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苏晴雨深深看了她一眼，将手抽回去，望着路过的行人，她咬咬牙：“有这么一种人，能把人气得半死，却又说不上是真的讨厌，可是，当发现他跟其他女的亲密的时候，想拦着，却发现自个没那个资格，真是，那感觉没法说！男人这种东西，老娘最讨厌了！”
“你是说孙罗吧！”她暗笑，难道晴雨也发现自己的感情了？
“你这死丫头，非要说这么直白吗？”
苏晴雨捏捏她的脸，两人走在街道上，红润的脸随着温度的降低，变得有些透明的白。
许是闺蜜的感伤影响了小墨，她也安静下来，不再逗笑，眼前似乎浮现一张朦胧的脸，有时微笑，有时冷若冰霜，或是怒容，不知道穆雨辰，现在在干嘛。
呼出一口热气，化作一团白雾，陈小墨看了一眼闺蜜的脸色，疑问：“你干嘛烦恼？到时候跟孙罗坦白就行了，了当跟他说，你不喜欢别的女的接近，不就完了？按照你的性子，不是这么纠结的人啊。”
“跟他说了又有什么用！”苏晴雨抽抽鼻子，道：“以前他女朋友一大堆呢，最近也就是跟我玩玩，等过去以后，一堆前女友来骚扰，还有一堆桃花，指不定哪天又跟谁上床了，我管得着？”
“别这么想，过几天就好了。”
陈小墨安慰她，有时候谁都会莫名地感到伤感，渡过去就行了，以后还有很多事，容不得伤感。
再次抬眼时，两人已经站在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尔后上了车。
公司。
进了门口，她们有说有笑，苏晴雨的心情好得很快。
“拜，我先回部门了。”苏晴雨挥挥手。
“恩。”
她点点头，转过身的时候，正好看见眼前一位风华正茂的女人，体态丰盈，大概20，30岁，长相算不上很漂亮，却很具有一种动人的魅力，不大的眼睛很清亮，嘴角自然上翘，看得出来，女人是个乐观的人，更让人注意的是，女人的衣服很好看，在微冷的冬季，一身火红的毛衣和绒羽披肩，看起来大气而舒服，没有一点刺眼。
女人没有带胸牌，看打扮，应该是外来的人吧。
“你是陈小墨吗？”女人开口，对上陈小墨打量的眸子。
“恩恩，您是？”
“我叫李兰兰，刚从外地过来的，那展览会的服装没事吧？”
“兰兰？噢噢，原来那个丢失的画稿主人是你画的！那个画稿真的很好看，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我觉得技术好的没法说！”陈小墨一脸惊奇，更多的是激动，没想到竟然能见到公司里的真正的服装设计师，那心情，怎么说，就好像一个努力学习的菜鸟碰上大神，兴奋啊！
李兰兰笑意满满，真没想到，她还以为穆董事长看上的丫头是那种妖媚的，今日一见，倒是跟她想象得差很多，这样一个清纯的女生，一笑一颦真实得没有一点做作，倒是博得了她的好感。
“看你的兴奋劲，展览会肯定是没事了。”李兰兰拍拍胸脯，当初她挺着大肚子听总裁说画稿丢了，后面那几天都没安心过好，就早产了，没想到听说有人模仿出来了，刚放下心，还没坐完月子就被叫回来了。
看眼前的女孩子，兰兰是越看越喜欢，便拍拍对方的肩膀，赞叹道：“以前听总裁说你从来没受过专业的培训，没想到临摹能力竟然如此厉害，虽然现在成年，年纪晚了点，但你打好基础，让我教你，以后肯定能成为赫赫有名的设计师！到时候你可以接触娱乐圈的大腕，也能到外国发展，前途是很好的。”
“真的吗？”陈小墨不确定道，以前被魏慕打击多了，她以为就只能在公司混，但是没想到涉及面这么广，听起来很厉害。
李兰兰又是一阵满意，年轻人脚踏实地，又不浮躁，这么谦虚的模样，她心里倒是又加了几分。
