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席君胸口憋了一股气,走上前去就将苏青瑶从床上拖了起来,苏青瑶背上伤口隐隐作痛原本就是浅眠,南席君这没轻没重的一摇,不仅伤口裂开了,剧烈的疼痛感让苏青瑶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见南席君布满血丝的眼。
“你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那个,明日不是要狩猎比赛吗?我给你做了护膝,你舀去套上,免的伤着膝盖。还有,天色晚了,早点睡吧。”
说着,苏青瑶起身将绣篮中的护膝放在南席君的手中,神色如常,语气平淡的没有丝毫起伏。南席君见她一副似乎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登时起了真火,夺过苏青瑶的护膝,一下子就扔在了她的脸上。
刚扔出去,南席君就后悔了,但是一看苏青瑶那淡薄的样子,火气蹭蹭的往上涨。
“本世子不稀罕你的破东西,还有,本世子才不会跟你这女人睡,本世子就是回去搂着男人,也不会再跟你这个女人睡在一起!”
南席君恼了,想到今天苏青瑶可能就没了她自己却混不在意就生气,恼了就口不择言。厚重的护膝重重地砸在苏青瑶的脸上,而南席君的话重重地砸在了苏青瑶的心里。
“苏青瑶,我走了!”
南席君转身离开,眼看着要走出门了却还是回过头来吼了一句。
“哦。”
苏青瑶被护膝一砸,站在那儿脸色平静的可怕。
“我真的走了!混账女人!”
然后,南席君真的走了,去了隔壁的书房,双胞胎和两丫鬟见势不妙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解,苏青瑶看出了几个人的担忧,却对着几个人笑道:“没事儿的,发发脾气就好了,你们先去睡吧,明早记得早点起来伺候。”
说着,苏青瑶将地上的护膝捡起来,拂掉了上面未曾有的灰尘,放在了绣篮里,雪柔雪灵深知小姐现在不需要她们,虽然心中担心,却还是退了出去。
门扉关上,苏青瑶看着跳跃的烛光,突然有些想哭。
可是她,终究没有哭出来。
被窝里还有余温,是她的体温的残留,其实刚才,她根本没有睡着,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南席君是不是因为尉迟玅碰过她就嫌弃她了,毕竟以前的南席君的人他都嫌恶的说不干净,更别说尉迟玅和他,还不是一个身体。
不过她想,南席君或许也不会这样,他这半年的时间对她的确是不错的,那种好做不得假,让她觉的南席君其实是个可以托付的人的。所以,她在跟南席君说被侵犯的时候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忍住了那种恶心和愤慨平淡的叙述,就是想告诉他,其实,她并没有被怎么样。
她以为,南席君,不会嫌弃的。
只要他不嫌弃,她就告诉他,她准备好好的和他过日子。
可到头来,是她想错了。
只是如此南席君就这么大的反应,若是真的被侵犯了,他或许连见都不想见她吧。
他说,他就是回去搂着男人,也不愿和她睡。
她是不是该庆幸,那句好好过日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是不是该高兴,至少,在她决定试着交付自己之前,看清了南席君的真面目。
原来,所谓的宠爱,如此的不堪一击,
这样也好,反正她最初的目标,也是远离这个男人,偏安一隅。如今愿望似乎达成了,她该笑才对。
如此想着,苏青瑶真的就笑了。
其实,她原本也不想和他睡的,可是为何,躺在床上,会觉的空荡荡的。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熄了灯,闭上眼睛,苏青瑶这一次,真的睡着了。
书房里,南席君没有点灯,坐在桌前脸色阴沉的厉害。屋外的双胞胎早就被南席君撵走了,他打开窗户看着主卧的窗子,他以为他发火了苏青瑶会来找他,怎么说也应该唤他回去睡觉,结果,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再一次熄灯睡了。
睡了,她真的就这么睡了!
她没有看到,他真的生气了?
