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总裁:前妻难追 第七十七章:小女子可以

作者 : 姚啊遥

凌漠和叶晨都不知道,刚才发生的这一幕,都落到一个人的眼睛里。

涂着紫罗兰色的指甲,朝坚硬的楼梯扶手,深深掐去,差点要折断,面目狰狞,狠戾的杀气跃然可见。

她正要朝楼梯上走去,光明正大的站在一男一女前,一只手飞快抓住她。

明珠刚想回头训斥,一个低沉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如果不想让凌漠防范你,就跟我走。”

明珠虽然心有不甘,到底还是把来人的话听进了心里,这么多年,即便曾经日夜相处,她也没真正的走进这个男人的心里,也不着急这么一会儿。

……

就当明珠被人拉进一个房间,还没来得及关上房门,叶晨夹带着一丝俏皮的声音透过门缝,很快传到耳边,“凌漠,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根本不会游泳,所以啊你自己慢慢游吧。”

明珠眼睛眯起,正对着门站着,她没把房门关上,而是透过那条门缝,看着叶晨恍若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嘴角带着笑,一路朝门外小跑而去。

她忽然觉得很不公平,这个女人,明明什么都不如自己,为什么却能得到凌漠,能笑这么开心。

“明珠,难过就哭出来吧。”李建国伸出去的手,在半空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落到明珠肩上。

他这举动,如果以“狂世”的帮规来看,是逾越了,但是现在他早非“狂世”的人,所以,已经没了逾越一说,他只是在真心实意的关心一个小辈。

明珠转过身,看李建国的眼睛,早已通红,“李叔……”她扑进他怀里,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般,嚎啕大哭,“为什么我晚了一步……”

李建国轻轻扶着她的后背,看着她乌黑的发丝,一声叹息,“明珠,有些事,真的不能强求,以你的条件,肯定能找到比凌漠更好的。”

凌晨回到别墅,裴红芬因为担心,根本也没再睡。

他把从凌漠那里听来的事,都告诉了她,本以为她会惊讶,却没想到,她只是笑了笑,她告诉他,她早猜到了。

这次轮到他惊讶了。

裴红芬笑着对视上他的眼睛,“老头子,我在叶晨身边三年,不要说凌漠,就算是我也已经很喜欢她。”

“为什么?”犹记得当时的惊讶。

“可能因为她身上有我们早没了的纯真,又或者是对生活的一种执着态度,这大概就是凌漠喜欢她,要保护她的原因。”

明珠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建国,“李叔,你刚才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对她的决定向来支撑的李建国,居然反过来劝她放手。

“有空多和你裴姨聊聊,她说的可能……”

“不,我不要听你们任何一个人说,也不要和你们任何一个人聊!”明珠捂住耳朵,厉声打断他,“我就是个孤儿,没有一个是公安局局长的爸爸,我不值得你们任何一个人疼!”

说着她直接跑出门外,李建国看着她的背影,唯有一声叹息。

在今天以前,他或许也会觉得叶晨的出身很好,但是,现在,想到那个叶震山在叶晨身上耍的心计,他真的只有一声叹息了。

有这样的“父亲”,其实还真不如没有。

……

别墅的另外一道门外,何亦朗嘴里叼着根干草,正半躺在驾驶室里等凌漠,忽然就看到一个人影从那道门里冲了出来。

这到门,只有“狂世”内部的几个兄弟知道,也是凌漠为以防万一,新开设出来的一个门,

这个门,从外面看起来就是堵墙,其实,只要有那张特质的卡,轻轻一刷,这面墙,就能自动移开。

他以为是凌漠,忙开门下车,“凌……”

“哥”字还在舌尖徘徊,当看清来人是谁,顿时卡在喉咙口,“明小姐……”

这位大小姐,是上一代“狂世”大哥“JIA”按照天命,挑选出的圣女,他可惹不起,从昨天在赌场,他宁愿“得罪”凌漠,也不愿惹这么明小姐,就看的出来。

看明珠停下脚步,朝他看来时,他本能的低下头,避开和她的对视。

“你怎么会在这里?”明珠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又恢复自己一贯的高傲。

何亦朗实话实说,“我在等凌哥。”

“然后呢?”明珠举起手指放到眼前看了看,刚才掐的力气太大,中指指甲已经裂开,她感觉到了痛。

都说十指连心,何况还是传说中,血液是直接通向心脏的中指。

她痛!

