪着她的母亲和佣人们,早已经不见踪影,时间已近十二点——正是织田亚夫来幽会的时间。
“亚夫,你昨晚没来。”
“兴师问罪?”
“不是,我是想你那么忙,也不用天天来,我病都好了。而且,”她一下兴奋地坐起身,眨巴着大眼眸宣布了白天的喜讯,“咱家的事儿都解决了。谢谢你,亚夫!”
热情地送上一个大抱抱,赖在那怀里就舍不得起来了。
“谢我做什么,我什么也没做。”
“怎么会?以姜啸霖那满月复算计的性子,要没你出手,他怎么还会至歉给咱们免税呢!”
他笑了笑,没接这话头,反问,“见过姜恺之了?”
她立即瘪着小嘴儿退了回去,揽着被角看他,“你现在不吃醋了,居然主动问起情敌的动向了?”
他探臂将人揽进怀里,捋过她鬓边的发丝,说,“姜啸霖有多疼爱这个弟弟,不用我说。他当初为了姜恺之敢于孤身入西南,也不是一般人的勇气能做到的。否则,也不会在十日未满就更改政令,如此朝令夕改,要是在古代,可是会被御史台大臣冠以‘昏君’之名,来场朝堂大战。”
她一歪鼻子,“哼,这有什么了不起,谁叫他要当大总统。”
这完全就是兴灾乐祸的心理啊!
“同去说了,你不也孤身陪我回娘家了嘛,你还是一国大元帅呢!他当初带着秘书和几个保镖来着,我看得很清楚。要不是我帮忙,他早就game-over了。比起你,他差远了。”
看着女人翘着小嘴儿,一副绝对维护偏坦的模样,他一路奔来的所有疲惫似乎都消失了,喃喃着“宝宝真可爱”,翻身就将小人儿压进了热被窝里,交颈缠绵之间,不知不觉便又擦枪走火,不可收拾。
“亚夫,嗯……好痒哦……”
他冰凉的鼻尖擦过颈侧,弄得她浑身战栗,小身子不自觉地蜷起来。
“宝宝,你今天吃了多少大蒜?”
一吻罢,他喘着气咬上她的小耳肉。
她又尴尬又害涩地嘤嘤一声,攘他,“讨厌,谁叫你来得这么突然,人家还没吃香片呢!臭死你……”
他一巴掌拍上她拱起来的小,翻身让她压在了自己身上,开始上下其手。
哑哑地笑出声,“你得加油了!要是臭不死我,待会儿,就得被我弄死!”
“啊,讨厌!”
她作作地娇笑一声,拍开他罩上胸口的大狼爪,胡乱拉扯他的军服。
武装带,黑色常服,白色衬衣,一件件被小狼爪子剖落地,彼此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直至交融为一处。
“……嗯,啊,疼……”
他急忙停下动作,亲吻她的小嘴儿,坏坏地说,“宝宝,这亩田有多久没耕过了?”
她羞得咿呀直叫,小手捶上他健硕黝黑的胸膛,那里有身为男人拼杀疆场的累累痕迹,用小手指搔着他的动情之处。
“讨厌,不准说。”
他一边干活,一边吻过她汗湿的小脸,逗上了瘾,“现在爷给你松松土,一会儿就舒服了啊!乖乖的,把小腿再张开点儿……”
“唔,啊——”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尖叫一声,又急忙捂住小嘴。
他被她的动作逗得低声直笑,行动间更加恶劣,让她防不甚防,每每被弄出声音来。
“宝宝,放松一点儿。”
“呜呜……讨厌,你,你坏死了……”
“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因为我太久没有干……”
“啊,不准说。”
“嗯,也对,隔、墙、有、耳!”