南席君额头青筋突兀,恨不得冲进屋子里将苏青瑶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恨,但是他还是有些理智。
狱友曾经说过:老婆就是一朵鲜花,经不得任何的风吹雨打。如果实在是被气的没办法了,可以自画老婆画像,狠狠地抽她大耳瓜子,等舒坦了就去给老婆赔礼道歉,争取求得原谅。
求得原谅?
我呸!
老子又没做错什么!
南席君狠狠地想着,看了一眼自己肩头上的伤口,又想到了那个狱友的话:女人都是心软的,哄老婆的时候装的可怜一点,她就哭天抹泪的把你抱在怀里了。
这个,貌似还有点道理!
不过,先出了气再说!
掌灯,从书房里舀出一张纸来,在上面画上苏青瑶的脸,对着她的脸就狠狠地打,借此发泄心中的怒气。
“叫你轻描淡写,连自己被侵犯了也不在意!”
“叫你不等我回来就睡觉!”
“叫你不叫我回去!”
“叫你这女人没心没肺!”
“知不知道我见到你拔出簪子像是要自尽以保清白的时候,吓的胆都裂了!”
“知不知道我听到你说尉迟玅模了你的脸看了你的身子的时候,恨不得剜了他的眼剁了他的手。”
“知不知道我看你轻描淡写不知道事情多严重的时候,恨不得抽醒你!”
“知不知道今天不管你是被尉迟玅侵犯成功了,还是被昭阳抓住,你都会没有好下场,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臭女人,臭女人!我今天不揍你不就不叫南席君!”
说完,南席君在那张纸上画了无数个划痕,然后就气冲冲地回屋要找苏青瑶算账,可是一转身,却发现苏青瑶披着外袍,抱着两床被子,单薄的身子正站在他身后的阴影里,脸色,很是奇怪。
那双水眸,在阴影中,亮的让他惊心。
这个,刚才的话,她不会听见了吧?
“咳咳,苏青瑶,其实,我不叫南席君也无所谓。”
说话的同时,将那残破的苏青瑶画像揉在一起,扔出了窗外。
邪魅,是南席君的表现,无赖,才是南席君的天性。
苏青瑶眼光一闪,什么都没说,将被子放在书房的小塌上,铺展好了就准备离开,南席君见她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心中一阵火气翻涌,但是却还是忠于心灵的想法,一把将苏青瑶拉住了,拽进了怀里。
“嘶 ̄”
苏青瑶背上的伤口在刚才已经裂开了,因为太疼让睡着的她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看到书房的灯亮着这才想到书房没有被衾,所以,苏青瑶很好心地舀着被子来给南席君,算是尽了自己做妻子的责任,却不料听到他这么一段话。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只是,愣住了。
伤口很疼,如今被南席君这么一拉扯,越发的疼了,南席君听她一声痛呼,这才意识到苏青瑶的树林里,是受了伤的。
“衣服月兑了。”
南席君的声音硬邦邦的,伸手就要扯苏青瑶的衣服,可因伤口的疼痛白了脸的苏青瑶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抬脚,离开了书房。
“苏青瑶!”
南席君一声大喝,原本就没有睡着的四个下人裹着被子,战战兢兢,想要起来看看情况,却知道在这种时候,装睡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苏青瑶就像是没有听见南席君的声音一般,进了主卧的门,然后,关上了门。
苏青瑶!
你这个,你这个······
南席君气的脸部扭曲,抬手指着主卧的门就要骂人,可抬起手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上,沾着鲜血。
鲜红的血,刚流出来的,还有些热乎的感觉。
然后一阵风过,一道黑影快速的从书房闪到了主卧的门口。
“嘭”的一声,主卧的门被踹开,躺在耳房里装死的两丫鬟和两小厮裹着被子全身一抖,紧接着,就听见南席君的骂声传来。
“苏青瑶,你这个蠢女人,老子活这么大没见过比你更蠢的。”
少爷,你怎么能这样说县主?女人是要哄的!
“是吗?那你舀着镜子,照一照自己就会长见识了。”
小姐,这种时候你和姑爷对着来,是要吃亏的。
果然——
“苏青瑶,我今天不收拾你就······”
少爷,你要忍住!
“就不叫南席君?”
小姐,你这不是火上加油吗?
