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邪妃 第五十二章 洞房生变之误会升级!

作者 : 陌上星辰

南宫彤玥听到心底熟悉的声音,抬头看着门外,瞧着一身红衣的风绝痕,傻气的咧嘴一笑。随手把奄奄一息的冯氏甩在地上,粲然一笑。娇柔的喊道:“绝?是绝哥哥吗!”

软软糯糯的声音,把风绝痕冷硬的心给叫酥软了。俊颜浮现醉人的浅笑,缓慢的朝南宫彤玥靠近,伸手擦拭掉嘴角的血渍。温柔的抱着她,揉着发丝说道:“乖,跟绝哥哥去拜堂可好。”如今的彤儿让他心疼,狠狠的绞痛。究竟是什么事情使她走火入魔,神智不清。

“杀,杀,杀——!我把她给杀了,哈哈…杀了。她该死,谁叫她诋毁母亲。”南宫彤玥迷失了神智,唯有一个念头,便是诋毁母亲者——死!

“好,彤儿乖,和绝哥哥一块走,好么?”风绝痕心头酸涩,宠溺的凝视着南宫彤玥。

众人回过神来,沉默的注视着一对璧人。南宫景腾老眼闪烁着泪花,哽咽的几番想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唇角蠕动着,终是抿成直线。都是自己的错啊!当年若是未纳她进门就不会有如此多的灾难…

“嘻嘻…你是绝哥哥,彤儿愿意和你走…”南宫彤玥智商仿若又恢复到以往那般痴傻,笑嘻嘻的傍着风绝痕的手臂,朝外走去。伸手拨开晃动的珠帘,突然两眼一翻,便晕过去了。

“彤儿,彤儿…”风绝痕焦急的接过昏迷的南宫彤玥,此刻她脸上还泛着孩童般纯真的笑。

风绝痕抚模着南宫彤玥尖细的下巴,微微笑道:“傻丫头,你可别想逃,即使昏睡了也要完成今天的任务。”说完便抱着女子朝外走去,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莫休把原来的计划取消,本王以后再补一个盛大的婚礼给彤儿,调集‘铁鹰骑’护送。”彤儿如今昏迷,这婚礼就草率一些,安危最重要。待一切落下帷幕,定不会委屈于你。

不消片刻,便听到奔腾的马蹄声,远处扬起灰尘。接着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干士兵排列在街道,整齐有序的高声喊道:“王爷、王妃万福。”

“起轿——”轿夫高声喊道。一路吹吹打打的朝战王府行去。

南宫景腾见如此阵仗,也不由得落下心来,红着眼眶转身关进书房。而街边看热闹的百姓,皆惊叹不已,羡煞一干闺阁女子。

花轿摇摇晃晃的停在战王府门口,风绝痕抱着南宫彤玥跨火盆,拜天地,最后入洞房。留下模不着头绪的宾客在大厅,不解的询问着是什么情况。

“你说这战王是什么意思,居然抱着新娘子拜堂…”

“真是罔顾礼俗,败坏门风啊。”

“话虽说如此,但是也很新颖,若是本少还未娶亲,倒想一试。”

……

莫休莫止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咬牙隐忍着。话说,真想骂娘了,谁愿意这样娶亲。如果不是王妃出了意外,那该是如何的旷世婚礼。简直是所有闺阁的梦中婚礼!真是替王爷抱屈啊…

新房内桌上点着两支龙凤花烛,燃着‘噼啪’的火芯,照亮一室昏黄。一边放着合卺酒,红枣花生与糕点。风绝痕轻柔的把南宫彤玥放在喜床上,帷帐上贴着撒金粉的双喜,在烛火的折射下,泛着点点金光。带着丝凉意的指尖,怜惜的触碰着南宫彤玥的脸庞。在冰冷的面具上停留片刻后,轻轻的说道:“彤儿你今天真美!先躺着好好休息,为夫先去大厅招待客人。”替南宫彤玥掖好被角,细细看了一眼后,放轻脚步关好门。拦着毛糙的翠儿,嘱咐她好生伺候,便安心离去。