他突然坏坏一笑,竟然将她抱起在怀里,走下了床,一边逗弄她,一边在匿大的屋里走来走去,寻找全新刺激的战场,将那欲仙欲死的感觉推至极点,整夜不休。
……
这一做,便做到了最后时间。
她几次被他弄得昏死过去,又被他吻醒过来,发现不是从椅子上换到她的梳妆台上,就是从墙角换到了门上,再不就是从柱子上换到地毯上。
总之,这一夜他仿佛将蓄了许久的火气都发泄了出来,直做到她眼皮子再也睁不开,沉沉睡去七日,魔鬼强强爱。
这一次,她也没感觉到他离开的动静。
只在隔日,于枕畔发现了他送的一件小礼物,用粉红水晶雕刻的一朵精致到不可思议的芙蓉花。
突然,她忆起一件遗忘许久的事,一骨碌从床上翻了起来,就往母亲屋里跑,一不小心撞上父亲还在母亲床上,事后被父亲骂了个臭头。
三娘瞧着女儿粉女敕女敕,满是幸福光彩的小脸,心下也猜了个**不离十。
也不说破,问明来意。
“娘,教我绣荷包。”
轩辕瑞德换好衣服同来,一听说,嘲笑道,“哟,新时代女性现在要重操落后的老古板针线活儿,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轻悠嘟嘴哼哼,挨到母亲身边,托手撒娇,
三娘笑看父女两斗嘴,一边拿出了针线盒,帮轻悠挑布料和针线,母女俩商商量量地就定下了样式和花型。
这武器都准备好了,轻悠一捏小拳头说,“我要在新年前做好。”
轩辕瑞德立即给女儿泼凉水,两人又斗了起来。
后来突然说到“轩辕清华”,轻悠又急惊风似地说要去打个电报,又丢下一摊子东西跑掉了。
轩辕瑞德摇头直叹,“你瞧瞧,你瞧瞧她像什么样儿。这要说出去是什么打虎英雄,谁信。连针线活儿都做不好,以后要嫁过去,还不招人笑话死。就会做几个樱花糕,难道人家是吃那种玩艺长大的,丢人现眼。”
三娘说,“她就只在咱们面前这么随便,傻冒儿,还不是因为你一直把她当孩子看,她不对着你撒娇耍赖,还对着谁来?!”
儿女在父母面前,永远都是孩子,不管你是一国之君,还是手掌万千生杀大权的大元帅。
轩辕瑞德叹息,“我还不是怕她傻里傻气的尽吃亏!”
三娘笑了,“那你可不懂了,咱们家宝宝,傻人有傻福呢!”
织田亚夫,姜恺之,这些,哪个不是呢!
轩辕瑞德喝口茶,神色又重了几分,“那个孩子,的确没得说。可就是这身份实在太……唉!要是他是个普通人……”
三娘难得截了他的话,“要是普通人,你会舍得把你的宝贝疙瘩嫁过去吃苦受累,做小市民?就像锦绣那样?”
轩辕瑞德不吭气儿了,但心头这块大石,就那么一直压着了。
……
轻悠心慌慌地跑出去,叫上十郎出了门。
先到电报局去发电报,没想到,电报局的人说,没有这个波段号,发不出去,拒绝为他们服务。
轻悠想理论,就被十郎拉住了。
悄声告诉她说,“当前两国关系紧张,亚国方的电报电话局已经进行了严格的监控,这个号码已经不太安全。联络的事,属下有渠道可以解决。现在小姐可以先安排清华先生,直接去泸城。”
“这,如果坐火车要六个小时,可是我没法陪小叔啊!”
昨晚做得昏头转向,她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哦,真是郁闷死了。
不,这事儿也要怪织田亚夫那个大,一做起来就没完没了,现在她的腿都酸得要命。
“我怕亚夫万一今晚过来,跟小叔错过了怎么办?爹说就这几日要去泸城,又没说具体时间。要是临时起义,穿梆了的话我就死定了!”
小女人急得团团转,十郎看着心下有些好笑。
想到当初小女人单枪匹马地就敢跟疯老虎对阵,那时可没半点儿犹豫,连害怕的表情也没有,这会儿就为这点儿小事急得跟什么似的。
“夫人放心,这里的情况,全在元帅的掌握之下,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元帅的耳目。如果您不放心的话,由我亲自护送清华先生去泸城。”
“那个,只有这样了。我们先去医院吧!”
……
就在轻悠忙着送轩辕清华去泸城时,林仲森和包叔拿着准备好的一应材料,走进了国民政府新近成立的《专利局》,申请名为凤凰锦的祖传工艺技术的独家专利权。
专利局长听说是近几年在华南一代十分有名的蜀绣名家,特地亲自出门迎接,场面搞得有些隆重,让林仲森小小吃惊了一遭。
因为想当初他们初入江浙苏时,没多少人脉和关系,当地人特别排外,别说商人,像这些官老爷你是连面儿都够不上见的,几时会像今天这样热情。
其实,由于专利局刚刚成立,民间对于《专利权》的认识十分薄弱,要进行知识普及和推广,也十分吃力。
所以,对于像林家这样的老字号竟然主动登门申请专利,让局长大人十分欣喜,而且一来就拿出了家族的古老专业技术,级别高,料子足,立即成为专利局成立以来的一件重大案子七日,魔鬼强强爱。
他新官上任,一直没什么撑手有意义的专利申请项目上门儿,连柴都没有还搞什么三把火。现在好不容易撞上一个,当然要好生伺候着,弄出点政绩才好把位置坐稳啊!
