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朝西北方向一路奔驰,一边听着小小的讲诉,心中的愧疚如江水决堤般冲垮所有的意识。
一定能够赶的上!这些年我们虽然忙于红石,没有炼制任何修补自身的丹药,可是张叔那里一定会有小话毕,转而钻到后车位,想要将自己体内的最后一丝法力延续过去,可是刚才争斗已经耗尽他二十年的道行。
如今,他也不过是一只普通狸猫,只是速度稍高一些罢了。一切的一切都重新入得初始点,道行的修为要重新来过。
猛然回头看到紫凌已经渐渐消失的手臂,泪水再次不可遏制的落下,急忙伸手将眼泪擦掉,不能让眼泪影响车行驶的速度。
很多事情,自己心中早已经知道结果,可还是想要在没有完全应验的前刻,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挣扎一番。
车子顺着国道几经辗转,平日里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路程,今天只消花费了一个多小时。车子飞速的在村子内游走,最后猛然在张叔的门前停下,小小从车内跳下急忙去敲门,我则小心翼翼的抱起几近消失的紫凌。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面前训诫于我,而现在,竟然感觉不到他的一丝体温,怀中似乎是一个寒铁冷制的躯壳。
门咯吱一声打开,露出张叔疑惑的脸面,待他看清我怀中抱着的人,什么也不多说,急忙展开大门让我们进去。
大晚上我们突然来临,张姨也从卧室来到客厅。见到我们手忙脚乱的动作,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好隐隐站回卧室门内,静静的看着我们。等待结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紫鳞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今用丹药来聚敛,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张叔此刻仔细看下沙发上横躺的紫凌,不禁愕然道,一边说着,一边倒出从柜子内拿出的丹药,准备喂紫凌服下。
本来还处在昏迷的紫凌,突然睁开双眼。看到送来的丹药,冲着张叔轻轻摆摆手,“有时,罢了♀丹药于我没有一点用处,况且,我也不想再和无量教派有任何瓜葛。”
“紫凌……”听到紫凌这样说,正要安慰,却被他伸断。
“徐铭。其实你自是清楚,我体内精血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如今自己都不能调养,这些丹药又怎么会有用呢。”紫凌一张苍白的脸微微笑笑,转而看向小小。“倒是乌云仙,这次将你妖丹破碎。恐怕你要重新修行了。”
小小见与之说话,急忙跻身过去,伸出爪子搭在紫凌的手臂上,“紫鳞王,你千万别说丧气的话,如果你真的心中有愧,那就赶快好起来,助我将这些年的道行收回。”
紫凌苦笑一声,下半身化作星星点点、渐渐往半空之中漂浮,“恐怕紫凌不能实现乌云仙所说了,待来世吧,到时候必然要还……”
“对了!!黑云圣母!我怎么这般糊涂,她老人家一定有办法!”张叔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忙朝偏室跑去。
“徐铭,这些年,我虽说是你的师父,可是我们一直以兄弟相称,也从未真的以师父身份自居,本欲将符咒阵法完成再传给你,现在看来是来不及了……”紫凌说着伸出几近消失的左手从身后划过,御风神剑落在手中,一个支撑不住就要掉落下来,我急忙帮他扶住。
“我也该入得地府了,这御风剑就送于你了,这便是作为师长与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咔!紫凌语毕,左手顷刻间消失,御风剑跌落在我的手中。
“不,紫凌,这柄剑只认你这一个主人,它永远都是跟随你的。”眼前的情景变的越来越模糊,手中的御风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断发出紫白双色光明。]
不能够再面对眼前人的这幅涅,我绝不会让他这么死去,急忙喊了小小看护在左右,我则慌忙向偏室跑去,不知张叔那边情况如何,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推门而入,只见张叔头发散开,手执桃木剑不断地击打香案上的符咒,冲着古灰色坛子默念咒语,然后双目猛然睁开,见得坛子仍旧没有动静,只好再次行法。
“怎么回事,前几日还与黑云圣母传法,现在怎么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动静。”几番动作,张叔大汗淋漓,险些倒下,幸而我慌忙扶住。
师徒二人无言,正在想解决办法,门外忽然传来张姨的叫喊声。我们瞬间慌乱,急忙朝着客厅跑去,刚踏入门外,就看到星星点点的光辉在半空之中漂浮,还未等到我们近身,光辉已经透过窗户消失不见。
沙发上再无一人,只剩下小小哭得跟泪人一样,张姨在一旁看完始末,掩面而涕转而走进卧室,不敢相见。
我则呆呆的立在原地,饮着光辉飞离的窗棂,或是不敢相信紫凌真的已经离去,或是感觉紫凌还会从那个地方重新返回,不知道站了多久,知道张叔轻轻拍着我的肩膀,低声道,“他已经离去了,你,顺心吧。”
看着窗棂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直到张叔安慰,最后一滴眼泪才落将下来。“不,不可能!一定还有还办法!即便紫凌入得地府,我们也可以找黑白无常帮忙,对不对张叔?”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急忙转过身来抓住张叔的肩膀说道。
张叔脸上一丝神采闪过,接下来眉头紧皱道,“若是黑白无常全力相帮或许真的有用,但是他们身为阴司怎么敢轻易放走紫鳞王这种角色,况且,如若沟通,即便我能够请到两位无常老爷上来,也没有办法行事,只有,对了!王悦!”