可惜,身体上的痛,不足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心里的痛,快让她痛不可抑!

何亦朗曾经亲眼看到过明珠怎么对付不服她的兄弟,那绝对是比直接处死还难过的折磨,当察觉到她浑身散发出的戾气,心里不由打了个哆嗦。

再次朝那堵墙看去,凌哥怎么还不出来,说好这个时间点接他的,都过去五分钟了。

“你耳朵聋了吗?”看何亦朗迟迟不开口,明珠彻底失去耐性。

“明小姐,凌哥就说让我在这里等他,没有说要去哪里?”

明珠走到他身边,上上下下的把他打量了一番,最后,伸出右手中指,挑起何亦朗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何亦朗,你最好别骗我。”

吧嗒一声,半随着这声话响起的是,指甲折断的声音。

血,从断指甲那里渗出的同时,也把何亦朗的下巴沾染的鲜红。

因为不知道她的指甲本身就快断了,何亦朗以为这是她断给自己看的,问到刺鼻的血腥味,何亦朗心里大骇。

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怕,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自断指甲的威胁自己。

明珠并没再多和何亦朗纠缠下去,断指甲的痛,让她快坚持不住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她已经听到凌漠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于是,在狠狠瞪了何亦朗一眼后,她就走了。

她要先去找COZY处理伤口,然后再从长计较。

……

凌漠步履悠然的冲别墅里走了出来,当看到何亦朗惊魂未定的朝一个方向看着,闻到空气里还没完全散去的香水味,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没露任何声色,只是拍拍他的肩,“刚才偷吃什么了?”

何亦朗缓过神,惨白着张脸看向凌漠,“凌哥,你说什么?”

他还沉浸在明珠带给他的胆战心惊中。

凌漠伸出手指,飞快的擦过何亦朗的下巴,白皙润泽的指月复上已然多出一抹猩红,“你不会是等我等到心烦,把裴姨养的鸡给偷吃了吧?”

就当何亦朗绞尽脑汁,想一个能蒙混过关的说法,凌漠已经抢在他前面这样说了句。

何亦朗苦着张脸,只能昧着良心,承下这个莫须有的事实,“是啊,刚才看到裴姨养的童子鸡,那个鲜女敕啊,一时没忍住,就这么上去咬了一口。”

凌漠没再说话,只是干笑两声,本就深邃的眼神,朝某处再次瞟了眼后,变得越发深沉,难以捉模。

……

叶晨拎着包在别墅门口等啊等,等了好久,也没看到一两出租车,不,不要说出租车,就连自行车,也没一辆从眼前经过。

隐隐约约,她感觉有点不对,于是拿出手机拨通叫车电话,一番等待后,电话终于接通,结果那个接线员在一番查找后,很遗憾的告诉她,她附近两个小时内,是不会有出租车经过。

她一愣,正想追问原因,那头,以“如果您没有其他需要,请对我这次服务做个评价”为结束语后,飞快的挂了电话。

叶晨再次愣住了,她看了下时间,如果坐公交车,应该还是勉强来得及去叶家。

迫于无奈,本被排除在外的公交车,成了她目前认为唯一可行的方法。

紧了紧肩上的挎包,她大步朝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台走去。

……

电话响起时,凌漠正合着眼帘,在小憩。

他拿出一看,看到来电是谁,嘴角不觉勾起浅浅的弧度。

按下接听键,“喂……”他的嗓音清润醇厚,似乎是猜到电话那头的人会说什么,还隐带着一丝笑意。

“凌漠,你在哪里?”叶晨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还带着几分拘谨。

“有事?”凌漠把手机换了个手拿,不答反问。

“你能不能送送我啊?”叶晨鼓起勇气,直奔主题,再这么和凌漠绕下去,真要来不及赶去叶家了。

“可以……”凌漠拖长声调,正要继续朝下去,叶晨已经迫不及待地插上话,“真的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凌漠悠然无比地翘起了二郎腿,不得不说,戏弄这个丫头,将成为日后他生活的最大乐趣。