“错了,是今天不收拾你,就不去书房睡!”
呃······多么霸气的理由,少爷,我们敬佩你,你就是我们人生的灯塔,于迷途之中指引我们人生的方向!
“哦,不去就不去,这么大的床,也不是睡不下。”
小姐,你这是,投降了?
“哼,我就知道你一个人睡不习惯。”
少爷,你是英武不凡的少爷,这种无赖的话,说出来很丢人啊。
“呃,那倒不是,我只是向试试睡书房是什么感觉。”
小姐,你够狠!
“苏青瑶,书房是我的地盘!”
少爷,你说的对!
“哦,那你可以去书房睡。”
小姐,你的语气好理所当然。
“苏青瑶,你就是不想和我睡在一起是不是?”
少爷,你这么问,让县主怎么回答。
“不是。”
呃······小姐,这不是你!就算姑爷长的好,你也不会被迷惑的,这不是你!
“真的?”
少爷,用不用这么喜悦啊,你刚才还说宁愿抱着男人也不愿和县主睡的。
“相公,你不要误会,虽然我们的身体不会睡在一起,可是,我的心永远和你睡在一起。”
小姐,奴婢要吐了。
“苏青瑶!我没心情和你斗嘴,一句话,你是我的女人,陪睡天经地义,你的心必须和我一起,身体也必须和我一起!怎么,瞪我,瞪什么瞪,比眼睛大?月兑衣服!”
少爷,节操啊,下限啊,你怎么能这么不知羞涩为何物。
“南席君,是你自己说的抱着一男人都不会抱着我睡,怎么现在我当真了,你想反悔?”
小姐,其实这种话你就当没听到,你将就一下就行了。
“反悔又怎么样,再说我根本没说过那话,你从哪儿听来的。你不月兑是吧,那我来帮你!”
少爷,你真够无耻。
“南席君,你不要脸!”
“现在才知道,晚了!”
说完,就听的一声裂帛声响起,伴随着苏青瑶的一声痛呼,让睡着的小厮丫鬟四人忍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
“南席君,是让你帮我抹药了,谁让你管我了,我不要你管!”
“苏青瑶,给我老实点,再不老实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我告诉你,唔唔······唔唔······”
再然后,隔壁屋子里没有声音了,就只能听见苏青瑶被堵住了嘴的“唔唔”声,四个人同时舒了口气,盖上被子,睡了过去。
非礼爀听,非礼爀听!
第二日醒来,依旧是晴空高照,万里无云的天气,雪灵和雪柔从左耳房出来,双胞胎从右耳房出来,四个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朝着主卧看过去。
紧接着,主卧的门开了,苏青瑶面色平静地走了出来,脸色平淡的让人看不出昨天发生了什么激烈的事,紧接着,一袭绯衣出现在四个人的眼中,当四人看见那一脸灿笑,春风得意的恨不得告诉众人我心情很好的南席君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南席君的手上,捧着一奇怪的东西,双胞胎不认识,雪灵雪柔倒是知道,那是自家小姐给姑爷缝的叫什么护膝的东西。
看姑爷珍惜的样子,似乎是个不错的东西。
不过,姑爷为什么要将那护膝塞到小姐手中去,难道,嫌弃?
两丫鬟愤怒,想上去说话,却见姑爷笑的邪魅,捧着自家小姐的手。
“苏青瑶,你若是不高兴,可以丢回来。我这个人,不会小气。”
说着,南席君做了个示范,将护膝砸到自己脸上,看的两丫鬟两小厮汗颜,而苏青瑶樱唇紧抿。
然后,两丫鬟就看见自家小姐,真的一扬手,将护膝扔在了姑爷的脸上。
小姐,你居然来真的!
“苏青瑶,你来真的!”
南席君怒了,苏青瑶却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扬眉一笑,灿若春花。
然后,她说了一句似乎和事件本身无关的话。
“南席君,还想吃早饭吗?”