张叔的话语将整个垂死的气氛给调转回来,对了,还有王悦啊!我怎么这么糊涂,怎么把王悦那小子给忘记了呢。当年他得黑云圣母之力,现任青龙山一脉福德正神一位,他已经是地仙级别,若按道统来讲,他比之紫凌岂止高出几分级别!
想到这里,就要狂奔离开,突然间想到些什么,转过身说道,“张叔,小小就靠您照顾了,还有鲲儿。”
“鲲儿?鲲儿怎么了?”一提到鲲儿,张叔的神色瞬间紧张起来。
差点忘记还未告诉张叔事情详细经过,“小小自会跟您说的,这一切您先行照看了,我先去了!”
说完疯也似的夺门而出,启动车子朝西南青龙山开去,身后传来张叔和小小的期盼声音,只是车速太快,一切都已抛在耳后。
紫凌有救了!坐在驾驶位上差点狂笑出声,我就知道紫凌不可能就这样逝去,御风神剑的主人竟然被卧云伞的主人杀害,这种事情传到哪里,都会是天地之间最大的笑柄。
想到这里,嘴角的最后一丝笑意戛然而止,那么小……不,李萧翎,她又有何德何能,将这卧云伞占为己有。卧云伞本是降服妖灵的利器,可现在,十数个魂魄压制在卧云伞内,那白玉伞骨更是不知要了多少人的性命。
车子飞速的在路上行驶,从张叔处出发时已经是第二日早上三点多钟,行进四个多小时,终于靠近青龙山的边缘地带。此时,天已然大亮,朝阳依在天空撒着金色的光芒,照着前面的路途闪闪烁烁。
一晚没有休息,眼睛已经不如之前看的那样分明,车子顺着小道缓缓行驶,两边的村庄在身后走的越来越远,找了一颗大槐树,将车子停在下面。
遥遥的看到远处山峰上的凤凰台,这里已经是此处神明的地盘,我且要小心一点,徒步走去拜见王悦便是,切莫要惹了不该惹的人物。
上次王悦与我讲说,已经是七八年前,努力搜寻之前的记忆,朝着大山深处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只是觉得周身瘫软、眼花缭乱,已然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抬起头饮红日,眼球刹那间感到一阵刺痛。
急忙低下头来,准备继续寻找,忽然看到前方左侧的立着一个小土丘¨一看,还以为是谁私自立下的坟墓,可是待我看到土丘之上,建着一个箱子大小的房子,眼睛顿时一亮。
这应该就是王悦所在的庙宇了吧?!打足精神,急忙朝着那袖珍小庙跑去,可是没等走出十步,砰地一声!身体猛然被弹了回来!
若在之前,这一下倒也无妨,只是如今我先天煞气已经丧失,况且这一天一夜未能休息,自己早已经是疲惫不堪,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体重重的摔在小路的碎石之上,与地面接触的那一秒,我甚至能够听到脊椎骨发出的咔咔声。
眼睛望着红日一阵迷离,试图挣扎着站起来,身体还未能坐起,砰地一声!身体再次摔在地面上,眼前一黑,整个人思维处于混沌之际。
忽然间周身场景一变,四周变作了殿堂涅,挣扎的站起身来,正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从一旁的香炉之前走过来。
“王悦!真的是你!”面前的王悦一身明黄道服,手中执掌一个青玉手杖,头发盘旋而起,一个赤玉簪子横穿于发间,立于面前,一身仙气萦绕整个殿堂。
“当然是我,徐铭,许久不见,没想到你受了这么多磨难。”王悦伸手将我搀起,此时的王悦比之当年更加多了一份成熟,不过,他的话还是让我听个分明。
“难道你知道我今日来此的缘由么?”看着王悦一脸愁容,本来满载消的心此刻沉沉的落将下去,看他表情,怕是不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