专利局上下人等都十分兴奋,积极主动得甚至亲自要到林家的锦笙坊里做调研,同时立即给国民政府下属的几家大报社打了电话,要对此事进行一个跟踪报道,做成一个典型的案例,进行表扬宣传。
这官家自然有官家的一派行事作风,看得林仲森颇有些意外,随便听出局长大人的意图之后,心里高兴得差点儿翻天。
正所谓福兮祸,他们林家的凤凰锦这就是搭上了政府的专列啊,不仅审批程序又快又便捷,还有免费宣传让他们赚,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儿。
林仲森心里得瑟得不得了。
看着局长和众人的殷情笑脸,他再没之前看到报纸时的着急害怕了,挺直了腰杆儿,信心十足地跟众人交流具体的操作事项,心下为林雪忆之前的这个提议,高兴不矣。
……
话说轻悠心情忐忑地将轩辕清华送上包下的专列后,在站台上看着火车都开得没影儿了,才离开。
心想,要是晚上亚夫来了,他们父子俩刚刚错过,怎么办?
她揉着脑袋暗自郁闷着,往回家的路上走。
报童挥舞着新出的号外,嚷嚷着从她身边跑过,“国民大总统换届选举,即将开锣!各方势力况相角逐大总统之位!”
轻悠一听,愣了下,立即掏钱买了一份。
看完后,心头有些兴灾乐祸。
戳着姜啸霖的照片哼道,“政政天才是吧你!说不定明年你就下台,好事轮别家了。哼,到时候看你学怎么虚伪假讪!”
夜里,没料到织亚夫竟然又如期而至,让轻悠又惊又喜,就把白天买的报纸拿出来现,小人得志地唠嗑了一番。
看着小女人那模样,男人在心里微微叹息。
哪壶不开又提哪壶,问,“你就给姜恺之送了酒和糕点当谢礼?”
轻悠被问住,半晌才嘀咕,“人家忙嘛!”
“忙着想我,还是根本没找着解决姜恺之问题的办法,干脆采取逃避政策?”
她奇怪,“亚夫,你现在不忌讳恺之了?”
以前还说查到人就要把人杀掉呢!
他笑,“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我怕他做什么。”
“呀,你现在就那么笃定我忠心不二,绝不会被拐跑?”说完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立马改口,“讨厌,人家不跟你说这个。”
“我也不想说,不过,现在你家在应天府生活,若能跟姜家搞好关系,凡事对你们都事半功备。尤其是林家这个大敌,你们家现在的实力,还不易跟他们硬碰硬。”
“真的?”
“难道我说错了。”
“也不是啦,我怎么突然觉得你变了好多似的。”她抚着下巴看着他优闲地喝她的茶杯。
“我信任你不会背着我出轨,不好么?”他挑眉看她一眼,都别有一番风情。
她立即红了脸。
心说在挑情方面,她总是落下风啊。
“轻悠,”他放下杯子,将她托进怀里,“你不喜欢这样?还是想我像以前一样,干脆把你拘在身边最放心。那我就进军应天府,把你夺过来。”
她被逗笑了,“才没有。”
他抚抚她的头,“宝宝现在长大了,变成能独当一面的新时代女强人。我若不做些改变,迟早被比下去,那就太丢脸。以后教我怎么在家里树立夫威!”
他一本正经的宣言,被她笑倒在怀里。
“亚夫,”她眨眨眼,爬在他胸口,“我突然想到,其实在荻宫的日子,并不是那么痛苦。现在想来,的确像你和小叔曾说过的,是我自己太倔,才把自己弄得那么惨兮兮。当然,你也干了不少坏事儿。哼哼!”