这是两丫鬟和两双胞胎,第一次在那个美若仙子的青瑶县主脸上,看到恶魔般的笑容。
似乎,他们都忘了,这院子里,除了苏青瑶,谁都不会做饭。
“哦,对了,今天早上的早餐我想好了,就吃,水煮鸡蛋吧。”
明明,少爷(姑爷)讨厌鸡蛋!
然后,四人的目光转向了南席君,见他脸色阴沉,却咬牙切齿。
“苏青瑶,算你狠!”
“彼此彼此。”
再然后,苏青瑶笑的明艳动人,招呼着雪灵雪柔进了小厨房,而双胞胎则看着自家少爷伸脚想将那护膝踩个稀巴烂,可是一脚踩下去,就心疼地捡了起来,将上面的尘土擦了个干净,宝贝似的收进了怀里。
昨夜的事,似乎就那么过去了,可是狩猎场的事,还没完。昭阳公主的还没有醒,宁王世子被南世子打了,还躺在床上挺尸,宁王府的人不想善罢甘休,闹到了周武帝面前,想要一个说法。
“皇上,玅儿怎么说都是宗室血脉,南世子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宁王妃跪在周武帝的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宁王也满脸愤恨,瞪着南席君势要将他生吞活剥。
周武帝和皇后因为昭阳公主的事已经很烦心了,宁王和宁王妃这么一闹,两个人都将不善的目光转移到南席君的身上。
可南席君却只是看着皇上和皇后,很是欠扁的笑了。
“皇上,娘娘,恕微臣直言。微臣和宁王世子之间,不过是私人恩怨罢了。如今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公主的事吗?微臣听说,如今狩猎场的女眷人人自危,宁王和王妃这时候不是应该守在公主身边吗?毕竟,那是你们的儿媳妇儿。不过想来也是,王爷和王妃早上还带着世子的庶长子哄着那孩子,是没什么心思关心别的事。”
说完,南席君请罪,说自己鲁莽了,不应该下那么重的手。周武帝还好说,皇后却听出了南席君话里另外的意思。
很明显,尉迟玅不过是被打了受了点皮肉伤而已,可昭阳公主却是昏迷不醒,死活不知。可宁王和王妃,没探望公主这个儿媳妇儿不说,还带着那让皇后和昭阳公主都难堪的庶长子,皇后怎么可能不生气。
尉迟玅被打了,那是打的好!
皇后怒了,一怒之下宁王和宁王妃还能讨得了什么好,而那个庶长子,被皇后要了过去,要过去做什么,谁都不知道。
反正皇后说,是蘀受伤的宁王世子和昭阳公主照顾儿子,跟着尉迟玅来的庶长子的生母,也就是准备回去了就抬姨娘的通房丫鬟跑到王妃和世子面前哭诉,通房是王妃身边的丫鬟,自然疼惜些,只可惜,她求情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来看望昭阳公主的皇上和皇后。
不说别的,只说冲撞了圣驾,这个通房,必须无疑。皇后将通房的儿子还给了宁王妃,但是下一刻,宁王妃就不得不杖毙了那个通房。
生了儿子又如何?没有身份的人,永远都是没有身份的人!
皇后出了一口恶气,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昭阳公主依旧昏迷着。昭阳公主醒不过来,随行的御医不知道是什么病,都摇了摇头,没了办法,周武帝不得不提前停止了狩猎,整顿仪仗,打道回京。
让苏青瑶不解的是,就算三个御医都看不出昭阳公主的病症,为什么没有人想到,要去找扶苏。
当然,苏青瑶不会让人去找扶苏,不管是宫里的人,还是朝廷上的人,都没有想到扶苏这个人。
或许,是对太医院的自信吧。
苏青瑶如此想,坐在马车上,看着渐渐远去的罗云山,突然间却有了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她觉的自己这感觉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似乎总觉的,有什么事将要发生,而她,会生不由己。
天色,有些阴沉,或许,是因为变了天,她心头烦闷所致。
南席君坐在她身边,见她捂着胸口似乎不太舒服,急忙过来给她揉揉胸口,与此同时吃一下豆腐,苏青瑶没好气地瞪了南席君一眼,南席君却恍若未觉,只是突然问道:“瑶儿,你给那个女人吃的什么药?”