“那你快点说呢。”叶晨着急催促。

“先叫声好听的。”凌漠不疾不徐。

“凌漠。”明知这个男人想听什么,叶晨偏偏不让他如愿。

“嗯哼。”男人微微掀起薄唇,声音带着这段时间,惯有的慵懒,“这是我的名字,任何人都可以这样叫它,我想听你叫的。”

叫!

叫什么叫!

弄的好像叫—CHUANG似的。

叶晨在心里对他好一阵月复诽。

俗话说的好,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照样也可以,何况只是嘴皮子上的便宜,丢了也就丢了。

于是,几秒钟后,叶晨喊出了凌漠希望听到的那个词语,她对着话筒,轻轻喊道:“老公。”

这声“老公”没有一般女人的娇媚,也叫的不是那么心甘情愿,落到凌漠耳朵上,却让他心底猝然涌上一阵暖意,把他那颗冰冷,冷霾许久的心,紧紧的包裹住。

他不由自主地柔声应道:“哎。”

那声“哎”落到耳膜上,叶晨也是错愕了一小会儿,怎么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

正事当前,她没多去想,这种感觉是什么,清清嗓子,开始乘胜追击,“我在公交车站台,你可以来送我了吧?”

凌漠没再说话,而是直接挂了电话。

正开车的何亦朗可谓是一头雾水,尤其是当凌漠示意他靠边停车,然后把他这个司机“轰”下车后,他更是站在原地,对着车尾灯,目瞪口呆,彻底石化了。

一分钟后,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一看,是条凌漠发来的短消息,很简单,就一句话,“去机场接尤珺。”

收到这条消息,何亦朗尽管很高兴,毕竟躲在暗处三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尤珺看到他了。

可,他在“狂世”多年,公私分的很清。

今天凌漠是约了新来的市委书记谈事情,这是很多企业家,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事,他怎么能轻易的就放弃了。

通过这段时间,他已经大概知道凌漠让“狂世”洗掉以前的弊端,能真正立足在白天的办法,靠的就是名声很正,身影很直的凌氏。

挠挠头,目送那辆车,消失在水平线那头,何亦朗依然一头雾水,不管了,这些大事,还是留着让凌哥去操心,他只要负责好他的安全,认真执行他的命令就可以了。

想到马上可以看到尤珺,也能让尤珺认知他,心里一阵雀跃,理了理头今天刚弄的新发型,大步朝机场方向走去。

……

叶晨对着别墅方向翘首以盼,始终看不到凌漠的车来,想到他刚才并没有答应她就挂的电话,心里不免涌起小小的失落。

也许……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他根本不会来送她。

边想着,她已经边朝前走去。

忽然,一声刺耳的喇叭声,从身后传来,她回头,看到从车窗里探出的一张俊脸。

那人说:“小姐,给不给个面子,让小生送你一程。”

他的话,很好笑,叶晨却没半点想笑的**,因为她知道,不管凌漠的开车技术多好,以最快的速度开去叶家,估计也晚了。

凌漠看她只呆呆看着他,下一秒钟,很快会哭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明明这是他希望的结果,希望她送不了叶震山。

可,当看到她这副委屈的模样,心也仿佛被人揪住,跟着一阵疼。

“再不上车,可真的要来不及了。”凌漠下车,把她朝副驾驶位置上塞去,知道接下里自己的速度会很快,他俯身过去,帮她扣好安全带,这才回到驾驶位置上。

“坐稳了。”丢下这句话后,凌漠就踩下油门,车,以好似离弦的箭,飞速朝前开去。

叶晨第一次感觉自己明明坐的是汽车,却像是在乘火箭,这速度,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风驰电掣”。

叶晨侧过脸,看向专心开车的男人,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样的表情,都是这般清俊养眼,锐气夺目。