而风绝痕前脚离去,屋内便出现一名白发男子。深邃的蓝眸注视着床上的人儿,眼里流动琉璃般光泽。颤抖着双手揭开南宫彤玥的面具,下一刻,床上的人儿突然动了。但是动作迟缓,并未来得及阻止。凌厉的眼神直射男子,愤怒至极。

“玥儿…”男子丝毫不讶异床上女子清醒过来,只是叹气叫道。

南宫彤玥依旧默不作声,打量着玄衣印有暗纹的白发男子。眼前仙风道骨、气质卓越的男子就是收养翠儿的人么?果然,这般清雅如莲圣洁的男子,亦人亦妖。如何不让人痴恋,但注定是劫——

“你与鸢儿是如此的相像,她若是知道,定会高兴坏的。”男子看着两张相差无几的容貌,恍惚的说着,似乎陷入了回忆。

“木木,你说孩子长大后会像谁多一些?”女子吐气如兰的拉着婴孩的小手说道。

男子抱着婴孩,逗弄着吹着口水泡泡的孩子,慈爱的说道:“这还用说吗,肯定像为夫。男像母,女像父。”

女子闻言一脸的不高兴,嘟囔道:“胡说,我家玥玥铁定与其他孩子不一样,绝对会像我。”弯身接过孩子,温柔的说道:“宝宝乖乖,长大后像娘亲多些,找个比你臭屁爹爹还要美的美男子,气坏他哦!替娘亲出气。”孩子似听懂了,挥舞着粉女敕的小拳头,咿咿呀呀的附和…

“谁?我娘吗?你认识我娘?她不是叫絮儿吗?”南宫彤玥清冷的问出心底的疑惑,打断了男子美好的回忆。

“是亦不是。”男子模棱两可的回答。

南宫彤玥无语的翻了白眼,说等于没说嘛!淡淡的开口:“那你是翠儿的主子吧!为何要保护我?莫非你是我娘亲的爱慕者?”见男子风轻云淡,仿若什么都引不起眼底的平波,于是坏心眼的戏谑着。

男子沉默半响,就在南宫彤玥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男子开口了。唇角万年不变的浅笑,带着苦涩,“玥儿真聪明,我是你娘亲的爱慕者,却也是把她推进苦海的刽子手。”

似看出了南宫彤玥的疑惑,不待她问答,便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我不会为你解惑。一切时机未到,待你去了‘圣仙族’,那时自然什么都会明了。以后若需要帮助,只需拿着令牌找北唐亲王单沐崇即可。”

圣仙族…圣仙族?!再次从他嘴里听着这‘圣仙族’几字,心里一慌。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什么都不懂,反而越加糊涂。所有的事情都牵扯着那儿,那自己的穿越是否与它有牵连呢?迷惘的盯着男子的身影,直至他消失在夜幕中。

才慢慢摇晃着有些晕眩的脑袋,舒展着身子。抚模着鸳鸯刺绣枕头,侧耳倾听外面宾客的吵闹、起哄的嘲杂声,隐隐传来,与这里的空寂相映衬。睁开半眯的眼睫,望着一室的喜庆,桌台摇曳的烛火,显得有些许暖意,驱散了男子留下的寒冷。却也使南宫彤玥恍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恍若梦中。

“啧啧…独守空闺呀!要小爷为佳人排遣这寂寞的夜吗?”先闻其声,后见其人。随着话落,一道桃色衣袍的男子,飘然而至。

南宫彤玥闻言,脑袋越发的疼痛,斜视了一眼骚包的男子,淡漠的开口道:“别成天老不正经的,到时候遇见一个狠辣的女子,看不让你月兑层皮。现在你就使劲乐呵,到时候等着遭报应吧!”

“喂!你也别说小爷风凉话,成天诅咒。是嫉妒小爷潇洒,还是如何?”一句话戳到北印泉的痛脚,他这人生性风流不羁,若是有朝一日被女人套牢,那该是何种光景。想着就打寒颤,忙打着哈哈搪塞。

捻起一块糕点一把塞入嘴里,含糊的说着:“哼…别说你是来看风景的,除了美女还有什么能入你的眼。说吧!出什么事了。”犹记得在南朝客栈相遇,北印泉躲进南宫彤玥的房间,却并未认出易容的她。于是南宫彤玥就闲闲的调侃他几句,结果北印泉‘啪’的摇着折扇,自诩风流的说是闲逛至此看风景。从此变成了他的笑谈!

