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等龙赢天走了,一个人躺在床上睡到了中午“拾”夫齐门59章节。家里什么人也没有,她早就放了仆人们的假,让他们都回去过年了。
中午起来的时候,沐青只得一个人收拾床铺,把被褥都洗了,又看看身上的衣服都皱了,便翻箱倒柜要找一件新衣服换上。
却翻出了那件给青衣缝的冬衣,白狐皮的翻领,酱紫色的缎料,阳光透过窗棱斜斜打在华贵的布料上,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就好象青衣这个人给沐青的感觉一样,璀璨夺目,光彩照人。
一时之间竟然痴了。
沐青当时给青衣缝制这件衣服,是觉得白狐皮衬着青衣似狐似妖,异常妖艳的脸,一定说不出的慵懒迷人。
她曾经无数次在脑海里幻想过,她亲手给青衣穿上这件衣服,一面抚模亲吻他,一面挑逗一样给他剥下这件衣服。
如今衣在人去,沐青看着手里这件华丽浓艳的紫锻,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眼眶都慢慢发涩了。
这便打定了主意,要到二王府去见青衣,还带上了一只针剂,打算寻机给龙震天注射,让他从此不举,再也没办法占青衣的便宜。
二王府沐青熟门熟路,先前就去了无数次,这回没了龙赢天带路,她一个人倒也没有迷路,轻而易举地避开侍卫模到了青衣的卧房。
沐青在门外踌躇,不知道是应该溜进去,还是只在窗户外面偷偷看一眼青衣。
她上次把话说得这么绝,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就坚持不住,不行,她一定不能让青衣看见,没的白白丢了这个脸。
便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趴在窗沿上偷偷看青衣。
青衣正在沐浴,他背对着沐青,浸泡在一个撒满了花瓣,香味四溢的浴桶中。
若是换了别的男人,泡澡的时候还要丢花瓣,一定说不出的扭捏造作,然而这个男人是青衣,青衣一对上挑的狐狸眼看人总是似笑非笑,淡漠之中又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勾引。
他的眼神极媚,偏偏天生一对斜飞入鬓,阳刚英挺的剑眉,妩媚之中又流露出了三分英气。
这个人,穿上女装便是一个倾城倾国的大美女,换上男装又成了一个带着三分妖气,英俊迷人的妖孽。
真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好,凡是看到他的人,无论男女,没有一个会不喜欢他的。
沐青自从到了这里,唯独就只被青衣迷得神魂颠倒,梦里都是他,得了青衣的那几天,每天晚上都是搂着他睡“拾”夫齐门59章节。
这样一个迷人的妖精,要如何才能把他忘记?
沐青在外头看得痴痴迷迷,连呼吸都忘记了,屋子里面,青衣正把头发撩起来擦洗后背。
沐青不由打从心底里赞叹,青衣就连头发也生得那么美,每一根发丝都像光洁的丝缎,披散下来,就好象漆黑的夜空中璀璨的星河。
再往下看,他的脖子就好象白玉一般莹润剔透,腰背光洁而又紧实,乍一看仿佛没有肌肉,然而沐青和青衣在一起的时候,哪天晚上不是把他搂在怀里从头到脚模了无数遍?
她再清楚不过,青衣白皙的皮肤下该硬的地方硬,该软的地方软。就像他本人一样,可以阳刚硬挺,亦能妩媚风流。
决计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尤物。
这样的人,一旦曾经拥有,有哪个舍得放手?也难怪龙震天用尽手段也要把他弄到手。
沐青也同样放不下青衣,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夺回来。哪怕青衣心里没她,将来再也不给她碰,就是摆在身边看,也是赏心悦目。
正看得发痴,浴桶里举着木梳在梳头的青衣突然顿了顿,压低嗓音喊了一句:“谁?谁在外面?”
