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光洁欣挺的后背,叶晨长长舒了口气,这个男人等真正接触了,才发现自己过去的三年连他的皮毛都没看清。
他肯定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敏锐深邃的让人感觉到可怕。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目光,他在开门出去瞬间,忽然侧过脸,对视上她的眼睛,他轻轻开了口,“放心,那个浴花是全新的。”
“啊……”叶晨又小小惊讶了一把,她没听错吧,他说那个粉色浴花是全新的,怎么可能?
她可记得很清楚,在城中别墅里曾经他用的东西,除了白就是黑,再无其他色彩,更不要说一般代表女性才会用的粉色。
男人没擦干的上半身还有挂着水珠,看着她的眼睛,表情格外认真,“我再说一遍,那个浴花的确没人用过。”
话至此,已经有点不像他平时的性子,也不管浴缸里的女人处于多大的震惊中,直接开门出去了。
……
叶晨一个人留在偌大的浴室里,忽然感觉到很冷,那种冷,似乎和浑身不适应的酸痛有关,又似乎只和心境有关。
无意瞥到漂浮在浴缸里的那朵粉色浴花,她眼睛一眯,顺手抓了过来,迟疑了一下,她还是放到鼻子下面,闭上眼睛,用力吸了口气。
凌漠果然没骗她,毫无杂质的香气,抓在手里的触感,都在告诉她这真的是一朵全新的浴花。
这栋房子里怎么会有女人才喜欢用的粉色浴花?是他买了给本该用的那个人用的,结果被她“捷足先登”了,还是说这真的只是个凑巧?
叶晨是带着这两个疑问走出的浴池。
拿起放在毛巾架上的毛巾擦拭身体时,她忽然想到自己没带睡衣进来,这个念头跳入脑中,她又暗自埋怨,带什么睡衣啊,这个房子里,她压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在。
怎么办?
洗澡时是被男人抱进来的,那时那啥啥也就不说了,现在洗好澡,激情也已经褪去,她总不能再大模大样的,那啥啥也不穿,直接就出去吧。
不要说凌漠在外面,就算他不在,以她的性格,估计也不敢。
正想着手里这块毛巾够不够挡住关键部位,让她出去穿上脏衣服,浴室的门,由外被人推开。
叶晨被吓了跳,惊呼一声,双手捂在胸前,条件反射地就朝地上蹲去。
她这个举动,引得男人一阵好笑,他在离她一步之远的地方停下,“笨女人,我给你送件衬衫,需要这样大惊小怪吗?”
“衣服给我,你……出去……”叶晨的脸一阵滚烫,始终闷沉着头,不敢朝男人多看一眼。
男人没再说话,把衣服搭到台盆上就转身出去,听到关门声,叶晨才敢把头从膝盖里抬起。
她站起来,拿过男人给她换的衣服,是件白色的衬衫,虽然只是素白色,但是面料模上去很舒服,即便叶晨不是学服装的,也知道这面料必定考究。
穿好衬衫后,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定长度遮盖到臀部以下,没什么不妥,这才打开门走出去。
房间里已经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床头柜上的台灯,已经被人打开,放射出的光是类似紫罗兰色的淡紫色,熠熠柔光投射到床上人脸上,仿佛给他渲染上一层朦胧的醉色。
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男人,是美的那么惊人!
叶晨不知道他是真睡着还是在假寐,踮着脚后跟慢慢朝房门口走去,刚才进来时她看的很清楚,外面客厅里有沙发,她打算在那里讲究一晚上。
手才搭到门把上,清润好听的声音从身后,慢悠悠地传来,“前两天外面刚有过老鼠。”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本来走到房门口的女人跳着脚,直接冲到床上,她叶晨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老鼠。
男人依旧躺着,却已经睁开眼,眼底带着玩味打量着跳到床上,惊慌失措的女人,讽刺道:“这么大点的胆子,还敢走无人的夜路。”
叶晨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没忘记顶嘴,“胆子大不大和走不走夜路是没有必然联系的。”
说着,她深深吸了口气,朝男人脚头躺去,顺带着拉过被子把自己从头蒙到脚。
或许是初为人事,心里虽然很烦乱,却抵不过身体上的疲倦,没过多久叶晨就睡着了,相反的,那个早早上床的男人却是睡意全无,他瞪大眼定定看着床头柜上那盏复古台灯,心底一阵模糊。
……
眼看着凌漠来了,没说到两句话,又走了,董漫自然是憋了一肚子,她生气的后果就是家里的碗筷遭殃。
餐桌上一筷未动的菜肴,被她连桌布一起掀翻。
瓷片落地的声音清而脆,把才睡下的厨娘引了过来,看到满客厅的狼藉,她不由一愣,“夫人,这是怎么了?”
董漫对她的顶嘴还记恨在心,无奈,这是凌漠助理亲自选来的人,也可谓是凌漠亲自给她选来的人,她现在还不想把矛盾白日化,强忍住满月复怒火,冷冷白了她一眼,“没什么,你把这里收拾干净了。”
厨娘来的匆忙,秋衣外,只披了件外套,就这样干活,有点不方便,而且整个客厅被飞溅出来的菜汤弄的都是油,等打扫完,估计也要好几个小时候,那时差不多天也要亮了。
董漫看出厨娘的为难,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她,径直朝楼上走去,心里暗道:在其他地方整不了你,多找点活累死你,总有一天,逼得你自己不得不走。
这是许多企业当不想再用一个人,却又不想付出几倍违约金时,惯用的伎俩,如今被董漫用到了现实生活里,一样融会贯通。
厨娘看着满屋狼藉,只能边摇头,边叹气,然后挽起衣袖开始干活,本来正好眠的长夜漫漫,注定是要干活到天亮了。
都是些什么人啊,这小三的素质真是有待提高,她忽然就很想不明白,只在晚饭时看到过一眼的男主人,从谈吐举止来看,怎么样都是个温和尔雅的男人,眼光怎么会这么差?
摇摇头,她真的想不明白!
……
第二天,叶晨是被手心上传来的痛惊醒的,沉重的眼皮才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里,倒映出的是男人光泽的好像绸缎一样的头发。
她有瞬间的失神,这样的头发,如果放几颗珍珠上去,肯定能一倾而下,毫无任何阻拦。
正低头忙自己事的男人,察觉到锁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掀起眼帘,和那两束目光迎视而上,“别动,可能会有点痛,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
很无耻的,他的几个字,让叶晨联想到他昨晚那啥啥时,说的那句话,脸倏地下就红了。
叶晨低下头,避开他的对视,朝传来痛感的地方看去,昨天包扎好的绷带,已经被人拆去,露出擦破的肉,一丝丝红色的肉,让她想起小时候在叶家厨房里看到厨娘用刨子刨出的萝卜丝,唯一的区别只是颜色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