“我上次独身一人闯了玄王府,未曾想里面藏龙卧虎,布下天罗地网。本以为就此被擒,却在打斗中被我发现一处空隙,虚晃一招便借机潜逃。后来回到分部才知是计,玄王故意放我潜逃,料想我身受重伤,一定会回内部,如今分部已经被玄王包围。”北印泉难得的一改二世祖风范,表情凝重的说道。本想试探一番玄王的深浅,看来他会是翼王最大的对手了。其余的几位藩王已被他收买,得尽快改变策略。

“他们应该是在今晚趁我大婚之夜动手,想做贺礼送我,不如我们将计就计,送份回礼与他。”南宫彤玥心里飞快的盘算着,眼里闪过精光,阴险的笑着说道。上次的帐还替他记着,如今三番四次的挑衅,本小姐不给点颜色,你还真不会识好歹。

“你是说…”北印泉一愣,随即领悟道,欣喜的瞳眸有着担忧,“可是今晚是你的新婚夜,更何况太过冒险,没有十足的把握。”

南宫彤玥危险的眯着双眼,听着窗外的知了声,红唇勾出弯弧,风轻云淡的说着:“听!窗外的虫鸣声多优美,只可惜有人过了今夜再也听不到了。”

听着南宫彤玥答非所问的回答,北印泉心中有底,知道她心意已决。故此不再劝阻,戏谑着摇着折扇说道:“你还的要去?莫不是耐不住寂寞,找寻刺激。”

“滚,谁说本姑娘亲自出马?若事事亲力亲为,养一干手下何用。”南宫彤玥把手中的糕点砸入北印泉微张的嘴,轻啐一口道。“这事情得尽快处理好,我身上的蛊毒怕是压制不了多久了。如今功力受限也罢,味觉也失去知觉,连甜品也尝不出味道。近日总觉得很疲惫,恍恍惚惚。”最重要的是,我越发控制不住心底的暴戾,凶残的伤害无辜之人。

见南宫彤玥脸色不愈,剥着桌上的花生说道:“那我就先去部署,分部里的人我已经从密道把他们送回总部。”

“行了,还有一刻钟,他们定会行动,快去吧!”南宫彤玥慵懒的躺在金色软塌,雪白的玉足,垂落在空中晃荡,小巧圆润的脚指头,泛着莹润的光泽。身上红纱滑落,妖娆的曲线若隐若现。裙摆撂在身后,露出一小截女敕白小腿,强烈的红与极致的白给人视觉上的剧烈冲击。北印泉不自觉的滚动喉结,心里有着异样。尴尬的撇开脸,想到之前看到的,不禁红了脸。不敢多停留片刻,迅速的飞身离开。

巷子深处,一片漆黑。四处宁静,突然一个黑影掠过,周围顿时被火把照亮,如白昼。身着玄衣的男子,站在暗处。浑身散发着犹如常年生存在黑暗的阴冷气息,打着手势,指挥寻找那模轻盈的黑影。‘喵…’黑影从屋顶角落踹出,一双绿眸警惕的盯着围的水泄不通的黑衣人,许是被紧张的气氛所惊吓,发出细弱的叫声。玄衣男子见此,眼底闪过恼怒。众人低头瞄着男子,见他并未发怒,放松紧绷的身子,长长的舒了口气,还好是只猫。

一盏茶后,玄衣男子脸色不耐,未见院子里头有动静。细细思索一番,猛然睁开那双阴霾凌厉的眼睛。阴沉的说道:“一组打前锋,按之前命令行事,不留活口。二组置后,搜查所有院落,不许有遗漏。三组与本王在此拦截余孽,不放走一条漏网之鱼。”

心里冷笑,南宫彤玥啊南宫彤玥,若你识好歹与本王为谋,也不至于落个组织被歼灭的下场!不知今夜后,你还能保持那镇定、从容不迫的高傲么?相信你对本王的贺礼非常满意。“上。”

见属下进去后,没多久便传来惨叫厮杀声,嘴角勾出阴冷的笑。眼里流露的亮光似乎已经胜券在握,幻想着南宫彤玥气急攻心的颓败。许是太过自信,丝毫没有发现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减少,然后被替换。迅速把做着痴梦的玄王包围。

楚翼宣被强烈的火焰给刺激的回过神,看着眼前突变的状况,一时怔愣。心下一沉,结巴的说道:“你…你们——”因为眼前局势的转变,太过震惊,超出了他的预料。以至于难以接受的说不出话来!