沐青一怔,以为自己暴露了,这便要去推门。
却看到对面的窗户出其不意地打开,一个纯白的身影从外面一跃而入,站在了青衣面前,神情冷峻地望住了他。
竟是林浩。
云国二美齐聚一堂,这可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事,诚然青衣和林浩都早就对对方的盛名有所耳闻,但他们素无交集,从来也没见过,起码在沐青的记忆中是这样。
此刻沐青见到林浩突然出现在了青衣屋里,微微一怔,赶忙运气屏住了呼吸,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偷听。
里面的两人说话的声音极轻,沐青听了半天,只隐约听到:“禁卫军,龙赢天,右相,左相几个词。”
好半天,里面两人总算把头分开,结束了私语,林浩站在一旁,眸色稍稍有些幽暗,面无表情地望着依旧浸泡在浴桶里的青衣,一字一句的问他:“你说真的?就凭你一个人,就能摆平太子和龙震天?”
青衣臻首微抬,似笑非笑地望住了林浩:“怎么,你想来帮我?”
即便同样是惊人的美,青衣的美却依然比林浩略胜一筹。
那不是容貌上的美,而是举手抬足间,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媚气。
林浩低头不语,良久,方才眉心微蹙,眼神略带着点忧郁地望住了青衣:“你不该这样,你是怎么让兵部尚书把兵符给你的?还有镇北将军。听说这两个人都极为。若是沐青将来知道你为了她,和这两个糟老头子上了床,她一定会很伤心。你知道吗?其实她心里最喜欢的人就是你。”
青衣低着头,沉默不语,半晌,方才上挑着眉尖,冲林浩妩媚而又勾引的一笑:“我自会自保,无需林帮主替在下操心。”
林浩低着头无声地凝望着青衣,过了片刻,他脸上冷凝的表情就好象初春微融的冰面,在沐青眼前一寸寸舒展了开来,绽放出一个温柔而又包容的笑:“若你无法自保,又当如何?”
青衣此刻已经沐浴完毕,正从浴桶里站起身,用挂在屏风上的干毛巾擦身。
沐青藏在窗户后面,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后背刀削般流畅优美的曲线。他身上的每一根线条都完美地像奥林匹斯山上诸神的雕像。
“若我无法自保,换你来,如何?我看你的长相,也比我不遑多让。”
青衣笑着,状似轻佻地凑到林浩面前捏了一把他的下巴。两人相视一笑,无双的美色竟似点亮了这间昏暗的房间,就连沐青所趴的窗台上的每一粒灰尘都晕染上了两人身上折射的霞光,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蓬荜生辉这个词,原来也可以作此解释。
沐青看得痴了,她虽然被里面两人的美色闪得睁不开眼睛,脑袋却还没当机,飞速运转着。
林浩和青衣在说什么?她听不明白,但听林浩的话,青衣留在二王府,一定是为了她。
她就知道,青衣一定不会喜欢那个又老又胖的二王爷,他一定是为了她!
青衣为了她,被别的男人糟蹋了吗?
沐青发现,她不能想这个问题,她每次只要一想到有别的男人压在青衣身上,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心里就像破开了一个大洞,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再也没有办法思考。
她其实是个极小心眼的人,自己最心爱的人,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忍受他被别人染指。
沐青蹲在墙角,心急如焚地继续偷听,里面隐隐传来了青衣温柔而又沙哑的低笑:“怎么会?我在青楼这十几年不是白混的,没有人可以占到我的便宜。”
很奇怪,也很凑巧,青衣明明不知道沐青就躲在他窗外。就算他知道,他也不应该知晓沐青心里在想什么。
但他这句话偏偏好像回答了沐青心里的疑问,就好象故意对沐青说的“拾”夫齐门59过年上章节。
沐青听了青衣这句话,心里一松,两条腿不知怎么的,颤得厉害,再也没有办法站稳,而往下瘫坐在了地上。
她脸上冰凉一片,划满了泪。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听到青衣这么说,心里竟然会这么高兴。
青衣没有背叛她,青衣没有背叛她。
沐青知道自己很幼稚,若青衣真是为了她才进了二王府,为了她才勾引了什么尚书和将军,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没有资格去责怪他。
可她心里就是难受。
青衣这样绝美似妖的人,不应该遭遇到这样的事,他的下场不应该是这样。
若他真的为了她,糟蹋了自己,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余生都会生活在悔恨和痛苦中。
与其如此,她宁可青衣从来没有帮过她!