那个女人,不用说,苏青瑶也知道是谁。
“没什么,就是一些细菌粉罢了,以前在研究室,培养细菌病毒什么的,我很在行。”
说完,就见南席君故作惊慌地远离了自己,苏青瑶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放心,那种细菌只有吃进去才会感染,量还必须够大才可以,只是碰一碰,只要手洗干净了,不会有什么事。”
感觉到自己被看轻了,南席君也不恼,只是重新搂着苏青瑶的小腰,问道:“那有什么效果?”
“效果?”
说到这里,苏青瑶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不过是让她内分泌紊乱罢了,内分泌紊乱了,人就会越长越胖。当然,还能导致便秘,拉肚子之类的病太明显,可便秘就不一样了,便秘了之后,体内毒素增加,皮肤就会变差,脸上就会长斑,然后因为细菌侵蚀了血液,就会影响皮肤的防御功能,全身感染流脓,不会致死,也不会痊愈。这种细菌不容易传染,所以,这也算是,我送给昭阳公主的很独特的小礼物了。”
说着说着,南席君面前,出现了一个全身长着脓包的胖子,登时浑身一抖。
想必,以后宁王府的日子,会很热闹啊。
当然,她不会告诉南席君,若是一个女人犯病,那么和她有着亲密接触的男人,犯病的几率为百分之八十。
一个面目全非性子泼辣的公主,一个花心的渣男世子,离不得分不得,打不得杀不得。尉迟玅,我倒要看看你以后会不会被逼疯,想占我的便宜,也得看你能不能付出那个代价。
“苏青瑶,虽然你的解释,我听的不是很明白,不过,我想,得罪了我南席君,宁王府以后的日子可不能好过。我记得上个月我查到宁王挪用户部银两的事,虽说不多也就一万两,不过我没有告诉那个老头子,那是军需。”
南席君邪魅的笑,苏青瑶也抿着唇,道:“既然如此,就再加一把火吧。我记得,赵明宸和尉迟玅之间的关系不怎么样,我还听说,尉迟玅曾经在茶楼里堵截过苏青音。南席君,军需的事你负责,无比让宁王府不能对付我们,其他的事,我来办你来配合,如何?”
“既然你想动,我自然没有意见。”
说着,两个人相视一笑,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日之后,仪仗队进了京,京城的百姓并不清楚为何今年的狩猎这么早回来,京城的贵族群却在想昭阳公主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犯人在林子里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没有人知道那件事是谁干的,而一向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得宠的宁王府,这一次,也栽了。
苏青瑶和南席君回了南府,安国侯和安国侯夫人亲自出来迎接,如今苏青瑶算是明白了,在南府,除了南席君,就是她最大,所以也不觉的不好意思,回到院子里,苏青瑶就找来了秋月,低声在她耳边吩咐了什么。
“小姐,你这是打算,动五皇子妃了吗?”
“是啊,我这个人,还是挺记仇的。我想,太后并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的儿子吧,我如今,不过是给太后一个发作的理由罢了,她老人家,会感谢我的。”
而受了委屈,苏青音,一定会告诉太后的。
秋月垂眸,不知道小姐在猎场经历了什么,回来就打算对宁王府动手,不过这么几年的时间忍耐,有时候,的确是需要爆发一下。
五日之后,昏迷不醒的昭阳公主总算是醒了过来,但是当她醒来,看到自己明显有些发福的身体,还有脸上的黑斑和身上的脓包之后,宁王府的上空,惨叫连连。
“母后,是苏青瑶,是苏青瑶那个贱人!”