‘叮铃铃,叮铃铃…’此时巷口处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由远至近。香风袭过,一顶紫色的撵轿由四位白衣女子抬来。紫纱随风飘舞,隐约露出里面女子的身姿。身着一件绣着莲花的抹胸,紫纱绕身,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高耸的酥胸半露。下摆一条垂落至脚跟的百褶裙,脚踝系着银铃,随着女子的动作,便发出声响,荡人心魂。女子上扬的媚眼见众人被勾了魂般,呆滞着。娇笑的说道:“奴家未打扰哥哥们办事儿吧!唉…都怪小黑不听话乱跑呢!”

女子掩面的薄纱随着紫唇一张一合的起伏,伸着青葱玉指捻起玉石放在手心。‘咻’一道黑影掠至,讨好的舌忝着女子的手指,两只爪子捧着玉石啃咬着。

玄王眼里流露**,此女比起堪称尤物的南宫彤玥更胜一筹,简直就是妖媚入骨的妖精。紧紧握住拳头,对这女子势在必得。而一旁的北印泉傻眼了,这是成了精的狐狸吧!枉小爷堪称阅女无数,单单就没见过这货色。看着忘记身在何处的玄王,那**果的眼神,分明就想把人拆吃入月复。不过也要看他能活过今夜再说!

“美人,小爷在解决私人恩怨,未免伤及美人,请往一旁移驾。”北印泉嬉笑的说道。心里暗忖道:希望这不明来路的女人,别插上一脚坏事。

“是啊!姑娘,这场面太过血腥,会惊吓到姑娘。”楚翼宣睨了一眼北印泉,温柔的嘱咐道。这般的勾魂尤物,身边没有一个高强之人,半夜游荡,也不怕遇上危险。不过,遇上本王也算她的荣幸!疯狂的占有欲,使他已然忘却身陷囫囵。

“啊——”一道凄厉的声音响起,黑影躺在女子怀里,舌忝着沾染鲜血的爪子,眼里的绿光更为幽深。而之前伪装的玄王充满煞气,被咬的脸一片黑紫。随即,在众人注视下,慢慢的腐烂,不一会儿只剩森森白骨。

“呀!小黑,你下手太重了。不就是叫你毁他容貌,现在居然弄死了。我们平时慈悲为怀,吃了那么久的斋饭还是这么血腥。”女子轻声苛责,脸上却露出浓浓的笑意。丝毫没有惊恐,仿佛已经是常事。

‘咿呀咿呀…’小黑不满的辩驳道,小脑袋瓜扭到一边,生气的不看女子。哼!虚伪的女人。

“小家子气,你应该戳瞎他的眼,就不会碍眼了。冒犯本姑娘,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哼!便宜他了。还不快回去洗澡,臭死了。”女子撅着小黑尖尖的绒耳,骂骂咧咧的说道。

望着远去的撵轿,听着断断续续传来的娇嗔,北印泉打了寒颤。第一千零壹次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果然只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好。接着沉稳的指使着众人进院子,看着眼前遍地的尸首,残痕断臂,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翼间,忍住胃里的翻腾。面无表情的清点人员,见无一伤亡,面色稍稍缓和了些。高声喊道:“把燃料洒在每个角落,全体撤出后,放火把屋子烧了。”

待一切都散去后,归于一片宁静。一道身影闪出,身披黑色斗篷,带着斗笠。看着化为废墟的宅院,看不出其表情。只见他踢着脚边白骨,桀桀的笑道:“死的真够窝囊,本以为有点看头。哼!”太过自信了,就与他师傅一般。