沐青在青衣窗外捂着嘴,失声痛哭。屋里青衣和林浩正面对面坐着,品茶下棋。青衣的眉毛稍稍蹙了蹙,一颗棋子下错了地方,被林浩杀了一大片。
林浩挑眉一笑,就好象看到什么稀奇事似的,略微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青衣:“你怎么了?你以前和我下棋,可从来没有输过,想什么呢?都走神了。”
青衣抿唇一笑:“没什么,听外面好像有个苍蝇在撞窗户。”
他后半句话说得极轻,除了他自己,谁也听不到。
他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一颗棋子,轻轻往棋盘上一放,挑眉又是一笑:“唉,真麻烦,像个小孩子一样。”
青衣在笑他自己,也笑外面哭个不住,边哭还边伸腿乱踢地上石子的沐青。
他原本打算,反正他也只是沐青身边众多男人之一,沐青没了他,也不会太伤心,这才搬进了二王府。
他开了十几年妓院,眼线比沐青多得多,早知道宫里那个要对付她的人不是皇帝,而是太子。
这便打算利用龙震天来对付太子。朝堂上仰慕他的人甚多,兵部尚书和镇北将军只能算九牛一毛,只要他愿意跟他们保持亲密关系,愿意拜倒在他锦袍下的人不计其数。
这本是最安全,也是最快捷的方法。
谁知道沐青没了他,竟然恍恍惚惚,神不守舍,三番四次闯到二王府来找他。
青衣手下眼线众多,沐青府上的小厮,有好几个都是他的手下。
他们每隔几天都会向他禀报,沐青今晚睡梦里又哭了,还高喊他的名字,沐青吃饭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掉了泪,沐青走在大街上,看到身形和他像的人,都会失神,非要上去抓住对方,让对方转过身给她看一眼。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都过了这么多天,竟然丝毫没有好转。
青衣这才意识到,沐青对他的感情,好像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淡薄。
青衣从小开妓院,看惯了人来人往,缘聚缘散,其实在感情方面异常淡漠。从前龙震天要他跟他,他因为受了龙震天的恩惠,也没拒绝,但提到喜欢,也不见得就是喜欢了龙震天。
只是对他有些感激,有几分敬佩。
后来龙震天居然用他去拉皮条,拉拢太子手下的人,那一丁点的感激和敬佩早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他之所以不愿意转手手下几家妓院,无非是因为妓院是探查消息的最佳场所。
如果不是因为他手下的妓院遍布京城,他又怎么可能从倌儿口中听说太子要对付沐青?
那几家青楼,早已是他谋生自保的一种手段,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他是有点喜欢沐青,那也只是有点喜欢,想要保护她而已。
没想到沐青没了他,好像天都塌了,整日里精神不振恍恍惚惚,隔三岔五都要溜到二王府来偷看他。
林浩和红儿走的时候,沐青都不曾这样。
青衣这才隐隐意识到,沐青对他,可能非比寻常。
于是便刻意保留,和龙震天,兵部尚书相处的时候,都只趁他们不注意,偷偷下了迷药,全身而退了。
没想到沐青知道了这件事,会又哭又笑,高兴成这样。
利不利用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被人蹂躏或者糟蹋了,于青衣本人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他只是在楼里看惯了那些猥琐恶心的嫖客,接触的大多都是这样的人,才从来没有主动把自己交给过任何人。
甚至和沐青在一起,他也多是被动。
但是沐青居然如此看重他,这是青衣没有想到的。
缘聚如水,缘去似烟,不可否认,沐青对他的体贴和在意犹如一汪小小的温泉灌注进了他的心。
那么,就这样吧,若能够让她欢喜,也是不错的“拾”夫齐门59章节。
如非必要,他也不打算去伤她的心。
青衣唇角含笑,眉目温和,“啪”的一声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林浩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不一会儿就举手投降,连道“佩服”,又从对面的窗户里翻了出去。
“啪”的一声,窗户刚刚合拢,对面的窗户又“碰”的一声被人用掌风猛力推开,沐青就像个灵活的小猴子似的,从窗户翻到青衣屋里,隔了老远,就冲青衣张开了双臂。
青衣看沐青那副眼眶通红,嘴嘟起老高的样子,忍不住笑着在嘴里念叨了一句:“唉,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些?”
