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四掌敲打着地面,敲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鼓声。鬣毛飒爽的龙獒蹲踞在门口,虎视眈眈地凝望着市民会馆的方向。一阵心灵的悸动,龙獒似乎感觉到有生命中重要的东西在离去。“嗷……”悲凉凄厉的嚎叫回荡在这不平常的夜空之下。
模着胸口的血污,心脏的跳动全然没有,“你对我实施了什么治疗吗?吉尔伽美什。”“谁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上去似乎是死了嘛。你和我依靠契约连接在一起,我靠这个泥土得到了肉身,或许你也是因为什么理由又活过来了吧。”a[]
che
漫不经心地解释着“奇迹”。
“从那个东西里面得到了生命吗?”绮礼反复地看着自己的手,难以置信的看着“奇迹”的效应。“消灭了全部的se
vant,得到圣杯的是我们,所以你只要睁大眼睛看着就够了。如果圣杯真的能够实现胜者的愿望,那么眼前的景象—言峰绮礼,正是你所渴求的。”
绮礼环顾四周的废墟,疯狂狰狞的笑容跃然于脸上,“哈哈哈哈哈……什么啊,我到底是算什么啊!我是多么的邪恶,我是多么的鬼畜,这就是我的愿望?这种破灭、叹息……就是我的愉悦吗?这种扭曲与污秽,居然是从言峰璃正的血脉中生出来的。不可能,这不可能吧!这算什么,我父亲生出了一条狗吗?”耳边的惨叫声如此大快人心。烧焦的遗骸如此可笑。绮礼从未有过的疯狂,绝望的情绪弥漫在心头,啃噬着绮礼的灵魂。绮礼的身体因为狂笑而颤抖,他从指尖到头顶的触感都异常清晰而鲜明。绮礼从一个与自身信念完全相反的地方找到了真理。这一讽刺的结果竟然很痛快。
“你满意了吗?绮礼。”“不,还没有,这还不够。”绮礼从废墟中揪出一块红色的遮羞布,扔给仍是赤身**的a
che。“确实,我那只会发问的人生,终于得到了答案。但是,解决问题的过程被省略了,从而突兀地得到了答案。这到底让我怎么接受。能够得出这么奇怪的解答的方程式,一定在某处有着明确的道理。不……它必须存在。”
这世上所有的恶,总有一天要再次到达这里,这次一定要见证到最后。它的诞生,并证明它的存在。忽然,绮礼发现从跃动的火焰中的另一面出现了一个人影。黑色的披风满是风尘与破漏,人影走起路来就像梦游症患者一样步履不稳,彷徨在燃烧的街道上。
切嗣愣愣傻傻、漫无目的地在四周的废墟中不停地搜索,没有了灵魂一般,仿佛徘徊在灼热地狱中哀号的亡灵。很明显,他在寻找着什么,为了找那东西甚至不怕葬身火海。那东西似乎比他的生命甚至是灵魂都更加的重要,那是他赎罪的渠道和方式。
“卫宫切嗣……我就接受你的挑战!”绮礼紧紧地注视着失魂落魄的切嗣,切嗣空洞的目光把绮礼当成了透明人,不做理会径直晃过绮礼。绮礼惊讶地看着切嗣的动作,近在眼前的人好像都被无视了一样。卫宫切嗣的神情显得很奇怪,他曾经犀利的目光消失殆尽了,刚才的双眼如同空洞漆黑的洞穴一般没有神采,他那种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定是就连近在眼前的东西也认不清。所以,或许他根本没注意到绮礼注视他的目光吧。
“怎么了?绮礼。”“不……”不再理会仍在废墟中不停扒拉的切嗣,行尸走肉的敌人已经不再能成为他值得期待的对手,一副人肉皮囊而已,实在是不足为虑了。
残败的废墟之中,一只焦黑的小手,使劲地向上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也要抓住那根救命的稻草。向上、再向上……一只大手抓住了颤颤巍巍、摇摇欲坠的小手,“还活着、还活着、还活着……谢谢,能找到你太好了!”惊喜的发现,是拯救灵魂的一剂良药。小手抓住了生的希望,大手拽住了救赎的曙光。红发小孩非常的虚弱,但他仍死命地睁着双眼,想要记住那救命稻草的模样。笑容,一个幸福、欣喜、感激的笑容。之后当时那震撼人心的笑容深深地镌刻在那幼小的心灵上,并成为了此后一生唯一的活着的奋斗的目标。
枪剑斑驳、尸横遍野,人间炼狱,落日的天空是血色的。广袤的大地也是血色的。天地之间共一色。倒在地上的尸骸,是曾经相信一位少女并拥戴她为王,共同为她献上凯歌、赞颂她功绩的人们。他们因为叛徒的挑拨而分为两派,彼此将曾经的亲密的同胞、战友视为仇敌进行着杀戮,然后,共同倒在了这片战场之上。不列颠传奇的王者—亚瑟王的最终之地,卡姆兰丘的山脚。众人辛苦建立的王国从此分崩离析。
从时空另一面的梦境中醒来,再次颓丧地跪在血染的山丘上,阿尔托莉雅呆呆地遥望着这悲凉凄惨的血红场景。泪眼朦胧,任凭脸上的泪水尽情地流淌,离别的愁绪蚕食着破碎的心灵。“呜……”此时此刻,她卸下了王者的冠冕,不再为自己安上王者的头衔。
左手的无名指上,似乎还留有戒指本身冰冷的温度。但就是那丝冰冷紧紧地抓住阿尔托莉雅的心房,细细地感受着那丝即将消散的美好温情。值得等待一生的爱的承诺,时间在那沉甸甸的美丽的承诺之下,黯然失色。
曾经错误的愿望,得到了纠正。他温柔、亲切地告诉她,她可以且应该得到少女应该享有的幸福。重如泰山的使命不应在继续束缚着她,那故作冰冷严肃的面具可以摘下了。他带给了她温暖、纯粹、动人的情感,她不是不懂情感的冷漠王者,她是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少女。“我一定会找到你,继续与你在一起。”阿尔托莉雅静静地注视着左手的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