转身望着女子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紫狐…”连销声匿迹的紫狐也参与了,桀桀…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送走宾客,风绝痕脸颊微红,带着微醺的醉意径直朝喜房而去。越过花厅,站在贴着喜字的门口。举起的手又放下,夜晚凉风袭来,吹散仅有的醉意。大脑顿时清明了不少,带着笑瞥了一眼花簇,看着晃动的月季,笑意加深,便推门入内。

燃烧了半截的龙凤花烛依旧烛火摇曳,映衬着端坐在床上的人儿,的肌肤泛着莹白光泽、水润。金眸微暗,深邃的注视着人儿紧捏着的手。唇角微勾,小东西紧张了呢!眉眼含笑的拿起玉如意,心里有着紧张、激动与兴奋。日盼夜想的,终于把她给娶进门了。忆起之前的不愉快,心里还是有着担忧,怕她会爽约。但是她没有让自己失望,留住他心底最后一丝的温暖。

“嘘,别挤了。”门外露出几个人头,在不停推搡,想一探内室的动静。

“你们看,王爷紧张的手在抖啊,那是我们无所不能的神吗?”

风绝痕听着外面一惊一咋的声响,握着玉如意的手收紧,额角布满黑线。本王这手是紧张的在抖吗?那是怕忍不住出去把你们一个个的给收拾了!哼…

“别那么大嗓门,等下王爷发现了,就没有你好果子吃。”

风绝痕的脸色铁青,脑门滴下冷汗。你们都当本王是聋子吗?这么大声还听不见,忍无可忍的走到门边,打开门抓住最近的莫休一把丢在庭院,呵斥道:“你们很闲?既然如此,就前去皇宫监视那两个女人。”

“嘿嘿…小人很忙,真的很忙。不打扰王爷了,小人去点礼金。”莫止干笑两声,说完一把拖着莫休逃命似的跑开了。

“还有一个是查探单慕夜,你们自己看着办。”“嘭”用力关上门,宣示此时的他非常不悦,警告着门外无精打采的几人。

看着床上的人儿肩膀耸动,不知是憋笑还是其他。斟满两杯合卺酒,缓缓的走近床边。房内安静的唯独听到呼吸声,与‘咚咚’的心跳声。拿起玉如意指尖颤抖,紧张的屏住呼吸慢慢挑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画着麻子脸、香肠嘴的弱受,唯一可取的大眼,正眨巴着娇滴滴的望着风绝痕,见他脸色骤变。不禁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手模着纤细的脖子,生怕他一动怒就掐断它。

“该死的,南宫彤玥,你、死、定、了!”风绝痕面容顿时铁青,骨节分明的十指紧握成拳,暴怒的一字一顿的咆哮,证明着此刻他有多怒不可遏。

藏在屋顶的南宫彤玥打了个寒颤,忍住心虚,与同样站在屋顶另一头的楚翼黔对视着。干巴巴的笑了几声,撇头看着屋下的动静,盯着咬牙切齿的风绝痕,挥了挥粉拳在心底默念:谁怕谁!仿佛是为了释义‘乐极生悲’的词义,南宫彤玥脚下一滑,心中一紧,胡乱的一抓。却抓到揭开的瓦片,一个用力‘嘭’‘哗啦’掉进新房,把愤怒中的某男砸在身下。

楚翼黔看着滑倒的南宫彤玥,因为离得远,等飞掠而来时,却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掉下去。看着下方一片狼藉,楚翼黔心中百般滋味。今日她大喜,自己在喜堂独自喝着闷酒。待人潮散尽,却不知归向何处。不知觉的走近她的新房,想着今夜她将彻底的成为别人名副其实的妻子。心抽搐的痛,空了。待看着趴在屋顶的一抹红,心里是雀跃的。莫非她是被逼的,如今是逃婚出来的?想着白日拜堂的情形,越发肯定,印证心中所想。还未与她说上话,就被一声怒吼镇住。抿直了唇,见女子心疼的替男子擦药,终于认清现实,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而伤神中的楚翼黔并未发觉,他在为别的女子神伤时,另一个深爱他的女子,在暗处为他所伤。霍馨儿擦拭着泪水,默默的转身离去。今日在喜堂时,就知道他不对劲。果然,看着如此黯然神伤的他,心底跟着狠狠的揪痛。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爱她,却选择与我成亲呢!为什么,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却始终看不到我呢!为什么!为什么啊…