话音还未落,整个人都腾空而起,居然被沐青打横抱了起来。
沐青自从到了这里,对十二是亲情,对秦柯是和龙赢天是敬佩加上少许的怜惜,对叶轩和林浩,根本什么都谈不上,红儿则像个懵懂的初恋,来去匆匆,春梦无痕。
唯独对青衣,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和恋慕。
沐青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放着对她死心塌地的十二和秦柯不要,非要盯着这个她琢磨不透,无法掌控的柳青衣。
青衣对沐青来说,就像一个越解越深的迷,每当她以为自己抓到他了,他又跑得远远的,月兑离了她的掌控。
她永远无法掌控,无法操控他,甚至无法征服他。
于是便愈发着急地要看紧他,要盯住他,要紧紧缠着他。
因为她一旦把眼睛从青衣身上错开,他很可能就飞了,再也不会属于她。
沐青把青衣抱了起来,往床上一摆,急匆匆就要去月兑他的衣服。
龙震天给青衣准备的衣物都极为华贵繁复,沐青解了半天,只解开两个扣子,那件衣服还妥妥地穿在青衣身上。
当下就开始不耐烦,手脚并用,跨坐在青衣腰上开始用手扯,甚至用嘴咬青衣身上那件雪白的绸衣。
一边扯,还一边在心里不住月复诽,龙震天什么眼光,白色一点也不适合青衣,青衣就应该穿着华贵的紫,浓艳的红,就像万花丛中高傲的牡丹一样,艳压群芳,睥睨众生。
沐青扯着扯着,青衣身上的衣服没有被她扯开,她自己的手反而被布料割破了,滴滴答答渗出了殷红的鲜血来,染红了青衣纯白的里衣。
青衣皱了皱眉,喉咙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你看看你。”
他把沐青的手指放到嘴里,用舌头舌忝了舌忝,沐青全身立即一颤,就好象从指尖直窜上了一股激烈的电流,直通心脏,她的心立刻开始“噗通、噗通”狂跳了起来。
青衣白玉一般修长莹润的手指弹钢琴一样在胸口点动,不一会儿就月兑下了那件纯白的裘衣,他从衣服里模出一瓶金疮药,要给沐青上药。
沐青哪里等得了那么久?低下头深深亲吻住了青衣,舌尖在青衣温热的口腔疯狂的窜动,力道之猛,就好象要活生生把他吞进肚子。
沐青趴在青衣身上做什么,青衣都不动。
沐青对别人都是温柔体贴,呵护备至的,唯独对青衣,每次和他上床,从来也控制不住自己,总是又亲又抓,把青衣弄得满身伤痕。
就好象要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要让所有看到他的人都知道,柳青衣是她的,只属于她沐青一个人。
这便压在青衣身上,用几乎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的力度,紧紧地拥抱他,疯狂地占有他。
两人颠鸾倒凤,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等到沐青终于满足了,放开青衣,只见得青衣身上的衣物都给她撕成了布条,胸口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连腰都被她掐红了。
沐青心里一时又是愧疚,又是高兴。
愧疚的是她每次和青衣上床,都会控制不住自己,上次是把青衣弄得发了高烧,这次又把他弄得遍体鳞伤。
高兴的是如此美艳,似狐似妖的柳青衣居然是她的,除了她,他从来不让任何人近身。
如何能不让她心里甜得流出蜜来?