随着胃里又一阵翻山倒海,叶晨忍不住捂住嘴,小声嘀咕,“我想吐了,你能不能稍微慢点。”

凌漠空出一只手,朝叶晨胸前伸去,云淡风轻道:“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叶晨很想装作因为晕车,自己感觉失灵了,可是,那只修长遒劲的手臂就伸在自己眼前,而且力道正好的抚拍着自己憋闷的胸口,这怎么叫她忽视。

叶晨嘿嘿嘿,干笑了两声,故作坚强地说:“我好多了,你还是专心开车吧。”

凌漠侧过头,再次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在收回手的同时,只轻轻说了一个字,“好。”

……

如凌漠所说,没过一会儿,车就在叶家门口停了下来。

尽管凌漠的车性能很好,车速,他也开到了最快,可,还是晚了,叶震山走了。

叶晨整个人有着说不出的落寞和失意。

留守的马管家走了过来,“小姐。”他把手里的信封递给叶晨,“这是老爷临走时让我交给你的。”

他朝站在叶晨身边的凌漠看了眼,切怯懦懦地说:“老爷说,只能你一个人看。”

叶晨接过,正要打开来看,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看向凌漠,“是你故意让我来不及送爸爸的!”

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也凑巧的太像编排的了,她怎么没早点想清。

凌漠没作答,只是朝她手里的信封看去,“我是不是故意的,你打开信看看不就知道了。”

凌漠这么淡然的口气,让叶晨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想法是不是太小人了,凌漠虽然和叶震山的关系,不如一般的翁婿那么客气,却也不算到敌视的地步。

不知道凌晨到底发生什么事的她,这样想,最正常不过。

相比叶晨的“胡思乱想”,凌漠要笃定很多,他之所以敢让叶晨看那封信,不是因为他是神仙,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实在是他太了解人性。

狡猾如叶震山,既然能把最心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生的孩子,养在身边二十多年,足可见,他这个人在面对叶晨时是多么矛盾。

在没彻底利用完叶晨前,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好不容易砌起的慈父形象毁于一旦。

果然,叶晨打开信封,抽出里面那只薄纸的同时,也有张照片跟着掉了出来。

叶晨刚想弯腰去捡,凌漠的速度比她更快。

其实当照片掉到地上的过程中,他已经看清上面的内容,正是凌晨在书房看到的那张。

把照片递给叶晨时,他已经大抵猜到叶震山信上写的是什么,附上照片,只不过是为了增加说服力罢了。

叶晨接过照片后,坐到沙发上仔仔细细看了起来,这是长这么大来,叶震山第一次写信给她,说不激动,那是骗人的。

父爱,在她二十五年的生命历程里,始终是她最期盼的一种爱。

凌漠并没打断他,而是挥手让站在一边的马管家退下后,就坐到叶晨身边。

马管家是个忠仆,虽然他惦记着叶震山临走前对他的最后叮嘱,还是受不了凌漠玄冷的目光,被逼无奈的退了下去。

没人主意到,不知不觉中,坐到叶晨身边的凌漠,手里已经拿了条干净的手帕。

如今这个社会,已经很少已经有人在用手帕,凌漠却是个例外。

因为他的母亲当年很喜欢,也只喜欢用手帕,所以,这么些年来,不管是纸巾,还是湿巾纸怎么方便,他都在用手帕。

五分钟后,叶晨已经看完叶震山留给她的信,同时也是真如凌漠猜的那样泪眼婆娑。

不得不说,凌漠这个男人很善于攻人心计。

把手帕递给叶晨的同时,也把叶晨拉进自己怀里,让她紧紧依在自己胸口,任她晶莹剔透的眼泪,把自己胸前濡湿一大边。

余光借机朝叶晨手里的信纸看去,几乎是一目十行,他很快把信上的内容看的一清二楚。

囫囵吞的看完整封信,凌漠心里暗道,叶震山果然是只老狐狸,居然想到用叶晨生母的职业,来影响她未来的职业,然后对付自己。

“凌漠。”闷着声哭了半晌后,叶晨仰起头看向凌漠,“我终于知道爸爸当年从部队转业为什么非要进公安局了。”