幽深寂静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几盏随风晃动的灯笼,似乎感受到了霍馨儿身上的悲伤。树枝被风刮得哗哗作响,门扉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徒增一种悲凉。泪水模糊了视线,像一尊木偶在黑夜行走,不小心踩在泥坑里,‘啊…’一声尖叫后,尘土飞扬,惊起树上几只飞鸟‘唧唧喳喳’的拍翅叫道。

“啊哟…”南宫彤玥动了动身子,腰间酸痛。‘咝’看着手上的血痕,眨了眨泛着雾气的大眼,伸着舌头舌忝着。

“别动!”风绝痕已忘了愤怒,见她眼底有着隐隐的暴动,紧张的拉住她的素手,急急的喝道。忆起接亲前的那一幕,仍旧心有余悸,怕她蛊毒诱发。紧张的叮咛道:“以后不许舌忝任何伤口,记得乖乖擦药。”拍着南宫彤玥有弹性的臀部,示意她小心起身。待她站稳后,立即爬起。牵着她的手朝床边走去,斜眼看着一身喜服的瘦弱少年,蹙着剑眉,不悦的说道:“还不快走。”

“主子…”少年并未理会风绝痕,嘟着香肠嘴,泪眼汪汪的盯着南宫彤玥。

见少年可怜兮兮,一副弱弱的委屈模样,忍住想要蹂躏他的冲动,南宫彤玥拍着他的肩头说道:“辛苦了,任务完成,给你半月休息。”居然能在风绝痕如此狂暴的情况下,安然无恙。果然有可塑性啊!

“耶…主子最好了,吧唧,紫儿先走了。”欢呼的抱着南宫彤玥,激动的在她脸色亲了一口,丝毫没有发现温度下降,风绝痕漆黑的脸色。一蹦一跳的离开!

“把手伸出来。”用力的擦掉紫儿留下的口水印,在柜子上拿出药膏轻柔的涂抹,见不再有血丝冒出。想着她居然被男子给亲了,便眼神犀利的直视南宫彤玥,口气不快的说道:“高兴了?好玩吗?”

原本的好心情在风绝痕严厉的口吻质问下。脸色也渐渐的冷了下来,冲口而出道:“是啊!我很高兴,很开心。你想怎样?就你风绝痕可以质疑,可以猜忌。难道就不许我南宫彤玥出气、还击吗?”

“你可不可以不要无理取闹,你爱玩爱闹可以,但是在我们重要的时刻闹这出,本王不认为好玩。你该好好反省。”风绝痕心底的不快,与近日来的怨气,瞬间被南宫彤玥激发,多年来掌权者的权威不容被挑衅,隐含威严的说道。

“好好好,你认为我是无理取闹?呵呵…我想,我该反省是否要正确的理解我们的感情,突然发现你并不像你自己想象中的爱我,你只是一时兴趣。把我归纳你的私有物品,而不是人。可是很可惜,我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不是你的死物,不会反抗、不会还击。也不是小媳妇,事事逆来顺受。”南宫彤玥脸色灰白,紧紧的握着拳头,指责着风绝痕。天知道,这么简短的话,废了多大的劲才说出来。

“你不可理喻,你有心吗?你敢模着说本王对你没有感情,那——”风绝痕面对南宫彤玥的指责,气的说不出话来。她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直直的刺在心脏,对他来说是在践踏他的真心,质疑为她所有的苦心作为。