昭阳公主恨,她将宁王府所有的人都抽打了一遍,跑到皇后面前哭诉,可是,皇后一见她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怕了,急忙让人把她拖下去。
然后,皇后太后宣召苏青瑶进宫,如今太后恨透了苏青瑶,却因为南席君和周武帝的关系不能轻易动她,而皇后呢,自然是为了昭阳公主。
“青瑶县主,我儿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大怒,可苏青瑶却跪在大殿中,不卑不亢道:“娘娘,臣妾和公主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她如此,更何况说句诛心的话,就算是要害她,也应该灭口不是吗?哪儿容得了公主来指证臣妾。”
苏青瑶眼泪涟涟,说什么谋害宗室子弟的罪名她担当不起,当然,她可以保证,昭阳公主不会将尉迟玅和她干的破事说出来,所以,她有恃无恐。
“娘娘,公主这种情况,很明显是中了毒,成亲这么久没有孩子已经很奇怪,臣妾和公主并无交集,也不是宁王府的人,何来下毒一说!”
苏青瑶很悲愤,内室的昭阳公主听到这样的话也沉静了下来,事实上,苏青瑶说的很对,她若是害了她,杀人灭口就是,何必等她醒来指证。宁王府的贱人可不少,说不定,是有人利用了她昏迷的时间,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更说不定,这事还和赵明宸有关,他牙被打掉了,报复不了南席君,就借由她的手来报复苏青瑶,得不到的就毁了,这才是尉迟玅能干出来的事。
很明显,她被利用了!
混账,混账!
苏青瑶的一席话说出来,不管别人想到些什么,她是全身而退了。而朝堂上,尉迟玅掉了门牙不敢出门,宁王想参南席君一本,却被南席君笑的挡了回去。
“王爷,不过是掉了牙而已,世子可没受什么重伤,王爷你咄咄逼人是想做什么?觉的自己是皇上唯一的兄弟,就高人一等吗?”
皇上的兄弟,这样的身份尊荣无比却危险无比,容不得半点差错,南席君这话一出,周武帝一皱眉,宁王整个人就颤抖了起来,想到当年他十几个兄弟只留下三个,如今,他可不能犯了周武帝的忌讳。
所以,即便是自己风流倜傥的儿子说话漏风,他也只能忍了。
可是,尉迟玅不甘,宁王妃不干,他们想着,只要等过一段时间后找南席君的麻烦就好,却不料,有些事,是接踵而至的。
安国侯府,南席君喂苏青瑶吃饭,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苏青瑶一见南席君那有妻万事足的样子就是老脸一红,急忙转移话题。
“事情安排好了?你找的人可靠吗?”
“放心,就是颜宋和刑名两个人也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呢,这事儿,铁定能成功。不过苏青瑶,苏青音可是怀着身孕,虽说她就是一尸两命我也不会在意,可是你,良心上那一关过不去吧。”
南席君有些担心,当然不是担心苏青音,而是担心苏青音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会在苏青瑶心中留下阴影。
“一尸两命!放心,苏青音不可能一尸两命,她保命的法子有用的很。”若不是苏青音有空间,苏青瑶也不会这样做,遇到危险,苏青音完全可以躲进空间里,至于会不会被人发现,这就不是她苏青瑶该考虑的事了,就是被人发现了,赵明宸为了守住秘密杀人灭口那就更好了,正好,帮自己报了仇。
所以,这件事不仅仅能毁了尉迟玅,还能报复苏青音和赵明宸,最关键的是,宁王府算是太子的人,赵明宸也是太子的人,出了什么事,太子的势力就会出现裂痕,当然了,赵明宸和太子之间出现裂痕,那就更好了!
苏青瑶将所有的可能就算了进去,笑的贼兮兮的,这样让南席君想到了以前一狱友得知他入狱的原因时的金玉良言。
“小子,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某些看起来无害的女人,我们监狱里几乎一半的人,都是栽在女人身上。”
幸好啊,那天那张残破的画像被他找到销毁了。
就在回京后的第十天,在五皇子府养胎的苏青音应闺蜜的邀请出门赴约,坐在马车里正想着去空间里悄悄那些作物长的怎么样了,马车行驶到一小巷的时候,几个陌生人突然蹿回来。
“什么人!你们·······”
意识到危险,车夫大喝一声,而苏青音也条件反射的要进入空间避难,车夫却突然没声音了,一股清幽的香味飘来,本来意识到危险打算进空间躲避的苏青音神情一凛,摇摇晃晃的晕了,她的马车,自然而然的,被人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