似乎,这是第一次她这样轻松的口气说起那段往事。
“你不知道,刚回家那会儿,我下床老是撞到东西。因为,你知道嘛,我那屋子好小的……”
“我一直想种豪斯登堡那种郁金香,在港城时还想过做郁金香生意,不过……我在杨叔杨姨院子里种了好多,都死掉了,唉,我想我大概没这方面的天赋……”
“亚夫,有时候好想抛掉这里的一切,去你说的郁金香之国的荷兰看看。只有我们两,再没有这些俗杂之事……”
他静静地听着,渐渐明白她的心思七日,魔鬼强强爱。
不管有再高的鸿鹄之志,也总有感到疲备的这一天。
想要逃避现实,享受生活,也不奇怪。
“哎,我只是说说罢了,肯定不可能。”
她为人子女,丢不下自己的爱人。
而他贵为人臣,就算在万人之上,也依然不能任性妄为。肩头的责任重大,想放也不可能放下。
她抱着他的手臂,叹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他笑看着她讨好的小脸,“轻悠,我会一直陪着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只要你开心就好。”
她急问,“亚夫,你开心么?”
“开心。”
她的笑脸,在他弯弯的眉眼里,化成了一朵世上最美的郁金香。
随即话题转到轩辕清华身上。
“小叔我已经让人接到泸城最好的英国教会医院,专家们已经开始会诊。
也许等你爹到上海时,他的检察报告刚出来。即时,我会立即安排他去美国治疗。
你若不想再待在亚国,可以趁这个机会到美国转转。要是想在美国定居,我让人安排。那里没有战乱,地域辽阔,物资也相当丰富,对轩辕清华的后期疗养也会非常有利。”
轻悠没想到他立即就给她指了条自由大道,可现在就要她放下一切,远走他乡,逃避这些烦恼,也不现实。
见她抿着小嘴,一副为难相,他笑出声。
“罢了,先帮你父兄把天锦坊建起来,其他的事,一步步来吧!”
她乖乖地应了声,埋进他怀里,说,“亚夫,人家不想跟你离得那么远啦!就算有点不安全,也没关系。半个地球的距离,真的好远,好远哦!”
他轻轻揉揉她的耳机,笑了。
她说着不舍,很快睡着了,没有发现男人眼底渐渐深重的担忧神色。
……
隔日,轻悠满足地从睡梦中醒来,又在枕畔发现了男人留下的小礼物。
接下来的一整日,她都渲染在甜蜜的恋爱气氛中,整个人儿由内向外散发着恋爱中女人特有的光彩。
跟着父兄到新厂址看进度,锦业趁机调侃妹妹的春风得意,兄妹两直绊嘴。
到了新厂,轻悠看到工地上忙得热火朝天,一派欣欣向荣的气向,欣慰又感动。
不少族人都主动朝她打招呼,似乎并没有受先前那些困难影响,还主动上前找她攀谈,请教一些与外文有关的事。
轻悠深深感觉到一族之人同患难同甘苦后的情谊,同时也更理解了父亲当初在面对族人和妻女时,那种进退两难的心情。
她默默在心里祈祷,一定要让天锦坊重振雄风,更甚当年,回报族人们对自己的认可和包容。
“咦,这是怎么回事儿?”
锦业突然大步走到临时搭起休息用的工棚下。
轻悠跟上来,就看到几个壮男浑身带伤,正在抹金创药。
“四爷,这,没啥,都是自己摔的。”
锦业的目光一下变得冷凛,表情骇人,“胡说八道。你当你四爷我是瞎子,没打过架。这,这这这,这些伤口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给打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不是你们又没事儿惹事儿了?这坊子开工时就说过了,要是谁哪个不长眼儿的还敢胡乱来,坏我轩辕族的名声儿,咱这不养坏心眼儿的种!立马给老子我滚回家吃个儿去!”
