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易寒来到客栈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了。他独自一人坐在柳依依的床边,将其他人都遣了出去。
柳依依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看上去宛如大病一场。
“你怎么这么娇弱,只是跪了几个时辰而已,竟晕过去。”
这话亏柳依依当时听不见,不然她真有想扇他的冲动。
半响他又道:“我曾经也跪过。那年父皇罚我朝诗经,我气不过,将他的砚台给摔了。父皇一怒之下令我跪在殿外的青石板上。那是六月天,酷热的很,太阳晒在脸上火辣辣的,豆大的汗一股一股的往外冒。那时候,我真的想晕过去,这样就不用跪了。”
说到这他轻笑一下,眼中浮出几丝酸意,“可是我没有。虽然我不得父皇的宠爱,但是我不能让宫里所有人说我是个没用的废物。所以我一直忍着,直到母后为我向父皇求情……”
说完,他又道:“其实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我很喜欢和你一起谈话的那种感觉。你知道吗?其实我在宫里一个朋友都没有,所有人对我都是毕恭毕敬的,那种感觉真的很难跨越朋友的界限。然而你却不同,你是第一个敢顶撞我的人。”
“其实更重要的是,你和我的处境差不多。只不过我比你多了一个母后而已!可是我的母后为了我的大哥,现在竟然逼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子。”
说到这,水易寒停顿一下,“不说这些了……”
抬手,为柳依依掩掩被子,突然看到她腰间的香囊,上面绣着连理枝的图案。
水易寒伸手将它取下,放在眼前打量了一下,“哎!这就是你绣的那个大树杈啊!挺好看,送给我吧!没别的意思,朋友一场,我还送你那么多的绸缎、头钗呢!”
说到这,水易寒霎时愣了一下,“朋友?应该算是朋友吧。”
“砰砰……”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水易寒警惕道。
“爷!宫里传信说,今晚瑞宁宫要摆宴,让您赶紧回去。”
厌恶的皱了皱眉头,“知道了!”?
回眸,再一次将目光移到床边,“我要走了,等有时间再来看你。”
水易寒离开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片黑了,他骑着马带着一拨人急速的朝皇宫赶去。路过大沽河畔的时候,有一个身穿粉色锦缎的男子站在一边,男子面容较好,看上去甚是眼熟。
跑过桥头的时候,水易寒才思量过来,那人正是约柳依依在大沽河见面的花子墨。调转马头,再一次回到大姑河畔停在花子墨的身旁。
“你是在等人吗?”水易寒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问道。
闻声,花子墨转身应道:“不知公子有何事?”
“我问你是不是在等人!”语调有些不耐烦。
“是又如何?”
“那你是不是在等一个女子?”问这话,其实就是想看看这花子墨是不是个守信之人。柳依依一天都没有出现,倘若他等的真是个柳依依,那说明这花子墨还是个重情之人。
花子墨点点头,“公子如何知道?”
“你在等柳依依对嘛?”
“你又如何知道。”显然花子墨对水易寒的提问颇为好奇。
看到花子墨那紧张的面容,水易寒心里瞬时有些不怎么好受,确切的说,那是一种醋意。毕竟在他眼里,柳依依和花子墨的关系甚好。
“她今天不回来了。”顷刻,水易寒喃喃的回道。
“什么?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是谁?你又如何知道的?”花子墨一连问了好几句。
“这你不用管,她现在在玉玲客栈,你去找她吧!”说完,水易寒骑着马带着众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