南宫彤玥飞快的打断风绝痕的话,冷静的说道:“或许你对我有感情,但是不足以让你为我改变。你习惯了强势,眼底容不下别人挑衅你的威严,更包容不了我对你‘无理取闹’使小性子。而我南宫彤玥同样是不可一世的人,服不得软。正因为我们相像的性格,或许并不合适。在我们还未为对方改变前,早就忍受不了的争锋相对。成为对方的眼中钉,这不是我所希望看见的。还是彼此分开一段时间,冷静的想想吧!免得日后悔恨。”强忍住眼底的酸涩,想着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为自己的付出,心一阵阵抽痛。但是为了避免二人最终反目成仇,不如好好想想,早早的好聚好散。咬牙决绝的越过风绝痕,大步踏入庭院背对着说道:“你放心,明日我会参加晚宴,不扫你颜面。”

风绝痕听着这番话,心里没由来的一慌,拳头松了又紧,终是没有握住擦肩而过的手。一拳捶在床头柱,心痛的闭上金眸,两道泪痕滑落。难道我错了吗?错了吗……

南宫彤玥不断的加快速度飞奔着,待跑到他们情定的河边时,“啊…”的大喊一声,来减轻心里的痛苦。看着熟悉的景物,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如此的作弄人!

天际的一轮明月似连接水面,成了女子的背景,身旁的柳树枝,飞舞着。草丛里的蛐蛐、知了鸣叫,丝毫吸引不了静立在河边绝望哀伤的女子。突然,女子浮出淡淡的浅笑,似嘲讽般的说道:“连你们都在嘲笑我么?何时连万物都变得如此通透?”

缓缓地摘下面具,夜风吹拂墨发遮掩住妩媚绝世的容颜,与衣角纠缠飘飞。踢掉绣花鞋,似精灵一般的敏捷灵活的翻跃进河里,沉进湖底,激起河面荡着水花,最后河面漾着涟漪归于平静,却久久未见女子露出水面……

次日,‘哒哒,哒哒…’街头人声鼎沸,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响起。众人伸长了脖子朝城门口张望,只见一对长龙车队,三个国家的使臣马车,排列有序的朝皇宫行驶。百姓纷纷指手画脚的议论着。而‘凤翔居’里三楼阁楼,一位红衣女子带着金色镶边面具。悠闲地啜着清茶,秋水剪瞳顾盼四方。眼神透过人群,停留在穿着一身似现代蒙古服的车队上。

一旁斜倚在盆栽旁的桃色男子,眯着桃花眼直直的注视着南宫彤玥,不自觉的把她与紫衣女子相比较。唉!还是这黄脸婆顺眼些。顺手牵过触在脸颊的吊兰,放于鼻尖,深深的嗅着淡雅的花香。懒懒的说着:“新婚夜感觉如何?你男人怎么没在你身边,今儿个去皇宫敬茶了没有?”

“闭嘴,一个大男人的,别像女人一样那么八卦。再混下去,保不准你也变成女人,别半男不女的,更惨!”听他提起那人,心里隐隐作痛,于是阴损的诅咒北印泉。找本小姐晦气,你也别想好过。

北印泉见她一副本小姐很不爽的表情,心知昨晚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予她计较,虽然心底有一咪咪的不痛快。摇着折扇转移话题的说道:“小爷接到圣旨了,今晚要出席接尘宴。要不要给小爷做伴?”

“一边而去,本小姐对现在的名声很满意。走,咱们去会会南朝的人。”很想尝尝他们的马女乃酒呢!即使没有味觉也要试一试。说着便起身,拖着北印泉走出门外。却在门口碰到风绝痕与一位恬静的少女在一块,此时脸上挂着宛如春风般的笑容,分外刺眼。

细长的眼眸对上跑出来的南宫彤玥,稍稍怔愣,便附身与女子说些什么,女子娇笑着点头。见此,南宫彤玥若无其事的越过他们二人,却被风绝痕一把抓住。南宫彤玥冰冷的眼神盯着他,眼里毫无感情,用力的甩掉他的钳制,错身躲开,消失在转角。

北印泉复杂的看了一眼风绝痕,吊儿郎当的扇着纸扇跟上去鬼叫道:“黄脸婆,等等小爷啊!”

“噗疵”女子闻言,笑出声来,柔柔的说道:“师兄,你认识他们呀!那男子是谁啊!”女子扑扇着大眼,闪过亮光。这男子的嘴儿可真毒!能与二师兄有一比呢。

“丫头,那是师兄娘…咳,是天下第一剑庄少庄主。怎么了?”欲月兑口而出的话至唇边停顿,尴尬的假咳几声,介绍着。心有疑惑,这一向骄横的小师妹,最难伺候了,如今怎么对风流的北印泉感兴趣了?