“为什么?”答案,凌漠早已经知道,不过为了安抚此刻的叶晨,他顺着她的话反问道。

“因为我妈妈就是警察。”叶晨把手里的照片放到凌漠面前,“你看,这是我的妈妈,亲生妈妈,她是警察,原来她不是不要我,而是……”

话到这里,叶晨控制不住,大哭出来声,“她殉职了,在一次行动时,牺牲了……连骨灰都没留下,所以这些年,爸爸从来没提带我去看她的事……是我错怪他了……”

凌漠脸上并没过多表情,关于叶晨生母的真实身份,在过去他并没有查过,他忽略了这个只生下叶晨,却没尽职责的女人,对叶晨的重要性。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缺失,所以在心里,其实比起他人更要在乎。

今天凌晨,意识到这点后,他已经打电话让苏默杰去查真相了。

苏默杰还没给他答复,冒冒然地,他不敢去否认叶震山告诉叶晨的一切。

此时此刻,他只是紧紧的抱住她,没开口说任何的话。

忽然,叶晨把照片放到胸口,目光坚定的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眸光,仿佛天边最和煦的那抹暖阳,直映照他心底最深出。

叶晨说:“凌漠,我本来打算去考研的,但是,现在我决定好了。”

凝视着凌漠深邃到不见底的眼睛,她深深吸了口气,补充道:“我不考研了,我要去考公务员。”

凌漠依然没说话,卓跃隽秀的五官,一如既往的好看。

叶晨别过头,不再去看他,心里暗暗后悔了一阵,他现在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做什么决定都不再需要告诉他,更不需要征求他的意见,刚才是脑子并线了吗?

半晌,当外面忽然起风,把院子里的玉兰花香带到客厅里,凌漠才挑了挑眉,无比悠然的开口道:“老婆,你终于想穿了,真打算养我了啊,我很开心。”

叶晨讶然,“……”

……

回去的路上,叶晨已经调整好情绪,整个人至少没刚才那么激动,冷静下来,她才想到自己刚才那句“考公务员”是说的多么轻飘飘。

每年那么多人去考不说,门槛还设这么高,以她刚才的口气,轻松到好像监考的是她老子一样,想做公务员就能做一样。

又在凌漠面前,幼稚了一把!

叶晨越想越尴尬,越尴尬也就越难为情,到最后,她根本不敢去看男人,连带着余光都不敢去看她,所以,她保持的坐姿,几乎是侧过大半个身子对着凌漠。

“老婆。”凌漠朝她瞥来,“外面什么风景那么好看?”顿了顿,又道:“风景再好看,那也是死物,不如多看看身边的人。”

叶晨撇撇嘴,总不能说自己不在看风景,这么坐,其实是为了躲避他吧。

既然借口找不到,她索性沉默不语。

很显然的,凌漠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他心里其实也很矛盾,一方面,他不想让叶晨不开心,她想做什么,他都会支持,以他的实力,不要说叶晨只是想进公安系统,即便是市政府,他也有这个能力。

不过,一想到,这么做就是着了叶震山的圈套,说不定有一天,这丫头还真有可能会去查自己,心里就很不爽。

倒不是因为他怕这丫头成了警察后,真的来查自己,连美国联邦调查局他都不怕,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他怕的事了,只是……

“唉……”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及时敛起思绪,没让自己再多想下去,第一次,做事素来有规划的他,选择了走一步,算一步。

佛说,与你无缘的人,你与他说话再多也是废话。与你有缘的人,你的存在就能惊醒他所有的感觉。

凌漠相信,叶晨就是佛说的,那个对他有缘的人。

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就是那么奇怪,就像凌漠第一次看到叶晨,就喜欢上她一样,明明那时的她,只穿了条很普通的长裙。

“你叹什么气?”难得从身边这个事业有成,长相倨傲的男人嘴里听到叹气声,叶晨感到很好奇。

“我是高兴的。”凌漠侧过脸,摄人心魄的丹凤眼,轻轻挑了挑,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叶晨。

“你高兴什么?”心里感觉凌漠这是在给她设圈跳,还是忍不住跳了下去。

“老婆当上公务员,就相当于是捧上了铁饭碗,身为老公的我当然很高兴。”

“凌漠!”看着凌漠忽黯不明的眼神,叶晨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一声惊呼回荡在车厢里,“你的公司不会是真出问题了吧?”