“四,四爷,不是的,您别误会。我们没……”
锦业突然哎叫一声,捂着脑袋闪到一边。
“臭小子,你老爹我还没死,这儿还轮不到你称老子。”
轩辕锦业瘪瘪嘴,退到轻悠身后,跟父亲挤眉弄眼的惹得轻悠捂嘴直笑。
那几人在轩辕瑞德的询问下,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吐了实。
原来,当初他们使计买地时落下了一个大大的后遗症,便是让那两香主对上火了。负责管理这片儿的马香主事后知道被谭香主坏了自己的事后,就时常派人过来骚扰。
故意放火,幸好雪大,自动灭了。
偷建材,给黄叔立即组建起的施工巡逻队给逮了,本来要送交当地警察局,为免恶化两方关系,给放了。
这偶时头疼脑热的小杂碎,他们想忍忍就算了,不想再给老板寻事儿操心。
哪知道马香主收了些钱后,不但不收手,更变本加厉直接上门兹事儿,族里的年轻小伙子们实在忍不下那口窝囊气了,就打了起来七日,魔鬼强强爱。
这话还没落,他们就听到了叫嚷声。
那叙说的人浑身一震,“糟糕,他们又来了。”说着就往外冲去,却被轩辕锦业一把拦住。
“四哥!”轻悠忙追上去。
“他爷爷的,这些地痞小流氓也敢在爷的地盘上耍横胡闹,爷爷我今儿就让他们瞧瞧厉害!”锦业撸起袖子,抓住一个踢翻了族人挑的水泥担子的小混混,狠狠送上一拳。
顿时,施工现场一片混乱,许多压抑太久的男人们也挥起扁旦锄头,冲了上来,众人战成一片。
轻悠没法阻止,只能护在父亲和大哥身边。
这时,那主事人马香主竟然跑来,气得大声威胁,手上还挥舞着枪。
轻悠一看就怕伤着哥哥和族人们,立即偷边儿模上前,先下手为强,趁机夺了对方的枪,不想这争抢之间,手机走火,打中一小混混。
马香主一见就火了,大骂着“臭表子”,就要开枪乱射。
轻悠一咬牙,跟马香主打了起来。
可她到底是女孩子,身手够灵巧,但力气上欠缺就大了,这碰上有武力的男人就落了下风,一脚被踢掉在一堆木头堆里,嗑出了血。
轩辕瑞德一见就吓住了,大叫着冲过来要保护女儿。
宝仁急忙拦住父亲,上前去挡马香主的枪子儿。
锦业一见这方情形,大骇之下拨了随身的枪,就朝马香主开了一枪。
砰——
马香主翻着白眼儿,倒下了。
却不想,今天这场争斗,在一夜之间撬动了亚国最大的几股势力。
……
泸城,向家大宅。
林雪忆端庄素丽地坐在白皮西洋大沙发前,手上熟练而优雅地暖杯、巡水、洗茶,功夫茶的一番漂亮手艺,由她做来,真真赏心悦目。
让坐在对面一边和林仲森谈着订婚事仪的向老爷子,连连微笑点头。
当香茶奉上时,他接过一饮,便是满脸的满意。
“雪忆这手功夫茶,比起乌龙馆里的丝毫不差,好,好极了!”
林雪忆谦虚地应下,小心陪伺着。
恰时,向大少和小弟向兰溪一起下来。
向大少接过林雪忆的茶时,也不乏溢美之词,言辞间还颇为羡慕向兰溪,就被老爷子啐了句,“你还好意思说,就知道养情妇,也不正经找个大家闺秀早点让我抱孙子。现在兰溪都要订亲了,你这当大哥的连个影儿也没有,也不嫌丢人。”
父子俩呛来呛去,火药味儿十足,听得旁人心惊胆颤,忙要打圆场。
向兰溪却见惯不经,坐下迳自喝茶。
正在这时,向老爷子的心月复左右手黑叔进来,附耳一语后,老爷子微微变了脸色,冲着向大少就冷哼一声,“老大,你这手脚也伸得太远了,连应天府的小街小巷都少不得你的人揽事儿。”
向大少表情不变,仍闲闲地饮着茶,“爹,儿子不懂,请明白示下。”
老爷子打了手式,黑叔立即将事情一一叙出。
本还在喝茶的向兰溪,也不由抬起了头。
向老爷子突然问,“你说那家人姓轩辕,该不是有个叫轩辕轻悠的那个轩辕家吧?”
本埋头倒茶的林雪忆也抬起了头。
黑叔点头应是,“线人报说,正是这位小姐和其兄长使诈弄到了那片地。马香主才会耿耿于怀,便闹出这样的结果。”
老爷子面容一抖,啪地狠狠拍下桌子喝骂,“这小娘们儿简直就是个祸水,当年害了溪儿,我没找上她家的门儿算帐,她竟然先上来踢馆了。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了!”
向大少目色阴沉下去。
向兰溪眼神划过一抹诧异,却没有任何表示,一如既往对家中帮派的事,漠不关心。
林雪忆表面错愕,心下却乐开了花。没想到得来全不废功夫,轩辕轻悠自己撞上了老爷子的枪口,这回不死都难了!
哈哈哈——
------题外话------
咳,一直没空给向大少取名字,人家在上卷开头就出过场了,还有向二少。
艾玛,下章争取给他俩安个名字,有名字滴筒子,有戏份儿哈!
难怪,皇帝们都喜欢翻名牌儿哟!(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