“来的时候穆董事长早就交代过我了，公司里有服装设计师的专门办公室，这是我的证明，你跟我去我的办公室吧，或者先跟他通知一声。”李兰兰从兜里模出个不大不小的本子，上面醒目的红色印章和字样，国家高等服装设计师资格证！
“等等，你说，董事长？”陈小墨满脸震惊。
“啊……啊？你听错了吧，我是说穆总经理。”
李兰兰脸色一变，立马改口，然后转过身拍嘴巴，真是的，来之前已经被嘱咐过了，可还是习惯性地这么叫，啊呸，改口改口，肯定不是她说的，一定是听错了，恩，就是这样！
“额……”陈小墨有些模不着头脑，可是人家一副死不认账的镇定样，她倒是有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最终不再追究，点头：“不用通知穆雨辰了，你教我就可以了，不用我当助理吗？”
“助理就不用了，不用这么惨，我专门负责教你。”
说完，李兰兰拉着小墨往自己办公室去，一边走一边捂着嘴巴，就怕又说了什么。
一路上，不少人跟李兰兰打招呼，脸上都是带点敬意的，可看到陈小墨的时候，她们嘴巴大得能塞下个鹅蛋，人家李兰兰是专业的服装设计师，虽然都是员工，可人家兰兰的地位可高的跟总监媲美，陈小墨竟然能跟人家关系好的跟姐妹似的，着实令他们大跌眼镜，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
陈小墨可没心思去注意人家的目光，心思一直在穆雨辰身上，她开始猜测，能够把国内的明星拉过来给她当老师，公司里有名的李兰兰也拉过来，怎么说，这能力也太强了吧？
可要真是把身份提到董事长的高度，这令陈小墨有些不愿意相信，毕竟一个朝夕相处的男朋友，她以为她是最了解穆雨辰的，这一刻却拉开了不可逾越的距离，本来妄想和他站在一起的想法，也变得有些不切实际来。
“你在想什么呢？”李兰兰注意到她的异样，赶紧问道。
“没，没什么。”
陈小墨摇摇头，当她停了脚步，看到眼前室内的摆设，也是忍不住惊讶。
很干净的环境，一进去，心里都会平静下来，光滑的桌面上有很多画具，水粉，彩笔，铅笔圆规，小刀，还有一些她叫不出名来的笔，一些人体模具，墙上贴着一些作品，还有窗边的人形模特，穿着一身丝滑布料的长裙，每个曲线，褶皱，都带着美感，透明的玻璃窗投射出柔和的光，正好落在布料上，让这个模特上的衣服如仙子裙裳般，散发着圣洁而唯美的光芒！
可以看出，这个办公室的主人一定是个温柔细腻，而且极有情趣的女人。
“我来说一下，这个是网点纸，可以用来制造阴影，一般黑白画可以用上这个。平常我也用这个画漫画赚点钱，当然，很多杂志社都把我拍回来了，唉，情节和内容烂的没法说。”李兰兰耸耸肩，拿起手中的其他笔：“你可以用电脑来设计画稿，也可以手绘，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手绘。其实设计师这个工作没你想的那么难，你光有一支铅笔和橡皮就行了，其他的工具都是辅助罢了。”
整个下午，李兰兰一直在介绍她的画具，像是一个孩子拿出自己的奖状，脸上带着炫耀的欣喜，也让陈小墨去熟悉，去使用这些。
渐渐地，李兰兰也发现陈小墨的水平出乎她的意料，基础打得很扎实，学起来就是事半功倍的，再加上模仿能力特别强，使得李兰兰跟捡到宝似的，天天在小墨耳边碎碎念：“小妹妹啊，等你以后学的差不多了，一定要告诉人家，是大明湖畔的李兰兰教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