不要怪叶晨有这个想法,前有她喝鸡汤时,凌漠幽怨的七分饱在,后有他时不时提到让她养在,不想让她联想到他公司出了问题也难。

商场如战场,叶晨虽不在商道上,却也深谙这个道理。

股海浮沉,一眨眼的工夫,既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事。

“老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一无所有,变成了穷光蛋,你还要我吗?”忽然间,凌漠踩下刹车,把车靠边停下后,转过脸,一本正经地看着叶晨。

听清这个问题,叶晨第一反应不是回答他是或者否,而是傻愣在那里,脑海里跳出一个电视剧里的场景。

福尔康一把抱住紫薇,声泪俱下地对乾隆说:“不管她是谁的女儿,哪怕是乞丐的女儿,我也一样爱她!”

在场所有人,除了被紫薇拐走还没得到手的香妃的乾隆,没有一个人不为之动容。

这样琼瑶的一幕,活生生的在脑海里上演一番,足可见,眼前这一幕,是煽情剧多么好的一个开端。

理论上说,当凌漠这样问她时,她也应该乘机抓住凌漠的手,然后很煽情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哦,不,凌漠,不管你是什么样,有钱没钱,我都要你……直到天荒地老。”

可惜,这样的话,对于脸皮不算厚的叶晨来说,不是谦虚,她还真真实实的说不出来。

就这样,随着凌漠的这句话,随着叶晨的沉默不语,气氛一下子凝结住。

凌漠难得没有再开口,他仿佛在给时间叶晨考虑,也在等着自己希望的那个答案,可惜……

叶晨始终双唇紧闭,眼神朝左右开始飘忽,就是不去看他。

这时,凌漠放在仪表台上的手机响了,他把目光从叶晨身上收回来,淡淡朝屏幕上看了眼。

整个人,看不出任何喜怒,淡然从容到让人觉得害怕,曾经那个冷静沉着,浑身散发出戾气的凌漠仿佛又回来了。

“喂……”他没避开叶晨,当着她的面直接按下接听键。

紧闭的空间,两个人又坐得这么近,想不听到也很难。

话筒里传来的是个清脆悦耳如黄莺般的声音,是明珠。

随着明珠那个“漠”字传到耳边,叶晨觉得心里堵的很难受,她打开车门,直接走下车,有些事,如果不想听,不想面对,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避开它。

凌漠把手机放在耳边,和那头的人说着话,目光却始终锁在叶晨身上,“明珠,有什么事?”

“我受伤了。”明珠带着点哭腔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尽管凌漠很想说,受伤了应该去找医生,或者COZY,但,当话涌到嘴边,想起明珠对自己的恩,他还是换了个方式,轻声问道:“严不严重?”

“嗯。”随着凌漠这声关怀落地,明珠似乎更委屈了,“中指的指甲断了。”

“找医生看了吗?”凌漠看到叶晨蹲了下去,因为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他也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看了,可是还很痛。”

当看到叶晨是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凌漠心头长长舒了口气,因为心情骤然的变好,对明珠的口气,又轻柔上了几分,“我现在有点事,你先回家,让裴姨给你做点好吃的。”

说着,他就把电话拿离耳边,打算直接挂掉。

有些事,他知道拖延不得,时间越拖得长,越是会让对方误会。

“漠,我迷路了。”明珠用极快的语速说道。

果然,凌漠把手机重新放到耳边,“你在哪里?”