“是他呀!”女子蹙紧两条青烟似的秀眉,低低喃道。随即攀着风绝痕的脖子,动作犹为亲昵,故作凶狠的附耳问道:“那名女子可是师兄心仪的之人?之前会不会误会什么了啊!”师兄可是也有吃瘪的时候呢!刚刚那女子的气质倒也与师兄很相配,只是……

闻言,风绝痕心中绞痛,忘了推开女子。眼神暗淡的说道:“好了,别管那么多,她不会在乎——”眼角无意瞥见站在转角处的南宫彤玥,气氛顿时僵住。

南宫彤玥只是淡淡的扫过他们二人,朝后挥手道:“傻愣着干嘛!都给本座跟上。”说着便率先走至之前的雅间,却在进门时,被一道柔弱的嗓音叫住。

“这位姑娘请留步。”女子被南宫彤玥举手投足的霸气,与浑然天成的贵气所吸引。她这人看起柔弱,却净喜爱与强大的人混在一起。“小女子名叫涟漪,姑娘贵姓啊!”女子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满目赤忱的看着南宫彤玥。

“南宫彤玥。”转过身来,端详着面前女子。一双会说话般的大眼,菱形唇瓣,小巧直挺的鼻子,配上巴掌大美人脸。一袭湖绿色纱裙,衬得人儿格外娇柔羸弱,乖巧中透着狡黠。这就是风绝痕喜欢的人儿吧!原来他的温柔不是专属与我。“姑娘有何要事么?”

涟漪对上南宫彤玥的视线,瞳孔微缩,是有一种看穿灵魂的错觉。甜甜的笑道:“这是我师兄,想必玥姐姐已经认识吧!涟漪初次来盛元皇都,玥姐姐有空时,能不能带涟漪上街熟悉熟悉呀!”

南宫彤玥嘴角抽搐,自己有和她很熟吗?不知她是在挑衅炫耀,还是真的单纯。想着眼下有要事相商,便不耐的说道:“这段时间很忙,没有时间。你自己多结交些朋友就够了。”

走道入口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来人一双青面白底的短靴,一条青色大褂裤,上身一件短襟,长及臀部。腰间系着铜铃,随着主人的步子碰撞着。通道口,女子步子微微顿住,转着圈,似乎迷路未找到想找之人。突然,加快步子走到南宫彤玥身边,沉稳的说道:“主子,属下幸不辱命。”

“很好,进来再说。”

“是。”青衣女子松了一口气,连日赶路,就为了在主子参加晚宴赶上,幸好!

“玥姐姐…”涟漪见未得到答复,急的拖着风绝痕的手摇晃撒娇。

南宫彤玥此时真的很想把女子的嘴给缝上,很吵!一脸阴郁的猛地转身,吓得女子倒退一步,瞪大眼睛盯着南宫彤玥。只见她拖着北印泉甩过来说道:“吵死了!有事找他,逛街也可以找他,他可是你们女子的解语花!”

“哇咧…有没有弄错啊!小爷什么时候成了解语花了。”北印泉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整理着衣袍吼叫道。可惜南宫彤玥并不理会,白了一眼走进雅间。

嘿嘿!玥姐姐不行,这男人也不错,至少他们关系密切。一步一步渗透,然后一举拿获,想着眼底就冒着亮光,早把风绝痕抛诸脑后。一把拉着北印泉的衣角,嗓音柔柔糯糯的,似婴孩稚女敕的声线那般柔软。“涟漪可以叫你泉哥哥吗?玥姐姐说的都是真的吗?太好了,涟漪又多认识一个朋友了!”

北印泉无语的扶额,只能在心里暗骂南宫彤玥,每次都被她当挡箭牌,陷自己于不义。深呼吸强压心底的愤怒,待恢复状态后,桃花眼微挑,嘴角挂着邪笑,的说道:“泉哥哥可不会与美女嘴上交流,只擅长肢体交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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