说到底,却还是青衣心思缜密,轻而易举就能堪破沐青心中的症结。
沐青不想让他那么做,那么,即便处境要比现在危险一百倍,他也会淡然处之,只用轻轻一笑遮掩过去,永远不会告诉沐青,献身其实比用药要安全得多,也方便得多。
沐青觉得那样好,那便好吧,他总能处理,总有办法应付过去。
沐青要了青衣好多次,依然舍不得从他身上起来,只窝在青衣温暖馨香的怀抱,两个白皙纤细的胳膊藤蔓一样紧紧缠着他的腰。
青衣被沐青折腾得全身酸痛,稍微一碰,都痛不可当,沐青总觉得龙震天糟蹋了青衣,其实,真正糟蹋青衣的人正是她自己。
但青衣躺在沐青身下,面色不变,只用手抓住沐青的手,拿金疮药一点一点往上面洒。
沐青本来最怕痛,最不喜欢上药,受了伤,宁可等它自己好,也不愿意上金疮药“拾”夫齐门59过年上章节。
可她躺在青衣怀里,就好象到了桃源仙境,什么痛感都没了,全身又软又酥,就好象陷进了一团温热的棉花。
沐青不知道青衣会锁骨,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让靠着他的人欲仙欲死。
这便像抱着一个硕大而又温暖的洋女圭女圭一样抱着青衣摇来晃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都渐渐黑了,沐青这才想起她和龙赢天约好了,晚上还要教他包饺子。
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青衣,却又在他起身穿亵裤的时候,拉着他的腰带不让他穿。
沐青要青衣穿她给他做的衣服。不光是外衣,里衣、亵裤、围巾、袜子甚至耳罩,整整做了一套。
沐青这次来看青衣,本打算把衣服放在门口就走的,却不料她一看到青衣就控制不住,最终还是把他吃了。
这便像献宝一样从包袱里一件一件翻了出来,蹲在青衣的脚边一件一件给他穿。
那温柔贤惠的样子,像极了古代以夫为天的贤妻。任何人这个时候推门而入,都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千机门主,向来把男人当玩物的沐青,居然会这般屈尊就卑,蹲在一个男人脚边给他穿衣服。
那动作,那眉眼,真真是把青衣爱到了骨子里。
青衣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看着给他穿衣穿袜的沐青,他眼神晃了晃,素来凉薄的眼眸中慢慢浮现了一抹水漾的温柔。
“用不着这样,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什么时候回家?今年过年,回不回家吃饭?”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青衣抬手,慢慢轻抚上了沐青因为方才激烈的情事而变得通红的脸颊。
他并没有回答沐青,只答非所问地问了她一句:“这些东西,是不是只给我做过?”
沐青脸上更红,心里“噗通、噗通”跳得更加厉害。
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给十二做了亵裤,给龙赢天做了里衣,却只给青衣做了全套,从头到脚一件不落。
她只要脑海中一浮现出青衣温柔绝美的脸,就怎么也克制不住,无论如何都像为他做到最好。
青衣值得最好的,他不应该沦落风尘,不应该身陷泥污,他是这世上最好的。
青衣等不到沐青的回答,却已经从她更红的脸色得到了答案,他淡淡一笑,脸上的笑容仿佛万里无云的夜空璀璨生辉的一轮皎月:“等我把他处理掉,我自会回来,你用不着替我担心。”
沐青还沉浸在青衣笑起来惊人的美貌中,久久回不了神,良久,她方才听明白了青衣的意思,神不守舍地问了他一句:“处理掉?谁?龙震天吗?”
青衣点了点头,帮沐青收拾完东西,送她出了门。
沐青还没有回神,怔怔地看着青衣似妖似仙,俊美无双的脸:“怎么处理?他不是你的故人吗?”
她不愿意把龙震天说成是青衣的旧情人,便只说故人。
青衣浓睫微颤,抬起眼来,似笑非笑地望着沐青,沐青看得分明,青衣深邃冰冷的眼眸中隐隐似有刀锋般锐利的杀意划过。
怎么处理?青衣又回想起那天他从龙震天那里得到消息,沐青被绑,卖到边关充作军妓。
青衣用手扶着门框,不知不觉,竟将红木的门框按出了五道深深的指印。
他依旧笑着,云淡风轻地看着沐青:“怎么处理?总之他以后不会再有机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沐青呆呆怔怔望着面前杀气四溢,锋芒毕露的青衣。
青衣虽然说得轻巧,沐青却分明从他深不见底,犀利冰冷的眼眸中看到了八个字——
斩草除根,鸡犬不留。
沐青全身一凉,抓在手里,青衣刚刚塞给她的帽子不知不觉就掉到了地上。
能行吗?青衣只得一个人,对付偌大的二王府,那成百,甚至上千龙震天的手下,会有胜算吗?
沐青站着不动,神情忧虑地盯着青衣。
见到沐青手里的帽子掉了下来,青衣冰封一般的眼眸稍稍晃动了一下,弯下腰来,把帽子捡了起来,拍去上面的灰尘,又戴在了沐青头上。
“你看看你,怎么总像个小孩子,丢三落四。”
青衣说着,冲沐青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那淡定从容,仿佛天地间一切都了然于胸的,稳若泰山的模样,不知怎么就让沐青放下心来,冲他也回了一个温柔甜美的笑:“那,你今年要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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