明知迷路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也肯定难不倒身为“狂世”圣女的明珠,凌漠还是不想让自己对她太无情,说到底,其实是不想太伤明珠的自尊心。

再次开口,明珠的声音已经夹着几丝惊喜,“我看看啊……”三秒钟后,她又说:“漠,我好像在健康路。”

她很聪明,明明就站在路牌下,路牌上清清楚楚写着“健康路”三个字,她却故意加上好像两个字,弄的真像迷路了一样。

“嗯,你站在那里别动,我马上来。”

手里拿着挂断的电话,明珠唇角高高扬起,凌漠终归是在乎自己的。

接下来的时间,她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般,不管自己站的地方正好是街角的拐弯处,迎面吹来的穿堂风很冷,满怀希望的站在那里等着她爱了好多年的“情郎”。

很快,一辆玄黑色保时捷,张狂而低调的停在她眼前,凌漠从跳下车,走到她身边,帮她打开后车门,让她坐进去。

正当她满腔热情,满月复爱意,随着男人的到来,膨胀到极点时,希望却在瞬间破灭,整个人都心灰意冷,仿佛在瞬间被人从头灌下一桶冰水。

不算冷的春日里,当看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人,她整个人仿佛置身到了最冷最冷的三九天里。

叶晨怎么会感觉不到明珠看她的冷意,同样的,她也不大想看到明珠,如果不是凌漠硬把她拉上车,她真的不会坐在这辆车上。

一路过来,凌漠没再说话,倒是她感觉气氛有些沉闷说了一句话,“我那么想送爸爸,除了真的要和他道别,还是想请他帮个忙。”

凌漠专心认真的开着车,没看她,更没说话,好像叶晨刚才没回他那句话,真的让他很受很受伤了似的。

“我爸爸虽然调走了,总归算的上是肖尧的旧上司,我想让他出面做做肖尧的工作。”她不管这样沉默不语的凌漠,自己有多么不习惯,鼓起勇气地说道。

“叶晨,我很认真的再问你一句,如果我和你爸爸掉到河里,你会救谁?”凌漠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有些压抑。

相隔不长的时间,第二次听到这样无理取闹的问题,叶晨心里真的有点火。

她抿抿唇刚想再次说自己不会游泳,凌漠已经插上话,“前提是你会游泳。”

叶晨用力瞪了他一眼,咬牙道:“救你!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她是着带着情绪,赌着气在回凌漠的这个问题,她本以为自己这个口气,凌漠会不高兴,却没想到,凌漠像是抽风了一样,满脸笑意不说,还腾出一只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拉过她的手,放到他宽厚坚实的胸前,“老婆,你刚才说的,我都记住了,希望你也记住!”

叶晨只把他这样反复问这个问题,当成是无理取闹,直到有一天,才真正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问。

明珠尽管很想问凌漠,为什么叶晨在这里,到最后,为了真正赢取凌漠的心,她还是忍住了。

“我先送你回家。”凌漠发动引擎时,看了眼后视镜。

“不要!”明珠想都不想,立刻拒绝,似乎猜到凌漠会坚持,她看向叶晨,“晨晨去哪,我就去哪。”

“等会儿我带她去医院看妇科,你也去吗?”不得不说,凌漠的嘴巴很毒。

明珠眼眶顿时红了,终究是叶晨看不下去了,“我也想回去。”

……

别墅客厅里,裴红芬正在安慰痛哭的明珠,叶晨本来是和明珠一起下车的,结果,被凌漠拉回了车上。

明珠抬起头问裴红芬,“裴姨,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身世?”

谁是她的父母,生了她,却要丢弃她。

裴红芬摇摇头“我不知道。”眼底又丝复杂一闪而过。

明珠显然不相信,“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裴红芬从沙发上站起来,“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李叔呢?”明珠今天算是下定了决心,看从裴红芬身上得不到希望,又把希望转到李建国身上。

“他出去了。”裴红芬继续朝厨房走去。

“你们真的怀疑JIA没死?”明珠一语道出这些年来,凌漠和李建国一直在追查的事。

“你这孩子,这些事,怎么能说出来呢,你忘了规矩了。”裴红芬训斥明珠,这也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

“如果JIA真的没死,是不是漠,只是漠?”明珠忽然间自言自语,她拿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那头很快传来个声音,那人说的是很标准的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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